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缓缓滑行至跑道。许世友上将一如往常,登上飞机准备执行一项任务。他进入驾驶舱检查情况,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位穿着飞行员制服、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正是他的女儿许华山。许世友愣住了几秒钟,随即朗声大笑:“丫头,你行啊!我家出了两个飞行员。”
意外的选择
1950年代末,新中国的飞行员招募计划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对于许华山而言,这本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她的生活从未偏离过父亲许世友的严厉规训——家中七个孩子,每个人都被要求自律自强,绝不能给许家丢脸。许华山从小知道父亲对军人的重视,却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一名飞行员。
这一天,许华山陪同学去参加飞行员招募的体检。她原本只是个“陪跑”的角色,安静地坐在体检中心的候诊区等着同学。
体检医生却在筛查名单时注意到了她:个子高挑,身姿端正,一看就符合飞行员的外在条件。医生问她:“要不要自己也试试?你看起来很符合标准。”
起初,许华山笑着摆摆手:“我是来陪人的。”但同学们纷纷起哄:“不试一下就放弃?这可不像许三小姐!”她从小倔强,听到这话心里一动,随即站起身说:“那就试试吧!”
体检结果几天后出来了,所有指标全都合格,甚至超过了大部分候选人。医生感慨道:“没想到,飞行员的标准人选居然是陪朋友来的!”
这个结果让许华山既惊喜又不安。飞行员并不是一条简单的路,她很清楚,自己不仅要面对训练的艰苦,还要面对父亲的态度。
父亲的严格考验
回到家后,许华山小心翼翼地把体检的事情告诉父亲。许世友起初只是静静听着,没有立刻表态。他盯着女儿的脸,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探究:“你知道当飞行员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许华山抬头直视父亲,“苦是苦,可我想试试。”
许世友沉默片刻,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的几棵老树。他缓缓说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当飞行员,不只是苦,还可能出事。你是真想去,还是一时兴起?”
许华山咬紧牙关,认真地答:“我是真的想去。如果不试,我以后会后悔。”
许世友点点头,声音低沉却坚定:“既然想去,那就去。记住,许家的孩子,靠的不是我的名声,而是自己的本事。去了飞行学院,就别想着我能护着你,做不到的事就别回来!”
许华山心里一震,连忙点头。她明白,父亲已经同意了,而她的军旅生涯,从此刻正式开始。
飞行学院的蜕变
许华山被分配到哈尔滨空军第一飞行学院,成为新中国第二批飞行员学员的一员。
进入飞行学院的第一天,她就意识到,父亲的话没有半点夸张。这里没有任何特权,只有无穷无尽的训练和严格的纪律。
每天早上五点,学员们要准时集合,进行长跑和体能训练。接下来的课程满满当当,理论课、仪表操作、模拟飞行轮番上阵,时间安排得几乎没有喘息的余地。
许华山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全身酸痛”:跑步后双腿发软,练操控杆时手臂麻木,连吃饭时端碗的手都在颤抖。
更大的挑战来自飞行训练。第一次登上教练机时,许华山感到巨大的紧张感。发动机的轰鸣声震得耳膜发疼,气流让整架飞机摇摇晃晃。起飞后,她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脑袋一阵阵发晕。
“如果坚持不了,现在就下去!”教官冷冷地说。许华山死死握住操控杆,咬着牙忍住不适。虽然那次飞行结束后,她几乎瘫在座椅上,连走路都需要人扶,但她第二天照样第一个站在训练场。
慢慢地,她适应了高空操作的紧张感,也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从恐惧到熟练,再到自信,她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半年后,她的飞行成绩已经跃居全班前三名。教官评价道:“这个女孩,刚来时胆子不大,现在飞得比男学员还稳。”
一次难忘的突发演练
飞行学院的训练不仅是日常课程,还包括许多突发状况的演练。一次,学院安排了一场极端天气条件下的模拟飞行,要求学员在强风和雷雨中完成特定航线的飞行任务。
那天,天空阴沉,狂风呼啸,地勤人员不时报告最新的气象数据。许华山作为主操控手之一,登上了教练机。飞机刚刚拉升,巨大的气流便让机身开始晃动,仪表盘上的数据频频报警。
教官通过耳机提醒:“冷静点,保持高度,别乱调整!”许华山紧盯着仪表盘,一手握紧操控杆,一手调整油门。机舱里的气氛紧张到极点,但她的手始终稳如磐石。
“现在转弯!”教官突然下达指令。许华山果断拉动操控杆,整个机身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平稳地绕过雷雨区。
飞机降落后,许华山的飞行记录被评为当天全场最佳。教官看着她,说了一句:“飞得好。下次可以更大胆一些。”
这次演练让许华山彻底摆脱了“许世友女儿”这个标签。她用实际表现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爱情与遗憾
在飞行学院,许华山的青春也悄然展开。一次联谊活动中,她认识了林立果。两人很快成为朋友,聊得十分投机。
林立果幽默风趣,又对飞行技术充满热情,而许华山则个性爽朗,喜欢直来直去。两人常常一起讨论飞行的心得,还会开玩笑比试:“看谁将来飞得更高、更快。”
渐渐地,林立果对许华山产生了好感,他曾含蓄地表达过自己的心意。但双方家长对这段感情并不支持,明确表示不希望两人交往。许华山考虑到飞行员的职业前途,也没有继续发展。
几年后,林立果选择了另一段感情,而许华山则将全部精力投入到飞行事业中。她对家人说:“感情的事不勉强,飞行员的职责更重要。”
那是一趟例行的军方运输任务。许华山所在的机组接到通知,负责接送重要人员。当飞机在跑道上停稳,乘客陆续登机时,她听到地勤人员小声议论:“这次任务,有个大人物——许世友将军。”
当听到这个名字时,她的心一震。她没有主动去见父亲,只是认真检查仪表,调整飞行计划。飞机起飞后,许世友出于习惯,走进驾驶舱想看看飞行员的情况。
舱门推开的一瞬间,他愣住了。驾驶位上的飞行员,竟然是自己的女儿许华山。他盯了几秒,突然哈哈大笑:“丫头,你可以啊!还真能开飞机了!”
许华山回头笑着答:“爸,坐稳了,这可是我驾驶的飞机。”一句话让机舱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任务结束后,许世友在会餐时对随行人员说:“我家出了两个飞行员,老天给了我个好福气。”
许世友的家族,向来以严谨治家、报效国家闻名。他的长子许光是新中国第一批海军军官,曾担任北海舰队舰长。
许华山则成为空军飞行员,在男飞行员为主的军队中占有一席之地。有人问许世友:“您家子女这么优秀,秘诀是什么?”他笑着答:“许家人,只看贡献,不看身份。”
许华山的一生,虽然起步意外,但她用自己的努力和才干,证明了女性飞行员同样可以肩负重任。她让父亲无比骄傲,也为家族增添了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