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楼上邻居家水管破裂，粪水毁了我刚装修好的新房。 我去起诉维权，不想他仗着他家是卖寿衣的，放言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他们一家用计害死了我和怀孕的女友，到死才知那漏的根本不是水。 「何瑞安，你也配和我们做邻居，你还不知道上家是怎么死的吧。」 重生回到打开新房那刻，这次我给他们全家穿寿衣。 一家人嘛，整整齐齐的最好。 1、 「呕！」 白色的墙面上满是黄色的粪水，二十公分的粪水在门打开的瞬间，臭得所有人发呕。 怀孕的女友吓到当场晕了过去，我也差点不慎差点摔进粪水里，手碰到粪水的瞬间，我知道我重生了，重回到了打开新房这一刻。 「你好，我这边需要报警。」 我送女友下楼顺便报完警后，没有犹豫直接砸响楼上的房门。 他们一家缓缓开了门，高高在上问我有什么事。 装作一副不知情的面孔，实则他们再清楚不过，要的就是给我这个下马威。 「小兄弟，有事啊？」 「有。」 话音落下，我拉过斜着眼看我的汪明下楼到我家，接着我直直把他往粪水里按进去。 他用力挣扎想阻止我的动作，我没给他反抗的机会，让他喝了几口粪水才松手。 他恶心到脸色惨白，叫骂要杀了我。 闻声下来的汪家老两口，抄起木棒打在我身上，我抬手一挥打开了他们。 看着躺在地上的汪家人，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前世的我奉行以德服人，看见新房惨状后选择了物业调解。 谁知他们拒绝赔偿不说，仗着他们一家是卖寿衣的，用计害死了我和怀孕的女友。 「何瑞安，你什么玩意，也配和我们做邻居，你还不知道上家是怎么死的吧。」 我眼睁睁看着我死后，房子被他们一家低价收入囊中，我恨，恨到怨气缠身，没想真的重生了。 地上叫唤的三人把我拉回现实，他们不停叫嚷我不讲礼貌，我嗤笑出声。 「礼貌？那是给人的，你们不配！」 想想也是够傻的，我一个常年健身的185壮汉，前世脑子抽筋才会和他们讲理。 电梯滴声响起，物业带着警察来了，看了眼房子里的惨状，见多识广的他们也纷纷忍不住吐了。 一切的证据直指楼上的下水管道，物业气得指责汪家人是傻子不成。 「你们一家人这么久没发现吗？下水管都破成这样，你们没点感觉吗？」 「没，真没发现。」 汪明扯了扯嘴角，牵强解释道。 可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再清楚不过他在撒谎，他们就是故意的。 这样的重大损失已经是物业调节不了的，我们要一起去派出所进行商量，下楼途中汪明不甘心对我威胁，说他调查清楚了我家，惹急了他什么都能做出来。 我点头说好，转头掏出手机音量外放他刚说完的宣言。 一脸害怕凑到警察身边，不出意料让汪明被教训了一顿。 「汪明，警告你不要太过份。」 「警官，我儿子哪敢啊，这不是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 汪老太急忙打圆场，走到小区门口她的脸色突然变了。 呆滞看向前方，手指颤抖到不敢置信。 第2章 算账 热闹的小区门口，聚集了一堆老头老太太。 手持着一个大账本，上面全是汪家人占便宜欺压他们的证据。 本来是几百块的小事，但凑在一起加上我这事就大了，老人们闹着要一起去派出所告汪家人。 「物业不管事啊，明知道汪家人仗着是卖寿衣的，天天欺骗拿捏我们这些老人家，他们不管啊！」 八十岁的老太太两眼泛着泪光控诉，说完一激动差点晕了过去。 汪明赶紧催促着快去派出所，说老人家们是开玩笑的。 一句话点燃他们的怒火，拿起东西砸了过去，不是警察在的情况，真能给汪明一家砸个满头包。 赶去派出所的队伍变大，我瞥向暗处撺掇老太太们的女友陈媛，示意让她早点离开。 后面的路，我得自己来走。 「来说说吧，汪家对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一句话让现场炸了锅，人群抢着诉苦。 什么汪家用劣质货忽悠他们，还有给了钱不见货威胁他们的，最严重的当然是我的新房被毁一事。 听了汪家人平日里的作恶，在场人全部皱紧眉头。 真是一家子的奇葩货，卖个寿衣还卖出了优越感。 「警官，我们这不过就是邻居们的小矛盾，你也知道人老了容易糊涂嘛。」 「对啊，我们家都是贴钱做生意的。」 「呸！一家子不要脸！」 汪家人还在试图粉饰太平，把老人的闹事归咎于年纪大了。 一个老太太听不下去，甩飞拐杖砸了过去，汪明一声惨叫后就要还手，抓过老太太便要动手打人，直到警棍上身他才反应过来。 「住手！」 汪明的操作，彻底暴露了汪家人平日里歹毒。 不得不归还了欺骗来的钱财不说，我的新房赔偿更是一毛钱也别想逃。 接过我飞速整理好的账单，汪家人开始叫苦不迭，汪老太指着我的鼻子开骂。 「我的个天老爷，沙发都两万的，你咋不去上天呢，你一个爸妈都死了的孩子哪来的钱置办这些，你吹牛逼吧！」 「不想赔就别做这事，你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一件件去查。」 边说着把账单分发给了在场所有人，既然汪家人仗着我爸妈没了欺负我，我索性化弱点为优势。 不顾我这彪悍的外形，抱住在场的老太太们一顿诉苦。 三岁没了爸，我妈一个把我抚养长大。 攒了一辈子钱给我买了这套二手房，房还没住进来人没了，现在直接房也要没了。 忆起前世我死时的憋屈，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哭嚎声令在场无不动容。 「你们瞅瞅这一家子像能给我赔偿的人吗？可怜我妈了，可怜我辛苦上班几年攒钱装修的房子。」 「小伙子，你放心吧，你的事包在咱们这帮老骨头身上了。」 我这情真意切的哭声，听得老太太们心里发酸。 蹲下身子给我保证一通，随后掏出手机留了我的电话，要让我这事被更多人知道。 死过一次的我，算是明白了一些道理，该硬的时候得硬，该示弱的时候还是别忘了。 前世的我就只会讲道理，被汪老太一顿撒泼打滚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次，我可就不怕了。 眼见事情变大，原本还打算为汪家人说情的物业噤声了。 「我的亲姐啊，你们不要忘了我这事啊！」 我一个滑跪到了物业经理面前，学起了汪老太的精髓，物业害怕得不停点头，在警察面前保证她们会配合督促这件事。 汪家人面如菜色，挤出笑容说好。 出了派出所汪明就换了张脸，眼底的狠辣告诉我这戏还有得唱。 第3章 台球室 没等到过夜，汪明主动联系上了我。 对我没头没脑的辱骂完，约我去小区不远处他开的台球室见面，我答应说好。 「何瑞安，你这个怂逼，可千万别忘了来。」 「好。」 没去跟他争口舌输赢，我检查好要带的东西，给女友留完言出门赴约。 我站在台球室不远处，盯着在门口的汪明，他嚣张得意的模样，仿佛我是他手里随时能控制住的人。 也是，前世他在这地方打断了我的一条腿。 但这次他怕是不能再如愿，我随着他进到里面，附近的二流子全被他喊来了，我一进去大门关上。 汪明扔出和解协议，直说我不签字休想走出去。 「哦，不能出去了是吗？好啊，那我就在这里吃你们的喝你们的呗。」 「你小子装傻是吧，听不懂人话的东西，别怪我不讲邻居情份。」 他踮起脚揪住我的衣领不松手，我一脚把他踢飞出去。 「上！」 他抹了抹脸一声令下，二流子们将我团团围住。 看到我的困境他笑了，岂料笑容没挂住两秒没了。 我打开背包里拿出的喷火枪，呼呼作响的声音，吓得二流子们躲的是要多远有多远。 汪明到这会还在嘴硬，挑衅我一定不敢打开，我点头说是，在他长舒一口气时，轰一声打开了。 滚滚热浪袭来，汪明连连往后退。 「何瑞安，不，何哥，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千万别当真，怎么说咱们也是邻居，远亲不如近邻，换算下来咱是亲戚啊！」 「亲戚？情份？我跟你这黑了心肝的王八蛋讲这些，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我跳上台球桌，闹着要把台球室给他烧了。 汪明还在想着让二流子们偷袭抓住我，可没人敢啊。 二流子们是有胆子不错，但横的疯的，疯的怕不要命的。 我这不要命的做法，他们是不敢招惹。 「汪明，都这时候你还在想着拿捏我，你真是痴人说梦吧。」 「何瑞安，你别忘了我们家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卖寿衣的呗。」 我用再鄙夷不过的语气说道，还不忘竖起了中指。 汪明如我意料之中的怒了，跳上台球桌说要灭了我，等着我的喷火枪用完气就是死期。 我在他笑得得意时，拿出了另一罐备用气。 眼瞅着打不过，汪明又用上了攻心计，字字珠玑说到了赔偿，一脸小人得志神情。 「你非得闹得这么僵，何瑞安，你怕是读书读傻了，不知道这个赔偿看我家心情吗？行，你要钱我给，不过是三年还是十年就不好说了。」 他话里话外不忘记提到怀孕的陈媛，妄图用这来威胁我。 我不由得记起前世，他做的比这过份多了，在这间台球室里他将我按在地上殴打，压着陈媛在一旁目睹全过程，导致陈媛肚里七个月的孩子胎停。 为了救孩子，我和陈媛受了这辈子最大的屈辱，给汪明磕了数不清的头。 我的眼底一片猩红，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午后。 喷火枪一晃而过，汪明吓得瘫坐在桌上，二流子们一窝蜂全跑了。 「何瑞安，不就是赔偿款吗？咱们至于闹成这样？」 「怎么不至于？那房子可是我的全部，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莫打落水狗，我可是什么都没了。」 我的靠近让汪明吓得尿了出来，说什么都好商量，钱他有的是。 我露出玩味的笑容，询问卖寿衣哪来来那么多钱。 话锋一转，说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不正当的买卖吧，一句话让汪明吓得瞳孔地震。 凑近在他耳边，直接揭开了汪家人要掉脑袋的秘密。 「汪明，你们家流下来的根本不只是水吧。」 「何瑞安，你怎么会？」 「呵。」 我低头看着他脸上的惊慌失措，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在这时，汪老头阴沉着整张脸走了进来。 第4章 化验单 他自顾自坐下，像是没看到屋里汪明的狼狈般。 我心头警铃大作，汪家最难对付的人不是看似当家做主的老太太，也不是老两口的独儿子汪明，是向来不怎么出声的汪老头。 汪家能无恶不作多年，还依旧没有任何事的原因就在汪老头身上。 「小伙子怕是不懂得做事得一线吧，你也不想想你把我们逼到绝境的代价，你是否能承受？」 「怎么不能承受，反正我没打算活了。」 汪老头听完动了下，双眼审视看着我，确定我此言非虚后，他拿出了手机。 让我上前过去，说把钱直接转给我。 我往前迈了半步，注意到汪明脸上的不甘后，决定先离开再说。 毕竟汪家人的德行我还是了解，这钱怕是不好拿。 踹了汪明两脚的我，骂骂咧咧出了台球室的门，身后汪老头那双毒蛇样的眼，始终紧盯着我没放过，让我觉得背后一阵哆嗦。 陈媛的电话也在这会来了，汪家污水化验单出来了。 「瑞安，污水的成份检查出来了，你快过来。」 「我马上过来。」 不想陈媛顿了顿，试探对我说道。 「这事有点大，大到我们怕是承受不了。」 能不大吗？不大汪家能为了这事杀人，甚至布置了这一出好戏。 临死之际汪明对我说的话还在耳边，我重生回来就去调查了房子的前任房主，是个猝死在屋里的单身汉。 我妈运气不好被人忽悠，从他亲戚手里接手了这套房子。 再是没有疑点的一事，在汪明前世的话里，我还是发现了疑点。 而这一切，在我接过化验单以后豁然开朗。 「汪家的胆子，也太大了。」 「瑞安，要不咱们别插手了。」 我拍了拍陈媛的手，安抚她没事。 心里却是无比沉重，汪家的事根本甩不了手，一是房子找不到人接手，二是汪明根本不可能放过我。 摸了下肚里快出生的孩子，我连哄带骗把陈媛送上回老家的车。 她一走我心里轻松不少，转身出门去购置东西，不用脑袋也能猜到汪家不会就这么吃亏，他们怕是找好了人收拾我。 「哎呀，这是谁啊？」 「汪明，有事说事。」 小区门口新来的馄饨摊前，汪明见到我两眼放光凑了上来。 挺着啤酒肚绕桌子转了两圈，嘴里不停咋舌，引得周围人都看向我这边。 汪明在我对面坐下，拿起勺子直接伸进了我碗里。 汪明长得肥头大耳，吃起东西来唾沫星子到处飞，我看得恶心不敢再吃。 他得意抖了抖腿，夸我有福气，马上就要当爹了，语气突然急转直下，说我怕是没命做这个爹。 「何瑞安，你一个光杆子家庭，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来招惹我们家？」 「没吃你家的就是，你放心你们汪家一屋子狼心狗肺的，凑不出给我吃的，还有你这老光棍怕是这辈子也当不了爹。」 一句话气得汪明砸了桌子，捏断了手里的勺子。 打蛇打七寸，汪明最见不得人的事就是他不行，所以多年来也没娶上媳妇，我的一句话就像在他耳边炸了一样刺激。 因着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小区的老太太们也来了，汪明无奈压下火气拍了拍我。 「何瑞安，今晚上来我家吃饭敢不敢？」 「怎么会不敢？」 放完话，汪明满意离开了。 我回到出租房倒头就睡，闹钟响起，我快速收拾好到了小区门口。 刚走到大门口，背后被人拍了下，出来的是个我没想到的人。 第5章 上门 汪家客厅里，我看着和我房子一层楼板之隔的富丽堂皇。 即便前世来过这里多次，还是忍不住感叹出了声，他们这买卖是真赚钱啊。 汪明冷不丁从我身后走了出来，听到我的感叹声当场哈哈笑出声。 「乡巴佬，穷酸货，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来历，能来我家吃饭估计都算你家祖坟冒青烟了。」 「对，对，你家祖坟冒青烟，所以你家卖寿衣。」 汪明被我怼得歇了菜，奇怪的是他不怒反笑。 他还在笑着，汪老太自厨房走了出来，热情招呼我坐下，不是前世我被她整的够惨，只怕是真会信了她这张假脸。 汪老头依旧不言苟笑坐在沙发上，那双眼平静的像是看死人。 我忐忑的坐下，等着汪家人这出大戏开场。 「小何啊，之前的事你可别介意，我们年龄大了也不懂这个漏水，真是抱歉啊。」 「汪叔客气了，也是我太年轻气盛，如果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也就不会有进派出所的事，怪我怪我。」 我拿出了毕生最好的演技，配合着汪家人说客套话。 开饭没一会儿，汪明装不下去了，直说要我必须和解。 他语气轻佻说出跟前世一样的话，放话我要是去起诉了，那就只有一个结局，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放下手里的筷子，不卑不亢和他对视。 「命我可不敢要，钱我必须要。」 「小何，你不要跟我儿子计较，他就是个混蛋，我们没说不给赔偿，不过得缓缓。」 白脸红脸全他们一家子唱了，汪老太让我放心这笔钱肯定给。 我没出声，心里期待上他们后面的操作。 餐桌上长久的宁静过后，汪老头一甩筷子放下，背起手走向客卧。 临了让我跟上他去拿钱，我知道正戏开始了。 汪家客卧里，我一走进去就闻到了股说不出的味道，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爸，这次还像之前那么操作吗？给他下点兴奋药，直接来个猝死。」 「你个傻子，两任房主都猝死，你当你演鬼呢？」 耳边父子俩的对话断断续续传来，他们在讨论怎么处置我。 轻松的口气怕是不知道还以为在说杀猪，偏他们要杀的是人，我动了动身体，还好来之前吃了解药。 他们商量把我拖下楼动手，突然汪老头手机响了。 两个人接完电话，着急去了主卧忙活，我睁开眼打量了圈这不大的客卧，这里倒是干净。 「爸，这次还是我去吧。」 「不行，你看着他吧，我去就是了。」 说罢汪老头戴上鸭舌帽出了门，我继续装晕倒。 老头不在家，汪明兴奋的摩拳擦掌走进了客卧，抓起我就是一顿打，想把他这些时日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前两下我忍着没出声，在他打第三下时我不忍了。 「何瑞安，你不是晕了，唔。」 「闭嘴吧，就你这点小伎俩药不到我。我早提前准备了解药。」 打翻汪明堵上了他的嘴，双手使劲掐得他翻白眼，几次反复后他老实了。 我拍了拍他的脸，阴恻恻贴近他的耳边，惊得他差点原地蹦起来。 他害怕到脸色发白，不可置信盯着我。 「汪明，我已经知道了。」 他恐惧的捂上了耳朵，不敢听我接下去的话。 第6章 长生汤 「咳！咳！」 「你在骗我，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的！」 汪明坐在地上悄悄往后缩，眼神不忘朝门口看过去。 他在赌，赌我只是虚张声势。 可惜我让他失望了，看着我从怀里掏出来的化验单，他吓到面无人色。 「你们家胆子真大，私自做这个卖？还取个什么长生汤？你们不怕把人吃死了？」 汪家人可谓是狗胆包天，利用和老年人做生意的便利，打着什么祖传秘方的名头卖汤药。 实际上就是他们自己在家勾兑的药汤，用的是世上最恶心的方子。 那些被他们害死人临死前的秽物，和从黑诊所买来的胎盘，以及会致人过度兴奋的药物。 黑心肝的药汤，这几年害死的老人都不知道有多少。 「你们毁了我房子，不就是害怕被人知道你家的恶心事，毕竟那些汤渣子混在粪水里怕是没人会怀疑了吧。」 「何瑞安，我们一家子老老实实的才不会做违法的事，你别诬陷人！」 「哦？」 我拉长声音叫了一句，在汪明希夷的目光里，打开了手机播放刚才的对话。 他害怕到站不起来，跪下给我磕头，求我放过他们一家。 这一幕刺得我眼睛发疼，前世我也磕头求过他，他做了什么呢？ 他用脚踩在我的脖子上，一下又一下剁着，我头顶着他吐的浓痰，还不得不为了未出生的孩子觍着脸求他。 我定了定神，低下头说道。 「汪明，任何人都可以原谅你，唯独我不可能。」 「何瑞安，我们难不成是有什么死仇不成？」 我看在还在妄图用钱来收买我的汪明，毫不留情一脚踩了下去。 死仇，怎么不算死仇呢？ 陈媛因他的欺辱胎停，大出血带着孩子一起死了，我在浑浑噩噩的醉酒后，被他们算计失足摔死。 死前听到真相后的不甘，到现在还萦绕在心头。 「滚开，别动我儿子！」 这时门被推开，汪老太举着菜刀挥舞向我。 混乱中汪明抢夺了我的手机，拿到的瞬间他面目狰狞看向我。 手机在他的手中自楼上落下，在确定手机损毁后，他和我打作一团。 汪老太围在我们两人身旁，试图找准机会一刀了解了我，我看着忙碌不停的母子二人，道出了一个让他们难以接受的事实。 「现在什么年代，两手准备没听过？我手机上的所有资料全部会上传云端，只要我明天不出现，都会公布出去。」 「明明，他说的是真的吗？」 汪老太头一歪，吓得倒在汪明怀里。 「妈，别听他吹，咱们不怕！」 「怕什么吗？大不了你们全家陪我去死呗。」 我看着抱作一团的母子俩，劝他们要不现在死了算了。 汪明听得眼冒火光，他对我真的动了杀意，眼神凶恶站起身，拿上菜刀走近了我。 我站在原地没动，催促他快点砍死我。 反正我死了不久后，他们一家人也得跟着来。 「何瑞安，你干嘛死缠着我们家不放啊？」 「哈哈哈，你说段子还挺厉害啊，明明是你们一家毁了我的新房，闹着不给赔偿不说，还几次三番羞辱我，怎么现在就成了我缠着你们？」 汪家的无耻下限在我这里再度刷新，我愤怒呸了汪明一脸。 听着他手指捏得咯咯作响的声音，我继续数落他们家的不对，没有意外的汪明疯了。 我往客厅跑去，身后是他飞来的菜刀。 「啊！」 他正奚落我逃无可逃，哪知惨叫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慢一步的汪老太吓得叫出声，汪明被门外来人持刀挟持住了。 原来是汪老头走的着急大门没关好，让男人趁机跑了进来。 汪明拼命挣扎，哀求男人放下手里的刀。 男人摘下头上的鸭舌帽，惊得汪明一身汗。 「你，你不是小区门口卖馄饨的，你干嘛？」 男人听得激动，手一动让汪明脖子上多了条血痕。 在汪明的痛哭声中，男人说出了他的身份，我前任房主的弟弟罗阳。 汪老太喃喃道不可能，毕竟他们动手前查清楚没有亲属的，现在哪来的弟弟复仇。 汪老太的话，气得罗阳双眼通红咆哮道。 「我是他的远房堂弟，不是我哥我早就死了，我好不容易就要大学毕业，我们都打算过上自己的生活。 「你们刚才屋里说的话我全听见了，你们杀了我哥，我问你们这笔账怎么算？」 我打量起这几经周折才找到的罗阳，战斗力是超出我想象的厉害啊。 「怪他运气不好，我们家做这买卖多少年了，就你哥非要手贱发现了下水道的问题。」 汪明一句话，惹得罗阳一拳打断他的大门牙。 汪老太见他真动手开始怕了，着急进屋拿手机想通知汪老头。 她在前面跑着，罗阳赶着去阻止她，汪明被拖着跟在二人后面。 看了眼他们三个人的闹剧，我趁乱进了主卧拿走账本，次卧里三个人的打斗还在继续。 「我告诉你们我不是好惹的，我哥那么大个活人，一条命你们知不知道？」 「知道，我们赔，赔！」 我头皮发麻只觉不好，赶忙走过去说出汪家是如何策划，想要赖掉我的房子赔款。 几句话说完，罗阳本平静的情绪又躁动了，重新举刀对着汪明就要捅下去。 我边开口劝阻他冷静，一边看了下不大的屋内，随着我一个不小心，汪明从罗阳手中逃了出去。 他骂我坏了他的好事，我点头说对，脚偷摸往侧边放下。 正好挡在汪老太的前方，让她不出意外摔倒在地，罗阳紧跟着摔在了她身上，刀尖也跟着刺进了汪老太的体内。 「血，血！」 「啊！你还我妈，你个疯子！」 一番争斗后，我因为晕血头晕脑胀，身子一偏罗阳趁机跑了。 警笛声响起，汪老太已经安静的躺在地上。 「妈，你起来啊，起来啊！」 嚣张跋扈多年的汪老太，少见有了点慈祥的模样，只不过是死了。 汪明跪在汪老太身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赶回来的汪老头更是一夜苍老了十岁。 第7章 装修房子 做完笔录，我不忘赶去参加葬礼，欣赏汪家人的痛哭流涕。 「何瑞安，你个祸害，你还敢来？」 「汪明，话不要说的难听，不是我你哪还能活着。」 那晚意外后，我跑出报警时，不忘记在小区说起我和汪明的死里逃生，毫无意外的让我成了汪明的救命恩人。 当着众人面前，我挟恩图报的话，没任何人感觉到不适，倒是议论汪明的不感恩。 议论之下，他再没了平日的冷静。 拽过我按在地上就要打人，我装作害怕不敢还手。 邻居们看不过去，推开汪明救下了我。 「小何，没事吧，别跟他多说话，你快走吧。」 老太太们关心围住我，确定我没什么大碍，催我早点离开。 我挤了挤莫须有的眼泪，那晚我会出现在何家的真相，就要脱口而出。 还得是人老成精，一直沉默装死的汪老头动了。 满怀歉意的走到我面前，大方的递给我银行卡，说他们家对不起我。 明面上此刻的他是再和蔼不过的他，无人注意到的地方，他还在比嘴型威胁我。 「汪叔，你们家遭了这么大的事，我哪还能要钱，我不能。」 「那这。」 我一脸不情愿快速接过卡后，感动的痛哭出声。 顺手拿出随身带着的刷卡机，查起了余额。 汪老头嘴唇颤抖，夺过卡说他拿错了。 他眉头皱出川字，挣扎一番把怀里的卡递给了我，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才从他手里接过卡。 别说，老头手劲还挺大。 「汪叔，你们真是一家子好人，再好不过的了。」 看到刷卡机上满意的数字，不顾身后快要撅过去的汪老头，我快步离开了葬礼。 「汪叔，祝你们年年岁岁有今朝。」 走到门口，正是夕阳落下时。 此情此景下，我踢飞了门口的挽联庆祝。 在注意到暗处那双眼睛后，我不忘炫耀了下手里的卡。 把钱大部分给了陈媛，我用剩下的一点装修被污染的房子。 两个工人和我漫不经心忙碌着，抽完粪水后我又招了了个人，戴着口罩黑皮肤看着有点眼熟。 「大哥，你这么着急住这房子吗？」 「急，哪有不急的。」 假笑着说完这话，我不再理会另两个工人的好奇。 这死过人又被粪水泡了两月的房子，我是脑袋里长泡才会打算继续住下去。 更别提楼上汪家父子二人，还有杀人潜逃没了去向的罗阳，这么多的危险下，这房子我绝不可能再要。 我故意敲楼板的装修，很快让矛盾爆发了。 「何瑞安，你要死吗？一天到晚装修你这傻逼破房子，怎么的，你明天就要死了不成，赶着投胎住进去？」 「汪明，我这不是着急吗？」 现在的汪明在我眼里就是财神爷，他骂啥我都无所谓。 骂累了，我不忘给他递上饮料。 在他怀疑的视线里，我让他给老头带了两个字。 他听完像是看鬼般打量我一番，任我如何挽留拔腿跑了。 「汪明，留我这里吃饭呗。」 「吃你大爷。」 我的脸上爬满诡谲的笑容，一家人当然是团团圆圆的好，毕竟没了汪老太谁伺候他们俩。 睡到半夜，我被噪音惊醒。 是楼上的振动，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汪明在搞鬼，我翻过身等待他的作妖。 不作不死，他砸起我家的房门。 「何瑞安，你大爷的，你不睡觉大半夜干什么呢？」 门外的汪明恶人先告状，闹着要进来收拾我。 「汪明，你要是想死就直说，别没事就蹦。」 「何瑞安，今天是你的死期。」 门一打开，汪明和汪老头持刀走了进来。 刀尖抵在了我的胸口，汪明脸上得意，还有隐藏不住的残忍。 他说他们今晚不弄死我，就不会有人走出去这个大门。 我还想再套点话，汪老头开口了。 「小伢子厉害，让我都差点着了道。」 一把年纪的他，动起手来是汪明完全不能比的狠，每一下直达我身上的痛处，鲜血滴落在地上，汪老头竟哼起歌谣。 生死攸关之际，我大喊出汪家人最怕的事。 「账本！账本！」 「你说你放在哪里去了，你说！」 嘴角的笑意变浓，面对汪老头的逼供我也不怕了。 梗着脖子劝他快点弄死我最好，死了也有人陪葬多好。 汪老头拿过锤子要动手，汪明却是害怕了，求着他别动手，拿了账本再说。 「汪明，账本可是只有我知道在哪里。」 父子二人为了我的生死差点打起来，我坐在地上给他们鼓掌。 汪老头指着我鼻子那我是个魔鬼，毁了他的家，现在连他们的命也不放过。 到这地步真没啥好装的，我发疯狂笑说我就是地狱爬出来的魔鬼，为的就是让他们一家恶有恶报，全家死光光最好。 「何瑞安，你说你要什么，你说啊！」 「呸！我要的是你们家的命。」 父子二人对视后，朝着我追赶而来。 我靠着对屋里的熟悉，闪躲移开，让他们二人吃了瘪。 奈何双拳难敌四手，眼看着刀尖就要扎上，一声闷哼后，我完好无损。 顺着地下看去，是他。 竟是混在工人里的罗阳忍不住了，用装修钥匙偷摸回来了。 罗阳扔掉手里被刀扎破的安全帽，对着汪明做了个鬼脸。 汪明看着杀母凶手，恨不能食其肉啖其骨，几人视线交换都是带着电光火石一般。 「你个混蛋，你还我妈。」 「怎么？知道着急心疼了？你妈是人，我哥不是人？」 「汪明，还愣着干什么，杀了他杀了他，给你妈报仇！」 汪老头这会开启了爱妻剧本，跺脚大骂要汪明杀了罗阳，不然他去动手。 他们的对话，逗笑了罗阳。 罗阳大大咧咧掀开了衣服，叫嚷他们快点扎，嚣张的模样我都有点看不下去。 二人飞快扭打成一团，罗阳仗着个高力气大，打得汪明喊声都变小了，汪老头急了，上前拉偏架。 木棍一下下打在罗阳身上，逮住罗阳无父无母的身世，开启了精神攻击。 「你个小野种，你也配打我儿子，你松开！」 「老不死的，是你们先作恶！」 我最讨厌这戳人心窝子的辱骂，一个箭步上去，撞得汪老头趴在地上喊痛。 他张嘴骂人，我捂住了他的嘴，背诵起我在账本上看到的东西。 汪老头不停舒缓着他的胸口，他怕被我活活气死在这里。 第8章 我的身份 我看着眼前干巴巴的廋老头，不是账本在的情况下，我也不敢想象汪家能骗那么多钱。 「这么多年里你这黑心肝药汤，吃死的人有不少吧？你说为什么你还好好的呢？莫不是怀疑过你的都死了？」 「我哪知道为什么，你不要诬陷好人？」 「你是好人，那怕是公狗都能一胎十八仔，我想买药的人哪会不知道这药有问题，他们要的就是你这黑心药。」 汪家的补药服用下去，初时会觉得倍感年轻。 坚持服用不久，人就能全身虚弱而死，说白了就是榨干人精力。 我将查到的事全盘托出，汪老头已经嘴唇发白，问我到底要多少钱。 为了逗他，我认真思索比了一根手指头。 「一，一千万？」 我一直没出声，他彻底怕了。 拽住我的裤脚，一把年纪的他跪下求我，他眼里的着急令我羡慕汪明。 到这地步我好奇问道，他们老两口好好的生意经营下去，不说大富大贵，至少吃喝不愁，何必要自寻死路。 汪老头抿了抿嘴，说没办法。 「我们只有这一个儿子，小时候娇惯坏了，没想他坏了身体，我们心有愧疚想着多挣钱补偿他，才做了这买卖。」 「呵，那你们还是慈父慈母了？」 「算不得，算不得。」 汪老头惭愧摆手，这些年下来，他们老两口为了钱早忘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放任旁人用药害人，为钱占尽身边便宜，到后来丧心病狂杀人。 听完他们家的故事，我摇了摇头。 汪老头见状，问到如果是我会怎么办。 「不会怎么样，儿孙自有儿孙福，最关键的是，我不会如你这样惯子。」 「汪大爷，惯子如杀子。」 祖辈代代相传的五个字，汪老头夫妻就是没想明白。 耳边传来汪老头压抑的哭声，只是我没空听了。 我看了眼身后打斗的二人，已经去到了被水腐蚀坏的护栏边，那里我可是故意留着没修的。 知道时间差不多了，抓乱身上的衣服，往外面冲去。 「啪啦！」 摇摇欲坠的护栏没能承受住汪明的重量，啪啦裂开了。 大睁着眼睛的汪明，和烂成块的护栏一起摔下楼。 没过两分钟，屋里又一声惨叫爆发。 「啊！」 天亮后，已经惊吓到两眼呆滞的我总算回了魂。 我哆哆嗦嗦讲述完昨晚的惊险，不忘拿出身上的账本，说出了汪家的黑心生意。 有邻居和之前报案一事作证，我很快被放了出去。 回到小区就见汪老头的尸体从我的房子里抬了出来，邻居和警察怜惜的看着我。 汪家父子俩都死了，汪明坠楼死了，汪老头为给儿子报仇和罗阳打斗，也被杀了。 「小何，你这上辈子是得罪了他们不成，就逮着你一套房子薅啊！」 「大娘啊，你太懂我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他们毁了我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我都想去死了。」 小区门口的路上，几个老人拦着我别去寻死。 185的壮汉，被邻居逼到要当街撞死自己，是个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我豁下所有的脸面，倒在大街上，哭得肝肠寸断。 「我的房子啊，我的房子！」 四下无人时，我终于露出了笑容。 没想到的是，罗阳绝食闹着要见我。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何瑞安，到今天我算是想明白了，你算计了我，你找人在我面前提起我哥的事，把我骗来这里后，又故意在摊子上和汪明争执。」 「我说汪家的门怎么那么巧没关好，我身份证都没有去当装修工，你还收了我。」 我双眼空空听着，任罗阳磨破嘴皮子我也没搭话。 他怕是永远不会猜到，我为了找到他费的功夫，汪老太葬礼上炫耀银行卡是为了引他出现，那把装修钥匙也是我故意给他的。 他唱起了独角戏，说出了他哥招惹上汪家的原因。 我果真没看错，罗阳不是个好人，他哥的死他也有份。 是罗阳先发现了汪家下水道的问题，转而撺掇他哥去和汪家下说水道的事。结果他哥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被汪家毒死。 「你一定想不到，他死的那天晚上，跟我求救过。」 「然后呢？」 「我肯定不会理会，我要的就是他死，凭什么大家都是穷山沟里出来的，就他混的好有本事。」 眼前的罗阳，一副老实敦厚的长相。 不是他说出来，怕是这辈子也没人能猜出来他的歹毒。 人看在是远房亲戚面子上的资助，在他眼里是侮辱，果真是人心比鬼可怕。 「我讨厌他，恨他，所以我早就巴不得他死，可惜房子没轮上我。」 至于后来上汪家闹事，说到底是因没拿到房子，见我闹大了汪家的事，想着趁机捞点钱。 那晚他偷摸进屋里，是打算杀了我抢银行卡，谁知运气不好和汪家父子撞上了。 我咽下想骂他的话，心里把他骂了一千遍也不止。 我庆幸差点以为他是个感恩的，得亏我早早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你输了。」 我抵到他面前，比了个口型。 「啊！何瑞安，你就是魔鬼！」 切！鬼才会信。 经过我重生来的连串操作，我这白长了大高个的软弱形象，已经深入周围所有人群心里。 罗阳的死刑审判下来后，汪家的账本牵出萝卜带出泥，翻出一堆案子。 我感叹完一句人心险恶，重回工作岗位，毕竟汪家人还等着我给他们穿寿衣。 拉开冷藏柜，汪家一家三口的尸体整齐摆放着，我尽职尽责给他们打扮穿寿衣。 最后不忘涨价百分之五十，卖给他们一套家庭装骨灰盒。 一家人嘛，当然要齐齐整整的才好看。 「何老师，你认识他们吗？」 或许是我太用心，徒弟好奇问道。 「当然认识，他们一家对我可谓是关照有加。」 帮徒弟合起快掉地上的下巴后，神情漠然送汪家人进火化炉。 他们也是把身边人坑完了，到头来还得远房亲戚来处理丧事，而那用命换的钱财，也进了旁人的口袋里。 「汪明，下辈子记得绕开我走。」 一家子奇葩，招惹谁不好招惹我这么个入殓师。 半年后我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揽着陈媛去了另一个城市定居。 相信未来，会是无限好的光明。 全文禁止复制搬运，每日会更新不同故事，欢迎大家多多点赞关注和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