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最好的兄弟结婚时,被闹洞房的四个伴郎殴打致死。罪人们买通了关系,只赔了一点钱就逍遥法外。
如今,轮到我举办婚礼了。我向当年那四人发出邀请,让他们来当我的伴郎……
01
我叫李天柱,出生在一个小山村。我最好的玩伴叫二胖,他矮墩墩的身材,满是麻子的圆脸,木讷迟钝,但心肠柔软。
我们村有个操蛋的传统:恶俗婚闹。
伴郎们会在婚礼上对新郎新娘进行恶搞,手段非常变态。
甚至有「打新郎」的环节,说是打得越狠,越能考验新郎的坚强,婚后生活越是美满。
二胖结婚那天,我父亲正好生病住院,我前去伺候,没能出席二胖的婚礼。
我听人说,在那场婚礼上,伴郎团那4个小伙,为了折磨新郎新娘,玩出了各种花样。
他们让新娘「过四关」。
第一关:伴郎做俯卧撑把新娘身上的气球压破;
第二关:伴郎拥抱新娘,把新娘衣服里的冰块融化;
第三关:新娘吃掉伴郎绑在身上的香蕉;
第四关是更过分的折磨,伴郎说要「沾沾喜气」。一手抓起一把红枣,一手抓起一把花生,按在新娘身上揉搓,边揉边说着吉利话:早生(枣生)贵子!眼见他双手在新娘全身游走,甚至还伸进了新娘的衣服里……
二胖彻底忍不住了,扑上去护住新娘,口中哀求道:
「几位兄弟。差不多得了,差不多得了……」
那几人岂肯罢休?一哄而上,将新郎架起来绑在电线杆上。
要对新郎官进行「拷打」。
说二胖如果忍不住疼痛,出声叫喊一次,他们就脱掉新娘一件衣裳。
他们先用灭火器对着二胖进行一通狂喷,然后又用鸡蛋将他砸个满身狼藉。
然后殴打环节开始了。
他们用拳头击打二胖的脖子和胸腹,还脚踢二胖的下体。
甚至拿出棍棒殴打二胖。
二胖其貌不扬,鲁顿愚笨,却是村里这一辈年轻人中首先结婚的。家里盖了洋楼,新娘貌美白皙。
而这群伴郎们,平日惯于取笑二胖。如今看他楼起,看他华服美眷,都嫉妒愤懑。所以平日不好意思干的事,不敢干的事,如今都借着婚闹的名义,尽情施展出来。
他们下手极狠。
拳脚棍棒打在二胖身上嘭嘭作响。
一开始二胖咬牙苦撑,到最后实在忍不住,就呻吟起来。
他一开口,伴郎们就开始扒新娘的衣服。甚至还强行舌吻了新娘。
围观的村民却眉开眼笑,连声叫好:真喜庆,真热闹!
二胖他爹死的早,他娘是个老实村妇。看到儿子挨打,自是心疼,想上前阻拦,却被村民拉开。都说:大喜日子,闹闹也无妨。
殴打足足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最后二胖是被人搀扶着上了酒席。
新郎新娘敬酒环节,二胖精神恍惚,一手捂着胸口,仍艰难地向亲朋陪笑。新娘非常担忧,眼看伴郎们还要动手,急忙挺身阻拦。
然而,宴席结束后,进洞房之前,伴郎们又「夹道相迎」,对二胖开始了新一轮的殴打。
二胖身形摇晃,脚步踉跄。捱过这番折腾后,好容易到了洞房,伴郎们又命令二胖趴在地上,驮着新娘绕场三圈。
这时候二胖表情极其痛苦,每一下喘息,都像拉着破了洞的风箱。
绕完三圈,二胖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瞳孔涣散。
在场众人慌了手脚。
那几人一看情况不妙,打了个哈哈:
「装啥装,真不经闹。」
然后匆匆走人。
二胖被送往医院救治。
诊断结果是:气管破裂,脏器出血,全身八处致命伤。
次日天明,当我闻讯赶到他床前,二胖已经撒手人寰。
二胖他妈哭昏好几回,然后将那四人告上法庭。
不料那四人买通了关系,每人只赔了1万元的「人道主义安抚费」,就逍遥法外。
当他们从法庭出来,我手持尖刀,用一件衣服盖着,已在外等候多时。
然而就在此刻,无形中似有一双手,紧紧将我抱住。我耳边响起二胖的声音:
「大柱,别干傻事儿。当年我白救你了?」
我怅然四顾,秋风萧瑟。
我牙关咬碎,瞟了那些畜生一眼,转身离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02
转眼三年过去,我在城里结识了一位姑娘。
我们情投意合,夫唱妇随,转眼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以我俩的性格,本可以搞一个「旅行婚礼」,安安静静把证领了。
但我没忘复仇大计,我觉得机会来了。
我向女友讲明缘由,征得她的同意。
我告知父母,让他们一切听我安排。
我通知了全村人,说我在镇上最好的酒店大排筵宴,招待宾朋。
尤其是,我亲自登门,对当年那四个罪魁祸首发出「诚意邀请」。
我说我在外朋友不多,犹念儿时旧情。
而且,除了他们,我实在找不到年龄相仿的尚未结婚的青年。只有他们适合当我的伴郎。
我请他们「务必到场」。
这四人听了欢欣鼓舞(摩拳擦掌),连声道:一定!一定!
我心中冷笑。
除了他们,我还得「捎上」一个人:海生他妈。
海生是谁?他是这四人中当年下手最狠的、最嚣张的一个。
儿子不是玩意儿,他妈更不是东西。
二胖死后,他妈还在村里阴阳怪气:
这二胖真是娇气。自己身子骨弱,病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死了还想讹人,真是晦气!
二胖妈与她争辩,奈何海生妈伶牙俐齿,撒泼耍赖。
甚至海生妈还在背后造谣污蔑。
说二胖妈老牛吃嫩草,同时跟多个精壮男人有奸情。
原来,二胖家有几副脚手架。附近村子干活的人,常来租赁。二胖妈多少也能赚个块八角的,补贴生活。
海生妈竟然造谣,说许多精壮小伙进了二胖妈院子后,整宿都不出来……
二胖妈百口莫辩,羞愤难当,喝农药自杀。被抢救过来后,精神就不太正常了。
农活她也干不动了,眼看食不果腹。老村长好心帮她申请了低保。从此二胖妈就疯疯癫癫,邋里邋遢地过活。
所以,那四个畜生外加一个泼妇,我通通不会放过!
03
我的大喜日子到了。
我西装革履,胸带红花,带着伴郎们踏上迎亲之路。
我的婚车队是6辆劳斯莱斯幻影,后接12辆奔驰迈巴赫。这排场让几个伴郎瞠目结舌。
我眺望窗外,摩挲着兜里二胖的照片。
「你就看着吧,我的好兄弟。」
二胖是那种「烂好人」,甚至故意饿肚子,省下吃的去喂流浪狗。
而我是村里第1个考上大学的人,毕业后,我带着二胖进了城。本以为能带他「共同富裕」,结果一起喝了西北风。
大冬天我俩挤在没暖气的出租房里,喝着一块钱一瓶的劣质白酒暖身。二胖常变戏法似地掏出半个馒头给我吃,那是他昨天省下的粮食。
我这个人外表斯文,其实暴躁易怒,时常与人发生摩擦。
我曾经做过「少儿外语」的「市场调研」。
就是拿着小礼物站在街头,见到那些带小孩的家长,就上前要电话。
要来后写在一张纸上,回去向市场部换钱。
有一次,我部门几位同事,公然抢走我的劳动成果。
我向部门经理告状,却被他开除了。
我额头青筋爆起,买了一把水果刀,就要和他们拼命。
二胖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哀求:大柱,大柱,可别闹出人命来,要坐牢的。咱还是回老家吧。
混乱中,我后脑被人猛地砸了一下,顿时瘫软在地。
那几人居然搞偷袭。
他们一拥而上,二胖趴在我身上护住我,向他们连声求饶。
但那些人下手很重,石头,棍子,U型锁,一起朝二胖身上招呼。
二胖厚实的身板,宛如一座肉山将我盖住。他咬牙苦撑,决不放手……
这一次,二胖在床上躺了两个月。
我对他讲:「好兄弟,以后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
……
04
「大柱,直着眼想啥呢?快下车。」
一声叫喊将我拉回现实,我抬眼一看:新娘家到了。
我对伴郎们交代过:
我这个婚礼流程比较简化——接新娘 / 亲友齐聚酒店 / 吃完饭各回各家。
因为我的新房在城里,路途遥远,所以省去了晚上闹洞房的环节。
而在接新娘的过程中,主要是娘家人略做刁难。为了不耽误吉时,伴郎团也没啥发挥空间。
所以等到了酒店,才是伴郎们的「尽兴」环节。
「但是,」我假意央求道:「新娘子心眼儿小,不经闹,所以你们……」
「那可不行!」伴郎们瞪眼道:「规矩就是规矩,该闹就得闹。按照传统来,婚后才美满,懂吗?」
「是是是,我懂。我的意思是,听说这次的伴娘又漂亮又大气。闹谁不是闹,你们尽量放过新娘……」
四人耷拉着眼皮道:「看吧……」
然而等他们见到伴娘时,差点惊掉下巴。
我找的那位伴娘,在今天精心打扮之下,端的是倾城国色。
若不是为了衬托新娘,刻意低调着装,人们真搞不清到底是谁结婚。
这几位伴郎搓着手淫笑,互相递着眼色。仿佛在说:「一会儿可得过过瘾。」
要说这位伴娘,她可是我复仇计划中的重磅角色。
而她的出现,说来也是机缘巧合。
我是开「筋骨堂」发家的,绝活就是「贴膏药」,生意非常红火。
有一天,一位很漂亮的年轻女人走进我的小店。她坐下后四处瞟了瞟,压低声音问我:
「神医。您这儿……治不治艾滋病?」
我哑然失笑。
「这位女士,蒙您看得起,然而我的膏药对艾滋病真的无能为力。」
她哦了一声,两眼失神地望着窗外,一副哀大莫若心死的表情。
我心生怜悯,劝慰她说:现在医学界不断推出新药。据我所知,如果采用恰当的方法控制,患者一样能活很久……
女子苦笑一声:我不是怕死。只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找不到工作机会。我担心挣不到钱给母亲养老送终。
她又说:你知道我这病怎么得的吗?你可曾留意过这两年的新闻?某地方婚礼上,那些伴郎们,借婚闹之名,强奸了一位伴娘。
那个伴娘后来患了抑郁,多次自杀未遂。
新闻没提到的是:她因这次事件,还感染了艾滋病。
那个伴娘就是我。你瞧,命运是如此的不公。
我不胜唏嘘,也向她讲述了我的好兄弟被婚闹致死的事情。并告诉她,如今我结婚还要请那些人来当伴郎,我要让他们得到报应……
女子听完陷入沉思。她突然问我:
「你的婚礼,可曾考虑聘请一位伴娘?」
唯一一个我看的认真完整的故事
可以的,虽然有些地方逻辑不通,但是挺解气的
这个故事还行
[微笑]
[微笑]
[无奈吐舌]婚闹者不过是腌臜之人行腌臜之事。
婚闹能闹得起来,其实都是新郎的锅。新郎要是不同意,能闹得起来?亦或者,直接不在老家摆酒席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