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是个扶弟魔。
她弟把人打得耳膜穿孔,要我来擦屁股。
女儿的宠物鸭被他开膛破肚,残忍沙害,她说弟弟只是闹着玩。
当他把魔爪伸到我女儿的房间时,老婆依然觉得我小题大做。
我变成了一只保护女儿的野兽。
势必要亲手送他下地狱!
1
小舅子周烨狂扇一个女孩子十几个耳光,打到人家耳膜穿孔。
原因是那女孩和朋友走在街上看了他一眼,随后笑了一下。
他觉得人家在嘲笑他,大打出手。
听说打人的时候把所有的国粹都骂了个遍,污秽又狠毒。
老婆和我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找派出所调解,赔偿了对方3W医疗费,这事才算结了。
周烨撇撇嘴,若无其事地葛优躺在沙发上,边打游戏边脏话连篇。
我在厨房做饭,老婆进来切水果给周烨吃。
我忍不住小声提醒她:「烨烨这暴脾气该改改了,一次又一次的惹事,你们总这样避重就轻,他根本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
老婆周澜斜睨了我一眼:「他还小呢,差不多得了,难不成真要打他一顿?还是要他下跪认错?没必要,等他再长大点就好了。」
我不禁愕然。
老婆和小舅子年龄差距大,她对这个弟弟宠爱有加,也是情有可原。
以往他欺负人,顶多是撞到或者划破皮,一些小伤,跟人赔礼道歉,也就过去了。
但这回可是耳膜穿孔。
还好那女孩救治及时,不然有可能导致永久性耳聋。
而小舅子却不需要做任何反省、付出丝毫代价,三言两语就能被轻易原谅。
周澜的声音并不小,岳父岳母听到后,明显不高兴了。
岳母搂着自己的大胖儿子:「我家烨烨长得壮实,力气大,谁叫她不知道躲!要我说,也不能全怪他,谁叫她嘲笑我家宝贝!」
人家女孩子说了并没有嘲笑他,只是和朋友在聊天。
但他们笃定人家女孩子先惹的周烨。
岳父喝了一口茶,阴阳怪气:「小勋啊,你是觉得我们的资历还不够格教育孩子吗?岚岚这么优秀,还不是我们培养出来的?或者,你有什么高见?」
这话从他们两位拥有着几十年教育学经验的前辈的嘴里说出来,异常刺耳。
他们潜心研究教育学,荣获多个奖项,在当地备受尊崇。
周澜成绩优秀,工作单位也不错,看起来的确是他们精心栽培的成功案例。
但小舅子出生后,他们的教育方式发生了180°的转变。
他们说要与时俱进,推崇快乐教育。
周澜自幼吃了太多学习的苦,心疼弟弟,也举双手赞成。
因此一家人无条件骄纵周烨。
周澜瞟了我一眼,小声斥责:「叫你别多嘴吧,把爸妈惹得不高兴了。以后你少管这些事!糖醋排骨少放点盐,上回就放多了!」
2
周烨这种暴戾的行为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
他自小骨子里透着一股坏劲。
不仅欺负同龄人,还包括我女儿。
盈盈刚学走路时,被他故意推倒,他拍手哈哈大笑。
抢走盈盈的玩具,摔个粉碎,惹得她伤心大哭。
岳父岳母总是以「小孩子不懂事」这样的理由轻描淡写地搪塞过去。
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周烨暴戾的脾气只增不减。
盈盈三岁时,我给她和周烨一人买了一只毛茸茸的宠物鸭。
周烨嗤笑幼稚,将自己那只鸭子从高空扔下摔死。
当晚,盈盈的小鸭子也不翼而飞。
最后在楼下垃圾桶发现了她那只内脏流了一地的小鸭子。
周烨笑着承认是自己用水果刀捅的。
「谁叫它咬我的手?小畜生,该死,嘿嘿。」
他眼里的凶残让我毛骨悚然。
我跟周澜提出出去租房住。
周澜不以为然:「多大点事,搬出去干嘛?浪费那钱!」
岳父岳母生怕我们搬走,出言调和:「小勋,我们批评过他了,你就别跟孩子计较了。」
周烨立马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我不是故意的。」
这和刚才那副阴狠的表情判若两人。
周澜护着他:「我说了吧,他只是和小鸭子闹着玩而已。」
继而揽着我的手臂,放缓了语调:「老公,这回我狠狠教育他,绝不姑息!」
岳母附和道:「是啊,咱家有房子住你们还要出去租房,这让外人知道不得戳我们脊梁骨,笑话我们对女儿女婿不好?我和她爸在这也算是体面人,咱还是注意点影响吧。」
我攥紧拳头,行,再忍一忍。
再存个一两年,索性买套新房子搬出去。
3
我这样「寄人篱下」住在岳父岳母家已经有五年的时间。
我们家境悬殊,为了能和和她齐头并进,大学时我就很努力做兼职、参加创业大赛、跟朋友合伙开工作室。
毕业后谈论婚嫁时,其实我是攒了一点钱的,刚好够买一个小房子的首付。
但那时公司处在初创期,薪酬不高,月供还是有点吃力。
岳父岳母劝我不要着急买房子,先装修他们你那套来住着。
扬言说都是一家人,不分你我,以后有钱了再买套大的。
犹豫时,突然,得知周澜怀孕。
初为人父,我兴奋又期待。
周澜说和她爸妈住一起,不仅能帮我们带带孩子,还省下房租钱,
在他们的轮番PUA下,本来计划用于首付的30W被拿来装修岳父岳母的房子。
女儿盈盈出生半年后,我们搬了进去。
为了体谅岳母帮照看孩子,我下班回来包揽了一切家务活。
做饭、搞卫生、人情往来、一家老小头痛脑热,以及周烨闯祸后帮他擦屁股等,鞍前马后,全都不在话下。
新公司面临很多挑战,收入也不稳定,岳父岳母冷不丁会给我找个茬挑个刺,这个事没弄好,小舅子的事不够上心等。
我也都没放在心上。
我感觉为了老婆孩子,这些都是小事。
就这样磕磕绊绊过了几年。
公司逐渐在市场上站稳脚跟,我也升了职,薪酬跟着蹭蹭上涨。
当我满心欢喜日子越过越好的时候,一颗埋藏在身边的炸弹轰然引爆!
继周烨打女同学耳光事件不久后,他把魔爪伸向了我女儿!
4
我冲进房间时,看见周烨拽开了盈盈的裤子。
嗤笑道:“他们都夸你,那我就毁掉你!”
怒火瞬间燃遍我的全身!
我冲上去揪起周烨的领子,狠狠扇了他十几个巴掌。
拽着他的头发猛地撞到地面。
周烨撕心裂肺地喊救兵:「救命!姐,爸,妈!姐夫要沙我!」
岳父冲进来护住他:「贺勋,你怎么敢动手打我儿子!」
岳母摸着他红肿的脸,心疼地掉眼泪:「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动手打他,他可是你小舅子!一点教养都没有,跟你那农村的爸妈一样!」
笑话,他们竟然拿我的父母来说事。
父母从老家上来看孙女,一次次被他们冷嘲热讽也就算了,这回居然顶着高人一等的头衔来羞辱我的父母。
多年积累的情绪,终于爆发,我反问他们:「你们这么有教养的人,就养出了这么个畜生?」
他们惊了,这是他们第一次从我嘴里听到我骂人。
盈盈抱着我呜呜大哭。
起因是盈盈参加幼儿园的钢琴表演得了第一,岳父岳母给她奖励了一个迪士尼公主玩偶,夸赞她聪明,邻居们也夸盈盈聪慧漂亮。
周烨天天打游戏,被岳父说了两句,气不过盈盈被夸奖,故意剪烂她的玩偶。
甚至发怒说要侵犯她,毁掉她!
这样她就会被嫌弃,周烨才能重新获得长辈们的喜爱。
听到以上细节,我的拳头握得「咔咔」作响,愤怒让我浑身抖动。
老婆下班回来,见这剑拔弩张的形势,不分青红皂白就推开我。
「贺勋,你是要把烨烨打死吗?你太不够大度了吧!」
她瞥了瞥女儿被撕烂的裤腿:「又没怎么样,烨烨还小不懂事,何必小题大做。」
熊熊怒火在我的胸腔喷薄而出:「她差点毁掉我们女儿,这还叫小事!」
周澜不耐烦:「你也打过他了,还要怎样?」
我抱紧盈盈:「乖,别哭,咱们走,不住这了!」
周澜不以为意:「你确定要搬出去?你要是敢走就别回来了!」
我没有理会她,带盈盈去医院处理了伤口。
回来后,我火速收拾行李,和盈盈离开了这个让我忍气吞声了数年的家。
5
我联系中介,很快就租到了一个房子。
房间不大,两房,够我和盈盈住。
盈盈露出了放松又惬意的笑容。
我满心愧疚,眼眶通红:「女儿,对不起,爸爸早该带你搬出来的,这么多年,让你受了太多委屈,都怪爸爸。」
她反倒安慰我:「不怪爸爸,怪舅舅,以后我们再也不回去了!」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此间,周澜来找过我们。
一见面,她并没有关心我和女儿近期过得如何,劈头盖脑就来:
「贺勋,你闹够了没?那毕竟是我弟,你总跟他置气做什么?」
「你就打算一直咬着这件事不放?至于么?麻溜点搬回来!」
盈盈小声嘤咛:「爸爸,我不想回去。」
周澜朝她吼道:「盈盈,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快跟妈妈回去!」
说完,她冲进来扯着盈盈就往外拉。
盈盈急得直哭。
「够了周澜!」
「如果没别的什么事,你回去吧!我俩在这挺好的,不需要你操心。」
我甩开她的手,心疼地揉了揉盈盈被抓得满是红痕的手腕。
周澜咬牙切齿,曾经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已变得晦暗又丑陋。
「好啊,你们父女俩合起伙来气我,以后可别求着要回来!」
6
之后的几个月,周澜没有联系过我,也没有对盈盈关心过只言片语。
盈盈偶尔问我:「爸爸,妈妈是不是不爱我?」
我摸了摸她的头:「别说傻话,哪有妈妈不爱自己孩子的呢,只是,可能妈妈比较忙。」
面对才五岁的稚嫩的面孔,我不得不说一些安慰她的话。
其实,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
我和也周澜都很忙。
但忙碌之余,我会尽量把时间都花在女儿身上。
盈盈平时的生活和学习琐事,基本都由我来打理。
而周澜却似乎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自己弟弟身上。
一次次的偏袒,让我们的婚姻摇摇欲坠。
想起那天盈盈被周烨欺负,她那不痛不痒的样子,我就怒火中烧。
她根本不配当盈盈的妈妈!
可是盈盈还这么小,我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这件事。
我的心揪着疼。
直到周澜再一次带着岳父岳母上门来找我,将我们的家庭关系彻底烧成灰烬。
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劝我们回去。
周澜声泪俱下:「老公,你救救烨烨吧!」
周烨又闯祸了。
他用砖头砸了同学脑袋,对方严重脑震荡,至今还在抢救中,随时有成植物人的危险。
对方起诉赔偿30W医疗费。
「老公,你不是存了钱吗?可不可以帮帮烨烨?」周澜的眼泪扑簌簌地掉。
岳母第一次把把姿态放低:「小勋,你生气归生气,但我们终归是一家人,这么多年我们待你也不薄吧。当初你家境不好,我们还是把女儿嫁给你,现在我们家有难,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周澜平时花钱大手大脚,没存下什么钱。
岳父岳母本来是有一些积蓄的,但这些年周烨年闯祸连连,赔偿的、赔礼道歉的,走关系上学的,现在被榨得所剩无几。
这才想起来找我。
我的心此刻已如冰封,再无半点波澜。
「周澜,我的钱是准备用来买房子的,你别想了,我是不会出这个赔偿费的。」
周澜瞬间收起了眼泪,怒气冲冲:「贺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弟弟大难当头,你要见死不救?咱们还是一家人吗?咱们还没离婚呢!」
「也不是不可以。」我漠然道。
周澜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面不改色,一字一顿:「我说,离婚,也不是不可以。」
「祝你和你爸妈、你弟,阖家幸福,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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