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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丈夫家暴致死。
婆婆帮忙掩埋尸体。
再睁眼,我重生了。
我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给我磕头的“儿媳妇”,我笑了。
在她惊恐的眼神中,我接过她手中的茶杯。
“好媳妇,既然嫁给了我们老吕家,我就会把你当亲生女儿。”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我的“好儿媳”被吓得晕了过去。
……
我叫刘慧安,于2013年踏上了前往Y市某个乡村的支教之路。
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嫁给了吕栋。
从而毅然决然地放弃了曾深爱我的城市男友。
我时常自问,究竟为何会选择与吕栋结婚,却始终寻不到答案。
我只知,我对他的爱意深沉而坚定,无条件的付出。
甚至在他对我施暴,打得我遍体鳞伤时,我仍旧执迷不悟地认为那是爱的体现。
然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才得以窥见真相的一角。
那时,婆婆紧紧握着吕栋的手,站在我的病榻前。
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厌恶,“这个丫头也太不经打了,真是晦气。下次妈给你找个身体结实的,只是不知那蛊……”
说到这里,婆婆突然顿住,目光警惕地投向了我。
吕栋却毫不在意地冷笑一声,“反正她就要死了,告诉她也无妨。刘慧安,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城里人的高高在上。凭什么我一生下来就在这穷乡僻壤,而你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你知道吗,你那个城里的男朋友曾经来找过你,不过被我打断了两根手指,再也不能碰那劳什子音乐了,哈哈哈……”
我心中涌起无尽的恨意,可当话语从喉间溢出时,却依然是那句“我爱你”。
鲜血随之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衫,也染红了我的心。
“行了,别笑了,快把这尸体拖出去埋了。大夏天的,会招蚊子的。”婆婆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含恨而终,带着对这个世界的不解与愤怒。
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再度张开双眼,我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婆婆的卧室之中。
自己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让我惊恐万分。
手中的红花也随之滑落,摔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吕栋毫无顾忌地走了进来,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境况。
“妈,你给刘慧安下的那个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醒来后一直声称自己是我妈,就好像脑子出了问题似的。”吕栋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满和疑惑。
我努力平复内心的汹涌波涛,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自然。
“可能是有些副作用吧。”我轻描淡写地回应道。
“妈,你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吕栋的目光在我脸上游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我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头上,“该死的,你还敢怀疑我了?”
吕栋瞬间清醒了过来,“哎呀不是,妈,我是怕你生病了不舒服。走吧,我已经找人把刘慧安按住了,反正已经领证了,她就算后悔也没用。”
我跟随吕栋走到了堂屋,大门正对面有一把长凳,而婆婆就顶着我的身体跪在那儿。
我走到她的面前坐下,“儿媳妇,我劝你不要再说胡话了,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今天…”
我们二人已经换了身体,再怎么样都没人会相信婆婆的话。
婆婆明白了我话中的警告。
不情不愿地给我敬茶。
吕栋直接一个巴掌就扇在了婆婆的脸上。
把她打了一个踉跄。
手中的茶杯也掉落在地。
我重新为她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
“好好端着,不然就一直跪。”
婆婆的手指被杯壁烫的通红。
虽然有点心疼我自己的身体,但是能让婆婆受苦,也是值得了。
等茶水变温,我接过了她手中的茶杯。
“好媳妇,既然嫁给了我们老吕家,我就会把你当亲生女儿。”
前来观礼的乡亲们都在赞扬我能镇的住儿媳妇。
而婆婆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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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我彻夜未眠。
脑海中不断浮现吕栋怀疑的样子。
他们毕竟是母子,万一吕栋真的相信了婆婆,我又该怎么办。
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逃离这个乡村。
况且身体也不知道该怎么换回来。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沉重的敲门声。
“刘慧安,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把我们的身体互换?我警告你,赶紧换回来,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婆婆愤怒的声音穿透木门,传入我的耳中。
我望向摇晃的门,心知吕栋必定在暗中窥视。
我打开门,大声喊道。
“贱蹄子,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敢这么对我说话!”
婆婆对我的话不理睬,依旧像过去那样,企图对我施加暴力。
就在她手掌即将触及我的那一刻,我顺势向后倒去。
我的额头狠狠地撞在坚硬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瞬间,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我的额头流出。
顺着脸颊缓缓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滩刺眼的鲜红。
吕栋此时冲了进来,将婆婆推到一旁。
着急忙慌地把我抱到了村医家。
在他们担忧的眼神中,我缓缓睁开眼睛。
“你们是谁?”
只要我不记得以前的事,就不会被拆穿。
不知道婆婆打伤我之后,会有什么好下场呢?
想想就觉得开心。
果然,吕栋一回到家便与婆婆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在隔壁屋子里,不时传出物品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声响。
伴随着婆婆那刺耳的怒骂声,仿佛要将屋顶掀翻一般。
然而,吕栋的心中早已对她失去了信任。
没过多久,婆婆的怒骂声渐渐减弱,直至完全消失。
我深知,她已经被打得说不出话来。
这种场景,我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
吕栋曾经因为想要侵犯别人,被打残了。
当时天色黑,直到股间传来剧痛,吕栋才知道自己非礼了一个男人。
当时的事,因为不光彩,吕栋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从此之后吕栋不能人道,心中对女人的厌恶也越来越深。
他的年岁愈大,婆婆着了急。
但是又没人愿意嫁给他。
婆婆就把主意打在了我的身上。
她纵容吕栋把不能人道的气,发泄在我的身上。
就是不知道这次自食恶果,她会有什么感受呢。
……
第二日晨曦初露,我从被窝中苏醒。
此时,婆婆应当已早早踏上田间。
待日光渐盛,她还需前往那所乡村小学教书。
然而,我心中却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不知婆婆是否如同我一般,选择了隐瞒吕栋打人的事情。
前世的我,因那份执着的爱情,将家暴的痛苦深藏心底,未曾向外人透露半分。
炎炎夏日,我仍戴着围巾。
在那闷热的教室里为学生们传授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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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不仅有小学生,还有那些二三十岁的青年男女,他们聚精会神地聆听着我的讲解。
我去到那半山腰的三间平房旁,透过那扇破旧的窗户,我望见婆婆正手持书本,在众人面前滔滔不绝地授课。
一位六十年代的乡村妇女居然能如此自如地站在讲台上。
正当我沉浸在这份惊讶之中时,婆婆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恶意,故意走到村里年轻的后生身旁,与他们有了些许肢体接触。
在场的人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议论纷纷。
毕竟,昨日的她还刚刚与吕栋成婚,如今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事。
不出所料,当晚,婆婆的举动便传遍了整个村子。
我猜想,她大概是自知打不过吕栋,便想以此败坏我的名声。
然而,如今挨打的并非是我,而是旁屋的婆婆。
吕栋的殴打声此起彼伏,婆婆的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
他聪明地选择了那些不易被外人察觉的隐私部位下手,以掩盖自己的恶行。
这天,婆婆已然出不了门。
而吕栋则拿着乡村支教微薄的补助,坐车去城里了。
没个三五天不会回来。
我走到婆婆面前,给她喂去了米饭。
她将我手中的饭碗打翻,怒目而视。
我重新将地上的米饭扒拉回碗里。
“你在生气什么?这一切都是你自食恶果,你不吃饭的话会被饿死的,你还以为你的儿子会回来专门给你喂饭嘛。”
婆婆像是听进去了我的话,大口吃起了带着沙子的米饭。
目睹她此刻的悲惨境遇,我并未感受到复仇的快意,反而心情复杂。
或许是因为她此刻正顶着我这张脸,让我无法对她产生完全的敌意。
我似乎能够通过这副容颜,窥见自己昔日无依无靠的模样。
婆婆冷漠的讥讽声传来:“别以为这样我就会不讨厌你!”
我平静地反问:“那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呢?”
婆婆的口中似有未尽之语,最终却化为一阵沉默。
她投来一记凌厉的眼神,随后翻身背对着我,沉沉睡去。
她的行为让我感到有些不解,但我也并未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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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栋这次不到两日就回来了。
还带回了一个年轻人。
我见到那人的时候愣了一下,眼中有些许湿润。
他,正是我曾经的恋人曾黎。
吕栋告诉我这是他在城里认识的兄弟,教音乐的。
饭桌上,曾黎的目光频频望向婆婆。
吕栋显然也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氛围
当夜吕栋假装喝醉,被我们送去了房间。
而婆婆半夜起身去找曾黎,一出口便暴露了。
因为我从来不叫他的名字。
婆婆欲扑向曾黎,却被他敏捷地避开。
紧接着,吕栋匆忙冲进房间。
曾黎开口打破怪异局面,笑道:“哥们,你们这儿的女人怎么一见到男人就往上扑啊?大晚上的可真把我吓了一跳。这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以后还怎么娶老婆啊。”
不出意外,婆婆又要被打了。
这次我拦下了吕栋。
“住手,在你朋友面前就不要打人了,平白被看笑话,把你媳妇管好点!”
吕栋把婆婆拉回了房间。
独留我和曾黎在外面站着。
“铁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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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黎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似乎无法相信这荒诞离奇的一切。
我向他娓娓道来事情的全部经过。
他紧紧地将我拥入怀中,温柔地低语道。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在乎,只要你是你就好。”
他告诉我,在他得知我要嫁给吕栋的时候。
他很气愤,可见到我的时候,又觉得心痛。
还在与吕栋争执中,被他打断了两根手指。
可他不想报警,因为他不想让我失去心爱的人。
吕栋咬牙切齿地说,“如果我早知道是他们给你下了蛊,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拂平他皱起的眉头,“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他们母子的。”
还好,这一次,有他陪在我的身边。
可我总不能用这副身体和他在一起吧。
老妇少夫?
我自己都有点隔应。
可是目前我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把身体换回来。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吕栋暴怒的声音打断了我俩的叙旧。
“md,你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杀了你!”
一切归于沉寂。
婆婆似乎是被吓到了。
再没有发出声音。
…
次日正午时分,我环顾四周。
却始终不见婆婆和曾黎的身影。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
于是,我急匆匆地走向旁屋,只见曾黎的上衣已被脱下。
而婆婆则正准备褪去外套。
就在这时,吕栋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声音里透着一丝疑惑。
我心中暗叫不妙,千防万防,终究还是没能防住婆婆的暗算。
我瞬间惊慌失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脱下衣物,并一把将婆婆推出了门外。
随后,我迅速关上门,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沓。
不一会儿,吕栋的敲门声便响起,伴随着他焦急的呼喊声:“妈!你在里面干什么!”
若是今日让他撞见自己的媳妇和曾黎躺在一起,他岂不是会怒火中烧,对曾黎痛下杀手?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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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曾黎也逐渐转醒。
他望着眼前这一切,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惊。
然而,我却在他的惊讶中捕捉到了一抹微妙的情绪…那是厌恶吗?
或许是我眼花了,看错了他的神情。
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在吕栋连续的猛敲之下,几乎快要倒下。
不出所料,伴随着一声巨响,门被狠狠地踹开了。
吕栋也被眼前所见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一时愣在了原地。
我则保持着冷静,淡淡地说道:“跪下,叫爸爸。”
“妈,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