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叼婴奇案澳洲法医史上最具争议的一场媒体审判

脑洞乌托邦 2021-04-14 13:4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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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乌说案】野狗叼婴奇案始末 澳洲法医史上最具争议 的一场媒体审判事件[脑洞乌托邦 | 小乌 | Xiaowu]

提到澳洲你也许会想到清澈的大海,碧蓝的天空。但是生活在这里的朋友们都知道,地广人稀的大土澳不仅仅是当地居民赖以生存的家园,更是各种各样野生动物的天堂。

走在海边吃三明治被海鸟袭击,或者是一觉醒来在自家的后院发现盘旋的蛇,这些都成为了土澳人的日常。我还记得几个月前的一个早上,我正准备出门上班,刚要穿鞋的时候,从鞋里面爬出来了一只巴掌大的蜘蛛,吓得我当天差点归西。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这起案件就跟澳洲的一种野生动物有关。这起案件不仅仅让一位刚刚失去女儿的母亲被判终身监禁,更成为了澳洲法医史上最富争议,最值得人深思的一起案件。那就是阿扎莉娅女婴案。

故事的主人公是张伯伦一家。女主人林迪·张伯伦,1948年出生于新西兰,1969年,随父母移民来到澳大利亚。林迪一家都是基督复临安息日会的信徒。这个宗教在澳洲不属于主流信仰,因此一直以来都极富争议。正是它的争议性,后来或多或少地影响了公众对这个案件的评判。刚移民来澳洲不久,林迪就认识了安息日会的一位牧师,同样是出生在新西兰,后来移民来澳洲的迈克尔.张伯伦。两人很快坠入爱河并且组建了家庭。婚后的前五年,夫妻俩生活在澳大利亚的塔斯马尼亚州,后来搬到了气候宜人的昆士兰州伊萨山矿山小镇。1973年,张伯伦夫妇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儿子艾丹,1976年,迎来了他们的第二个儿子里根。可是根据林迪的一些朋友所述,一直以来林迪都非常希望能够有一女儿。终于,在1980年6月11日,林迪如愿以偿,盼来了家中的小公主阿扎莉娅。

在阿扎莉娅两个月大的时候,张伯伦一家决定来一次家庭旅行,前往澳大利亚北领地的乌鲁鲁。乌鲁鲁是澳洲非常有名的旅游景点,也被称为艾尔斯巨石。

它是一块高348米,长3000米的巨大褐红色岩石,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单体岩石。在荒凉无垠的平坦荒漠之中,艾尔斯巨石在阳光下照射下,不同的时刻会显现出不同的色彩。当地土著人甚至传说艾尔斯巨石能折射人的灵魂。这块神奇的石头每年都吸引成千上万的游客。

1980年8月13日,张伯伦一家五口从昆士兰北部出发,开着车欣赏沿途的美景。于8月16日,到达了乌鲁鲁露营地。疲惫的一家人那晚在帐篷里睡了个好觉。8月17日白天,林迪和迈克尔带着3个孩子在艾尔斯巨石附近游玩,还拍了几张让他们难忘的照片。可林迪不知道的是,这是她和自己小女儿阿扎莉娅最后一次合影了。

傍晚十分,游客们都回到了露营地。在帐篷附近升起了篝火,准备烧烤。林迪怀里抱着小阿扎莉娅,和另一对带着孩子来旅游的格雷格和萨利夫妻,坐在篝火边聊天。林迪的两个儿子则在附近跑着玩。此时,林迪的丈夫迈克尔发现火堆附近有一只澳洲野狗。他挑逗似的向野狗扔了一小块面包。林迪跟丈夫说,不要随便给它们喂吃的,这会让它们觉得从你这儿总能得到食物。很显然,此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只外表看起来像柴犬,体积也不大的野生动物的攻击性。

大约晚上八九点十分,林迪说到,我该哄小阿扎莉娅睡觉了。她回到帐篷,给阿扎莉娅铺了床。把女儿阿扎莉娅和睡熟的小儿子里根留在了帐篷里,自己又回到了烧烤堆旁边。此时,6岁的大儿子艾丹还在火堆附近玩。林迪心想终于轮到她尽情享受美食的时刻了。可不久后,众人听到,从帐篷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林迪赶紧往帐篷的方向跑,跑到附近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条貌似野狗的东西从帐篷里退了出来,嘴上好像叼着什么东西,然后迅速地消失在夜幕当中。林迪冲进帐篷,发现四处都是血,小儿子里根还在熟睡,而旁边2个月大的女儿阿扎莉娅却消失不见了。林迪惊恐地喊道,“上帝啊,野狗叼走了我的孩子!”

大伙很快报了警,第一个赶到现场的警员是弗兰克.莫里斯。他进入了帐篷查看,也在露营地附近看到了一些野狗的脚印。但是很遗憾,根据我所查的资料,当年警方并没有对张伯伦一家露营的帐篷行进仔细地取证,甚至都没有留下一张帐篷内部的照片。案发当天晚上,附近的露营者们,前来的警员们,还有一些当地的土著居民都自发性地加入了搜索。整个搜索小队有300多人,他们沿着露营地附近野狗的脚印一路追踪,但始终都没有找到阿扎莉娅的身影。其中一位搜索队员在一个沙丘上发现了一处凹陷,怀疑野狗可能在那里放下了嘴里刁的东西,做过短暂的休息。值得一提的是阿扎莉娅的父亲,迈克尔.张伯伦并没有参与搜索行动。在事发之后,他一直很悲观地说,阿扎莉娅可能已经死了。

经过一周无果的搜寻,绝望的林迪和迈克尔带着他们的两个儿子驱车回到了家乡昆士兰。走时5个人一起,回来时只剩下了4个人,这无疑是让人心碎的。

就在一家人返程的路上,1980年8月24日,一位游客在乌鲁鲁附近一条布满落叶的小道上发现了被撕破的尿布,和一条婴儿连体裤。

游客赶紧通知了警方。曾经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的弗兰克.莫里斯警员前来取证。婴儿的尿布已经被撕成碎片,不过连体裤却几乎完好无损,在连体裤的衣领处有大量的血迹,左侧袖子上有不少破洞,一侧的衣领处还有一个V型的裂痕。衣物很快被证实就是阿扎莉娅失踪当天所穿的。而衣物被发现的位置,距离露营帐篷有足足4.8公里远。除此之后,母亲林迪声称小女儿失踪时还穿了一件白色的针织夹克衫。可这件针织夹克衫始终都没有被找到。

● 媒体审判 噩梦的来临

很快澳洲的各大媒体开始对这起离奇的野狗袭人案进行报道,正是媒体的报道逐渐让这起案件变了味道。媒体和广大群众宁愿相信野狗也不愿相信张伯伦夫妇。大家都觉得野狗吃人,这实在是太扯了。要知道野狗的体积也并没有很大,怎么有能力叼走10磅重的婴儿呢?而且就算真的是野狗袭人,也不可能连骨头渣都不剩吧。婴儿的遗骸怎么就没有找到呢?

一些犬类专家指出,野狗从来不储藏食物。他们在找到食物的瞬间就吃得一干二净。在捕食鸟类时,甚至会将鸟类的羽毛都吃掉。犬类专家说道,10磅重的婴儿对于成年野狗来说也肯本不是问题。曾经有记录资料显示野狗可以叼走一只重达25磅的小袋鼠。

澳洲野狗,英文名叫Dingo,它可不是说家犬在外面跑野了就成了澳洲野狗了。它们和狗狗是完全不同的物种,在分类学上归纳于狼,属于狼的后裔。这些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澳洲野狗们实际上是顶级的猎食者,小到兔子,老鼠,大到牛犊,袋鼠,都是它们的猎物。不过,即使是这样,澳洲民众们依然认为,比起野狗吃人来说,婴儿的母亲亲手杀了自己女儿的故事,更具有说服力。

1980年8月28日,探长格雷姆·查尔伍德接手了阿扎莉娅的案子。查尔伍德坚定的相信,就是林迪谋杀了自己的女儿,然后编造了一个野狗袭人的故事,这也极大程度地影响了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另一方面,民众们开始拿张伯伦夫妇的宗教信仰做文章,认为他们的教会是专门拿儿童做献祭的,而乌鲁鲁之旅就是他们献祭活动的一部分。有人说“阿扎莉娅”这个名字的含义就是“荒野中的献祭”,暗示了张伯伦夫妻要拿自己的女儿做祭祀。

但事实上,我们很容易就可以从字典中查到,阿扎莉娅的意思是“被上帝帮助的人”,跟什么献祭完全没有关系。当媒体的风向将矛头指向林迪之后,夫妻二人的一些朋友开始纷纷站出来说,他们经常给孩子穿深蓝色或者黑色的衣服,也暗示了他们要做肮脏的勾当献祭自己的孩子。可深蓝色和黑色是那个时期非常流行的儿童服饰的颜色。

1980年10月1日,查尔伍德探长对张伯伦夫妇进行了长达数小时的问话。在问话临近结束时,查尔伍德探长提议林迪去做催眠,以便帮助她更清晰地唤起案发当天的回忆。可林迪拒绝了这个提议,理由是她的宗教不允许她做催眠。这次拒绝也让探长更加相信林迪是可疑的。

1980年12月15日,澳洲北领地爱丽丝泉(Alice Springs)法庭正式开始听证调查。

名为肯尼斯·布朗的法医专家站出来说,他曾经展开过一系列测试,把包着肉的连体裤扔在野狗圈里,结果发现连体裤上留下的撕咬痕迹全部都是不规则的。与阿扎莉娅连体裤上留下的V字型破损痕迹不相符。

此外,连体裤左边袖子上的破洞也更像是人为用利器造成的,比如说剪刀或刀子,而非野狗牙齿造成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爱丽丝泉地方法官和验尸官丹尼斯·巴里特仍然采信了张伯伦夫妇的说辞,认为阿扎莉娅就是被野狗给叼走的。但是因为没有找到阿扎莉娅的尸体,法官也认为野狗不可能把一个把一个婴儿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于是第一次听证调查得出了一个非常奇葩的结论。1980年2月20日,在电视直播中,爱丽丝泉地方法庭宣判,阿扎莉娅确实是被野狗拖走,袭击致死,但是后来有人把她的遗体从野狗那里带走,以不能确定的方式处理掉了。这算是个什么结论?处理阿扎莉娅遗体的人会是谁呢?

与此同时,澳洲群众对于一审的结果是不买账的。在他们心中已经有了根深蒂固的想法,认为就是林迪杀了女儿阿扎莉娅。而之前的法医专家也因为不满一审的结果,飞赴英国寻求他的导师詹姆斯.卡梅隆的帮助。

卡梅隆随后提供的新的鉴定结果也迫使澳洲最高法院不得不重新立案调查,开庭审理此案。1981年9月,澳洲北领地探长查尔伍德,之前深信不疑阿扎莉娅是真凶的那位,带着几个警员对张伯伦夫妇家进行了几个小时的搜查,没收了300多件物品,小到衣服剪刀,大到他们之前开到乌鲁鲁的那辆黄色小轿车。

二审一开庭,英国专家卡梅隆很快就抓住了陪审团的心。他针对野狗袭人的结论提出了多点质疑。除了连体裤上的咬痕不同之外,卡梅隆教授还指出,阿扎莉娅连体裤上可以隐约地看到一个血手印,而且的血迹还是围绕着脖子流出的。但是,野狗的攻击一般会来自不同的方面。最重要的一点是连体裤是完整的,野狗是如何将阿扎莉娅从连体裤里掏出来的?在连体裤上也并没有检测出野狗的唾液。卡梅隆教授提出的几点质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验尸官丹尼斯·巴里特以及林迪的律师表示,首先,连体裤上所谓的血手印根本看不出来是手印。其次,野狗完全有可能是一口咬住了阿扎莉娅的脖子,在拖拽时,连体裤被退下来了,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连体裤是完整的,而且血迹都集中在脖子附近。最后,法庭上,林迪还不断地反驳说到,连体裤上没有野狗的唾液是因为,阿扎莉娅在出事当时还穿了一件白色针织夹克,是针织夹克吸收了野狗的唾液。可这所谓的针织夹克从来没有被找到过。林迪的辩驳也被当成了为自己开罪的托词。

而最终给林迪定罪的铁证是他们开的那辆黄色小轿车的血迹检验。

调查结果显示,车内到处都是血迹,前座,脚垫,座椅板。在脚刹的位置还发现了疑似动脉中喷溅出的血液痕迹。在出游当天,他们背的相机包的拉链上也出现了大量血迹反应,以卡梅隆为首的法医团队认为林迪曾经用这个相机包运送阿扎莉娅的遗体。

就这样,这帮法医根据他们的检测结果勾勒出了林迪的整个作案过程。案发当天,她并没有把阿扎莉娅放回帐篷,而是放到了车里。随后,林迪趁众人不注意来到车里,切断了阿扎莉娅的喉咙,将她杀害。用相机包将遗体转移到其他地方埋葬。

尽管有很多当天在同一地点露营的人们都说他们听到从帐篷里传来的婴儿哭声。当晚和张伯伦一家一起烧烤的格雷格和萨利夫妻甚至出庭帮他们作证,说亲眼看到Lindy抱着孩子朝帐篷的方向走去了。但是法医们更相信他们所检测到的所谓的证据。

最终,1982年10月29日,林迪被认定有罪,判处终身监禁。丈夫迈克尔被认定包庇凶手,被判处18个月缓刑。在失去了女儿之后,林迪又失去了自由。值得一提的一点是,入狱当时,林迪已经又有了7个月身孕了。她的第二个女儿卡利亚(Kahlia)是在监狱里出生的。出生之后不到不到一个小时,女儿卡利亚便被迫和母亲分开了。

被判刑之后,张伯伦夫妇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上诉,但是每次上诉都被无情地驳回了。

●拨开云雾

林迪虽然入狱了,可这起案件却没有淡出公众的视野。根据当时的一次民意调查显示,77%的澳洲民众认为林迪就是真凶,法庭做出了公正的裁决。可仍然有一小部分人支持林迪和其丈夫的说法,他们联名签署了请愿书,要求释放林迪。

就在巨大的争议声中,1986年1月底,事情出现了惊人反转。这天一位叫做大卫·布雷特的游客在乌鲁鲁攀岩,不幸坠落失踪。警方搜索了8天,终于在一个澳洲野狗窝附近找到了尸体。

在尸体附近警方还发现了一件白色的婴儿针织夹克衫。没错,就是之前怎么都找不到,但是林迪在法庭上反复强调的,阿扎莉娅出事当天所穿的那件针织夹克。针织夹克上发现了野狗的唾液以及数根犬类毛发。1986年2月7日,澳洲北领地政府宣布释放林迪,但是对该案还要做出进一步的调查。1986年5月开始,由特雷弗·莫林法官领导的皇家调查委员会开始重新取证。

新南威尔士州一位叫做莱斯·史密斯的食品公司雇员从一开就认为林迪是被冤枉的。他用自家的牧羊犬反复做了实验,将包裹在针织毛巾内的肉块丢给自家狗狗,发现犬类的撕咬痕迹有时候是不规则的。但是也有可能出现干净利落的V型裂痕。他不明白,法庭为什么认定连体裤上的破洞就一定是用剪刀等利器造成的。

另外,公诉方科学家们曾一致认为的张伯伦一家所开的那辆黄色小轿车,车内脚刹附近有喷射型血迹。而这所谓的血迹,实际上是一种用高压注入车轮拱罩的消音材料的残留物。为此,调查人员还专门检查了40辆与张伯伦夫妇车辆相同型号的汽车。发现,其中有5辆,在刹车位置都有相同的喷射状痕迹。

最后,曾经给林迪定罪的铁证,车内发现的那些所谓的血迹也不过是巧克力奶昔和一些铜锈。当年公诉方的调查人员只做了邻位联甲苯胺测试,就根据其弱阳性的反应得出了车内存在血迹的结论。事实上,邻位联甲苯胺测试只能揭示过氧化物酶反应。除了血液之外,奶类和很多蔬菜类也会产生这种反应。

张伯伦一家居住在矿山地区,空气中常年漂浮着铜金属细微颗粒,这也会产生过氧化物酶反应的结果。重启调查之后,维多利亚法医实验室,采用了一种能够探测到极微量陈旧血迹的高度敏感的试剂进行了重新检测。由于血液中的血红蛋白极为稳定,如果张伯伦一家的车内真的有血迹的话,那么这次的测试结果也应该是阳性。可实验证实,在张伯伦一家的车内没有探测到一丁点血迹。

1987年5月22日,在长达一年的重新取证之后,特雷弗·莫林法官发表了一份379页的分析报告,指出之前所提出的指控林迪有罪的证据是毫无根据的。

1988年9月15日,北领地政府撤销了对林迪和其丈夫迈克尔的所有判决。

法律还了林迪一个清白,可在大众眼里她可没有洗脱嫌疑。很多人认为林迪在法庭上的表现太过沉着冷静,甚至穿着时髦,光鲜亮丽,根本就不像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在事后的采访中,林迪表示说当时她不管是哭还是笑,都会被公众指责,笑,当然会骂她冷血。哭,会说她在演戏。没有人会预想到他们在失去至亲后会如何表现。

案件虽然结束了,但是经历了种种,林迪和迈克尔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1991年,张伯伦夫妇离婚。如今他们都组建了各自的家庭。1992年,林迪得到了130万澳元的政府赔偿。林迪表示说,她希望北领地政府能够给出一个正式的书面道歉。可这个正式的道歉至今为止林迪都没有等来。

1988年,随着电影「暗夜哭声(Evil Angels)」的上映,更多的人了解了林迪的案件。电影的初衷我相信是好的。它展示了林迪如何含冤入狱,如何洗脱罪名,被释放。可遗憾的是,这部电影没能改变很多澳洲民众对此案的看法。还是有很多人认为林迪就是有罪的。

其他国家的人看了电影之后,很少有人愿意深入了解电影背后的真实案件。甚至把“野狗吃了你的孩子”当做一个梗,反复地应用于不同的影视和娱乐作品中。

殊不知这一句句“野狗吃了你的孩子”,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次次地扎在林迪的心上。这也许才是整个案件最可悲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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