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盛的一桌菜,李慧珠却要从这桌菜开始展开,看来李慧珠这次是带着目的来的。
妇女委员大概听出了李慧珠的意思,赶忙说道“来来来,这都是好菜,真是要感谢这位海员同志,让我生活在朝鲜农村四十多年了,也没有享受过如此好的菜。”
妇女委员是在为小美开脱,可李慧珠没有放弃调查的目的。
此时,金小虎问小美道“社长同志,作为一位村里的社长,我觉得你这么晚请客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啊。”
小美很认真地听着金小虎说的话,我看了看小美,小美又认真起来,说道“不,这菜还真是从城里来的,只是你们碰巧遇上了。”
好好的一个氛围就这样被金小虎和李慧珠打破了。
金小虎是一个贪念的人,这次李慧珠在这里不敢表露出来,所以聊了两句后直接和李慧珠说道“李慧珠同志,村里的事情就算交接给你了,你看看晚上要如何处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上村里和我的女人告别了。”
村里的人可能就只有我和小美知道金小虎在小美的村里有女人。这次,金小虎和女人还没亲密好呢,又再次被调离这个村,金小虎明显有些不舍。
李慧珠大概是知道金小虎在村里有情人,也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金小虎离开后,李慧珠同志和小美说道“社长同志,现在由我来接管你村里的事情。今晚我也没打算离开了,不知道你们村里谁家的房子适合我住宿,我希望接下来在你们村里好好布置工作。”
“我家我家,我家还有一个空位置呢。”妇女委员和金涛成抢着说道。
两个人话还没结束,小美严肃地说道“我家还有一个位置,房间空置在那里有点味道,其他也没什么。同志,你要是不介意的话,那今晚也不早了,就住在我的家里吧。”
小美这话还是很诚心的,大家也没有因小美留李慧珠下来争论什么。李慧珠继续说道“那行,大家今晚都在社长的家里,这些菜我必须问清楚来源,如果是小美动用了社里的工分,我需要全面查处。现在,这些菜也冷了,要是你们还没吃饱的话,那大家请慢用,等会儿社长同志先带我上社里调查村里的账本。”
李慧珠都这么说了,在场的人怎么还有胃口吃呢。李小虎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感谢社长同志的邀请。”
李小虎一点良心也没有,说完就想跑。金涛成倒是对社长很用心,说道“李小虎同志,社长现在需要我们帮忙,你怎么就这么逃跑了呢?”
这话让李小虎很尴尬,大家听了金涛成这么说,没有一个人敢离开。在场的人也不吃东西,也不说话,任由李慧珠的安排。
李慧珠看大家都没有想法继续往下吃,主动说道“走吧走吧,时间也不早了。社长同志,你现在就带我上你的社里进行详细的调查,我希望明早就给你们村里村民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慧珠为何要这么着急就去社里检查,是不是上面有安排任务下来呢?
李慧珠的目的让人难以捉摸,她到底为何而来呢?
走在深夜的朝鲜农村,四处一片漆黑。小美亲自带路,带着李慧珠往村里去。妇女委员没有跟上,来到我的跟前简单说了两句道“同志,你确定这些菜是你从城里买回来的吗?”
“那当然,这些菜都是我从城里带回来的,放心好了,社长不可能为了这点菜贪了社里的工分。再说了,我相信小美不是那种人。”我认真地说道。
小美走在路上尝试着和李慧珠搭话,可李慧珠表现得很严肃。她不想和小美有过多的交谈,表现得非常谨慎。
在我看来,李慧珠属于那种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状态。其实,对于小美管理三村真的可以放心,小美不是那种人,更不是贪恋的人。我和小美虽然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很长,但是她的为人我还是非常了解的。
之前贪了一点点工分也是因为迫不得已,但是也在我的帮忙下还上了,现在当社长也有些时间了,她的总总行为,我都相信她没有这些想法。
我们一行人跟在李慧珠的后面,大家的话都比较少。来到庭院后,李慧珠担心我们在场影响她的工作,站在屋檐下,很严肃地和我们说道“同志们,现在不是问话阶段,有请各位留步庭院,我需要社长配合我到办公室调查有关的账本。”
既然如此,我和妇女委员也就没有继续跟上去,小美带着李慧珠去了办公室。
金涛成担心小美确实有这方面的行为,故意来到我的跟前,和我说道“海员同志,我很担心社长同志被查出问题,你对小美的情况比较了解,你来说说她的情况吧。”
金涛成的问话我有些听不清楚,为了不说错话,我和金涛成同志说道“你放心吧,我相信小美没有任何问题的。”
深夜,刚下过雨的村子,到处湿哒哒的,空气也是湿漉漉的,坐在屋檐下,微弱的灯光让我感到有些凄凉,特别是小美被喊进去两个小时也还没出来。
我看李小虎有些瞌睡,主动和李小虎说道“同志,我看你困了,不然先回去吧。”
大家看了看我,我也没好意思只叫他一个人回去,所以又和大家说道“大家放心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相信小美没有问题的。晚上要是需要你们,我会提早给你们打电话。”
说完,我留下了妇女委员的电话,在我的安抚下,大家也纷纷离开了社里。
大家走后,社里显得更加的安静。我能清楚地听到小美和李慧珠的交流,期间,我多少听出了一点点调查进程,她们已经聊到了插秧机的事情上了。
这事看来还是没有绕开插秧机,和大娘之前说到的情况一模一样的。大娘之前就说了,小美买了插秧机,后续会越来越多事。文队长上一次一起吃饭的时候也说到小美买插秧机的事情,看来这次调查还是没有躲过插秧机一事。
当然了,我觉得小美没做亏心事不怕被敲门。小美一直以正直的态度管理着村里的事务,所有办公资料都经得起大家的调查,就算是上面的大领导要下来调查也一样经得起详细调查的。
晚上大约到了十二点的时候,小美在办公室喊了我两句,好像是让我进入办公室一趟。
我听着模糊,走到办公室门口问道“社长同志,你是叫我来办公室吗?”
“嗯,你来一下,李慧珠同志想要找你问点事情,你配合调查就行了。”小美看着我,认真地说道。
看着小美疲劳的样子,今晚我们两个人的好事就这么被打搅了。
李慧珠见我坐下来了,也认真地说道“海员同志,你不要担心,只要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说完,小美便离开了办公室,留下我一个人单独和李慧珠在一起。
我当时在想“这怎么回事呢?李慧珠并不是很会说中文,她的话要是我没听明白,导致的误解就更大了。”
想到这里,我和李慧珠解释道“李慧珠同志,我觉得小美在场能够为我做翻译的,小美不在的话,我怕听错了问题,说错了话,那误会就大了。”
李慧珠对我还是挺客气地,微笑着说道“哟,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为难你一个外国人的,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罢了。”
李慧珠这话让我有些放心,我觉得小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有我的影子,正常回答就行了。
李慧珠向我问道“同志,你进入到小美的村里,村民对小美的反应是如何的呢?”
“什么,同志,你是在问我村民会不会对我有意见吗?”我反问道。
之前就听说外国人不可以轻易进入到朝鲜的村里。现在李慧珠再次这么问,无非就是想要了解下村民是否欢迎我,接受我。
我笑了笑,说道“嗯,不错的,村民对我都非常友好,我在村里教他们插秧,在村里帮忙修桥,还帮村里解决一些难题呢。我觉得村民们都非常的朴素,对我也没有排斥,把我当成了自己村里人。”
说到这里,我立马提醒自己话说多了。心想“李慧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是不是被她设置了陷阱呢?”
我没有再吭声,接下来让我回答什么我就回答什么。
李慧珠向我问道“同志,你和社长关系这么好,是不是给小美拿了不少钱呢。”
“就...”我正要说道,突然想起朝鲜农村人是不可以私藏外币的。于是又改变说法,说道“不,我不会给钱的,只是小美有时候需要花钱的时候,我会主动去付钱罢了。”
李慧珠明显在试探我,也在对我的口风。我相信小美和她说的话,也相信自己和小美是有默契的。
要是自己说的话和小美的对不上,那么明显说明小美在向她说谎呢。
李慧珠的问话弯来拐去,目的明确,就想从我说的话里找到破绽。
“那请问同志,你为何愿意出巨款支持小美购买插秧机呢?”李慧珠一本正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