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用潮汕话教学的必要性

余墨 2022-05-09 13:22:50

近年来,电台、网上都曾经对方言的保护有过热烈的讨论,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专家学者也都越来越加以关注。毋庸讳言,在学校,随着普通话的推广,潮语教学已被忽视,曾有网友说到,现在的潮汕孩子,有的把“超人”说成是“操人”,有的把“海峡两岸”说成了“海霞两宴”,更有的把“寂寞”说成了“叔寞”!其实类似这样的现象在80后,尤其是90后出生的孩子中并不少见。最近汕头电视台“视线我主持”全民海选活动正在热播,只要你看了就不难发现,一些参赛选手的潮汕话表达能力确实是“不堪入耳”的,有的甚至到了令人捧腹的程度。我们之前都喜欢把那独具“潮汕味”的普通话自嘲为“潮汕普通话”,如今看来,把当前潮汕孩子口中的潮汕话说成是“普通潮汕话”也未尝不可!然而,所不同的是,潮汕人说着带乡音的普通话而被笑谈为“潮汕普通话”自在情理之中,而对“普通潮汕话”的现象却一笑过后心头总会涌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一个地地道道的潮汕人却不能说好家乡的潮汕话,这怎能不让人黯然神伤呢?       任何一个方言区的人,为了更好地进行交际,学好普通话(国语),发挥其“备用”作用,对规范祖国语言,提高全民族的文化水平,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都有其积极意义;但是,家乡话(方言)作为当地人的“母语”,是“常用”语言,使用频率较普通话要高得多,如果忽视了方言的教学,必将令广大学生在其方言区的交际能力大打折扣,给生活带来诸多不便以至大众面前出尽洋相,这与我们所一再强调的“全面提高学生的素质”、“学以致用”的教育宗旨是格格不入的。因此,作为一名语文教师,我认为,在教学实践中,既要抓好普通话教学这个中心,又要统筹兼顾,做好潮汕话教学工作,决不可顾此失彼,防止“舍本逐末”。因此只有两种语言一齐抓,才能使学生的语言交际能力得以全面锻炼和培养,为以后立足社会打下更为坚实的基础。再者,潮汕方言作为古汉语活化石本身也有不少教学上应用的必要性。笔者认为:   一、在普通话拼音教学上,潮汕人说普通话因受方言发音特点的影响,往往会犯这样那样的一些小毛病,像前、后鼻音不分,平、翘舌音难辨等等,对于这些棘手的问题,许多人都苦于无法矫正,林伦伦教授曾编有一本《潮汕人学习普通话手册》的小册子,就揭示了不少潮汕话与普通话之间的联系和规律,如在区分声母是否翘舌时,如果该字的潮州音韵母是i开头的,那么该字一般就应读翘舌音,如“只”、“支”、“知”、“尺”、“厂”、“上”、“圣”等是也。如果你熟悉潮汕话,要读准普通话也就有法可循了。   二、在对联、诗词教学上,谈及“平仄”的问题势必要涉及到古代的入声字,但众所周知,普通话已没有入声的存在,无从识别,对此,潮汕话便可派上用场了:潮汕话共有八个声调,其中第四声(阴入)和第八声(阳入)即为入声,如“国”、“夕”、“喝”等字潮汕话读第四声,“学”、“狭”、“石”等为第八声,它们便都是入声字,尽管它们在普通话中读第一声或第二声,却应归属“仄”声。   三、在古文学教学上,潮汕方言保留古汉语语汇的特点,有助于加深对文章的理解。比如,小学第十二册的《景阳冈》一文,其中有“行”(走)、“气力”(力气)、“吃酒”(喝酒)、“折做两截”(折成两半)、“掀他不着”(掀不着他)等说法,这与潮汕话极为相似,我们若加以说明,既让学生了解到潮汕话保留古汉语的情况,又可轻松领会语汇意思,并与现代汉语区分开来。   四、在作文教学上,由于潮汕话与普通话存在着一定差距,学生往往在构词和语序等方面无法完全摆脱潮汕话的影响,而造出充满“潮汕特色”的不规范句子来,使人听、读起来感到别扭,不知所云,诸如“行路”(走路)、“红萝卜”(胡萝卜)、“一个字”(五分钟)、“拐脚”(瘸腿)、“他大过我两岁”(他比我大两岁)、“你去过汕头有没有”(你去过汕头吗)等等词句,在学生的习作中可谓俯拾皆是,这就需要教师把潮汕话引入课堂,不时加以比较,才能引起学生的注意,才能让学生了解到普通话中的构词规律和句法格式与潮汕话的对应关系,从而较为规范地把潮汕话“翻译”成普通话。有关教育出版部门也可有针对性地编写一些乡土辅助教材,对学生进行词语和语法的规范运用练习,相信对提高学生遣词造句的能力大有裨益。       所有这些,都为我们进行潮汕话教学提供了充足的理由。至于潮汕方言与潮汕文化之间的关系,就不再赘述了。       最后,恳请广大中小学教师在教学实践中还潮汕话“一席之地”吧。

作者: 宋创辉

来源: 汕头日报(2007.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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