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辛苦苦赚钱准备在杭州付首付，我爸却让写我弟名字。

被我拒绝后我亲弟居然在我车上动了手脚，差点把我害死在高速。

我弟入狱前我爸哭着求我高抬贵手，“血浓于水，你俩可是亲兄弟，你怎么忍心！”

我冷冷，“我没这种杀人犯弟弟。”

（1）

我老家在浙江临海的一个小镇上。

我是家中长子，还有一个弟弟。

我家的家庭地位排名属实非常合理：我爸-我弟-我妈-狗-我。

我妈只善于向下管理，负责狗的一切事宜。

对我这个大儿子她却很佛系，平时就当我是空气。

我弟是压缩版本的我。

所以我从他那继承的衣服总是宽够、长不够。

我爸对我很好，他很重视我的营养。

甚至嫌我太胖、怕我三高，拿断绝父子关系威胁我，

「吃吃吃、就知道吃！少吃点能死啊？」

我身高185体重不到150斤。

我弟身高150体重185斤，看着就像是升级版二师兄。

我在如此和谐美满的家庭氛围中艰难地活了下来。

好不容易高考考到了杭州，我换了个城市拼了命想重启人生。

2年后我弟却落榜了，只能留在老家陪爸妈。

我去杭州上学前我爸丢下一句，

「我们好吃好喝供着你已经做得很到位了，接下来的路你得自己走。」

「你既然能力这么强能考到杭州去，学费你一定也可以自己搞定。」

我妈插嘴，

「对啊张海，人总得学会长大！」

行。

一只飞机箱就装下了我过去十几年所有的家当。

我勤工俭学、去餐厅端盘子，最忙的时候每天只睡4小时。

天没亮还得去图书馆占座。

我成绩好，连着四年，年年拿国奖。

偶然有假期我就在学校当临时宿管。

不为别的，就图个耳根清净。

大年三十，钱塘江畔的万家灯火如此美丽。

我看了四年。

靠着这些我自己承担了4年的学费，没管家里要一分钱。

大三刚结束我就收到了大厂的提前批OFFER。

薪水比同级的平均水平高出60%，还给股权激励。

可我不敢懈怠啊。

我怕一旦自己不够努力，这样的好运就就会变成卖火柴小女孩看到的橱窗烤鸭。

烟消云散。

我输不起。

所以我继续勤勤恳恳、持续学习、一路升级打怪。

苦心人，天不负。

终于我攒够了40万首付，打算在杭州郊区买个小房子安定下来。

可我户口还在老家挂着呢。

于是我拨通了许久不联系的我妈手机。

一阵狗叫后我妈慵懒的声音传来，

「喂？哪位？「

「妈，我下周回来迁户口。」

「户口本不在我这，找你爸。」

我妈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再打给我爸，我爸迷迷糊糊，

「你哪位啊？」

「爸，我下周回来迁户口。」

我爸愣了一下，

「迁哪里去？」

「杭州。」

我爸精神起来，

「为啥迁户口？」

我平心静气道，

「为了买房。」

3秒钟后我爸居然在电话那头骂开了，

「张海你个没良心的！我们好不容易把你供出头！

现在你出息了，有钱倒是帮一下你弟啊，快把钱给他！」

看。

我父母就是这么讲道理的。

吵归吵闹归闹，户口本该迁还是得迁。

房东是个老杭州，他看我刚毕业没多久体谅我手头紧还特别给了折扣价，

「小张啊我等你一个月。这一个月我不让别的客户来看，就等你。」

不能再等了，我请了假提着行李就回了家。

（2）

这个家我已经6年没回了。

看着路边已不太熟悉的店铺和风景，我思绪万千。

周遭环境在变，不知道我那讲道理的爸妈有没有变得更讲道理一点？

进门后我扬声道，

「爸妈，张洋！我回来了！」

没人回应。

我弟张洋正躺在正对门的沙发上打王者。

「you have been slained。」

「都怪你张海，进门重手重脚地吓到我了，我又死了！这把要掉星了！」

我弟冲我一顿吼。

我眼睁睁看着他没好气地挪动硕大的身躯进了卧室，咣的一下把门扇我脸上。

此时我爸正从洗手间走出来。

见到我，我爸有些阴阳怪气，

「张总回家了啊？」

「赚了大钱总算想起你可怜的老爸老妈了？」

「那么长时间没信，我还以为张总出国了呢！」

我静静坐下，

「爸，我回来迁户口的。弄完我就回杭州了。」

我爸隔着两个位子也坐下，

「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了，你弟要结婚，先给他买。你还是奋斗的年纪，不用那么急着安定。」

我深吸一口气，

「爸，我有自己的安排。」

我爸顿时暴怒，

「我跟你妈生你养你，什么好的都给你，你弟也一直让着你！

现在让你帮一把你弟弟你还跟我拿腔拿调？」

「你弟弟那么帅肯定不愁没媳妇，但是现在小姑娘都现实的很，没房，不嫁！」

我心道，我弟娶不到媳妇，只是因为没房吗？

我爸的大嗓门还在哇哇响，

「你跟张洋可是亲兄弟啊，你忍心看他没房没车没媳妇吗？」

「我跟你妈老了不去讨你嫌，但是你弟，你们可是亲骨肉啊，血浓于水！」

我深吸一口气，

「张洋还年轻，想要这些自己可以赚的。」

我爸更气了，

「你弟弟这么好的水平你要他去赚每个月五千块，你觉得合适吗？」

「这不是委屈人才吗！」

我无奈，

「爸，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买了首付我也能申请点人才补贴。」

我爸明显不想跟我理论了，

「张海，你废话那么多，就说给还是不给吧？」

我摇头，

「我也是慢慢赚的，先买车，再买房。只要有能力，还怕赚不到钱？」

我爸眼睛一亮，

「你有车？」

我张口欲答，只见我妈抱着狗施施然走了出来，

「张海，我觉得你爸说得对。」

「亲兄弟，算那么清楚干嘛？」

「要么这样，先车再房。你先把车过户给你弟，我们到时候跟姑娘家也有个说法。」

「房么，可以慢慢来。」

要说我妈傻，她可一点也不傻。

以退为进这招她用得比谁都纯熟。

眼看我和我爸僵持不下，狗都叫了。

我妈又站出来打圆场，

「张海一路颠簸不容易。咱们先吃饭，坐下说。」

（3）

晚饭是常规的三菜一汤。

可白菜咸得要人命，我只能大口喝汤。

汤淡得像刷锅水，正好解咸。

才休假一天都不到，我竟开始想念公司里可爱的同事。

还有那不算非常美味但至少管饱还热气腾腾的食堂。

只听我弟一摔筷子，嗓子里呼噜呼噜不满道，

「这谁做的？」

我爸赶忙哄，

「我做的乖乖，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我弟一翻白眼声音更大，

「你自己尝尝合胃口不？家里盐罐子撒了？」

「还是说——」

他忽然不怀好意看了我一眼，

「因为张海回来了，你们太高兴了，撒盐手抖？」

话中含着浓浓的酸味。

我爸赶紧哄，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呢！」

我妈开始使用怀柔政策，她和蔼可亲，

「小海啊，如果你也觉得太咸，妈带你们兄弟俩出去吃，怎么样？」

我刚想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弟接上话茬。

只听他粗声大气道，

「走走走赶紧走，我们去对面吃西餐！」

我弟点了5块3分熟的M5，大快朵颐。

我只点了一份沙拉，刚准备加个主食，我爸就把菜单从我手里抽走，

「你们都点好了吧，晚上不适合吃太多，对胃不好。

我先买单去，你们慢慢吃。」

我爸生怕我再加菜。

菜上全了。

我妈笑眯眯坐在对面看我弟吃，不断给他擦掉嘴角渗出的不知道是血水还是黑胡椒汁。

我弟一边啃牛排一边哼哧哼哧道，

「什么时候我能开一家餐厅就好了。天天吃牛排，哈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只见我爸眼珠子一转，

「老婆，去问问这家能加盟吗？」

我妈麻溜地去了。

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餐厅主管，穿着白衬衫打着红领结，人模狗样。

他彬彬有礼道，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爸抬头道，

「你们餐厅是连锁的吗，能加盟吗？」

主管一愣，估计以前没人问过这问题。

只听他嗫嚅道，

「我问问老板。」

过了五分钟他回来了，

「加盟费70万，名额紧缺，先到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