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做客访谈节目时,王晶这样评价周星驰:“周星驰从来不会为香港人拍,他只是为钱拍而已。”
主持人似乎一时没有刹住车,直接来了一句:“跟你一样吗?”
可见,作为导演界的“怪咖”,王晶是无人不知的爱钱之人。事实上,就算是他自己也对此从不回避:“除了爱钱仍是爱钱。”
王晶为什么这么爱钱?是小时候受了太多苦吗?
大概与家庭环境有一点关系,但这关系又不是那么重要。他出生于1955年,家世一直都不错,他的父亲王天林是“香港影史百佳导演”,其声誉在外。
可惜,有这样一个好出身的王晶却多次品尝被人追债的生活,因为他的母亲嗜毒成性,曾经2次将自己家赌到破产。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晶如何能不了解缺钱的滋味?当他考上大学的时候,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去赚生活费、学费了。
那一年王晶只有19岁,他选择了为TVB写剧本。当然,这少不了父亲的帮助,有熟人好办事,他第一个月靠着写剧本赚了96块钱。
这在20世纪70年代,普通人足够一个月的花销,但对于王晶来说,这些钱依旧太少,所以他靠着熟练的写作本事,硬是将自己一个月的收益提升至800块。
据说,王天林当时介绍儿子王晶到《欢乐今宵》写段子,写一个只有8个块钱的收入,而这800块意味着什么,想必大家都可以想象了。
香港中文大学毕业的王晶太懂用文字去蛊惑人心,但却从不未想过让自己成为艺术人士,因为他从小在父亲身上就看到了文艺片不值钱的事实。
王天林身为知名导演,拍出的片子频频获奖,可却从来没有钱赚,甚至想要养活一家人都难,这就是王晶的劫:文艺片是笔赔钱的买卖。
“我决定走不空谈只务实的路。”年轻时的王晶并不是导演,可为了能够赚钱,他愿意去尝试自己不擅长的行业。
1979年,王晶24岁,还在TVB任职,而这个时候他已经觉得自己赚的钱太少,便向黄霑取经:去哪里才能赚更多的钱?
黄霑一语点明真相:“边度多钱,去边度”。成为导演,签约邵氏,王晶连想都没多想,就凭着赚钱这一个现实,他便去做了。
进入邵氏,签约定金就是一万块,这让王晶相当喜欢。但他并没有要求老板给自己加薪,因为他有自信,论赚钱他是认真的。
所以,王晶告诉邵逸夫:我誓与自己拍的电影共荣辱,不求加薪,只拿分红。结果,王晶在1981年拍的影片卖出506万的票房好成绩,而他分到的红利则为25岁。
这让王晶充分了解了影业前辈的那句话:“电影圈唯一的死罪是不卖钱”,为此他才不管外面对他“屎尿屁”的说法,低俗、烂片,无所谓,只要赚钱就好。
不是不可以拍文艺片,但不能总是拍文艺片,王晶的原则就是:“偶尔赔钱还可以,部部赔,谁理你?”
比如,王晶拍出的《笨小孩》,那是一部口碑相当不错的影片,可事实上却是赔钱的一部。相反,《青蛙王子》是被人人辱骂的烂片,可他却凭此片成为邵氏最卖座导演。
这就是烂片之王,王晶爱钱,没有底线,他无所谓,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标便足够了:“一群下雨前的飞虫,又吵又无知”。
不过,王晶真的唯钱做人吗?似乎又不是,当年,他为了拍有效果的大尺度影片,亲自到台湾去选演员。
那时王晶一眼就看中了舒淇,但舒淇却早已经签在了柯俊雄的手下,那是黑社会大佬,没人敢惹的。
柯俊雄听说王晶想要签舒淇,只给出一句话:想要解约可以,拿500万。这价格谁解得起?90年代初的500万实在是天价,舒淇根本解不起。
王晶理解舒淇的为难,家里困难,16岁便读不起书而出来赚钱养家了,从模特到签约柯俊雄,没赚到什么钱,但付出了自己的很多东西。
舒淇也不想在那样的环境中工作,王晶主动出击,翻了舒淇的合同,发现在签合同时她根本没有成年,合同本身并不合法,从而顺利让舒淇解约了。
这件事惹得柯俊雄很不高兴,直接声言:“我一定要搞死王晶”。可他根本不在乎,直接与舒淇签了6部大尺度影片,都是大尺度的。
直到今天,只要有人问舒淇为什么会成为艳星,那都是拜王晶所赐。可事实呢?王晶并没有想要再拿舒淇来赚钱,相反,是他让舒湛成名脱掉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了回来。
拍完第一部大尺度影片之后,王晶便直接后悔了,舒淇有本事,不应该沦为艳星:“我们错了,不要浪费她的天赋,后面我们就拍正常的戏给她演,不要让她跟艳星混在一块。”
因为一脱成名的舒淇,就这样又被王晶给堵了回去,不要她继续拍大尺度影片,而且与那些想打舒淇主意的人说:“看清楚,我们不是那种人。”
1997年,在王晶的推荐下,舒淇接下了尔冬升的《色情男女》,虽然只是个配角,但却一举获得了金像奖最佳女配角奖。
“我要把脱下去的衣服,一件件地穿回来”,这是舒淇自己说的,但却是王晶给她的机会。他让舒淇一脱成名,也让舒淇找回自己。
说到底,爱钱有什么错呢?就像王晶自己说的那样:“我拍的是纯娱乐片,你给钱,我就收,过一个肥年,我不拍,还惹麻烦”。
既然如此,管它是胡闹笑料,还是恶作剧,又或者是各种无厘头,王晶根本就不在乎了,他要的不过就是一个票房而已。
试想想,尔冬升、王家卫拍一部片可能会用时几年时间,耗资几千万,可最后的结果却是颗粒无收。
而王晶不一样,他看票房非常准,准确到与票房成绩相差不超过25%,由此可见,他早已经抓住了观众的心,尽管被观众骂着,可却又让人无可奈何地去选择。
文艺片固然感人,有质量,但一个人在没有饭吃的情况下,拿什么去艺术?王晶唯钱拍片的本性可能不好,但非要强迫一个人去为艺术献身,是不是又有些道德绑架了?
王晶不是那样的傻人,经历了无数贫困的煎熬之后,他怎么可能还去做那样的傻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