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界对“孤品”的定义,在于存世极稀、不可复制且具备“流传有序”的标准。并不是狭义地说全世界只剩下一件,这个概念要搞清楚。
中国是瓷器的故乡,古董瓷器也是全世界范围内的“硬通货”,历代文人雅士无不为之倾倒。很多“孤品”只是在当下语境中,博物馆仅存的“传承”文物,但偶尔也会在拍卖行出现那么一两次“新发现”。
今天就不再讨论“存世量”的争议了,单纯欣赏这些极品“瓷王”吧。
一、成化斗彩三秋杯
拍出2.8亿的明成化斗彩鸡缸杯,与这一对斗彩三秋杯比起来,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曾经上海博物馆的馆长汪庆正和孙瀛洲的外孙女,对其估价超过10亿美金!当然这个估价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毕竟故宫的馆藏也不可能出现在拍卖会上。
当年著名收藏家孙瀛洲先生,足足花费了40根金条的代价,才得到这对极品瓷器。1956年,他坐着公交车去往故宫博物院,毅然将其捐给国家。
成化斗彩杯有多种式样,此“三秋杯”胎体薄如蝉翼,绘有两组斗彩山石花卉纹,间以飞舞的蝴蝶,青花发色淡雅,蝶翅上施有著名的“姹紫彩”,其色浓无光极其难以仿制。
曾有专家拿上手观察,指纹都能从背面看清楚,可见“薄如蝉翼”的具象化。
二、青釉神兽尊
青釉神兽尊出土于周氏家族4号墓,主人为周鲂,他儿子就是“周处除三害”那位周处。这个古墓群发现了很多神奇的文物,比如含有85%铝制材料的碎片,世界普遍认为金属铝是1825年丹麦化学家奥斯特首次成功合成,没想到中国1700多年前就开始出现了。
而这件造型奇异的瓷器,为浙江越窑的产品,光这个罕见的造型就堪称瓷界之最!南京博物院的十大镇馆之宝之一。
该尊兽首昂起,双目突兀,张口含珠,采用了非常稀奇的神兽造型,与传说中的“貔貅”一致(一说穷奇)。与六朝时期陵墓前的石辟邪风格极为相似,其用途或许与镇墓兽相似。
不仅造型天下无双,底部还带有“东洲"两字,是中国最早带字的官窑。难怪被列为禁止出国(境)展览的文物。
三、霁蓝釉白龙纹梅瓶
朱立恒是扬州轻工机械厂的退休工人,拥有一件家传梅瓶,源自祖上在朝廷为官时所得,世代视为珍宝,仅在除夕夜拿出来展示。1945年,有人愿以18石米换购,但被其母拒绝。
1976年唐山大地震后,朱立恒发现梅瓶因墨汁变色,担心受损,决定出售。他瞒着家人,将梅瓶带至古玩店,店员因其外观不佳仅愿出16元,经争执后以18元成交。事后母亲得知真相气晕,告诉他这是因为十年期间,自己故意涂抹朱墨汁隐藏起来,然而朱立恒虽后悔,但已无力赎回。
1978年,霁蓝釉白龙纹梅瓶在北京展览上引起广泛关注,多地博物馆及收藏家表达了收藏意愿。扬州政府得知后,重视此事。在原扬州博物馆馆长晏炳森的努力下,梅瓶最终以3000元售予扬州博物馆,两年后,这件元代瓷器重回故乡扬州。
这件宝石蓝色泽的白龙纹梅瓶,一条飞龙在瓶中穿梭,玩瓷的藏家几乎无人不知。法国收藏家曾给出40亿元的估价,可见其价值连城。
四、各种釉彩大瓶
名字是极其的“土”,器型是极其的花里胡哨,但工艺实打实的厉害。乾隆皇帝最喜欢用“花哨”来体现自己,这件故宫馆藏的瓷器无疑最具代表性
清乾隆各种釉彩大瓶虽审美上色彩繁复、题材杂糅,艺术境界不高,但社会意义重大。它集中体现了当时的顶尖工艺与文化自信,彰显了中国制造的世界影响力,对中外瓷器文化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仿哥釉的开片、仿钧窑的窑变釉、仿龙泉的粉青釉、仿官窑的青灰釉、仿汝窑的天青釉、仿定窑的酱釉,以及“康雍乾”时期创造的霁蓝釉、紫色釉、珊瑚红色釉、松石绿釉等。
集众家之所长,被称为“瓷母”,记得某拍卖上有个差很多的“瓷母”都拍出了1.51亿。这件故宫“流传有序”的瓷器,价值不言而喻。
五、元青花釉里红瓷仓
各种元青花釉里红的大梅瓶见多了,这种“瓷仓”还是第一次见吧?这件瓷器出土于江西省景德镇凌氏墓,采用了重檐楼阁式建筑样式,气势雄伟,造型为前无古人,后世不现。
釉里红瓷创烧于元代,但数量极少,可谓凤毛麟角。因铜离子对温度敏感而烧制难度大,易呈现不良色泽或退色,且当时烧窑温控依赖人工经验,难以大规模生产,一般都用在官窑器上,用在这种专门烧造的陪葬器上可真是奢侈。
谷仓器因埋地下下不为人所见,其样式不会因僭越规制带来祸患,因此尽展墓主富贵。其建筑宏伟,样式华贵,构架复杂精细,多重釉彩和丰富的人物精雕,堪称无价之宝!
中国瓷器博大精深,研究和收藏都还远未谢幕,有数不尽的历史遗产等着我们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