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只有这样,才能让人感受到成功的不易,那些武侠故事中的主角往往就有十分悲惨的命运,但要说其中最惨的,还要数《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
在“甄志丙事件”发生之前,笔者从没想过,身为女主角的角色居然可以被个配角毁了贞洁,而这样的事情就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了小龙女身上。
(小龙女、甄志丙剧照)
不过话说回来,小龙女真的被甄志丙欺负了吗?儿时的我们或许看漏了一些细节,长大后重读原著,读懂那些细节,或许就能释怀了。
一、单纯的二人
所谓的“甄志丙事件”也就是旧版中的“尹志平事件”,只是金庸在新修版中将尹志平的戏份转移到了甄志丙身上,所以后文皆以“甄志丙”称呼该角色。
关于那个悲剧的夜晚,金庸写得十分克制。
说是:“小龙女惊骇无已,欲待张口而呼,苦于口舌难动,但觉那人以口相就,亲吻自己脸颊……她初时只道是欧阳锋,但与那人面庞相触之际,却觉他脸上光滑,决非欧阳锋的满脸虬髯。”
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几乎是一笔带过,从表面来看,小龙女与那人也仅仅只是亲吻了而已,她是在确定对方不是欧阳锋之后,便放下了戒备,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并没有直接写明。
所以从字面意思得到的信息就是甄志丙亲吻了小龙女,如果仅仅只是这个层面的话,那也没什么。
当然,你可能要说了,甄志丙都已经对小龙女伸出毒手了,又如何会只是亲吻对方而已,但你似乎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是甄志丙还是小龙女,其实他们都是十分单纯的人。
(杨过、小龙女、甄志丙剧照)
先看小龙女,她知道男女之间那点事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自幼生长在活死人墓中,连男人都没见过几个,就更别说如何与男人相处了,哪怕是对杨过这种英俊的少年,她也从来没有动情,可见她压根不知道如何处理男女之间的关系,自然也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失了贞洁”。
那甄志丙呢?
别看他在那个夜晚表现得十分卑鄙,其实他本性并不坏,从后来他不愿向蒙古人屈服也能看出这一点,他其实也是个十分单纯的人。
也正因为如此,后来赵志敬提起此事的时候,他才会表现得格外痛苦,他也是一时冲动铸成大错,他的本性是十分单纯的。
(小龙女剧照)
再加上他也是常年在重阳宫里修道的道士,也没见过几个女子,自然不懂如何与女子相处。
当然,你可能要说了,即便他们二人都单纯至极,那消失的守宫砂又该如何解释。
二、守宫砂之说
其实那守宫砂恰恰是第二个细节。
关于那玩意,书中是这么写的:“小龙女卷起衣袖,但见洁白似玉,竟无半分瑕疵,本来一点殷红的守宫砂已不知去向,羞道:‘你瞧。’杨过摸不着头脑,搔搔耳朵,道:‘姑姑,我不懂啊。’小龙女嗔道:‘我跟你说过,不许再叫我姑姑。’她见杨过满脸惶恐,心中顿生说不尽的柔情。”
小龙女这话的意思就是“你要对我负责,我的守宫砂已经不见了”,但问题在于“守宫砂”这玩意靠谱吗?
笔者说的自然不算,但金庸自己也亲口否认了守宫砂的科学性。
(尹志平、小龙女剧照)
他在这一回的末尾就解释自己对守宫砂的看法,说是:“所谓‘守宫砂’是我国古代民间的传统信念,据称以‘守宫’(形同壁虎之小动物,有长尾及四足)和以朱砂及其它特种药材,舂烂成泥,点于女子手臂,则殷红一点,长时不褪。该女子如嫁人成婚,或失却贞操,此“守宫砂”即隐没不现。古人以此法鉴别(女子是否保有贞洁……读者视之为我国南宋时代之民间迷信也,不必信以为真。)”
所以“是否保有守宫砂”,其实并不能鉴别一位女子是否还有贞洁,举个简单的例子,韦小宝他娘亲给自己点上守宫砂,你能说她是黄花大闺女?说得她真想这么做,谁能拦得住似的。
显然,这说法根本不靠谱。
三、小龙女的态度
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点,那就是小龙女对于此事的态度。
小龙女在重阳宫里是原谅了甄志丙,当杨过赶来的时候,她就说过这么一句:“小龙女向他凝望片刻,见他道袍上鲜血淋漓,脸上全无血色,不由得万念俱灰,颤声道:‘过儿,我那日给欧阳锋点中穴道,动弹不得,清白为此人玷污,纵然伤愈,也不能跟你成婚了。但他……但他舍命救我,你也别再难为他。总之,是我命苦。’她心中光风霁月,但觉事无不可对人言,虽在数百人之前,仍将自己的悲苦照实说了出来。”
她口中的玷污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亲吻”对于她而言也等于是玷污了?
着实难说。
至少她曾经在绝情谷中也说过这么一句:“此日公孙止害得她与杨过不能团圆,她早已有了以死相拚之念,是以喜服下暗藏双剑,只待公孙止救治了杨过,立时俟机相刺,倘若不胜,那便自刎以殉,决不将贞操丧在绝情谷中。”
这不就前后矛盾了吗?
(小龙女、公孙止剧照)
如此看来,其实小龙女本人也不太认可自己已经失了贞洁,对于她而言,她只是觉得当初被那道人亲了,这事就已经很过分了,同时这也是她可以原谅甄志丙的理由,因为非要计较的话,这事似乎也没到非要取人性命的程度。
所以综合书中的三个细节来看,当初的“甄志丙事件”不说是个误会,至少也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纠结于此事的读者,大可释怀了。
是伊志丙玷污了李若彤,不是小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