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女儿只要出了门,就成了别人家的人。在今天,这句话早就不适用了,但是在古代,还真是这么回事。
所以,就算是公侯之家的千金小姐迎春,在嫁人后被丈夫虐待,她的婶子王夫人,也只有一句话,“我的儿,这都是你的命。”
“出嫁从夫”,娘家往往不好过多地干涉已嫁女儿的家庭生活。女人们的命运,就陷入了一种被动状态,若是遇上了良人,自然一好百好,若是遇上了孙绍祖那样的混账人,也只能逆来顺受,自叹命薄。宋代大文豪苏轼的姐姐,被嫁给了舅舅的儿子,却受尽虐待,不久之后就香消玉殒,苏家也无可奈何。苏老泉为此和妻子的娘家断绝了关系,也不能把女婿怎么样。
对于娘家人来说,女儿和女婿都成了外人。也正是因为有这种思想作祟,《红楼梦》中那位名叫封肃的岳父,便对女婿使出了“杀手锏”。简单来说,就是为了钱,这位岳父把女婿逼上了绝路,让女儿的后半生孤苦无依。
甄士隐的人生,有一个明显的分界岭,就是那年的元宵节。元宵节之前,他是江南的富庶人家,衣食无忧,使奴唤婢,闲来无事,看书下棋,与妻女闲话解闷,再幸福不过;元宵节后,风云突变,甄士隐面对的不仅仅是痛失爱女的人间惨剧,不久之后家里又遭了火灾,偌大的院落付之一炬。
这场火灾,带给甄家的后果是不可估量的,但也不至于完全倾覆了甄家,毕竟,他们还有地产。不过,此时对于甄士隐来说,最可怕的不是家产的丢失,而是人生信念的缺失。他迫切地需要亲情的藉慰。
所以,他变卖了田产,带着妻子和两个丫头,投奔了岳父封肃。以甄士隐对女儿的疼爱,他肯定以为,岳父也会是这样的人,他会像自己疼爱英莲一样,疼爱封氏。可是,人与人是不一样的的,甄士隐是一位慈父,他的岳父却堪称《红楼梦》中最狠毒的父亲。
他丝毫也没有痛惜女儿和女婿的悲凉处境,反而借着女婿拿出钱来,让自己帮着置房子买地的机会,弄了些薄田朽屋来糊弄女婿,自己赚取大把的好处。女婿和女儿的财产,渐渐落到了封肃的腰包里,他还要卖乖,说这都是因为女婿无能,不管生产,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封肃的所作所为,将甄士隐彻底逼上了绝路。英莲丢失的时候,才不过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充其量,甄士隐也不过三十岁上下,正是年轻力壮的阶段,却已经露出“下世的光景”。
如果不是遇上了跛足道人,甄士隐势必很快会踏上黄泉之路;遇上了跛足道人,对于封氏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丈夫跟着跛足道人飘然而去,她的后半生再也没有了依靠,只能纺纱织布,勉强度日。在这种绝望的处境中,还时不时要听父亲的抱怨。
为了一些钱财,将女婿逼上绝路,让女儿独守空房,封肃的狠毒,超越了《红楼梦》中所有的父亲,比迎春的父亲贾赦还要荒唐。
虽然,在古代,女儿出嫁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但封肃的行为,依然令人不齿。
封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