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森森!读白先勇《孽子》

鹭岛生活志 2021-01-17 14:09:58

原创吴波沧浪美文

写了这么多天的读书笔记,第一次觉得无从下笔,因为这是我无从了解也无意了解的范畴:同性恋。

白先勇的《孽子》是一部写男同的小说,这是他唯一的长篇,也是中国现当代文学中第一部以同性恋为题材的长篇小说,因为题材的敏感,至今仍是同类题材作品的扛鼎之作。

对于同性之爱,虽然现在有些国家包括台湾在内已经合法化,到了允许结婚的地步,但对国人来说一直视为异端,就算是在开放包容的当下,我们大多数人采取的还是排斥,漠视,回避的态度,更别说老一辈人那种根深蒂固的歧视和厌恶,而白先生的《孽子》时代背景是六七十年代,可见书中那群少年的处境。

一本《孽子》让人读的非常压抑,此书取名"孽子",可见它的定调就是反叛与异端。这群号称为“青春鸟”的同性恋少年,每个人身后都有不一样的父亲,但他们同性恋的身份和父亲起的冲突却是一样的。父亲在书里代表着传统伦理,代表着主流价值观,而他们是不被社会认可的异类。

白先生以写短篇著称,这部长篇其实也可以拆分为几个故事,分别由无处不在的父子矛盾和羁绊串连。因为性取向,他们被家庭驱逐,被社会边缘,沉浸于黑暗之中,既看不到出路,也得不到救赎,如同一群失去了窝巢的"青春鸟",只是流浪,绝望,疯狂,荒废着时光。

白先生精于描述,哪怕是地狱,在他笔下都有着残酷的美感。这些少年,他们大抵是出自不幸的家庭,命运悲苦,身世可怜,遭遇不是性病就是毒瘾,不是失父就是亡母或者自身残疾,他们在原生家庭中缺失爱与温暖,出逃又得不到世人的接纳,遭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鄙夷和唾弃。他们爱而不得只有抱团取暖,在深夜如幽灵般来往于男同聚集的公园一角,这是他们共有的栖息地和避难所。

“写给那一群,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独自彷徨街头,无所依归的孩子们。”白先生应该是最能理解,最能体会同性恋心理的人吧?对于自己的性取向,他勇于承认,也从未逃避。白先生曾说:"我希望把人类无言的痛苦转化成文字。”这本书就是他的承诺。他描写的是暗夜森森里的肮脏与污秽,但你分明能感受到字里行间那种无边的怜悯。对于这个被边缘化的群体,他不是在呼吁社会的接受和认可,而是希望人们给予适当的宽容。都说阅读可以了解未知的世界,改变对事物的固有印象,因为世界太大而人生有涯,我们必须通过阅读来提升思维局限。这一本《孽子》刚读至一半,书中那些“青春鸟”的悲哀和痛苦,我还要继续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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