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濂在加入共产党初期,其党内活动并不如李默庵那般频繁;而在退出共产党时,他的态度也不如李默庵那般冷酷无情。然而,事实是否真如表面所见?这位前共产党员,曾以追求梦想之名,究竟做了些什么?
在“中山舰事件”之后,宋希濂曾表示:“在中国当前的政治格局中,国民党和共产党均为革命党派,共同追求着相同的目标。鉴于军队要求军官不得跨党活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纷争,我决定不再参与跨党活动。”他还承诺:“我保证不会做出任何有损于国共合作的行为。”
尽管蒋介石曾命令宋希濂负责《雷声》墙报的工作,但他并未忽视这些任务。
这位曾誓言不损害国共合作的宋希濂,直到1933年8月才参与了对苏区的第五次“围剿”。一旦投入战斗,他便展现出了激烈的战斗风格。
宋希濂率领部队驻扎在抚州,并兼任该市警备司令。三个月后,他与彭德怀领导的红三军团和寻淮洲领导的红七军团在浒湾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当时蒋介石也在抚州,宋希濂指挥第三十六师与其他几个师进行了殊死搏斗,给红军造成了重大伤亡。
随后,宋希濂参与了平定“闽变”的行动。在首战中,他成功攻克了战略要地九峰山,迫使驻守延平的十九路军投降。蒋介石亲自写信空投给他,表示对第三十六师攻占九峰山的惊喜。原本蒋介石只期望第三十六师能牵制敌军,并未提供火炮支援,却未料到他们能攻下如此重要的战略高地。
当晚,蒋介石向全国军队通电,赞扬宋希濂的第三十六师“在讨伐叛乱的战斗中建立了卓越的功绩”。
占领瑞金后,宋希濂还做了一件重大的事情。
瑞金失陷三个半月后,中国共产党前主要负责人瞿秋白落入宋希濂手中。
1935年6月16日,宋希濂收到东路军总指挥蒋鼎文转发的蒋介石密电,命令他将瞿秋白就地处决并报告。6月17日,他派参谋长向瞿秋白传达了这一命令。当晚,瞿秋白服用安眠药后沉睡。
第二天清晨,瞿秋白醒来,提笔写下:
1935年6月17日晚,梦中漫步于小径,夕阳忽明忽暗,寒流低吟,仿佛置身于仙境。第二天读唐诗,偶然看到“夕阳忽明忽暗于乱山之中”的句子,因此集句成诗一首:夕阳忽明忽暗于乱山之中(韦应物),落叶寒泉听不穷(郎士元)。已忍受孤独十年(杜甫),心持半偈万缘空(郎士元)。
未等他完成,外面脚步声急促,命令已至。瞿秋白匆忙写下:“正欲提笔记录,却接到了致命的命令,实在令人感慨。秋白有半句:‘眼底烟云过尽时,正是我逍遥处。’这不是诗句,而是狱中的志向。秋白绝笔。”
在罗汉岭下的草坪上,他盘膝而坐,微笑着点头:“这里正好,开枪吧!”
一位前共产党员占领了红色首都瑞金。
一位前共产党员枪杀了中共中央前主要负责人瞿秋白。
历史如同洪钟,默默接纳并展示着这千千万万令人震惊的变迁。
1949年11月,蒋介石已逃往台湾,宋希濂带着残余部队在四川继续与共产党作战。他在四川腹地对部下发表演讲说,虽然我们在军事上已被共军彻底击败,但我们不愿成为共军的俘虏,我们是三民主义的忠实信徒,现在我们计划越过大雪山,到遥远的地方寻找新的根据地。
宋希濂的话现在回想起来颇具讽刺意味,兵败如山倒之际,这位前共产党员突然想到要用共产党的方法,建立根据地,但他的所有做法可以概括为四个字——倒行逆施。刚过大渡河,宋希濂就被解放军包围并俘虏。
宋希濂被俘后关押的地方颇具讽刺意味,他被关在了白公馆,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对历史的嘲弄。这个地方与渣滓洞齐名,我们在《红岩》中都知道,渣滓洞、白公馆是关押共产党人的地方。
当年介绍宋希濂加入共产党的陈赓已是云南军区司令员兼云南省人民政府主席,得知消息后特从云南赶到重庆,邀请这位囚徒共进晚餐。
李默庵和宋希濂领导的国民党两师占领了红色首都瑞金,而反过来,1949年4月23日,“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中国人民解放军占领了南京,占领南京的部队正是第三野战军第三十五军,第三十五军军长吴化文是济南战役中起义的国民党将领。
这些历史现象充满了讽刺和对比意味,它们并非有意安排,而是无意的巧合。
如果说这是报复,那么这是历史的报复。
在那个大浪淘沙、泥沙俱下、烈火真金的时代,我们见证了中国革命中的淘汰、淬炼和筛选,这是非常壮观的。
能坚持到最后一刻的革命火种和生命,只能是闪闪发光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