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乙肝的婆婆嘴对嘴给女儿喂饭被我发现了，
她却倒打一耙：
“我就是让我大孙女从小接触病毒，以后自然不怕了，你就是看不得孩子好。”
可她明知道自己的病正在传染期，我继续争论她便联合老公将我打到住院。
昏迷中我听到他贱兮兮的说：“妈，还是你厉害，三个赔钱货都栽在你手里！”
后来婆婆住院，我也这样喂她，她倒不乐意了。
1
年底公司太忙，我只好将十个月的女儿心心托付给婆婆照顾。
但婆婆有乙肝，所以我千叮咛万嘱咐餐具要分开使用。
午休时我想通过监控看看心心的状态，哪知刚打开就看到恶心的一幕。
婆婆正在吃午饭，她是个高油，高糖爱好者，因此眼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盘油腻的红烧鱼跟一碗锅包肉。
每天上午十点我都会给心心吃碗米糊，可现在孩子却看起来很饿。
我正想打个电话跟婆婆确认一下，谁知她先说话了。
“哭哭哭，小赔钱货，就知道哭！”
接着，她夹了一大块鱼放在嘴里，快速的嚼了几下，嘴对嘴喂给女儿。
高清监控下还能看到汤汁顺着女儿的嘴角流出来滴到口水巾上。
“真是饿死鬼托生，这会儿都等不了。”
尽管女儿还不会咀嚼，但饥饿让她对嘴里的食物来者不拒。
我在屏幕外却已经恶心的干哕了出来。
我想赶紧打电话阻止，还没等我退出监控页面，听见女儿又哭了起来。
她是婴儿，根本判断不出食物的好坏，她只知道自己没吃饱。
于是婆婆又夹了块锅包肉放在嘴里粗略嚼了嚼塞到女儿嘴里，心心这才止住了哭声。
“对喽，吃啥不是吃，大过年的福气都哭没了。”
眼见孩子脸上还挂着泪痕，她拿起桌子上的抹布用力在心心脸上抹了几下。
那抹布的样式陌生，我不记得自己买过，但又觉得很熟悉，回想一瞬，怒气瞬间冲破头顶。
她拿的正是用我公公内裤改成的擦嘴布！
可它几天前已经被我扔到垃圾桶了，她却偷偷捡了回来。
想到这里，我胃里一阵翻腾，捂着嘴奔向卫生间吐了个稀里哗啦，站都站不住。
一想到女儿在家的遭遇，我一点上班的心情都没了，连假都没请就直奔家里。
怪不得心心最近总拉肚子，婆婆还遮掩说是我不在家孩子上火了。
鬼知道孩子吃了几次这样的饭。
好在单位离家并不远，几分钟我已经到了门外。
2
见我回来，婆婆有些惊讶：“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心心，快看，妈妈回来啦。”她状似亲昵的抱起女。
心心虽然很开心，但由于吃了不合适的东西也是强颜欢笑。
“妈，你为什么嘴对嘴喂孩子吃饭？你明知道乙肝会传染的！”
我鞋都没换，快步上前抱走了女儿，生怕婆婆会再做出这什么。
“我没喂。”由于心虚，她低着头辩解的声音不大。
“我都在监控里看到了，你把乙肝传染给孩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情绪激动，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
可能是我的态度刺激了她，她也不装了，干脆梗着脖子跟我犟。
“以前老人不都这样喂吗？我能害我大孙女吗？”
“我看你就是嫌弃我。”
“过几天好日子把你矫情的，忘了以前跟你妈在小破房里住的日子了！”
我妈离婚后带着我讨生活，后来积劳成疾得了肿瘤，病情好转时也花光了所有积蓄。
作为同学的老公，哀求婆婆收留我们，我们娘俩的生活才有所改善。
所以她对我家有恩。
“妈，嘴对嘴喂饭本来就不卫生，更何况您现在生病了呢。小孩子抵抗力弱，很容易感染的。”
我的语气里充满无奈。
“你别听医生瞎咧咧，要传染这一家几口早都被传染了。”
我正跟婆婆对峙的时候，老公下班回来了。
听见开门声，婆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大强，你管管你媳妇，她这是不让我活呀，我干脆死了算了。”
老公一听有点懵，待我说清事情原委，本以为他会站到我这边。
他却直接指责我：“你能不能让这个家消停点啊，妈怎么可能有坏心呢。”
“我上一天班已经够累了。”
“胡玲，你给妈道个歉，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了。”
他语气冰冷，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女儿才这么小，她能吃红烧鱼吗？妈有乙肝能嘴对嘴喂吗？”
听到他的话，我心里就再也压制不住怒气，大声质问他。
“我现在要去医院给孩子检查。”说完我就抱着女儿穿衣服。
“去什么医院？你把孩子给我放下！医院里都是病毒，孩子传染甲流我拿你是问！”
婆婆快步跟着我来到房间，上来就扯我手里的衣服。
我冷笑道：“谁也拦不住我！孩子得乙肝你不怕，甲流你倒是怕上了！”
不顾身后骂骂咧咧的训斥，我带着女儿快步往楼下走。
索性，女儿之前打的疫苗起了作用，目前并没有传染上。
而且我们单位福利很好，之前我都是带着女儿上班的，婆婆照顾了没几天。
医生也开了治疗肠胃的药，我的心稍微放下来。
回家面对我的是什么，我知道。
3
果然，我回家时，公公也到家了，一家三口整齐的坐在沙发上黑脸看着我。
他们对我有恩，况且女儿也没事儿，我刚刚的怒火早就息了下去。
“哟，女主人回来了！我还以为这个家放不下你了。”
婆婆率先发难。
“她算什么女主人，会生孩子的保姆还差不多。”
我心里愈发酸涩，为报恩我已经忍了太多，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胡玲，你今天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忤逆妈呢？你忘了当初，如果不是妈点头，我怎会娶你这种家庭条件的女人？”
“你忘了你妈住的房子是谁买的？”
又是这一套，每当我们之间有分歧时总拿这些来压我。
“你忘了你妈的话了。”婆婆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
我妈临终前曾嘱咐我以后要把婆婆当成亲妈，好好孝顺，这些年我也一直很听话。
“妈，对不起，今天我不该朝你发脾气。”
我站在沙发前，无奈的向婆婆道歉。
“可是妈您能不能不要再跟心心共用餐具了，求您了。”我说的情真意切。
婆婆冷哼一声：“你把家里的破监控赶紧拆掉再说！”
4
虽然我答应婆婆拆掉监控，但操作时还是留了个心眼儿。
只拆掉了明面上的那个，还有个隐藏的留下了。
我实在放心不下孩子。
第二天我再打开监控时，发现事情并没有好转。
许是婆婆知道没了监视，行为也愈发大胆起来。
今天公公休息，早饭过后，他招呼婆婆说要洗脚。
婆婆顺口答应，在卫生间鼓捣一会竟然拿出了心心的洗澡盆。
“当家的，用这个洗！”
“粉粉嫩嫩的，看着舒服，谁让那个不下蛋的鸡跟我嘚瑟！”
“一会你洗完我再给这个小赔钱货洗澡，然后再给她洗内裤！”
我不敢想象，有脚气的公公的洗脚水给女儿洗澡是多么恶心。
不自觉间，我的拳头已经狠狠的攥起来，长指甲陷入肉里。
给他们当牛做马好几年，就这样还没能换来他们的认可。
当初我怀心心时，医生判断胎儿体型过大，建议剖腹产，但婆婆非说顺产的孩子聪明，拦着不让张大强签字。
我虽然不情愿顺产，但一想到他们对我的恩情也咬着牙同意了。
可也是这个愚蠢的决定让我大出血切掉了子宫，失去生育能力。
眼看公公脚泡完，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在脚后跟上刮起来，那一层一层的脏物随着动作掉在盆里。
随后又接过婆婆递来的指甲刀，踩在女儿的辅食桌上修剪他的灰指甲。
那指甲刀是我给孩子剪手用的！
“来，心心最乖了，给爷爷去擦擦脚吧。”
婆婆眼见婆婆洗完，竟引导心心用手去摸公公的脚！
一想到接下来女儿要被泡在脏水里，我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把你的赃脚放下！”我透过监控的对话功能朝家里大喊。
5
我飞奔回家，平时五分钟的路程，现在只用了两分钟。
“好你个胡玲啊！你还跟我们耍起威风了！”
我刚进门，婆婆就对着我大骂。
“你刚刚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用心心的澡盆洗脚，还要用剩下的水给她洗澡，还要给我洗内裤！你太恶心了。”
我声音颤抖的指责着。
从前不知道是因为当初的恩情还是婆婆的强势，我总对她抱有一丝恐惧。
但是今天他们这样对我女儿我实在忍不了。
“混账东西，你要反天啊！我脚有那么脏吗？至于你指着你妈鼻子骂？”
公公一脚踢开女儿的辅食桌，吓得孩子在一旁哇哇大哭。
她一哭我心里更加受不了，瞬间暴怒。
去他妈的恩情大于天，谁都没有我女儿重要！
“不脏是吗？不脏你喝呀！”我冲过去拿起洗澡盆朝公公泼了过去。
“你个贱人！你等着我给强子打电话，让他回来收拾你！”
老公的单位离家更近，婆婆打完电话没两分钟，他就冲上来了。
“强子，今天你不打她就不是我儿子！”
张大强不了解事情原委，只听他妈这样说便冲过来要打我。
“去死吧，你个妈宝男！你妈要拿洗脚水给你女儿洗澡！你连个屁都不放！”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跟你离婚！”
我拿起身边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向前挥舞。
婆婆一看自己儿子受欺负，也跟着朝我冲过来。
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很快我就败下阵。
接着被张大强一推，我整个人摔了出去，头重重磕在茶几上，昏迷了。
6
再清醒时我只觉浑身无力，想睁开眼却怎么都动不了。
恍惚间，听到张大强跟婆婆的声音。
“她还没醒吧？”是婆婆问的。
张大强用力怼了我两下，见我没动静便放心的说：“麻药劲儿应该还没过。死女人这么能睡。”
“睡死才好。”婆婆恨恨的说。
“妈，我不明白，她都提离婚了，咱们就离好了啊？”
“你傻啊，之前那套房子都过户到她名下了，离婚不就带走了！”
“咱们先把小赔钱货传染了乙肝，让她活不长，等她死了这只不下蛋的母鸡不也就跟着去了？”
“妈，你可太厉害了。那件事儿她妈到死都不知道……”
张大强的话到这戛然而止。
我妈到死都不知道什么？
虽然现在是六月，可我瞬间感觉周围冰凉。
之前我还觉得他们家有情有义，可怜我妈没地方住特意买了个小房子给她，还过户到我的名下。
按理说，我妈当时病情稳定，没道理再恶化的，可她偏偏就死了。
婆婆当时还感叹我妈福薄，现在看来跟他们倒是有很大关系！
等他们离开，我才慢慢睁开眼。
之前打算离婚，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