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9月27日,北京中南海怀仁堂,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次搞大授衔仪式。那天,上千名开国将领聚在一起,接受国家给的军衔。
这事儿对很多人来说是大喜事,毕竟打了那么多年仗,为国家流血流汗,终于有了正式认可。
可就在这庄严的场合,有个少将却干了件让人瞠目结舌的事儿——他当众撕了自己的肩章,气冲冲地走了,从那以后到死都没再穿过军装。这人就是段苏权。

段苏权,1916年7月30日生在湖南茶陵县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农民家里。那年头,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上,日子过得苦哈哈
但他爹挺有远见,知道读书能改变命,哪怕砸锅卖铁也把他送进了私塾,后来还上了高等小学。在那儿,段苏权开了眼界,接触到了一些进步思想,心里埋下了革命的种子。

1926年,他才10岁,就跟着当地的农民运动闹起来了,反帝反封建,干得挺起劲。到了1930年,14岁的他加入了共青团,同年就转成共产主义青年团员,后来还入了党。
这小伙子脑子活,组织能力强,信念也坚定,没多久就在党内混出了名堂,当上了共青团茶陵县委书记,还干过县委组织部部长。
1932年,16岁的段苏权带着一帮少先队员投奔了红军,进了湘赣苏区的红八军,当上了政治部青年科科长。
在红军里,他干得风生水起,很快就升到湘赣军区政治部宣传部部长。1934年,18岁的他又当上了红六军团政治部宣传部部长,跟着部队西征。
那年10月,红二、六军团在贵州会师,上面决定留下一支黔东独立师在根据地坚持斗争。
段苏权被任命为独立师政委,和师长王光泽一起带队。这支队伍打得硬气,拼死拼活掩护主力部队撤退,可自己也损失惨重。
有一次战斗,师长王光泽牺牲了,段苏权右脚中弹,伤得挺重,走不动了。没办法,部队把他藏在老乡家养伤,结果跟大部队失联了。
失联三年,艰难归队
段苏权运气不错,碰到一对好心的老乡李木富夫妇,俩人拼了命照顾他,伤才慢慢好起来。
可等他能走路了,红军主力早没影儿了。那时候没电话没电报,他压根不知道部队去哪儿了,只能一路要饭,硬着头皮回了湖南老家。

回到茶陵,他没闲着,一边在乡公所打杂糊弄人,一边偷偷打听红军的下落。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国共合作,红军改编成八路军。
他从一个回乡探亲的红军战士那儿得到消息,立马决定北上找部队。一路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终于到了太原的八路军办事处,见到了老领导任弼时,总算归队了。
不过,这三年失联可不是小事儿。组织上对他审查得特别严,毕竟没啥证据证明他这段时间没干坏事。虽然最后认定他没问题,但这“历史问题”却成了他后来仕途上的绊脚石。
抗战和解放战争:功过参半
归队后,段苏权被送到延安抗大读书,毕业后留校当政治教员。1939年,他进了中央马列学院深造,之后被派到晋察冀军区平北军分区当政治部主任。
后来升任平北地委书记兼军分区政委,带着队伍搞根据地建设,还打了挺多反“扫荡”的仗。
解放战争一开打,他先后当过冀热察军区司令员、东北野战军第八纵队司令员,参加了不少大仗。
辽沈战役他带着八纵在锦州战役和辽西会战里立了功,可也因为指挥失误挨了批。

具体说,在锦州战役里,他没及时占下机场,耽误了战机;攻下小紫荆山后,又没守好,让敌人反扑成功,拖了后腿。
这些事儿让东野司令部很不满意,林彪直接在电报里骂他“不会指挥、打滥仗”。虽然后面他尽力补救,但这些黑历史还是记在了档案里。
授衔风波:少将引发的怒火
到了1955年,中国人民解放军搞军衔制,中央军委给所有将领评军衔。段苏权被授了个少将,这结果一出来,外面议论纷纷。
不少人觉得,以他的资历和功劳,怎么也得是个中将吧。
段苏权自己也气炸了。他觉得自己18岁就当师政委,抗战、解放战争、抗美援朝都打过,功劳不小,凭啥只给个少将?
授衔那天,他在怀仁堂接过肩章,看了看,直接当众扯下来扔了,说了句“这个会我不参加了,这玩意儿我也不戴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下子全场都懵了,军里也炸开了锅。有人说他太计较个人得失,不顾大局;也有人觉得他被亏待了,挺同情他的。
为啥只给少将?段苏权为啥只评了个少将,主要有两方面原因:
历史问题:1934年到1937年那三年,他因伤失联,虽然审查过了关,但这事儿一直被揪着不放。1955年评军衔时,又被翻出来,说他这段时间“表现不明”,拉低了分数。

指挥失误:解放战争里,他打仗犯过错,尤其辽沈战役那几次,被林彪点名批评。这些记录都进了档案,评军衔时自然被扣了分。
不过,他后来在抗美援朝里干得不错,当过志愿军空军副司令员,帮刘震指挥作战,表现挺亮眼。可前面那些问题太扎眼,最后还是定了个少将。
晚年:不穿军装的坚持授衔风波后,段苏权没撂挑子,继续干活,当过空军政治部主任、空军副政委。1963年,他被派到老挝当中国驻桑怒工作组组长,帮老挝人民抗美。
1967年回国后,又干了福州军区副司令员、军政大学副校长。
职位不算低,可他心里那口气一直没咽下去。军装他几乎不穿,正式场合也只套个中山装。1993年9月28日,他因脑溢血去世,78岁。
按他遗愿,下葬没穿军装,就一身中山装,骨灰盒上也没盖军旗。

追悼会上,任弼时的夫人陈琮瑛说了段话:“长征路上,我们给段苏权开过追悼会,以为他死了。
可他拖着打烂的脚,一路要饭回了部队,那时候他就当独立师政委了。唉,他这辈子,受了不少委屈。”
总结:功与过的交织
段苏权这辈子,真挺传奇,也挺坎坷。14岁闹革命,18岁当师政委,战火里滚了一圈又一圈,为新中国成立出了大力。
可因为失联那三年和打仗的失误,1955年只给了个少将,他咽不下这口气,用撕肩章的方式表达了不满。
他的故事,既是一个革命者的奋斗史,也是一个普通人面对不公平时的抗争史。他这么干可能有点冲动,但也能看出他对公平的执着。
现在回头看这段历史,咱得客观点,既得肯定他的功劳,也得理解他的苦衷。
陈琮瑛说得对,他“受了不少委屈”,可他从没动摇过对革命的信念。不管军衔高低,他的贡献都刻在历史上,谁也抹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