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晓，今年二十八岁，刚和谈了五年恋爱的男友结了婚。这本该是欢欢喜喜的大事，我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高兴不起来。这一切，还得从我10年前说起。

我爸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我妈，是个性格要强的销售员。他俩一开始感情挺好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吵架。我记得有一次，他俩吵得特别凶，我妈还把家里的碗都摔了，我吓得躲在房间里直哭。

后来，他们还是离了婚。法院问我愿意跟谁，我毫不犹豫地选了我爸。那时候我也不懂什么，就是觉得我爸更需要我，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里抽烟，看上去好可怜。我妈，她性格那么要强，肯定不会有事的。

离婚后，我爸挺不容易的，又要上班又要照顾我。过了两年，他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继母。继母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对我也挺好的，总是给我买这买那的。一开始我还挺排斥她的，时间一长，我也就慢慢接受了。她确实让这个家有了点家的样子。

大学毕业后，我进了一家不错的公司，还谈了个男朋友，就是我现在的老公。他对我特别好，我们俩感情也很稳定，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说到结婚，就得提嫁妆的事儿了。在我们这儿，女方出嫁，父母都是要准备嫁妆的，多多少少是个心意。当我跟我爸和继母提这事儿的时候，他们俩都沉默了。

“晓，你结婚我们肯定高兴。”我爸先开了口，“嫁妆这事儿，我们得商量商量。”

“商量啥呀？”我有点儿不高兴了，“别人家嫁女儿都有嫁妆，我咋就没有呢？”

继母赶紧接话：“晓，你爸这些年也不容易，我们俩攒的那点儿钱，还得留着养老呢。你结婚，我们给你准备点儿床上用品，再给个红包，行不行？”

我一听就火了：“床上用品？红包？这能叫嫁妆吗？你们知不知道，我那些闺蜜结婚，嫁妆都是车子、房子！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说完，我就气冲冲地回了房间，把门摔得震天响。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越想越委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爸和继母居然会这么对我。

家里气氛特别尴尬。我跟他们俩几乎不说话，每次提到嫁妆的事儿，都是不欢而散。我老公和我家人也知道了这事儿，他们没说什么，我心里明白，他们肯定都在看我的笑话。

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嫁妆的事儿还是没着落。我终于忍不住了，决定找我爸好好谈谈。

那天晚上，我爸坐在沙发上抽烟，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爸，咱们聊聊吧。”我开口了。

我爸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爸，我知道这些年你不容易。我是你女儿，我结婚你连个嫁妆都不给我，这让我怎么在婆家抬头？”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又下来了。

我爸叹了口气，把烟掐灭了：“晓，不是爸不想给你嫁妆。实在是，爸没那个能力。你继母她好，我们俩这些年也没攒下多少钱。你结婚，我们得给你准备婚礼，还得给你红包，真的没钱了。”

“爸！”我哭了，“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哪怕你借点钱也好！”

我爸摇了摇头：“晓，爸真的没办法了。爸对不起你。”

说完，我爸也哭了。我第一次看到他哭，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晚上，我们俩就这么坐着，谁也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