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喜欢我的阿姐,可我偏要他娶我报复他的眼瞎

小阿珩 2024-03-15 16:27:14

我最恶心景湛装圣人讨姐姐喜欢,所以故意缠着折磨他好些年。

他亦恨我污他清誉,骂我是贱人,让我滚。

可我偏要勾引他,给他下药,逼他娶我做世子妃。

他总说,「你不配提你姐姐。」

「你们萧家人都该死。」

如他所愿,我真的死了。

可那日漫天雪地被鲜血浸透,景湛却抱着我枯竭的身体,哭得像一条丧家疯狗。

「萧洛妍,你说得对,我才是贱人,我才是那个最下贱的烂人!」

1、

我爹是盛国有名的大贪官,人人憎恨的奸相。

身为奸臣之女。

我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偏偏这样的我喜欢高调追着景湛。

赶走所有对他有想法的女人,所以我在盛京的名声更臭了。

景湛是忠庆王府唯一的后人,素有清贵恭谦盛名的天之骄子,自然对我避之不及。

于是我为他学琴,奏与他听,他便嫌弃的皱着眉摇头。

「靡靡之音,不堪入耳。」

我入教坊习舞,跳给他看,他便当众摔杯。

「自轻自贱,俗不可耐。」

后来我干脆故意扯松领口撞进他怀里。

意料之中,他一把将我推开。

可这次他却蜷紧了双手背过身去,红了脸,慌了神,干涩了喉尖。

「滚!」

这般模样,分明是动了情。

没想到景湛竟喜欢这么赤裸的勾引。

我满意勾起唇角,从身后攀上他的腰。

「景湛,你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贱么?

日日装什么情种圣人,我都差点以为你此生真对我姐姐忠情不二了。」

怀里本还燥热的身子瞬间僵硬。

就像是被触到了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温润公子终于撕下面具。

景湛猛地转身狠狠掐上我脖颈,声音嘶哑。

「你不配提她!」

这般做派,哪里还有什么清贵谪仙的影子。

我笑,「景湛,承认吧,你喜欢我。」

「你在做梦!」

看着他暴怒的模样,我愈发觉得好笑。

姐姐你瞧,他可不就是心虚么。

他啊,明明对我很受用,却总是不敢承认。

明明不是你喜欢的那种清朗才子,却总是装出圣人模样讨你欢心。

真恶心。

2、

初秋的天。

空气干燥又渗着凉。

我那老母亲的骨痛之病又该犯了。

奈何我刚回府,手中的药还没来得及放下。

就被我的奸相爹叫去了书房。

「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年了,连个男人都拿不住!」

迎面飞来的茶杯刚好擦过我额角。

一阵刺痛伴随着温热的液体溢出。

有些疼。

还好习惯了。

我如往常般,提起裙摆,「扑通」往他面前跪去。

乖乖等待暴风雨降临。

可他却并不满意,猛地抬脚一步将我踹倒在地。

「你要还拿不下景湛,明年今日就去给你娘扫墓!」

看来景湛又在朝堂给他下绊子了。

这次的问题有些棘手。

五年前,姐姐死了。

也是五年前,景湛开始不择手段对付我爹。

因为姐姐是被我爹逼死的。

那是个大雪纷飞的冬日。

我爹给姐姐和景湛下了催情药,想要以此拿住忠庆王府的把柄,为他所用。

却不想姐姐是个轴人,她宁可脱了衣裳将自己泡在大雪里降温。

也不肯同景湛呆在一个房间里,坏了彼此名声。

她那样脆弱的身子哪里经得住大雪的冰冻。

那日之后便生了重病,再也没能爬起来。

回房我将脸上的血渍擦干净。

我换了个松垮的发髻挡住额角的伤,然后端着熬好的药走进我娘房间。

不出意外的,她正一身伤躺在床上。

我默默给她喂完药,头也不想抬。

「娘,我带你走吧。」

「你这傻孩子胡说什么呢?是不是你爹又骂你了?

他是你爹,说几句也是为了你好。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赌气?」

她语气热忱得好似被我爹打到一身病痛的不是她。

「你爹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不容易。

娘出身贫贱,帮不上你爹。

如今你是你爹唯一的女儿,一定要好好报答他才行。」

嗯,好,罢了。

反正这么多年,这么多次,都是如此。

3、

小时候我总是不懂,为何姐姐能做的事我都做不得。

直到无意中偷听到府里老妈子嚼舌根,我才终于明白,原来我的出生就是一个悲剧。

我娘是我爹还未发达时的少时妻,普通人家的女儿,什么都不会。

为了对得起她的夫君,她只好不断行驶自己唯一的能力。

替我爹生孩子,可惜好多年里除了姐姐他们一个孩子都没保住。

后来我爹废了不少心思,请大师做法请名医养身。

才终于让我娘保住了一个孩子。

自此我爹便日夜期盼能得个儿子承他衣钵。

却不想最后竟等来一个我。

所以他理所当然恨我,恨我娘。

立冬宫中宴请大臣及其家眷。

景湛这位适婚的如意郎君,被在场官员们灌了不少酒。

当晚宫中就传出景湛和我同宿一张床的丑闻。

自此盛京流传开来一句话。

「奸相之女不知廉耻,下药玷污清贵谪仙。」

景湛终究是在我爹的威胁下,不情不愿娶了我做世子妃。

瞧,姐姐没做到的事,我还是替她做了。

忠庆王府的日子并没有比相府好到哪里去。

毕竟逼婚世子妃也没有比不受宠的二小姐好听。

景湛亦恨我毁他一世清名。

大婚之后便一直对我闭门不见。

没多久,景湛就声势浩大的向迟太傅提亲。

要娶他的独女迟婉静做侧妃。

目送景湛带着一路长长的聘礼出门。

贴身丫鬟翠云不忍心疼我。

「世子也太过分了,这么急不可耐再娶,竟是毫不顾忌相府的颜面。」

我觉得可笑。

顺手将翠云手中给景湛准备的莲子汤倒在池塘里。

「大概景湛觉得他就该配迟婉静那样知书达理的人吧。」

嗯,姐姐不就是那样的么。

4、

景湛和迟婉静大婚那日,忠庆王府热闹得紧。

礼来礼往祝福庆贺的人络绎不绝。

就好像迟婉静才是这忠庆王府的世子妃。

一大早景湛便差人送来消息,要我呆在院子里称病,不准出席。

可我偏唤来翠云给我画了一个艳丽的妆,穿上我最红的衫裙,带上最华丽的鎏金步摇。

踩着婚礼最热闹的时间出现在典礼上。

景湛要清贵名誉。

我偏要做那个污点扎他的眼。

我啊,就喜欢看他被撕掉面具后的心虚。

就想看看十四岁那年在镇国寺后山梅林里。

用自己的血染红白梅那个少年的真面目。

为了表现对迟婉静的宠爱,景湛特意许她婚礼穿了正红色嫁衣。

满堂红绸,一对新人郎才女貌,好看得扎眼。

我不喜欢。

于是我故意理了理身上艳丽到夸张的大红色华服。

肆无忌惮仰着头从景湛面前走过。

然后转头对上他眼底深深的怒意,勾起唇角,笑得挑衅。

很好,这下轮到景湛不高兴。

夜里大婚余热褪去,屋外静得连风声都没有。

只剩我自己的心跳声乱得叫我毫无睡意。

从床上爬起来,我找来几壶酒窝在窗边喝酒暖身。

却不想这酒越喝越冷,越喝越清醒。

月色冷得发寒,反倒叫我一人矗立这夜色间显得突兀。

我自嘲,「没意思。」

却不想突然一句嗔怪声传来。

「所以你就玩我找乐子?」

这声音?

是景湛。

我猛地转头,正好看见窗外月色勾勒出的谪仙身影。

真好看啊。

可他怎会在这儿?

「洞房出逃,世子怕不是有心无力?」

「萧洛妍,我有没有力气你会不知道?」

啊,这还是那个名扬盛京的大圣人景世子么?

怎么喝多了什么荤话都敢说。

5、

花前月下,洞房花烛。

没想到景湛竟在和迟婉静的大婚之夜偷偷爬上我的床。

这又算什么?

借酒装疯?还是情难自抑?

看着景湛控制不住在我身上放纵的模样。

我勾起嘴角,双手如蛇般攀上他后颈,把脸凑到他耳边吹气。

「怎么,世子今日也被我下药了吗?」

话音刚落,胸口一阵剧痛传来。

好半天景湛才泄完愤松了口,将我甩开。

「少跟我玩什么手段,贱人。」

啊?

这算哪门子手段,愿者上钩么?

就像当初在皇宫那夜,我明明没给他下药。

只是趁着喝醉撩拨了他,他就发疯失了控。

如今他又主动来爬我的床。

却还是要装作吃了亏的模样,岂非比贱人还不如?

再醒来时,景湛早已没了踪影。

阳光洒进房间,将这个清晨染得格外有意思。

我掀开被子,从床上蹦到地上。

「翠云,替我梳妆。」

可翠云好半天才进来,她端着一只碗。

「世子妃可是哪有不适?

不知怎的,世子竟突然让人送来这药,还再三叮嘱一定要让您服下。」

心中一凉,我转头看着翠云递来的那碗黑色液体,顿觉胃里一片恶心往外翻涌。

避子药?

给点甜头又打我一巴掌,景湛竟当我是玩物?

「不喝!」

心里像有一只洪水猛兽在乱窜。

我狠狠抬手将那碗恶心的黑色液体扔了出去。

满地碎片不断散发恶心人的苦意。

只叫我觉得自己是个蠢货,可笑至极。

景湛这个贱人还真懂怎么刺伤我。

6、

两月后,迟婉静有喜了。

整个忠庆王府欢声笑语,喜气连连,所有人都在期盼景湛的长子降生。

翠云比我还不高兴。

「也不知道一个侧妃有什么好得瑟的!

再说了,谁说一定就是小世子,万一是位郡主呢?」

我望着树尖那衰败得不合时宜的枯叶,喉尖一抹苦味蔓延至胸口。

傻翠云,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无论迟婉静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景湛都会喜欢。

只要不是我生的。

他都喜欢。

我娘病重的消息来得很突然。

突然到我匆匆回到相府竟连一点药渣味都没闻到。

原来不是娘病了,是爹要见我。

我到书房时,那个破旧不堪的垫子已经被铺到它该在的位置。

爹什么也没解释,放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两个时辰!」

他没打我,大抵是觉得留下了伤痕不好。

我扯扯嘴角,不忍在心里笑自己。

「姐姐你瞧,就算我成了世子妃,回娘家依然会被罚跪呢。」

两个时辰后,我从书房出来,爹塞给我一包药粉。

「忠庆王府长世子必须出自我萧家!」

他是要我除掉迟婉静的孩子。

抬手将那包药塞进怀里。

我一句话也没说。

去看我娘的时候,她正窝在床里绣着什么。

我没好气伸手抢过她手里的东西。

「你不好好养病,做这些干什么?」

她满脸慈善笑意,「我的妍儿如今已嫁作人妇,不久后也是要当娘的。

我呀,得给我的小外孙和外孙女准备些礼物。」

这般为我操心。

倒叫我有愧于自己的态度不好。

鼻尖一酸。

我将心底那些跃跃欲出的情绪压了回去。

「还早着呢,到时候再买也来得及。你本就身子不好,何必辛苦绣这些。」

她却愈发来劲,炫耀似的将那织物夺了回去。

「你不懂,小娃娃的贴身物件还是长辈亲手做的好,这样才能保他们健康长寿。」

说罢她又开始忙起手中的活计。

仿佛她那根本不存在的小外孙和外孙女就在跟前。

都在等着她做的贴身衣物。

可是娘啊,景湛他不想让我有孩子。

7、

回程的路,遥远没有尽头。

我掀开马车窗帘,迎风将那包药粉洒了出去。

万般情绪上头,呛得我流泪。

翠云有些慌了手脚。

「世子妃这是怎么了?可是这东西难得,洒了舍不得?」

「风太大,迷了眼。」

从我出身那一刻起。

我娘便开始替我分担爹对我的怨恨。

我做了什么,爹会打我娘出气。

我没做什么,爹还是打我娘出气。

十二岁那年姐姐和景湛一同去灯会辩诗,名扬盛京。

后来我也学着去给忠庆王府递帖子,可景湛却对我避而不见。

我自然不服气,凭什么姐姐可以,我却不可以。

于是我便日日去忠庆王府门口蹲景湛,终于还是见到了他。

可见到他那一刻我又后悔了。

因为景湛看起来并不像别人说的那么好。

他的眸底明明充满了对世人的厌恶,

他的笑意明明虚假至极,他在装。

他该是和我一样烂的人,而不是像姐姐那样。

突然对景湛没了兴趣,我悻悻回了家。

却不想爹知道了这件事,直接将我绑了丢进祠堂,要打死我。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你姐姐抢人!」

打便打吧,反正我从小被他教训。

倒也不怎么在意。

偏偏我娘哭成了泪人,死死抱着我不愿撒手。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打她。」

我看着她满脸倔强心疼我的模样。

心底那潭原本幽深不见底的水竟透进些阳光。

那日我娘被爹打断了一条腿。

满地鲜血将她轻盈的衫裙黏成重重一块。

压得我娘撑不起身子。

我和翠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抬回房间。

自那之后,我再也不敢和爹对着干。

我娘只有两条腿,要是再被打断一条她可就走不了路了。

后来姐姐死了,娘的身子越来越差。

有时候娘病得严重,我便偷偷跑到姐姐坟前喝酒。

「姐姐你说娘怎么不像爹那样讨厌我呢?她若也那般讨厌我便好了。」

偌大的相府只有娘在乎我,可偏偏这世间对我仅存的一点善意,沉重到需要我用一切去还。

8、

回到王府时,景湛正坐我房间里喝茶。

他在等我。

「听闻你母亲突然病重?」

「嗯。」

「既是病重,怎没人去太医院请太医,只寻了个寻常大夫?」

「老毛病罢了,已经缓过来了。」

「啪!」

茶杯狠狠摔到地上,碎得到处都是。

景湛显然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

「萧洛妍,你还在跟我演!」

他猛地起身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到墙上。

「萧瑾生这是又藏了什么坏心思,要对我忠庆王府做什么?」

「萧洛妍,我警告你,你现在可是忠庆王府的人,别想着打婉儿的主意!」

哦,原来他早就猜到我爹要害迟婉静的孩子啊。

所以他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警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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