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跳渡金沙江到强渡大渡河

书竹随心过去 2025-04-11 03:16:54

从金沙江到大渡河

1934年10月,谢觉哉被编在代号“红星”的中央机关纵队,跟随红军,开始长征。

最使谢觉哉怀念难忘的,是他身边的一位马夫。这位马夫是山东人,家里十分贫苦,原在国民党部队里喂马。长征时担任谢觉哉的马夫,工作十分勤恳,特别喜欢人们叫他“老乡”。在

长征途中这位马夫得了病,有一天他对谢觉哉说:“我不能送你到头了!第二天,就没能赶上队伍,牺牲了。

为此,谢觉哉当时就写了如下一首诗,以作为对这位忠诚马夫的永久怀念:  革命如斯道路长,  力枯难更走边荒。  穷人一颗心如铁,  地北天南尽老乡。(16)

  还有一位使谢觉哉难忘的朋友,是经常同他在一起捉虱的同伴张德生。他们两人往往边捉虱边聊天,内容十分广泛,从国内、国际,战局的发展和革命的未来,无所不谈,给他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当张德生不幸病逝时,他写了一首悼诗,其中就有“扪虱而谈天下事,长征相伴记犹新”之句。(17)

  长征途中,谢觉哉随身携带有一枚珍贵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内务部”的印章,他不管风霜雨雪,还是涉水过河,都把这枚印章珍藏在身边,并用一根绳子扎一个布包,挂在自己脖子上,让这枚印章紧贴自己的胸膛。

在他看来,这枚印章是红色政权的象征,不管革命道路多么曲折,但胜利是必然的,印章将来总会用得着。在长征途中,他曾扔掉了自己唯一能御寒的毛毯,而公章却完好无损。公章虽小,却包含着他对革命前途的坚定信念。

《真是蛮子》一文,是谢觉哉写的自己在1935年5月随中央机关纵队通过凉山彝族地区的一段经历。文中说到他在汉人居住区大桥市,拾得一本《越巂厅志》,从中得知这一彝族聚居地区,正是诸葛亮七擒孟获之地,因此他“疑山上蛮子当是汉时孟获之后。”

越西古称越嶲,因越过嶲水设郡县而得名。汉武帝元鼎六年(前111年),设置越巂郡

他还从书中知道了这个被压迫民族的历史变迁:“不到两千年,金沙江与大渡河之间千里沃野,悉为汉人所有,蛮人仅保其残种于高山丛岭之间。”文中还记述了大桥市居民对他提出要注意的事,说“蛮子凶得很,常常下山来抢掠,遇单身旅客连裤子都剥去,说不定要杀伤人”的警告,并得知蛮子特别对四川军阀刘文辉有刻骨仇恨。然而蛮子对待红军将会怎样呢?红军在经过彝族区之前,即到处张贴布告,

上写“中国工农红军,解放弱小民族;一切夷汉平民,都是兄弟骨肉。可恨四川军阀,压迫夷人太毒……。红军万里长征,所向势如破竹,今已来到川西,尊重夷人风俗。纪律十分严明,不动一丝一粟;粮食公买平卖,价钱交付十足……希望努力宣传,将此广播西蜀。”

并向各部宣布以下纪律:“要过蛮子山了,各人带足四天干粮,要露营,要尊重蛮子习惯,不进蛮人房子,不和蛮妇说话——蛮俗认妇女与外人交接是大耻辱——如有事进蛮人房子,不得用脚踏他架锅的石头,这是他们所敬的神。”文中还特别描述了彝族兄弟欢送红军过境的情况:

  十数蛮兵,裹头跣足,持梭镖也有几杆旧式快枪,人高如山东佬,每人头上顶一张红军布告,并有一面红旗,在路上欢迎我们。欢迎的仪式不是拍掌、呼口号,而是伸手向我们讨钱,给两个铜子,就欢喜了不得。

  ……很小的马铃薯,煮熟给我们,一百钱两个:也有抱鸡来卖的,五毛钱一只。……一老蛮妇似是首长夫人之类,系百折白布裙,跣足,两耳各垂杏子大的红珠,披的不是毛布,而是细毡,提一小女孩,有同志给他一块饼干,欢跃接去。

  经过三天的观察,谢觉哉在文中称赞道:“蛮子体格很健,面目也不凶恶”,“当我们对他宣布民族平等,他即欢迎我们,毫无猜忌,且不少加入红军的,蛮子真可人哉。”

然而他们过去为什么要打劫汉人过客呢?他认为:他们过去“大概太穷了,所以打劫。平情而论,汉人抢去他几千里的平原,他剥汉人几身衣服又算得甚么?”

多少年来的民族压迫和歧视,特别是汉人统治者对他们的残害和屠杀,使他们养成了强烈的民族反抗性格。他强调指出:“蛮子所以能保全一线种族,还是靠着他们能够有野蛮的抵抗。”而对红军并不是这样,这一切说明彝族同胞的是非爱憎何等的鲜明。

他的这篇《真是蛮子》一文,展示了他的马克思主义的民族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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