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荣二公开创了京城贾家,其八个儿子分为京城贾氏的八房。书中出现的所有贾姓族人,除了攀权附贵的贾雨村,全都是宁荣二公的后人。
宁国公贾演和荣国公贾源是一奶同胞的两兄弟,共同辅佐先帝登基,立下不世功勋,被双双封为国公,且他们的爵位并非功臣勋爵,而是宗室世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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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孙承荫祖宗福德,历经三代世袭,绵延五代人口,最终被抄家夺爵。推测宁国府彻底覆灭,而荣国府两房中,嫡长房断灭,二房则在若干年后被平反,贾环袭爵,贾兰科举高中后,位极人臣,与母亲李纨重演了“画荻教子”的辉煌。
贾府之败,在于人才的断档,子孙的不肖。可以肯定问题出在了贾家后继人才的培养上。至于抄家则属于政治斗争的风险外溢,是极端特殊情况所造成,与衰败的概念还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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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样,贾家的情况与历史上的家族湮灭类似,既有必然也有偶然。
读书人恨铁不成钢,不免认为贾家尽出贾珍、贾琏、贾蓉甚至“无能”的贾宝玉之流,不败才怪。其实这么看待贾家也是不公平的。他们一直在寻求转型,只是运气和时局都很差,导致最终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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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不谈贾家之败,只说人才教育方面的成就,细数一下会发现贾家子弟的成材率竟然高得惊人。
其实,贾家一开始就不是普通人家,而是出身进京的大族。宁荣二公父亲这一脉,只是金陵贾氏的一个分支。
荣禧堂那副对联“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 ”的题作者是东安郡王穆莳,他在落款处写得极为客气:“乡世教弟勋袭东安郡王穆莳拜手书。”穆莳说自己与荣国公的关系,是“同乡的世交,承蒙教诲的弟弟”,由此可见贾府之前就是大族。
“四王”中北静郡王叫“水容”,东安郡王叫“穆莳”,其他几王合起来不就是“金木水火土”么!朱元璋的子孙都是这么排行的,曹雪芹虽玩了个文字游戏,也能看出四王都是皇族,说明宁荣二公出身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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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宁荣二公作为第一代,一门两国公,相当于出了两个徐达,可比徐达两个儿子封国公要更难。异姓国公与郡王直到明末都基本同品级,就说两个正国级牛不牛?什么人家能如此成功?
说完第一代,再说第二代。贾代化、贾代善世袭爵位自不必说,他们再厉害也是承荫父辈功勋。其他兄弟也大多默默无名。但有个人物还是被小看了,就是贾代儒。
贾代儒由于“顽童闹学堂”以及亲孙子贾瑞不成器,而被严重低估,认为是个昏聩的腐儒。其实这种看法有对的地方,但也不完全对。
贾代儒肯定出自荣国府,是荣国公的一个儿子,贾代善与贾母的小叔子。他负责贾府的学塾,说明父亲荣国公对他很看重,也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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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贾家武功出身,并不擅长文化教育。可贾代儒虽然没说考取什么功名,却相当于在一个行伍之家走出了一位大文化人。
秦钟上学时,书中明确说了贾代儒被推为当今之老儒。这是很高的名誉和评价,相当于知名学者或者知名教授一类。
贾家到了第三代,弃武从文的转型见了成效。宁国府的贾敬高中乙卯科进士。咱且不论他是几榜进士,但无论头榜、二榜还是三榜,哪一个考中都不容易。这说明贾敬是真有学问的,就算比林如海差点,也不会不如贾雨村。这是贾家文化上的一个小高峰。可惜贾敬要继承爵位,只能放弃科举仕途。与他相似的还有贾政,也是被安排继承荣国府,被皇帝赐官而不得参加科举。
这一次“人为”中断,基本打断了贾家弃武从文的前途和中兴的脊梁。很难说没有人为故意的因素。
第四代,贾家已经后继乏力,不但子孙大多不肖,更是人才匮乏。但即便如此,贾珠依旧十四岁考中秀才,如果不是早逝,中个举人或再进一步不是没有可能。而再说贾宝玉,都说他无能,可人家博学多才,诗词歌赋、佛道经典无不信手拈来。就算不是个科举的料,起码也是个低配版的纳兰性德,算个文化人不屈,哪里就辱没了祖宗?也算个人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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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贾珠死了,留下个老婆李纨了不得。从稻香村以及梅花签等伏笔看,李纨的原型借鉴了画荻教子的欧阳修母亲郑氏。她凭借一己之力培养贾兰成才并复兴贾家,获得极高的成就和名誉。李纨的“晚韶华”是像梅花一样经久流传,并成为贾府门楣上最闪耀的几个代表之一。
还有,第四代女儿也不凡,元迎探惜四春,出了两位帝王妃:贾元春与贾探春,这又是谁家能有的辉煌?
第五代,贾兰得李纨教养,取得了类似欧阳修一般的成就,并复兴了京城贾氏。尽管以后的贾家是贾兰的贾家,与荣国公的贾家关系不大,但也算是复兴之祖了。
所以,细数贾家五代人,分别出了两位国公正国级(宁荣二公);一位老教授(贾代儒);两位进士(贾敬、贾兰);一位秀才(贾珠);一位贤母(李纨);两位帝王贵妃甚至王后(贾元春、贾探春);一位风流才子(贾宝玉)……就说这等子弟成材率,已经很不低了。纵观《红楼梦》中,也是一等一的存在,没有一家比贾家更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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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观点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