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兄长相依为命第七年,他迎回孤女我被赶出相府,真好,这样哥哥就不会发现我要死了

七方繁星 2024-06-06 14:16:31

与兄长相依为命的第七年,我再一次跟他大吵了一架。

他盛怒之下迎回了一个孤女,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苏无霜,你以为我缺你这个妹妹吗?”

“有本事你滚出去再也别回来。”

于是我搬离了丞相府。

他不知道,这一走,我的确是再也回不来了。

1

“你以为我稀罕留在这里吗?”

我不甘示弱地喊道,死死克制住胸口翻涌的疼痛。

“你这样一个人人喊打的奸臣,我才不愿意当你的妹妹呢!”

“如果不是你造的杀孽太多,我怎么可能这病迟迟不好?”

我捏紧手,直接抬手将头上的玉簪取下摔在地上。

玉簪触地碎裂,哥哥望着玉簪碎片,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根玉簪是哥哥送我八岁的生辰礼,是他去玉矿寻来,又请教工匠亲自做出来的。

在那之后不久,爹娘被有心之人构陷惨遭虐杀。

我便再也没有过过生辰。

这些年的颠沛流离,我一直小心翼翼将这根玉簪保护得好好的。

如今却被我那么轻易地摔碎了。

“苏无霜!”

哥哥捏紧手,红着眼看着我。

“你以为我会永远无底线纵容你吗?”

“你想走就走,我绝拦你!”

我站定脚步,别过头说道。

“那你最好真的一辈子别管我。”

不愿再看哥哥愤怒的目光,我转身便朝着院子跑去。

刚出厅堂,迎面便遇上一脸惊慌的林蓉蓉。

这是上次我跟哥哥吵完架后,他从府外接回来的孤女。

听说是他救命恩人的孤女,让我好好相处。

可偏偏我总是因为她跟哥哥起争执,如今再也不会了。

我没有理会林蓉蓉,直接回到了院子里。

可刚到院子,便看到了十来个奴仆挡在门口。

为首的李管家歉意地朝我说道。

“大小姐,大人说这丞相府乃是他一人所居。”

“这府中的一花一叶,您都不能带走。”

我茫然了一瞬,又低着头说道。

“那些东西我不会拿,但是爹娘留给我的我要带走。”

“若是不信,你们大可看着我收拾。”

李管家让开了一条路。

“大小姐您说笑了,老奴也只是听从丞相大人的命令。”

说归说,可李管家他们却站在房门外,似乎是怕极了我会多拿走一件丞相府的东西。

我知道这都是哥哥的命令,否则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可我怪不了哥哥。

爹娘去世的时候他也不过十四五岁,不仅要背负满身骂名,又要带着一个体弱多病的我躲避追杀。

七年间,没有哥哥的小心照顾。

我怕是早已死在了某次发热里。

他心甘情愿做陛下手里的刀,成为被唾弃的奸臣。

除了给爹娘洗清冤屈外,也是为了治好我的病。

可哥哥不知道的是,我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如今毒入肺腑,我很快就要死了。

……

剧烈的疼痛猛地袭来,我险些摔倒在地上。

所幸及时抓住了一旁的椅子,这才没让李管家他们发现异样。

偌大的房间里,我带离丞相府的,也不过是几件衣物而已。

东西并不重,可我如今的身体太过羸弱,走上几步便喘不过气了。

到了丞相府大门时,我看着哥哥站在屋檐下。

林蓉蓉上前几步,假惺惺地说道。

“霜妹妹,你那些话的确说得不应该。”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仗着自己身体,就这么和兄长说话。”

我避开她的手,冷着脸说道。

“哪句话我说错了吗?”

“还想着拿我去讨好镇远侯府,我死在外边也不会留在这里!”

哥哥冷着脸,始终不曾说过一句话。

直到我要踏出台阶,哥哥才忽然开口说道。

“那块玉叶是爹娘给我的。”

“苏无霜,你没资格带走。”

我下意识抓住了腰间的玉叶玉花。

这是爹娘在我三岁生辰那天,找人专门用药玉做的。

药玉能温养身体、延年益寿。

原本是哥哥持玉叶,我佩玉花。

可后来我身体太差,哥哥便将玉叶也给了我,让我好好养着病。

“怎么,后悔了?”

“若是后悔了……”

没等哥哥说完,我便扯下玉叶直接塞进了旁边的仆人。

“你的东西,我才不屑要!”

我梗着脖子,毫不犹豫地说道。

“还要多谢你提醒,否则我怕之后看到了连扔都来不及!”

总归是不准备回来了,东西早点还给哥哥也好。

哥哥被我一气,甩着袖子转身朝着府中走去。

“苏无霜,你最好一直这么硬气。”

大门被重重关上。

漫天的雪花飘落而下,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零星几个人。

我看着紧闭的大门,忽然弯腰吐出大口鲜血。

2

那血像是止不住地咳了一大滩出来,似乎要将身体里的那些血全部吐出来才好。

鲜红的血迹将地上的白雪染红。

我看着那些血,忍不住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恍然间想起,当年爹娘出事,我跟哥哥被赶出府。

似乎也是这样的一个大雪天。

想不到,我会有在这样的一个大雪天离开哥哥,独自一人面对死亡。

我伸手擦掉自己嘴角的血,又仔仔细细将那些沾了我血的雪给清理掉。

哥哥最是嘴硬心软,若是看到必定会不顾一切将我带回去。

我拖累他这么多年,不想再给他增加负担了。

那扇大门始终紧闭着,风雪愈发大了起来。

我从身前拿出一根玉簪。

那根摔碎的玉簪,是我自己做的。

哥哥总爱说我学人精,字迹、书画等非要模仿着他去写去画。

这个世上,也唯有我伪造雕刻的玉簪,能瞒过哥哥,让他相信那根摔碎的玉簪是他亲手做的。

我掩下心里的酸涩和疼痛,一步步朝着贫民巷那边走去。

那里有我前段时间买的一间小宅子。

虽然破败了点,但胜在便宜,刚好是我能够不惊动哥哥动用的钱财。

冰冷的雪花落在肩头,很快积满了雪。

我身体太差,走了一会就得歇息一会。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我终于到了我买下的那处小院子里。

院子很小,又没有修缮过。

即便进了屋子关上了门,冷风还是不断从破掉的木窗里灌了进来。

手脚冰冷,我想要去床上,可腿忽然一软摔在地上。

眼前一片模糊,连带着耳边的风声都变得弱了不少。

刹那间,我像是断掉了跟这个世界的联系一般。

浑浑噩噩之际,我忽然想起宁神医的话。

“你这不是体虚身弱,而是中了蛊毒。”

“这种蛊毒无解,按道理讲连五年都活不过去。”

“可这些年那些至宝灵药供养着你,这才拖到了现在。”

“但如今,怕是也熬不过两个月了。”

七年前,刚好是哥哥与我开始逃难的时候。

那时我们遭遇追杀,我意外被毒箭射中。

原以为我的身体变差是因为解毒过程中耗费精血太多,可其实是那蛊毒未解,无人查探出来而已。

我知道哥哥如果知道这件事,必定又要为了我去求人找药。

他已经为我做了太多,我实在不愿意继续连累他。

于是拜托宁神医为我隐瞒,又借他提及镇国侯府与我的婚约再三大闹。

总算是,离开了哥哥。

……

清醒过来时,我看到地面上的鲜血已经凝固发黑。

我艰难爬起,又坐回了床上。

被子很薄,棉絮积成一团团的,根本抵挡不了冷风的侵袭。

可这已经是我唯一能够取暖的东西了。

浑身上下疼得厉害,寒风刺骨。

我总是睡了没一会,又被疼醒或冷醒。

这样断断续续直到天光微亮,我才勉勉强强睡得深了一些。

也就那么一小段时间,我又被硬生生咳醒。

额头一片滚烫。

我到底身体太差了些,不过受了一些冻,便又是连绵的高热。

全身无力,脚步虚浮。

我硬撑着起了身,又将自己所有的衣服盖在身上,找了根木棍当做拐杖,慢慢出了门。

我没有自己买过药。

最早有爹娘,后来有哥哥,再之后又是丞相府的那些奴仆。

是以当我撑着身子,好不容易找到药店选好药时,却面对着那些银子犯了愁。

在丞相府,我只需要说一声便什么都有。

哥哥担心我会出门乱走坏了身子,更不给我现银,而是专门找了一个丫鬟帮我购置任何想要的东西。

因此我身上的银子并不多。

那些原本是我药方里最低等的药材,如今我连一副药都买不起。

药房的小伙计见我迟迟不动,当即冷了脸色,不耐烦地驱逐我。

“搞了半天原来是个穷鬼。”

“没钱来这里买什么药?”

“这不是自找晦气!”

我被径直推开,险些摔倒时身后却出现一只手将我扶住。

“换成这张方子,钱我来出。”

3

清朗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我偏头看去,发现果然是魏子行。

药房伙计见状连忙接过药房,喜笑颜开地跑去抓药了。

我有些难堪地低下头,出声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歹我们也是未婚夫妻,你说这种见外的话做什么?”

魏子行盯着我,又忽然伸出手摸着我的额头随后脸色大变。

“你发热了?”

“霜儿……”

我伸手拦住魏子行,冲着他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是好意。”

“但那婚约原本是哥哥跟你父亲做的交易。”

“如今我已经不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你也不必被我连累了。”

“你能为我隐瞒这中毒一事,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魏子行的目光落在我头顶。

我捂着帕子低声咳嗽着,始终不愿意退让半分。

好一会,魏子行才终于叹气道。

“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你不如也把我当做你哥哥。”

“让我也能照料你几分。”

“苏无霜!”

熟悉的呵斥声传来。

我惊得抬起头,正对上哥哥的目光。

林蓉蓉跟在他身后,小声唤着让哥哥慢点。

哥哥怒目圆睁,目光落在魏子行和我身上,又像是气笑了一般道。

“我说你怎么硬气不需要我呢。”

“原来是给自己找了个新哥哥。”

“怎么,我这硕大的丞相府都满足不了你的胃口吗!?”

魏子行刚准备开口解释,我立刻抓住魏子行的胳膊强撑着笑意道。

“当然了。”

“你不是也有了林蓉蓉这个新妹妹吗?”

“你这么不喜欢我,嫌我多事嫌我不听话。”

“既然如此,不如你换一个妹妹,我换一个哥哥再好不过了。”

林蓉蓉一听,欣喜地看向哥哥。

“苏哥哥,霜儿说的是真的吗?”

“以后我就不是一个人,蓉蓉也有哥哥了吗?”

哥哥盯了我几眼,随后点了点头说道。

“当然,你如此善良贴心,可比她听话多了。”

“待会儿回府,我立刻拟书宣布这件事,从此我丞相府,只有蓉蓉你这一位小姐!”

我愣了片刻。

明明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有林蓉蓉在,哥哥在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孤身一人。

于是我将哥哥推给林蓉蓉,又故意跟他大吵大闹。

可当亲眼看到这一幕时,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泛疼。

那是与我相依为命多年的哥哥,更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

我应该开心的。

我不停地告诉自己,可手却不受控制地抓住了魏子行的手臂。

颤抖着嘴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开心。

“那就最好不过了。”

“子行哥哥,我们快走吧。”

魏子行扶着我,点了点头说道。

“那我们先走了。”

直到走出药房老远,我才终于松开手。

失去依靠的身体险些摔倒,一旁的魏子行连忙将我扶住。

“你这又是何必呢?”

“好好待在丞相府,你哥肯定会为你找到解毒的法子的。”

我摇了摇头,努力扬起一个笑容说道。

“宁神医已经替我看过诊了。”

“他说我毒入肺腑,即便找到解毒法子,我的身体也等不了了。”

宁神医的医术高明,传言人的生死定论,阎王只占三分,剩下七分归他来定。

哥哥先前一直想找宁神医帮我调养身体,可宁神医行踪不定,又无人知晓其样貌。

我也是意外得了宁神医的眼缘,才有了机会。

连宁神医都下了定论,也说明我的毒的确是无可救药了。

魏子行停顿了许久,还是安慰我道。

“霜儿,也许只是宁神医一时半会没想出来。”

“生死这事,说不准的。”

4

我苦笑一声,哪有什么说不准的生死呢?

人命脆弱不堪,跟哥哥相依为命的这些年。

我不知道见过多少的死人。

原本我的命就是爹娘和哥哥硬生生拖回来的,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不错了。

魏子行叹息一声,开口说道。

“既然你不想呆在丞相府,不如跟我回镇远侯府?”

“我镇远侯府虽没有丞相府奢华,但也定能将你照顾的处处周全,也比你一个人在外边好。”

我摇了摇头。

“不用了。”

“这些事情原本与你无关,又怎么能麻烦你呢?”

“那些药钱,我去钱庄取来还给你吧。”

魏子行不想要,可拗不过我,只能陪着我一起去了钱庄。

可当我拿着文书取钱时,钱庄掌柜却急匆匆地跑了出来,为难地说道。

“苏小姐,并非我故意为难您。”

“只是您尚未及笄,按照当朝律法需得您的兄长丞相大人出示准许文书才可。”

“原本这些事情我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过了,偏偏丞相大人昨日亲自嘱咐……”

我不由得握紧手。

临朝律法,女子及笄男子弱冠才可任意支配自己名下钱财,在此之前需得户主同意,为的就是以防有人之人蒙骗。

虽然这条律法在实行过程中极为宽松,但哥哥既然说了这话,钱庄掌柜又怎么敢随便给我取钱呢?

我拔下头上的金簪,递给了掌柜。

“我记得钱庄也能当东西吧。”

“把这个金簪当了。”

魏子行见状连忙拦住了我。

“霜儿,你何必跟我如此见外?”

“刚刚还说把我当做哥哥,如今就非要计较这一次药钱了?”

我抓紧金簪,抬头看着魏子行说道。

“那话只是骗哥哥的。”

“不管怎么样,我永远只有一个哥哥。”

见气氛僵持住了,掌柜叹气开口道。

“苏小姐,您这金簪带着丞相府的标志。”

“又有谁敢收呢?”

我看着金簪上那个小小的标记,心里生出酸涩。

当初我重伤羸弱,哥哥不得已答应当今圣上,成为他手里的一把刀。

那些圣上不能杀不能动的人,都由哥哥一一亲自动手。

即便他后来位居丞相,这些肮脏事还是交给了他。

哥哥自知自己做的事情遭人嫉恨,于是对我的安危处处小心。

我的衣服、首饰等,全部带着毒针和特殊的标识,出行更是几十余人看护着。

胸口再次涌出熟悉的疼痛,我自觉不对,抓着魏子行的手说道。

“我们先走吧。”

刚出了钱庄,迎面便看到不远处的哥哥。

他照旧穿着昨天那身墨色锦袍,望着我的目光带着明显的嘲讽。

“苏无霜,刚认了哥哥就这么迫不及待要钱。”

“我竟不知你是何时变得这般不要脸了。”

魏子行有些生气,不顾我的阻拦直接说道。

“丞相大人误会了。”

“既然是我魏子行的妹妹,当然是我给霜儿了。”

“毕竟不能让她跟之前一样受那些委屈!”

眼看着哥哥要生气,我连忙出声说道。

“丞相大人一而再再而三找上门,不会是后悔了吧。”

“怎么还是不能少了我这个妹妹?”

哥哥立刻没了刚刚生气的模样,冷哼一声道。

“苏无霜,你别太高看你自己。”

“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回来!”

我看着哥哥步步走远,这才卸了口气。

连续折腾了这么久,已经让我的身体疲惫到了极限。

我借着自己走走的理由,将魏子行劝回了家。

然后再自己慢慢走了回去。

昨天回来的晚,只来得及收拾了一张床,其他四处都积着灰尘。

我才收拾了一会,便忍不住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喘着气。

宁神医说我这毒不宜操劳、忌多思多虑。

可人都要死了,又怎么能够不多思多虑呢?

我靠在一边,恍惚间想起自己已经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

勉强爬了起来后,我朝着院子外走去。

走了没一会儿, 我便在一家馄饨摊面前停了下来。

馄饨摊的老板热情招呼着我。

“姑娘,来吃碗小馄饨呗!”

“这可是当今丞相大人带妹妹来吃过的。”

5

旁边的人忍不住笑道。

“老张头,怎么你还用这个来骗人家小姑娘呢?”

“而且那丞相名头可不好,你非要提他做什么?”

老张头将毛巾挂在自己脖子上,甩着手说道。

“去去去。”

“那都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反正你们再怎么说,我都相信丞相大人不是什么坏人。”

这话引得众人哄笑一团,明显没把老张头的话当回事。

我不自觉坐了下来,看着老张头隐隐约约想起一点往事。

六年前,哥哥带着我奔波,身上的银钱都用的差不多了。

别人好吃好喝着,哥哥跟我却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看着。

卖包子的见我们迟迟不买,毫不犹豫将我们赶远了点。

还是一旁卖馄饨的阿伯见着了,招呼着我们去坐。

我小声说着我们没有钱,谁料那阿伯却爽朗一笑道。

“一碗馄饨,就当我行个善送给你们兄妹二人了。”

那是我们那半年来,吃的第一顿好好的饱饭,滚烫的馄饨下肚,连身上的疼痛都削减了不少。

吃完之后,阿伯又特意塞给了哥哥两个馍馍。

“我瞧着你带着妹妹也不容易。”

“可惜我也是个穷人,只能给你俩馍馍了。”

谢过阿伯后,我们在那里待了几天便准备离开。

谁料却在离开时,看到了阿伯跪在衙门面前,苦苦哀求他们去土匪窝解救自己被掳走的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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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4-08-10 02:01

    额……最基本的起因都不合逻辑,情节生硬,看着实在觉得真的很傻,实在没法引起我的共鸣[笑着哭]

    A 亚 回复:
    我反正看着一点也没情绪
  • 2024-07-13 15:16

    兄妹好苦,好难,哥哥好累,更苦更难。😭😭😭

  • 2024-06-07 16:33

    这篇就是赚人眼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