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以《氓》和《红楼梦》为例,详细解析婚姻制度的底层逻辑和女性的出路!
文/姜子说书
传统家族为什么只把土地分给男丁?女性真正的归宿为啥会是婆家?为什么父系氏族会取代母系氏族?重男轻女的根源是什么?其实,多看古书,你不但能够知其然,还能够知其所以然。
一切规则都有其底层逻辑,今天我们就以《氓》和《红楼梦》举例,一起窥探婚姻制度的本质!
《氓》的悲剧根源就在字面意思上
《诗经·卫风》中有一篇名叫《氓》的文章,很多人把故事中的氓解释成憨厚农家小伙子,把故事中的女主角解释成恋爱脑,老师们却并没有把女主人公悲剧的底层逻辑说清楚。
其实,自古以来,流氓指的都是负不起责任的男人。流指的是没有土地的男人,失去立足之地、立基之地的人们,所谓流民,流离失所,一看便知其意。氓拆亡民,即无业游民,指的是没有正当工作,没有稳定收入,不能养家糊口的男人。不能撑起家里的一片天,非顶天立地男子汉,即是氓。
正因为所嫁非人,对方没有养家糊口的能力,所以造成了女主人公婚后生活的起早贪黑和穷困潦倒,正所谓:“自我徂尔,三岁食贫。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男主人公是氓,即无业游民,不能顶天立地,不能养家糊口,所以,他对女主人公的所谓真心,一切山盟海誓,都只会是信誓旦旦的欺骗,他对女主人公而言,没有任何价值,没有任何恩惠,何谈恩爱?于是乎,便有了“言既遂矣,至于暴矣”的悲剧。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这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结婚狂和一个不图物质的女人的故事。《氓》明明白白告诉世人,一个男人娶你不是爱你,一个男人和你结婚不等于对你负责任,一个男人有稳定的工作,收入足以养家糊口,为家庭出钱出力,才是负责任。
从《红楼梦》中窥探婚姻制度的本质
都说女子出嫁从夫,但如果丈夫不靠谱呢?又或者丈夫早早去世了,也无妨。因为婚姻制度的本质,是男人依附于家族,为家庭提供所有的物资供养,所谓顶天立地,就是立足于祖上基业,撑起一个家。
《红楼梦》故事里,贾琏就是一个不太靠谱的丈夫,但是,王熙凤背靠贾母和王夫人两座大山,混得风生水起。李纨就更加不用说了,丈夫贾珠早早就去世了,然而,婆家即夫家,李纨没了丈夫,寡妇失业,却在婚姻中得到了最高级别的供养。
凤姐儿道:“亏你是个大嫂子呢!你一个月十两银子的月钱,比我们多两倍银子。老太太、太太还说你寡妇失业的,可怜,不够用,又有个小子,足的又添了十两,和老太太、太太平等。又给你园子地,各人取租子。年终分年例,你又是上上分儿。你娘儿们,主子奴才共总没十个人,吃的穿的仍旧是官中的。一年通共算起来,也有四五百银子。”
可见,所谓的“出嫁从夫”,强调的从来都不是女性婚后附属于男性,而是特指丈夫要对妻子负责,给她提供衣食住行所有的开支。若不是如此,难道“夫死从子”是在说母亲要顺从儿子吗?古代女性地位其实并不低,“从”不是女性低人一等的证据,反而是“和谁一起生活,由谁提供经济来源”的权利指向。
按照古人的规矩,一个男人有立足之地,有足以养活并且庇护家人的能力,才有资格娶妻生子。所谓贞洁,指的也是丈夫去世之后,婆家有能力养活孤儿寡母,此为大家族的体面,而不是逼着寡妇毁容、毁目、毁发、自杀来明志,这是末世落魄之家独有的男人的耻辱。
前面咱们说过了,宅基地、土地、田地,统称为土地,是人类生存的立足之地。为什么不让女人来继承呢?直接原因当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莽荒世界,为了生存和发展,你死我活是常态,就如《三体》所言,文明的延续竟要靠武力值来一决胜负,而女性天生不擅长暴力争斗,这也正是舅不如父,父系氏族取代母系氏族的原因。
女性不继承生产资料,没有立足之地,自然不得不接受婚嫁制度,以婆家为自己的根据地,通过繁衍子嗣来站稳脚跟,这也是女性婚后努力生孩子尤其是生男孩的前因后果。当然,即便是如此,哪怕女性不生育,夫家也必须供养她一辈子,这就是古人的规矩,现在的很多男人已经没有这种担当了。
当然,现在是相对和平的年代,女性不结婚不生孩子,照样也能独立生活,但女性如果要独立贷款买房,一个人完成男人几代人联手才能完成的任务,这样的代价,也是要慎重考虑的。如果经济处于高速发展期,女性早早规划未来,自然是极好的。
争取男女平等,争取女性也能大范围地和男性一样继承农村的土地或者城里的房子,也是女性的出路之一,但这只能交给时间。目前独生子女数量还是比较少的,大部分地方思想都还比较落后,整个农村氛围重男轻女,女性的很多权益都没有得到切实的保障。
一阴一阳之谓道。如果能够遇到比较靠谱的男人或者公婆,结婚生子,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如果遇不到合适的对象,不婚或者丁克,也未尝不可。女人结不结婚,要看自己遇到的男人的条件合不合适;女人生不生孩子,要看对方靠不靠谱,或者看自己的经济能力。不催婚,不催生,但也不宣扬不婚不育。
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哪怕你说,买不起房子,但不介意一辈子租房子住,不介意老死出租屋,不介意挂树上风干,也是没问题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若说吃穿用度,女性自给自足确实也很容易。现在社会,闹离婚的基本上都是女性,归根结底,无非是男性堕落了,没有担当了,不知道自己的天职了,也不考虑自己的交换价值了。
黄圣依想离婚,因为她是曾经的星女郎,离了杨子,也能过得很好;葛夕想离婚,因为她的娘家有能力负担她的高消费,养她一辈子,刘爽反而没有这个能力了;麦琳想离婚,是因为一个连熏鸡骨头都能煲汤喝的女人,生存成本极低,她虽然普通,但消费弹性足够大,离了李行亮,确实也不会怎么样。
本文资料重点引自:《红楼梦》程高本、《脂砚斋全评石头记》、《氓》、《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