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绿屋往事:吴同文与姨太太在这里赴死,房子归还后原配不愿住

帅气的刘不火 2025-03-13 15:22:35
前言

在上海,有一座房子,以前可是享有“远东第一豪宅”的美名。

上海有个“绿房子”,它以前的主人是吴同文。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时候,吴同文和他的姨太太就在这房子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房子归还以后,吴同文的原配夫人都不愿意住进去。

【上海“绿屋”】

绿房子1935年开始建,到1938年就建好了。

1938年绿屋建成的时候,总设计师对吴同文打包票说:“我跟你讲,就算再过去50年,这房子的现代感那也是超时髦的。哪怕100年都过去了,我觉着它也不会显得老土落伍。”

当时的美国驻华大使、燕京大学校长司徒雷登,为了瞧一瞧这当代远东第一豪宅啥样儿,专门跑到绿房子去拜访。屋主吴同文邀请他在二楼餐厅的大理石餐桌上一起吃晚饭,他们还合影留念了。

而这幢豪宅是由一位和上海城市建筑有着很深渊源的世界级建筑大师邬达克设计的。

1918年到1948年,他在上海一共住了差不多30年。

在这时候,邬达克给上海设计的作品可多达六十多件。要是按照功能来分的话,有住宅、戏院、银行、教堂、酒店、学校等等这些类型的。

在这当中,最让上海人觉得骄傲,并且全国人都很熟悉的,就是当时远东地区首屈一指的24层摩天大楼——国际饭店,还有大光明电影院。

铜仁路上的这幢“绿屋”,是邬达克留在上海的最后一个设计,而且是他唯一的私人独立住宅。

屋主吴同文特爱玩,他家隔三岔五就开派对,宴请宾客跳舞,常常宾客满座。邬达克就在底层设计了一条从东首大门进的汽车通道,这样宾客就能直接进宅子,不用被风雨日晒。

大花园里绿草茵茵,房子底层朝南有三个门,门后面分别是大客厅、酒吧和弹子房;北面西头有个大间,那是舞厅,舞厅有落地长窗,从这窗户能直接通到外面的大花园。

在旧上海,谁不知道吴同文特别喜欢跳交际舞?怪不得他专门要求在绿屋的底层设计一个铺着弹簧地板的跳舞大厅,天天晚上都在这儿唱歌跳舞,热闹得很。

弹簧地板的原理就跟汽车车身钢板和轮子中间嵌着大弹簧一样,在地板和搁架之间嵌着粗钢丝弹簧。跳舞的时候,它会跟着舞步上下起伏,让舞姿看起来更加优美自在。

绿屋总共就四层楼高,可那个洋气的吴同文,非要在住宅里装个自动电梯,还得设置自动放光电灯。就这么着,绿房子成了上海滩第一个有电梯的私人住宅。

外滩沿岸那些代表上海门面的建筑风格严谨又古典,可邬达克的设计就不一样。他的设计形式特别活泼,充满摩登感,还让人觉得很亲切。他在借鉴欧洲设计理念的同时,大胆采用现代建材和美学观念,绿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全屋的线条特别柔和、流畅,看着简洁又新颖。楼梯还有地坪都是用白底黑纹的大理石铺的。每一层都有朝南的大露台,就跟船舰的甲板似的。

内里的设计细节特别有独特的匠心,除了浪漫奢华,还透着几分神秘。

保险柜藏在穿衣镜后面,可神秘了;暖水汀上金属质保护架的花纹图案,和围墙上金属栅栏的图案是相互呼应的……

房子里那300平方米的大厨房,中西餐设备啥都有。三楼有一排又阔又长的窗户,配的玻璃可不得了,是造价200万的弧面无缝玻璃。这里边最豪华的得数那间化妆间,好几面墙都是镜子,香水装在顶上,只要轻轻一按,香雾就冒出来。

“绿屋”被设计成绿色,这全是屋主吴同文的主意。

吴同文,在新中国成立之前可是上海大名鼎鼎的颜料大王,他是在抗日战争的时候发家的。

那时候,国民党因为大规模军备,急需“军绿色”颜料。之前给他们供货的德国人颜料供应商都撤回去了。他瞅准这个机会,自己研发出了“军绿色”颜料,就这么着发了一大笔战争财,在颜料市场上成了老大。

吴同文打这以后就把“军绿色”当成自己的幸运色。他爱穿绿色的衣服,把宝马车也涂成绿色,选房子的时候挑的也是绿色的,还在房子墙面上贴满了绿色的细条面砖。

以前在上海,绿房子那可是超级风光,无人能比。可没过多久,就变得冷冷清清,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整个房子破破烂烂的。墙顶到处都是斑驳的霉斑,房子外面,吴同文以前特别得意的绿色面砖也掉了好多块,那圆弧形的玻璃更是明晃晃地碎在那儿。

而所有的这一切,就源于一场自杀。

那年,吴同文和他的姨太太在绿房子里自杀了。这一自杀,房子的玻璃就被打碎了。再后来,房子归到了大太太手里,可根本就没人想住进去。

【因死亡而“衰败”的“绿屋”】

吴同文到死都带着他的姨太太,这事儿可把大夫人气得够呛。

吴同文的大老婆是贝娟琳,她来自苏州狮子林贝家,那可是近代的一个传奇家族。

贝润生,他可是“颜料大王”,贝娟琳就是他的女儿。

贝润生当年是靠颜料行发家的,在颜料业那可是巨头。20年代的时候,他把投资方向转到上海的房地产上了。在上海市区,他有着将近一千幢各类房产,还有两千多亩土地。

贝娟琳出嫁的时候,嫁妆可丰厚。她爸爸说让她挑块地皮当陪嫁。吴同文就选中了铜仁路和北京西路路口那块地,那时候,这个地方还叫哈同路和爱文义路,这名字刚好和吴同文的名字嵌上了。

想当年,贝家的宝贝女儿出嫁那一天,那场面可太盛大了。就因为娘家和夫家离得特别近,这风光都不能完全显摆出来。于是,还特意让迎亲车队去南京路绕了老大一圈。

贝家可是个世家大族。要是翻开《吴中贝氏家谱》瞧一瞧,你准会被这个满是富贵荣华的家族惊到。

贝家在以前是靠医药传承家业的,到清朝乾隆那时候,已经是苏州的四大富户之一了。

近代,最厉害的要数第十三世孙贝哉安和贝润生这两支了。这兄弟俩,都使出浑身解数,把家族的事业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贝查泰,字哉安,他可是贝聿铭的爷爷。他是上海银行创办人之一,就是他让贝家这一支成为了“金融世家”。

他有五个儿子、四个孙子在银行金融领域工作。这里面,三子贝祖贻可是最出名的。新中国成立之前,贝祖贻可是中国银行的总裁,是特别有名的金融家,他,就是贝聿铭的爸爸。

贝聿铭,那可是世界级的建筑大师,他是咱们华人的骄傲,还被叫做“现代建筑的最后大师”,他的大名鼎鼎就不用再多说了吧。

像这样的名门望族,都经历好几个改朝换代了。世情风雨见得多了,心里也明白,新朝代刚建立的时候,总是会有不稳定、不确定的情况。

所以,豪宅、地产在他们眼里那都是身外之物,让家族完完整整、安安稳稳的才是最好的办法。

可吴同文没这样的眼光。

新中国快成立的时候,有个外国外交官,打算花大价钱把绿房子买下来当领事馆。吴同文的儿子一听,心里直痒痒,就想把房子卖了,然后全家去香港谋发展。

但吴同文怎么都不同意,他对这幢豪宅恋恋不舍的,还放话就算死也要死在这儿,嘿,谁知道最后还真就这么着了。

上海滩那么有名的富商巨贾,难道还会把这一幢房子放在心上吗?

只要翻开吴同文的过往,所有答案就都有了。

吴同文,他生在上海一个做颜料生意的富商家里,可他不是亲生儿子,是养子。

吴同文的养父跟贝润生是同乡。他这人挺好的,模样还聪明机灵的,瞅着很有前途。

于是贝润生因为爱才,就把自己最小的女儿许配给了她,而且陪送了好多嫁妆。

这种“商业联姻”肯定不会有啥好结果,吴同文根本就不爱贝娟琳,他的心都在姨太太那边。

贝家五小姐好可怜。她长得好看,气质超棒,是豪门出身,学识也很出众,英文说得那叫一个流利,而且还很会做菜。

那真的是在厅堂里能应酬得体,在厨房里又能做得一手好菜,还有宗教信仰,既贤惠又端庄矜持。可她跟丈夫吴同文,性情合不来,互相之间都很冷淡。

吴同文爱的是那个十六岁就进他家门的穷人家的女子。这女子和他特别有共鸣,就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而且知道小心地伺候他,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吴同文姨太太在十六岁之前的事儿一直都是个谜。就好像突然之间,她就冒出来了,住到了吴同文的绿屋,还给他生了孩子。

听人说姨太太是扬州人,可口音是苏州的,能说一口软软糯糯的苏州话,做菜的手艺也是相当棒。

头一回见吴同文正妻的时候,她恭恭敬敬地行“磕头礼”,还谦卑地管她叫“太太”,正房生的孩子也管她叫姨娘。

后来,慢慢地“太太”也不再叫了。她,把自己的架子越抬越高,开始直接管贝娟琳叫姐姐。再往后,干脆连“姐姐”都不叫了,直接喊贝娟琳的大名。

姨太太嘛,想在一堆女人里站得稳稳的,还得确保自己进了门以后不会再有别的女人进来,她可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

吴同文的姨太太那可真是很有一套,待人接物的本事不小。就连吴同文大太太的儿女,在回忆起这个姨娘的时候,都会说她“很会来事”或者“满肚子心眼儿”之类的话。

心里明白这人是别有用心的,可她的行为却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这感觉就像一口气憋在那儿,上不来也下不去的。

吴同文的姨太太给大太太和儿女的感觉可能是一样的。

到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时候,吴同文和他的姨太太有了爱情的成果,他们有了后代。

姨太太占了大太太的位置,跟丈夫亲亲热热地在四楼腻歪,就像一对恩爱的鸳鸯似的。可明媒正娶的大太太,就被丢在三楼冷冷清清地一个人待着。大太太是接受西式教育的,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超级大的讽刺,也是一种折磨。但贝娟琳,却能泰然处之,根本就不把这当回事儿。

实际上,贝娟琳对吴同文真的是感觉有些疏远,甚至心里还有点介意。

吴同文想做到一碗水端平,可他却不晓得在爱情里本就不该有第二碗水,这又怎么能端平?

他自作主张地把每周在两位夫人房里过夜的时间都安排好了,一天一位,绝对公平。

可贝娟琳一开始怎么也忍受不了,她还抗争过。一生气,干脆就长期住在香港了,眼不见心不烦嘛。

后来她慢慢就想明白了,一开始她就不该对吴同文抱有希望。他可不是明明知道不该做还去做,他是打心底里就不觉得讨小老婆是错事儿。

对这样的人,还有啥可抗争的?

“绿房子”以前在上海那可是顶尖的存在,不过吴家,最多也就算个“大人家”,这和“好人家”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不同。

吴同文就喜欢显摆,他还有个姨太太,整个一暴发户的样子。

旧社会里,三妻四妾算不上啥稀罕事儿。不过,本本分分的正经人家,大多都会守着一夫一妻的制度,不会有姨太太的。为啥?因为有姨太太的家庭往往很复杂,时间一长,留下来的麻烦事儿就会一大堆。

贝家肯定不会有这种事的。

想当年,贝聿铭他爸贝祖贻,都当上中国银行的总裁了,可人家一个姨太太都没娶。

他的妻子庄氏四十多岁就走了,留下贝聿铭他们兄弟姐妹六个,就这么去了,贝祖贻也没打算马上再娶个媳妇进门照顾孩子。

过了好几年,贝祖贻成了鳏夫后去法国办事。在法国的时候,他碰上了在欧洲求学的江南大美女蒋士云。这两人,就对上眼儿了,产生了感情。然后,贝祖贻就按照正规的礼节把蒋士云娶回了家,让她做续弦,两人就相伴着一直生活到老。

吴同文的太太贝娟琳,处在这样感情纯粹的家族当中,当然特别瞧不上吴同文的那些行为。

贝娟琳对吴同文早就死了心,这幢房子她也不留恋。所以,当她听到吴同文和姨太太在绿房子里一块儿自杀的消息时,就只觉得特别讽刺。

1966年8月的时候,姨太太把煤气打开煮好咖啡,然后就上到四楼的小客厅,安安静静地等着吴同文坐电梯上来。

姨太太早就备下了安眠药,这会儿用托盘端着药瓶子。

她拧开药瓶子,把所有药片一股脑儿倒进两个咖啡杯里,然后用小勺子在里面搅搅的,搅出了一个个小漩涡。

她的动作娴熟又优雅,今天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两个人像往日那样喝杯早咖啡,然后听着音乐缓缓起舞。

可今天,他们是铁了心要死的。两人穿戴得整整齐齐的,还喝了咖啡。

人们发现他们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僵了,两人的手还紧紧地握在一块。

吴同文和姨太太都走了,就剩下大太太贝娟琳一个人面对这风风雨雨了。

特殊时期,她分到了常德新村的房子。这常德新村是条新式弄堂房子,住的都是小门小户,离绿屋特别近。

常德新村是20世纪40年代抗战时期建的房子,那时候建得可糊弄了,还号称是新式弄堂。说是有钢窗蜡地、下水道,前门口还有块小得像巴掌似的花园,可到处都透着潦草、敷衍的劲儿,哪有啥现代气息。

贝娟琳出身名门,大半生都过着奢华的生活,结果就住进了这样的地方。

实际上她不是没机会做选择的。有人以前就问过她,当年为啥不把政策落实了,直接把绿房子交给国家?要是这么做了,合营之后三楼和四楼她还能接着住。

贝娟琳听了就只是笑,说自己这辈子啥福都享过了。要是说因为舍不得奢华生活就继续待在绿房子里,她可绝对干不出这种事,那房子给她留下的就只有痛苦折磨的回忆。

她,只要能跟儿子儿媳一块儿,住小房子也乐意。

那时候,他们的房子才九平方米,比绿屋里的洗手间还小,就这么个小地儿,还得住着两代人。

家里连沙发都被抄走了,儿子心疼母亲,就在房间靠墙的角落里找了个旧箱子,在上面铺上厚厚的棉花胎,再放上一个抄家时剩下的沙发靠垫。贝大小姐可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就靠在这个充满爱心的“沙发”上织绒线、喝咖啡,讲着“老话”。

每年大年初一,老太太就吩咐儿子把大床拆掉,支起一张圆台面。等过了九点,第二代、第三代的子孙都来拜年了,姨太太那房的后人也会来。待客用的糖果瓜子啥的,那是样样都有。

贝娟琳虽然日子过得苦,可她却觉得甜。

小儿媳不是出自大户人家,就是个小户人家的姑娘。不过,她家里特别和睦,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关系,和家里的老人感情好得很。

贝娟琳一开始并不同意,可去人家那儿做了一次客回来就改口了。她说那女孩子来自好人家,人特别和气,家里虽然穷了点,但绝对是非常好的人家。能有这个女孩子做儿媳妇,那可是她的福分。

这就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气度和智慧,所以她才能在各种风风雨雨里处之泰然,可吴同文早就不在人世了。

贝娟琳不想接受绿房子的原因没那么复杂。她早就把过去的事儿放下了,所以这豪宅对她来说没意义了。就算拿回来,也回不到从前那样了,那么大两层,家居2咋搭配?

放手得了,多轻松。

就因为有这样的豁达心态,贝娟琳一直活到了九十三岁才去世。

绿屋的那些事儿就这么画上句号。

往事如烟散

绿屋都经历八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了,实际上,主人早就换过好多茬了。

现在,这产权是在上海城市规划设计院那儿。这可是一幢特别有历史意义的老建筑,上海城市规划设计院可重视它了。

后来,他们花了一年多的时间重新修整,绿屋这才变回原来的样子。

绿屋的那些往事,就像烟一样飘散没影了,不过这栋建筑,会一直立在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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