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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年过去,董心雷生活过的非常惬意,在北京有三套房子,两个儿子也在国外打拼事业,唯独遗憾的是妻子去世的早,留下自己一个人孤独的享受晚年。人是不能闲下来的,一旦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董心雷亦是如此。每当想起自己在陕北插队那7年,内心就会泛起涟漪,因为在他心里,陕北是自己的第二故乡,可自己却几十年没有再踏足一步。
而董心雷不愿意回陕北的原因,是因为王萌萌,他是自己房东的女儿,也是他的初恋,原本两个人可以恩爱一辈子,但自己当时太过于自私,回到北京后,没有兑现诺言,独自把王萌萌撇下,可董心雷不知道的是,王萌萌在他走的时候就怀孕了,而几个月的等待,让王萌萌备受煎熬,父母脸上带着羞辱的光环,只好火急火燎的把王萌萌嫁出去,而王萌萌的丈夫,则是一个聋哑人。
2009年,郭树向、程前、刘月芳来家里做客,这次来主要是想和董心雷商量,一起回到陕北,看望一下老乡们,毕竟几十年没见,也许当年的师傅、恩人们都不在人世了。
原本董心雷是答应回去的,可一想到王萌萌,瞬间产生了退意,几人再三劝说,董心雷还是表达了歉意,不愿回去,还特意交代刘月芳,回去一定要打听一下王萌萌的事情,不管生与死,只要王萌萌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自己都会毫不犹豫的帮衬,这也算是弥补自己当年对她的亏欠。
这件事刘月芳很生气,当年喜欢董心雷的不仅是王萌萌,还有刘月芳,只不过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太过于熟悉,董心雷也一直把刘月芳当成妹妹对待,所以两个人并没有走到一起。
要说当年刘月芳可吃了不少王萌萌的醋意,但毕竟都过去了。
而故事的起源,要从1968年说起!
董心雷和郭树向以及程前都是六八届初中毕业生,毕业当年,居委会就来催促,让他们当个代表,第一批下乡插队,程前的母亲不愿意,几个人一商量,决定看情况,一直拖到第二年的时候,刘月芳也毕业了,原本四人说好不参加下乡插队这个活动,但刘月芳的父母并不乐意,在刘月芳的说服下,四人一起到陕北延安插队。
在1969年农历十一月的时候,董心雷一行人搭乘知青专列前往陕北,一路颠簸了十多天,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王家疙瘩村,这个村子相对很封闭,是在一个山坳坳里,村子不大,但人口终多,村子里因为有一口“白糖水井”,所以很多塬上的姑娘都愿意嫁到王家疙瘩。
而这口“白糖水井”也是很有传说,据说当年有个神仙来过,看这里的人过的苦,就给水井洒下了几颗麦芽糖,从此这口水井的水变甜了。
王家疙瘩40多户人家,327口人,都是一个老祖宗,所以全村人都很团结,但也被分成前村和后村,那个时候王家疙瘩并不知道村里会来一群北京来的学生,所以没有多余的窑洞给他们住。
当董心雷等人到达王家疙瘩后,大队书记王有生把自己儿子的婚房腾了出来,不过知青中有刘月芳一个女孩,还是没法安顿,只好让刘月芳到后村的王桂英家住,两人年纪相仿,也能合得来。
王有生有6个孩子,大儿子的孩子都有28岁,小女儿王萌萌才14岁,一家人挤在一张炕上,很拥挤,不过王有生不愧是大队书记,有头脑,平时和四个儿子农闲的时候就在旁边挖摇动,毕竟是四个儿子,想给每个人挖两孔窑洞,这个活在知青到来之前,已经干了三年有余。
知青们无一人会做饭,王桂英什么活都会干,王有生就安排王桂英给四个知青做饭,当然她不仅要做饭,还要让知青们学会做饭,这是上面的指示。
可陕北不富裕,想吃肉基本上需要在过年的时候,平时就是白菜萝卜土豆,不过陕北人做饭很好吃,因为知青有供应粮,吃的相对乡亲们要好很多,有一次董心雷正好赶上饭点到王有生家,看着对方正在大口嚼咽着高粱馒头,王有生很好客,或者说所有陕北人都很好客,一把拉着董心雷到后炕头上,碗里夹了两个高粱馒头,妻子孙来香又在锅里舀了一勺子炖白菜。
董心雷原本想客气,但看这势头,自己客气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便也跟着大口嚼咽起来,干涩的味道,让董心雷难以下咽,王萌萌看着董心雷,笑得合不拢嘴,还对董心雷说:“你们城里人吃不习惯,在我们这里这都是美食,有的人吃的是糠团子,要么就是黑窝窝头。”
听到这,再看看漂亮的王萌萌,董心雷也想表现一下,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高粱馒头和一碗菜吃完了。当然董心雷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想让书记给自己安排一个村小学教师的岗位。
不过在交谈中得知,王有生想让自己读过高中的大侄子当教师,董心雷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那个时候的陕北,家家户户都很忙,白天忙地里的活,晚上夜战打水坝,全村计划打26个水坝,因为王家疙瘩的耕地面积太少,人口又多,很多人都吃不饱肚子。董心雷等知青便加入到打水坝的工作中,在1971年的时候,又来了6个东北的知青,这下王有生决定把村里小学空着的两个窑洞留出来,盘火炕(制作陕北窑洞土炕的称谓)。
两拨人在一起,非常热闹,东北人不拘束,北京人有优越感,有时候也会为了一件事情争论,但都是比较平和的语气,不过有一次郭树向和来自东北的唐文龙发生了口角,为了王家疙瘩的一个漂亮姑娘大打出手,这件事导致他们半年的工分被扣掉。
此时的王萌萌也长大了,对于董心雷来说,这个陕北姑娘怎么看都喜欢,其实这个时候的王萌萌也对董心雷有好感,但毕竟是女孩子,不敢主动去表白。
到了1975年,两个人也正式交往,被王有生知道,极力反对的情况下,董心雷有些心累,恰好看到报纸说知青可以返城了,董心雷希望自己能够把王萌萌带到北京生活,享几天清福,但王有生态度坚决,觉得两家人门不当户不对的,不可能把日子过下去。
到了1976年,董心雷已经在陕北生活了7年时间,此时也不得不离开回到北京,父亲已经为他安排好了工作,两人恋恋不舍,董心雷答应王萌萌,只要回到北京安排好工作,一定回来接王萌萌。
可董心雷回去后,工作有了着落,父亲知道董心雷的心思,因为之前信中说了自己喜欢一个陕北女孩,为了让董心雷安心工作,父母很快便给董心雷介绍了一个北京姑娘,面对长相比王萌萌还漂亮的相亲对象,他心动了,而王萌萌,也被忘到了脑后。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王萌萌怀了他的孩子。
王有生好歹是个大队书记,脸面挂不住,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里,把王萌萌嫁给了一个聋哑人,对方不嫌弃王萌萌怀着孩子,当然他也没得选择。如果不娶王萌萌,以后自己能不能娶到媳妇都是未知数。
生儿育女,董心雷的生活过的很幸福,可妻子纵然漂亮如电影明星,可四十出头就离世了,此后的董心雷一个人生活,把两个儿子送到国外读书,女儿也嫁到了上海,独居生活虽然自在,可也孤单。
2009年郭树向等人从陕北回来后,刘月芳告诉了动心了吗王萌萌生了一个儿子,是董心雷的,这个时候的董心雷一整夜辗转反侧,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又想见见自己的这个儿子。
可董心雷没有勇气,一直到了2017年,董心雷感觉自己年龄大了,这桩心事解决不了,将会是一生的遗憾。
独自一个人驾车来到陕北,他没有回村,而是直接去了王萌萌所在的村庄,此时的王萌萌带着孙子,老伴在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两人再次相见,都很诧异,王萌萌早已接受了被抛弃的事实,而对于董心雷想来认儿子这件事,王萌萌很反对,恰巧这天王萌萌的儿子段文杰回来给送药,见到这个陌生人,似曾相识,但又很陌生。
王萌萌不想隐瞒,这么多年憋屈的活着,不如把事实讲给儿子,但段文杰并不接受这个父亲,即使当时是晚上九点多,还是把董心雷拒之门外,让他以后不要来打扰他们母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