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的北京电影厂片场,21岁的史兰芽抱着《围城》剧本瑟瑟发抖。这个出身导演世家的姑娘,祖父史东山是新中国电影奠基人,父亲史践凡执导过《鲁迅与许广平》,她却因饰演钱钟书笔下的“完美女神”唐晓芙陷入焦虑。正是这部剧,让她与陈道明、葛优等未来巨星结缘,也埋下了婚姻坎坷的伏笔。
30岁那年,史兰芽在父母催婚压力下仓促嫁给大10岁的演员刘斌。这位后来捧红王珞丹的经纪人,当时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北漂。新婚燕尔,矛盾爆发——刘斌指望岳父的人脉资源,史兰芽却坚持“戏要自己争取”。最激烈时,刘斌指着《黑洞》剧本怒吼:“你爸打个招呼就能让我进组,装什么清高!”这段女强男弱的婚姻仅维持两年便破裂。
2001年的协和医院走廊,史兰芽抱着确诊癌症的二婚丈夫痛哭。这位海归工程师不愿拖累妻儿,执意离婚独自治疗。被迫成为单亲妈妈的她,带着儿子住进9平米地下室,靠跑龙套维持生计。转机出现在《江山》剧组,她邂逅了刚凭《亮剑》爆红的李幼斌。
在横店片场,李幼斌被史兰芽的敬业震撼:为演好纺织女工,她连续半个月到杭州棉纺厂体验生活,双手磨出老茧;拍淋雨戏高烧39度仍坚持实拍。某夜对台词时,李幼斌突然握住她的手:“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早点遇见你。”此时,他家中还有结婚18年的发妻张瑞琪。
2006年长春某律师事务所,李幼斌将房产证推给妻子:“车房存款全归你,我净身出户。”这个净身出户的“负心汉”,其实默默守护前妻多年——直到2019年张瑞琪患癌,他仍匿名支付60万医疗费。而在与史兰芽的婚姻里,他展现出截然不同的面孔:为支持妻子复排话剧《家》,他推掉《闯关东》续集邀约;得知史兰芽儿子想留学,他悄悄卖掉收藏多年的古董相机。
如今,这对夫妻住在北京四环的老公寓,家中最显眼处挂着话剧《老式喜剧》的剧照——那是他们定情之作。每周三雷打不动去儿子开的咖啡馆帮忙,李幼斌负责磨咖啡,史兰芽亲手做提拉米苏。没有共同孩子反成他们感情的黏合剂:“我们把彼此当成孩子宠。”史兰芽在采访中笑言。
从世家才女到三次披嫁衣,史兰芽的人生比任何剧本都跌宕。当外界追问婚姻秘诀,她总指着客厅那幅字画——那是李幼斌手书的“知足”:半生飘零终有枝可依,或许就是命运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