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钟爱的乙游系统崩塌无法运行,我失去了陪伴我八年的男友。
无法接受的我,忍不住在路边捡了个俊美男人作为男友的替身。
后来,深知把人当替身是不对的我,还是狠心提了分手。
男人却把我抵在墙上,眼神猩红,咬牙切齿:
“老子好不容易才从屏幕里穿出来找你,你要跟老子分手?”
1.
我摇摇晃晃地从酒吧出来,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一不小心邦地一声头磕在电线杆上。
“靠!痛死了!”
我吃痛地捂住头,索性就地坐在路边。
习惯性点开手机屏幕上的“心动不息”想求安慰,却见屏幕黑了一会儿,仍弹出那十三个字:
【系统崩塌,暂无法进入心动世界。】
哀嚎一声,我无力地靠着电线杆,欲哭无泪。
这是我看不到我“男友”的第四天。
“心动不息”是我从高中开始玩的乙游。
比起市场上的大牌乙游它显得不温不火,但我却坚持着玩了八年。
只因我的铁血单推——纪淮。
他陪我度过了一段很暗淡的时光。
从那以后我就离不开他了。把他当亲男友谈。
可是,就在四天前,莫名其妙的系统崩塌了。
甚至任何平台都无法再搜索到和游戏有关的信息。
公司也解释不出来原因,只在微博上说正在联系技术人员加紧处理。
更可恨的是,前几天我手机坏了。
现在的手机里没有纪淮的任何照片。
这四天里,我坐立难安。
一是因为想念。
二是因为失去陪伴的孤独。
三是因为担心。
担心这个系统再也好不了。
担心我再也见不到纪淮。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我下班后就来酒吧,想一醉解千愁。
可事实证明,喧闹和酒精也无法排解我悲伤的心情。
2.
正是夏末,风已经开始有点凉爽。
我悲伤地坐着,迷迷糊糊竟要睡过去。
我又梦到了纪淮,朦胧间看不太清楚脸,却听到他熟悉的温柔的声音:
“小然,你还好吗?”
我委屈地瘪着嘴正要仔细地看他,一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把我吵醒。
那脚步声在我身边停下来。
被扰美梦的我不耐烦地睁开眼,一个男人半弯着腰站在我面前。
面庞俊俏,眸若朗星。乌黑的碎发在额前随风而动,漏出若隐若现的红肿的伤口。
他蹲下来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我看不懂的担忧。
因为跑得急,他正喘着粗气,待调整好呼吸,他开口:
“你……还好吗?”
我没见过他。
但他说的话,让我想起纪淮。
无数个难过的夜晚或受挫的时刻,都会有一个人在屏幕那头坚定地等着我,问我一句:
“你还好吗?”
纪淮和面前的人重叠,交错,后又分开,再重叠……。
酒精让我的头眩晕的不行。我无法理性调动自己的神经,也并不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
我只知道我呜哇一声哭了出来,扑倒他的怀里,说:
“纪淮……我、我好想你呜呜呜……”
3.
晨光透过窗帘洒在屋内,我悠悠转醒。
头和身上都有些酸疼。
我一边试图从混沌的脑袋中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边撑着身子坐起来。
突然发现床边床边坐着一个男人,赤裸着上半身,肌肉线条结实优美。
他静静地看着从窗帘缝隙透过的阳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被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
他转过头来。我看着他的脸,依稀记起了一些事。
昨天晚上,马路边,我醉醺醺地扑在他怀里。
中间的事情断片了,只记得发生在昨夜里的一些旖旎之事。
而且好像还是我主动居多。
我涨红了脸,羞的说不出话。
姜然啊姜然,你酒品真的差劲!
怎么拐了个陌生男人回来睡?!
我被自己气地不行。
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啊!居然这么随便就给出去了。
我又羞又气的空当,他也沉默着。
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眼里星波流转,半响才说:
“你不认识我么?”
“我们第一次见,我怎么会认识你。”我强装淡定。
他竟然有些失落地垂下眼。
片刻,他再次抬头的时候,沮丧已经不见,嘴角笑意绵绵:
“你昨天晚上一直叫我纪淮。你就叫我纪淮吧。”
我大吃几惊。
第一惊,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叫纪淮?这也太羞耻了,搞的什么替身文学啊。我酒后居然真的这么疯狂?
第二惊,他听到我叫别的男人的名字,居然不扫兴?
第三惊,他居然心甘情愿当别人的替身?这小子看样玩的挺野……
我正正色:
“怎么这么随便?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他的目光四处飘摇,嘴张了又合,一个字也没说出。
我看他吭哧吭哧的样子,止住他:
“哎算了算了,不说也无所谓,反正我们以后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他听到这里,抬着星星眼颇委屈地看我:“你不对我负责吗?”
我顿住。怎么回事,网上不是说这种一夜情通常男生都是拍拍屁股走人的那个吗?
他靠近我一些,继续说:
“你不知道,我昨天送你回家,刚把你放床上你就缠住我,然后……”
他没说完,我匆忙打住:
“我、我……昨天是我不好,我喝多了。但怎么说你也不亏。你家在、在哪,我送你回去总行了吧。”
他又低头沉默,摆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我这才注意到他额前嘴角的伤口,还有肩膀、胸前的划痕。
虽然我可能昨天有点狂野。但那些伤一定不是我造成的。
“名字也没有,住址也没有,身上还这么多伤……你不会是受伤失忆了吧?这也太狗血了。”
他再次回避了我的问题:
“反正你得对我负责。”
“我有心上人了。你昨天不是也听到了?”
“我不在乎。”他咧嘴笑笑,眼角溢出愉悦和狡黠。
我无语凝噎。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我昨天醉成那样,总不像是我告诉你的吧?”
他把牙收回去,不笑了。再次低头沉默。
妈的,又来了。
这是捡了个傻子吧。
4.
一番推拉后,我还是把他赶出了我家。
我不可能真的养一个身份不清不楚一问三不知的男人在家吧。
况且,说不定他只是为了占我便宜才装傻。
所以在他说出他没有地方可去后,我语气决绝:
“没有地方就去住酒店,没有钱就去挣,有手有脚的还赖上我了不成?”
然后把他推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冷静下来,我觉得自己语气是不是有些重了,开门却见人已经不见了。
松一口气。
走了好走了好,我心里就没罪恶感了。
我回到屋子里,坐到沙发上,又一次点开“心动不息”。
仍旧打不开。
叹口气,对着屏幕自言自语:
“纪淮啊纪淮,我做错事了。我遇到了一个男生,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和你好像。不过脸……”
说着说着,我突然发现一个恐怖的事情。
我居然记不清纪淮的模样了。
不管我怎么绞尽脑汁,他的脸还像是隔着一层雾。
靠!
不会是昨天晚上撞在电线杆子上装傻了吧?
要不就是喝酒喝痴呆了?
还是说见了别的男人,就把他给忘了?
我抱住抱枕,一边使劲回想一边痛哭。
纪淮,你快回来吧。
这才五天,我就快把你的脸忘了。
你再不回来,我说不定就真的被别人拐跑了。
5.
不幸的是,我再没记起过他的模样。
幸运的是,我还没忘记我和纪淮的那些经历。
十八岁那个除夕夜,我第一次打开“心动不息”。
窗户外簇簇烟花绽在夜空,欢腾,热闹。
客厅内,却是父亲的争吵和母亲的哭泣。醉醺醺的父亲把一个个空酒瓶砸在墙壁,地上满是玻璃渣。
我缩在卧室的被窝里,没有开灯,任由窗外的烟花一下一下把屋子点亮,又一下一下把屋子扔到黑暗里。
我的眼睛拧不出一滴泪水。
我的心一片死灰。
麻木地刷着一个个短视频,突然跳出来“心动不息”的广告。
广告词是:“给你永恒的陪伴”。
我冷笑一声,抱着无聊和不信的态度下载,点开。
在那个世界里,我是个意外失忆的少女。
我知道这是为了避免私设、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带入的设定。
但我觉得这很合适。和我一样,不知从哪来,也不知道哪去。
纪淮经营着一家酒吧。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的耳钉让我觉得他是一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
可一次次的偶然相遇后,我逐渐了解到他的真诚、温柔和踏实。
更重要的是,他给了我归属感。
他让我觉得,哪怕我的生活破烂不堪一堆烂泥,我也是有地方可以去的。
从高考到上大学,再到工作。无数个重要的时刻,我都是在他的陪伴和鼓励下度过的。
没有纪淮,就没有现在的我。
可是纪淮,你现在在哪里呢?
6.
几天后,我从公司大门出来,撑着伞往家走。
我突然看到,一个屋檐下,站着一个熟悉的颀长身影。
是那天和我睡觉的男人。
他也看到了我,眼角略过雀跃的光。
我走过去,看到他头发和衣衫都湿了大半,肩膀处的伤口仍旧红肿,在水的浸泡下有些发脓。
还没等我说话,他先迫不及待地开口:
“我找到不用身份证的工作了,帮一个车厂搬东西。”
“你现在住在哪?”
“车厂的宿舍,他们包食宿。”
我曾以为他之前说不知道家在哪只是油嘴滑舌想赖在我家继续占我便宜。
可现在他像只落汤的小狗,兴奋地和我分享他找到的工作时,真诚又可怜的模样让我一下就心软了。
我于是相信他无家可归。
和第一次见到纪淮时的我一样。
孤独,无所依傍。
可我比他幸运,因为我最后遇到了纪淮。
我说:
“要不要跟我走?”
就像纪淮曾对我说的那样。
他一愣,眼眸里像落了一场雨。
一滴水滴从发梢划落到他的衣衫。
他点点头。
7.
到家后,我看看他几乎湿透的身子,指指浴室:“去洗澡。”
他有点吃惊,但还是很顺从地照做,出来后腰间只围了一个浴巾。
“你、你怎么不穿好衣服出来?”
他有点无辜地歪歪头:“把我领回来、让我去洗澡,不是因为想和我睡觉吗?”
我怀疑在他眼里,我和包养小白脸的富婆差不多。区别是我没钱。
“谁说的!我是看你可怜才带你回来,没有非分之想。”
他噢了一声,把衣服拿过来就要穿上。
我看到他背上肩膀上细碎的伤口,止住他说:
“算了,你先别穿。”
然后把他推到沙发上。
他的眼眸晦暗不明地闪烁一下,声音喑哑一分:“还说不是。”
我起身,一字一顿坚定地说:“不!是!”
然后去柜子里翻找出药箱。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我坐在他身边,把药水轻轻涂在他的伤上,边说:
“你看起来白白净净的,不像五大三粗的莽汉,哪儿弄的这么多伤?”
他意料之中的没出声。
我手上的动作没停,问他:
“你真的失忆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在这个世界一点记忆都没有。”
失忆就失忆,说得这么弯弯绕绕干什么。我接着问:
“你真的没有地方住?身份证、钱和手机都没有?”
他摇摇头,说:“没有。”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一直在车厂待着?”
一个漫长的沉默后,他说:“我也不知道。”
语气很轻,带着迷茫。
我心尖一颤,抬眼看他,发现他也正看着我。
他的眼神和他的语气一样迷茫,但其中却还有几分我解释不清的愉悦。
“去公安局吧。让警察帮你解决。”
他又是摇头。我叹口气。
身上的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我把药水拧上盖子。
窗外雨越下越大,一声雷轰地乍开。我习惯性地一惊,呼吸一滞,药水瓶骨碌碌滚到地板上。
还没回过神来,我突然被揽在一个怀抱里。
宽大,温暖,踏实的怀抱。
他抱着我,伸出手一下一下轻轻摩挲着我的头。
无数回忆被这个温馨又熟悉的动作召唤到现在,我的眼中霎时堆满泪水。
在无数个时刻,纪淮也是这样把怕雷的我佣在怀里,摸着我的头安抚。
尽管那些拥抱都隔着屏幕,隔着次元。
但那种温暖和踏实的感觉和此刻一模一样。
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他,小声地抽噎起来。
他却以为我是被吓哭的了,说:“……别怕、别怕。”
思念,感动,又挣扎。我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纪淮,你的消失,我的遗忘,他的出现。
是不是一切都在提醒我,不能一直做那个沉溺幻想的小女孩,要活在现实里了呢?
我从他怀里抽身,看着他的眼睛:
“喂…”尽管他随便地说过让我叫他纪淮,但我当然叫不出口。
他看着我,等待着我往下说。
“和我谈恋爱吧。”
他的神色很复杂,嘴唇轻轻颤抖,张了又合却没说出一句话,深沉的眼波荡漾着惊讶、忧虑的神情。
半响,他吐出一口气,笑着答应了下来:
“好。”
百感交集,泪眼朦胧中,我哭着吻住他。
8.
那天晚上我们并没有做什么。
吻过后他煞有介事地推开我,说交往归交往,但要一步步来。
正经的良家妇男的模样把我惹笑了,但我乖乖答应了他。
反正我的确不是因为贪图肉体才和他谈恋爱的。
我是为了遗忘。
遗忘纪淮。
之后的日子,我们过得像每一对平凡又甜蜜的情侣。
他下班后,会来接我。
我们一起散步回家,做顿简单的午饭,吃完后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然后睡觉。我睡卧室,他睡沙发。
那天,我坐在他怀里。空气里很安静,只有呼吸声和电视的背景音。
我看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
“你没有名字,车厂里的人都怎么叫你。”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不知道该让他们叫我什么。但你总是叫我‘喂’,我就说我姓魏。他们都叫我阿魏。”
我咯咯地笑起来:
“你还真是随便啊……最近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吗?”
他的声音从我肩后传来:
“……小然,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出办法。我不会一直在车厂干,不会让你委屈的。”
我摇摇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感觉他的臂膀将我环地更紧。我回头,用嘴去找他的唇。
却被他躲开。
我笑着问:“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他把我的身子摆正,脸上笑着,眼神却很认真。
他悠悠开口,缓慢却郑重:“这些事情都等你真的爱上我再做吧。”
我身子一僵硬。
他知道我并不真的爱他,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没再说话。
我和他一样等待着。
等待着我能真的爱上他,忘了纪淮。
9.
刚落雪的时候,家里来了一通电话。
我妈被喝醉后的我爸打进了医院,胳膊骨折,身上多处淤青。
我看着病床上的她,哭着说要打电话报警,却被她拦下。
这个懦弱了一辈子的中年妇女,直到现在,还在让我忍让。
等我妈病情稳定下来,我请了个看护,付清了一切费用。一切都处理地差不多了,我逃一样从县城回到A市。
疲惫地躺在沙发上。
阿魏拿过来一杯热水,看我咕咚咕咚地喝下去,然后他轻轻摩挲我的头发。
“辛苦了。”
我虚闭着眼睛,回握他的手。又听见他说:
“最多一个月,我一定想到办法。我会有工作,会有钱。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这么辛苦。”
我摇摇头。
这些都不重要,再辛苦也不重要。
我问他:“阿魏,为什么有的人有家,有的人没有家呢?”
他没说话,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接着说:
“那里明明应该是我的家。可是我每一次回去,都好窒息,都想逃。从小就是。我在那里从来没有家的感觉。我没有家……”
我啰啰嗦嗦地呢喃着。他有些无措,蹲下身子抱住我,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
“我会给你一个家。”
他的承诺很郑重。让我突然安心。
这种安心受抚的感觉,只有纪淮曾带给我过。那次纪淮在屏幕那边对我说:“我的身边就是你的家。”
我以为这种感觉只在虚拟的人物会带来。
而现实中我是不值得遇到的。可现在竟然真切地降临在我身边。
说实话,安心过后,是一阵更加复杂的情感。
面前这个人,我认识不到半年。
而且坦白来讲,我并没有多认真地对待这段关系。
反反复复,无论我怎么强迫自己,我都无法抛开纪淮的影子去看他。
几个真切的动心时刻里,我会突然莫名地想到纪淮。
背叛纪淮的内疚随之涌现,切断我的心动。
而阿魏,却不知道这一切,一如既往又毫无条件的对我好。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喜欢你。”
他回答得很迅速,又坚定。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是说,我们之间这么短的经历,哪里会有让你这么喜欢我的契机?”
阿魏看着我,睫毛轻颤。然后低下头,深重地呼吸着。像是在压抑什么。
“阿魏,你是个傻子。”
他说:“嗯,那就当我是个傻子吧。反正我喜欢你。”
他的喜欢表达的越明显,我内心对他的愧疚,和对纪淮的愧疚就越无法掩饰。
我用他来遗忘纪淮,我是个坏女人。
我对不起这个傻子的好。
我也对不起纪淮曾经对我的好。
我说:“这段时间,你已经攒了一些钱了吧。”
“嗯,我可以全都给你。”
我摇摇头:“我的意思是,那你就搬出去住吧。”
他那湖水一样深邃的眼睛中,掀起滔天波澜,然后被一层雾气笼罩。
他支支吾吾没来得及开口,我又说:
“我们分手吧。”
10.
“为什么?我真的会想办法,给你好的生活的。会给你你想要的安稳的家……相信我……”他的眼中充满挣扎。
“不是这个原因。”我冷静地说,“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阿魏的身子晃了晃。
“你还没感觉出来吗?这几个月相处,虽然我很努力,但我还是做不到真的爱上你。”
“我知道,你还在想那个纪淮吧。可小然……”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浊气,按住我的肩膀,喉结翻滚几下后才接着说:“他是假的,是游戏里的,而且系统不是已经关了吗?我是真的。看看我吧。”
我不是小孩,他说的道理理智上我当然都明晓。
可情感却并不是我能控制的。
多少年的陪伴,就算只是游戏,我也已经倾注了我全部的感情,也将他锻造成了我的精神支柱。
那被数据、策划和人设堆砌成的“纪淮”,早已被我当成真实的人。
我想我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成功戒断。
我打断了他,呜咽着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阿魏小心翼翼地想抱我,被我挣扎着推开。我推着他,一直把他推到门外。
门就要被我决绝的关上了,一切都要被我结束了。
可在最后一瞬间,一股力量把门推开。
我还没来得及想他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就被他一把拉倒怀里。
下一秒,他抓着我的手臂,让我的背抵着墙,动弹不得。
阿魏的眼睛潮湿又猩红,嘴角紧绷着。
我第一次见到他这幅模样,严肃,又有点愤怒。我有点被吓到了,挣扎着要离开,却被更牢固地钉在他怀里。
然后,是一个带有侵略性又漫长的吻。
一直吻到我浑身绵软,再没力气反抗,他才松开,把头抵在我的肩膀。
我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
一阵意味深长只能听到彼此喘息的沉默后,他的声音传来:
“老子好不容易从屏幕里穿出来,你要跟老子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