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校园霸凌出现死伤或致残后果,“霸凌”定性往往很快很及时;但霸凌如果没有发生严重肉体伤害,往往又很容易被人们认为“这是孩子的打闹”,最后不了了之。
校园霸凌,其实一直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
河北邯郸3个学生残忍杀害并埋尸自己同学事件;还有近期广西隆安某所中学里,一个13岁的孩子,被8个同学连泼了11盆开水,造成身体大面积烫伤,孩子9天里不敢吭气,就那么独自承受,最后整个后背都溃烂了。
两个事件,都是校园霸凌性质,结果一死一伤令人心痛。人们在纳闷,校园霸凌为何屡禁不止?究竟是社会问题,还是学校管理不当?亦或,我们的家庭教育缺点什么?
别怪社会,也别怪学校,校园里一直有“两大”对立角色并存,即“学霸与学渣”、“霸凌者与被霸凌者”,只是,前者是在桌面上,后者是在桌子下,历来如此。
那么,怪谁?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我觉得和家庭教育,包括个人血性有点关系。我用两个例子来抛砖引玉吧,或许对人们反思这个问题有所帮助。
霸凌究其根本,就是霸凌者慑服或者打服了被霸凌者;反霸凌,没有人们想象的“激流三千尺”那样的意气风发,多是绝地反击出现的皆大欢喜结果,说白了,就是“被霸凌者”被跋扈的“霸凌者”打毛了,打急眼了的一时“恶从胆边生”,情急之下的拼死一搏,反倒把霸凌者给震住了,或者打怕了。是血性被激发。
我上高中时,很不幸,正流行“交白卷”,那会儿的学生晚熟,在校园里谈恋爱的不多,男生抽烟的不少;上正经课有人旷课,但学农拾麦穗,人人争先恐后。那个年代就这样,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人,心领神会。
无心学习,拉帮结派欺负其他同学的心思,就滋生了“坏学生”,那时候还没有校园霸凌这个词。通常由一个手黑的“坏学生”当头,几个咋咋呼呼的同年级或低年级同学跟班,就像座山雕和八大金刚的关系,在校门口堵人,搜身,一根两根的烟要,一分二分钱也要,泡泡糖,有也要,就是不要铅笔橡皮。
不给?揍你。给了,明天再给。没有?还揍你。
我偷着抽烟,都是偷我爸的烟,一礼拜偷一次,一次一两根,结果被霸凌,要我天天“上贡”,不“上贡”就挨揍,怎么选?
第一次挨揍就是因为没有烟,几个坏小子围着我一顿打。真心话,当时真被打怕了,鼻子流血都不敢跟家长说被打的,撒谎说自己没留神撞树上了。第二天又被打,连着打了三天,被打毛了,说不清当时自己是怎么了,被几个坏小子踩在脚下,逼我叫爷爷,前两次也认怂叫过他们爷爷,但那天奇怪了,我一个支棱蹦起来,抄起一块半截砖头,照着“头儿”一顿劈头盖脸猛砸,不说伤情了,总之那之后,被霸凌的事再没发生在我身上。
第二个例子是发小“王胖子”。
起因都差不多,我是因为烟,他是因为半拉葵花。在学校被霸凌也就罢了,王胖子和我们不是一个中学,被霸凌也没人知道,不丢人。但被人在家门口欺凌,那就不一样了,而且,人的反抗意识会格外强烈。
那时候特别流行露天电影,我们胡同旁边有个消防队经常放露天电影,那天放阿尔巴尼亚电影《女游击队员》,天还大亮,我们就去占位置。王胖子不知道从谁家菜园里偷了一颗葵花,分一半给我,坐在用砖头码起来小墩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唾沫星子乱飞跟我们吹牛。
王胖子学校的的“四猴子”,也就是霸凌他的那个坏小子,那天带着五六个跟班从后面晃过来,谁也没招惹他,上来就抽了王胖子一个“响瓢”,又一把抢走王胖子手里的半拉葵花。
大家可能不清楚,在北京早些年间,被人“扇瓢”,就是现在说的“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而且还当着我们好几个发小的面,而且这里面还有王胖子悄咪咪喜欢的小青。
王胖子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们都没反应过来,他一下窜过去,跳起来,狠劲给四猴子也来了个“响瓢”,人家六七个,打他还不是玩似的?结果就把王胖子打急眼了,这小子不知道从哪抄起一个板凳,噼里啪啦一阵挥。众人挂彩,四猴子最严重,左眉毛被打的开叉,一脸血,被王胖子吆喝着跪在地上求饶。
校园霸凌任何时期都存在,表现形式不大一样而已。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表现的相对简单,不像现在这么瘆人,多为拳脚相加,你看看现在这两起典型霸凌事件,一个杀人埋尸,一个用开水烫,都是从电影中看来的学来的吗?
我不是鼓励以暴制暴,如果被杀害和被开水烫的学生奋起反抗,被霸凌的学生,或许不是这么结果,何至于人们痛定思痛去质疑《未成年保护法》的矛盾?
看看现在的孩子,不说娇生惯养,谁家的孩子都是宝,但有多少父母教育孩子时,跟孩子说过,当自己被人霸凌时,你的生命权高于一切?你可以动用一切方式来捍卫自己的生命权?
学防身术,学南拳北腿,甚至拜师教孩子跆拳道,啥狗屁道理!校园霸凌多是以众欺少,以强凌弱,你就算黑带七段,猛虎也难敌群狼,分分钟打趴下你,遇到这种情况,没得说,全靠血性,血一上头,群狼惧怕。
英雄靠信念,反霸凌靠什么?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