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勒沃库森这个赛季的总结，其实我之前也写过一些东西了。竞技体育的规律是，并不存在绝对意义上的“100分”，你做得只要比你的对手好、哪怕仅仅是好万分之一、哪怕仅仅是运气好，也都可能拿到冠军。

而从竞技体育的角度，勒沃库森的关键因素其实也并不“玄”，不外乎签下了合适的球员、打造了完整的体系、关键球员时刻都有表现，外加最最重要的阿隆索，总之这些东西，其实并不是这篇主要想说的内容。

勒沃库森这个赛季给我们很明显的冲击力和吸引力所在，是因为他们作为一支事实上的黑马球队，给人的感觉非常之“稳”，这种真正的安全感，尤其是在这个极为丰富多姿的欧洲足球赛季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首先是战绩稳——我刚在另一篇回答里说，勒沃库森现在最可怕的已经不是“不败夺冠”了，其实按事实来说，他们已经做到了。只不过这个赛季剩余的5轮德甲、最多4场欧联杯、外加1场德国杯决赛中，假如他们能继续保持不败——就是他们之前43场已经做到的那样，他们就能创下一个极其夸张的纪录——全赛季不败的三冠王！

难以置信阿隆索一个菜鸟教练，初出茅庐，就能得到这种天花板成绩，真是让人赞叹——给我的感觉是，在这个缺乏真正超级球星的年代，突然天降了一个超级教练，在延续我们在足球上对完美记录、完美数据的期盼和要求——反正实在就是太完美了！

另外就是表现稳。这个赛季勒沃库森队表现比较有延续性，我们不记得他们有过什么低谷，战绩一直是长红的。如果非要找，大概去年年底连续和多特、斯图加特打出的平局可以算？总之那两场比赛，尤其多特的那一场，确实双方在技战术层面的交锋非常激烈，勒沃库森这口不败的底气能延续到现在，这个阶段的过程和结果非常重要。

这种表现上的稳定性对于志在夺冠的球队来说其实非常奢侈。强如曼城皇马，如今也都无法在每场比赛中确保表现出自己的“足球风格”，但勒沃库森的表现我觉得是达标的——他们有很多强大的基因，似乎凌驾于我们熟悉的某些“豪门”之上。

阿隆索的勒沃库森队用表现告诉我们，他们并不仅仅是为了“冠军”而踢球，而是为了某种足球方面的信仰和坚持而踢球。这种状态下的球队，绝对不会在实力不如自己的对手面前翻船，而在比自己实力相差无几或者更强的对手面前，他们也能表现出真实的自我。

这个大概就是足球可以表达的，最高层次的自由。

最后其实就是作为旁观者我们对这些的感受——同样可以跟“某些豪门”来做对比。我想国内的豪门球迷——不管是9家、11家还是13家，都不曾体验过类似这个赛季勒沃库森一样的“稳健”。对着赛程表，你看不出来他们什么时候会失败，或者还有失败的可能性。

而另外一些球队身上这种想法应该很少或从来不曾发生——对着任何对手，你都会担心他们可能会给你“来那么一手”。这里面固然有对手实力其实并不弱的原因，但肯定也有其他各种原因。

勒沃库森给了观众一种极为“妥帖”的看球体验，哪怕是80+分钟落后的比赛，看着也不会焦虑——我想，这种情况是他们跟历史上那些奇迹般夺冠的球队如莱斯特或者希腊队有区别的地方。

在各种叙事里，我总是希望能另辟蹊径，让我表达的意思不至于落入俗套。而这一次，勒沃库森和阿隆索的贡献的确让我感到了一些不同——也正因此，我完全没考虑过用一种模板式的办法来描述他们的成功——或许再过一些时间后，这些东西才可能更加明显地被我们所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