赌博,这东西啊,足够毁掉一个人的一生,扰乱生活,影响前途甚至让人误入歧途,掉进犯罪的深渊。
因此,法律对赌博行为向来是严厉打击的,但总有人为了巨额利益铤而走险。
今天我要讲的就是汪利娟的故事,她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汪利娟本来是一位普通的商人,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店铺,日子过得还算平稳但谈不上大富大贵。
可人嘛,总是贪心的,总希望自己能拥有更多的东西。
尽管她明知赌博是违法的,但面对赚快钱的诱惑,她还是一头扎了进去,踏上了这条无法回头的路。
从KTV到地下赌场
说到“赌博”,大多数人第一反应都是拒绝和反感。
因为在大众认知中,赌博不仅违反法律,还容易让人沉迷,甚至摧毁一个人的人生。
如果只看负面视角,可能并不全面。
许多影视作品里塑造的“赌神”“赌王”形象,让赌博在某些人眼中仿佛是一种“技艺与智慧并存”的事情。
但是,我们绝不能忽略,赌博的本质就是高风险的博弈。
我国法律早就规定,任何形式的聚众赌博,无论是地下赌场还是网络博彩,都是违法的。
即便是普通的牌局、麻将桌,只要赌资超出了法律规定的范围,就被认为是恶性赌博,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近年来,我国在打击赌博方面投入了巨大精力,防止赌博引发一系列衍生犯罪。
赌博不仅涉及非法资金流动,还极易滋生暴力催收、敲诈勒索、涉黑犯罪,严重威胁到社会稳定。
2015年,一个云南“女赌王”的案件震惊了全国。
她不仅超越了法律允许的界限,还在整个赌博产业链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
普通人之间的小赌局,法律还能容忍,但一旦涉及大规模聚众赌博,又涉及巨额资金流动,就触碰了法律的底线。
这时候,她的赌场不仅仅金额庞大,还可能涉及非法放贷、暴力催债、洗钱等违法行为,这才引发国家重拳打击。
国家之所以严控聚众赌博,不仅是为了维护法律权威,更是为了防止赌博带来的社会问题。
赌博,看似简单的“赢钱游戏”,实际上是一场无法回头的豪赌,而最终的赢家,往往不是赌徒,而是庄家。
汪利娟的发家史
提到“云南第一女赌王”汪利娟,许多人以为她是南方人,又精明又干练,商业头脑出众。
其实不然,她其实是山东肥城人,地地道道的北方人。
尽管山东是经济大省,但肥城只是泰安下辖的一个地级市,经济发展水平一般,外出务工成了许多当地人的主要选择。
可汪利娟不甘心像大多数人一样在小地方碌碌无为一辈子,她想赚钱,赚快钱,赚大钱。
为了摆脱贫困,她开始寻找创业机会,最终选择与朋友合资开办KTV。
在当时,KTV还是稀缺的高端娱乐场所,消费群体以有钱人为主,利润相当可观。
虽然汪利娟只有中专学历,但她社交能力很强,在经营过程中结识了叶成方、王荣等人,逐渐搭建了自己的关系网。
其中王荣是四川南充人,比汪利娟小一岁,擅长运营娱乐场所;叶成方是安徽宣城人,擅长资金运作和幕后操作。
2004年4月,汪利娟联合黄燚等人在昆明市官渡区成立了昆明唐城娱乐有限公司。
表面上是正当的娱乐产业,实际上,她很快发现了更大的“商机”。
步步沦陷的黑金帝国
2009年5月,汪利娟和合伙人投入100余万元,在昆明市官渡区宏兴大厦开设了金凤朝阳演艺会。
表面上,这是一家合法的歌舞、走秀表演场所,实际上,内部暗藏赌博活动,包括投骰子、飞镖等赌博项目。
第一年,他们就赚得盆满钵满,这庞大的利润让汪利娟等人彻底沉迷,决定进一步扩大版图。
2010年,汪利娟决定在唐城公司旗下扩大业务,开设大金凤演艺会所。
此次,赌场规模更大,股东更多,赌资也更为惊人。
还是打着走秀、歌舞的旗号,背地里却增加了摇骰子、抓乒乓等赌博项目。
仅一年时间,非法所得高达2125万元,其中1016万元被股东分红,汪利娟个人13次分红,共计263万元。
短短几年间,赌场规模继续扩张,涉赌项目从传统赌局延伸至电子赌博,包括打三匹、斗牛、麻将、纸豹子、百家乐等。
赌场从娱乐场所扩展到棋牌俱乐部、游戏厅,整个昆明市官渡区逐渐被她的赌博网络渗透。
2013年5月,汪利娟联手黄燚再次投资100万元,在宏兴大厦成立了锦尚棋牌俱乐部。
很快,这家俱乐部成了赌博利益链的重要节点。
经营不到一年,到2014年2月,汪利娟等人将俱乐部转租给王荣用于开设赌场,坐收“保护费”。
从2013年10月至2014年2月,王荣、李文、叶成祥合资30万元,在昆明市官渡区鑫盛游戏室和宏兴大厦A座12楼,以游戏机为赌具开设了赌场。
短短数月,王荣向汪利娟交纳了91万元保护费。
接下来,赌场规模越来越大,汪利娟的利润也越来越高。
2014年6月至8月,叶成方伙同叶成祥在昆明新亚洲体育城S08幢,以游戏机为赌具,开设“电子百家乐”赌博场所,期间向汪利娟支付了保护费23万元。
之后,他们在不同地点多次开设赌场,每次都能赚得巨额收益,而汪利娟从中抽成,继续积累非法财富。
狂赌十年,终究难逃法网
2004年至2014年9月案发前,汪利娟的赌博帝国疯狂扩张。
十年间,她开设了16家赌场,从飞镖、骰子逐步升级到打麻将、斗牛、纸豹子、百家乐等。
赌场模式也更加多样化,有直接经营赌场的,也有将场地租赁给他人收取场地费、保护费的,简直躺着赚钱。
截至2014年10月26日,涉案赌资高达3272.53万元,非法所得更是突破4372万元。
这么大的赌资,除了用来维持赌场运作,最重要的用途就是用来买通官员,打造铜墙铁壁的保护伞。
很多人都会问,为什么汪利娟的赌场能撑那么久,而沈家帮、湖南帮这些地下赌场组织没几年就被端掉?
原因就在于她早就把保护伞织得密不透风。
经营娱乐场所,最大的风险不是警察查封,而是有没有“靠山”。
汪利娟非常清楚,想要赌场长久运营,就必须打理好相关部门,特别是执法系统,让监管者变成“合伙人”,为自己站台。
2007年,汪利娟结识了她的“第一层保护伞”——官渡公安分局春城路派出所所长颜论彪。
那时候,汪利娟在昆明官渡区关上经营一家夜总会和多家电子游戏室,生意红火,但涉赌、涉黄问题随时可能被查封。
为了确保娱乐场所的“正常”运作,她主动接近颜论彪,先是拉近关系,再一步步送礼送钱,把他变成自己的“内部保护”。
到2009年5月,尽管她的娱乐场所已涉嫌严重的赌博、色情交易,但她根本不慌,因为她的保护伞已经非常牢固。
每逢节假日,她都会准备几十万的现金,亲自送上门,确保自己的赌场没有后顾之忧。
而搞定派出所所长之后,汪利娟并不满足,她知道派出所的权力有限,真正能决定大局的,是更高层的公安领导。
于是,她通过关系搭上了更大的靠山——官渡公安分局局长韩玉彪。
有了更强的后台支撑,她的胆子越来越大,赌场运营也更明目张胆,涉赌涉黄的程度远超以往。
即使有时候她不在昆明,都会安排公司出纳专门送现金给颜论彪,以确保自己不在时赌场也能“安全”。
为了谋求更大的权力,颜论彪甚至亲自向韩玉彪“投资”,以确保自己能不断升迁。
与此同时,韩玉彪则以几十万元的价格把春城路派出所所长的位置卖给了贺劲松,形成了一条完整的权力交易链。
这些人一个个都成为汪利娟的保护伞,而她的赌场生意也越做越大,根本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汪利娟的赌场利润滚滚而来,她不满足于传统赌局,又涉足赌博游戏机产业,不断扩张自己的黑色财路。
与此同时,她的保护伞依旧牢不可破。
官渡公安分局局长韩玉彪不仅自己受贿,还不断巩固“利益联盟”,召集辖区派出所领导干部与娱乐场所老板们聚餐,暗示大家“照顾”这些老板的生意。
法网恢恢
但是,再隐秘的犯罪也终究有曝光的一天。
2012年9月1日,云南省公安厅接到群众匿名举报称“晓昊电子”涉嫌销售赌博游戏机,而这正是汪利娟旗下的产业。
警方对此高度重视,但由于涉及面广、牵连甚多,并未立即展开行动,而是秘密展开调查。
两年之后,2014年8月1日,云南警方正式成立专案组,对汪利娟的赌博网络展开深入侦查。
同年10月,汪利娟被警方带走,整个赌场利益链条开始崩溃。
汪利娟的落网,不仅让赌博帝国轰然倒塌,也连带瓦解了她的所有保护伞。
尤其是长期收受贿赂的颜论彪,在汪利娟被警方控制后,整日惶惶不安,寝食难安。
更让他焦虑的是,春城路派出所所长贺劲松被采取强制措施,这意味着他的“安全线”也被撕破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事迟早会被查出来,于是决定主动向组织交代问题,希望能换取从轻处理。
随着专案组的深入调查,这条盘根错节的腐败链条逐渐浮出水面。
官渡公安分局局长韩玉彪受贿金额高达850多万元,家中藏匿大量现金。
颜论彪、贺劲松等人因长期包庇赌场陆续被采取强制措施。
2015年7月20日至25日,法院正式开庭审理此案。
庭审当天,法庭内气氛凝重。
与母亲掩面痛哭的反应不同,汪利娟刚被带入法庭时,仍然面带微笑,表情镇定。
她似乎并不相信自己会遭受真正的重罚。
随着检方宣读指控,她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最终再也笑不出来了。
经法院审理,汪利娟被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并处罚金100万元。
“云南第一女赌王”汪利娟的黑金帝国,建立在腐败交易之上,但她低估了法律的威力。
这就是赌博的最终结局,再大的利益总有被清算的那一天。
汪利娟和她的保护伞们,也终于难逃法网,得到了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