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自古就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虽然在秦朝实现了统一,但并不能代表各个民族的方方面面都能趋向融合。因为汉族与少数民族之间的分歧早在奴隶制社会就已经出现了,从西周开始,就有了华夷之分,中原与少数民族在那时起也以两种形式存在。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西周末年,春秋战国时期的到来是少数民族与汉族的第一次交流,基于各方诸侯笼络势力的需要,对领地下辖的少数民族也进行了一定的统治和集中管理,但由于当时少数民族的势力有限,很快便被诸侯王征服。
随着中原地区统治者集权的不断加强,边疆地区的少数民族逐渐被忽略,这也意味着他们得到了发展的机会。久而久之,在能力上逐渐可以影响中原政权,而后便在五胡十六国时期爆发了巨大的民族冲突,当然,冲突的同时也有一定融合的性质。
其中在思想方面最为突出,在这一阶段之内,儒家以“忠德”为代表的思想在这一阶段不断渗透。
1.短暂的统一走向分裂
汉朝是继秦朝之后我国的第二个统一局面,虽然在建国初期出现了罕见的“大一统”局面,但后期的混乱远比早年的秦朝更加严重。东汉末年,诸侯纷争,群雄并立,各路人马征战几十年之久,最终形成了三国鼎立的相对稳定局面。
这种局面最后被西晋的统一所结束,饱受战乱袭扰的人们以为西晋的统治能够带来长久的和平,但偏偏事与愿违,西晋朝廷在传到第二代皇帝的时候就出现了问题。
由于晋惠帝的无能,导致大权被皇后贾南风完全掌控,各地的亲王对后宫干政的情况非常不满。很快,各怀心思的八位司马氏族亲王以“恢复朝纲”的名号在西晋朝内展开了一场长达十六年的大厮杀,这就是西晋历史中的“八王之乱”。
这次王位争夺战对西晋国力消耗非常严重,战乱平息之后,国家甚至拿不出镇守疆域的常备军。再加上地方上人地矛盾的不断激化,导致昔日的西晋王朝变成了一个虚弱的空壳子。
2.五胡乱华,乱世到来
由于此前西晋王朝忙于八王之乱,疏忽了对周边少数民族的管理,导致匈奴,鲜卑,羯,氐,羌等部落有间隙发展并迅速强大。
此时的边疆资源已经难以满足这些少数民族的生产需要,在看到中原西晋的衰落现状之后,纷纷决定向中原进军,扩张势力,夺取资源。
这次五胡入中原的流程比他们想象的要更加迅速,西晋面对少数民族的蚕食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甚至被一支内迁的匈奴军队灭亡,堪称中原正统王朝的耻辱。
随着多个少数民族陆续进入中原,识时务的晋朝贵族不得不向南方移动,司马睿直接在建康依靠门阀势力重建晋朝,将广大的北方地区让给了少数民族。
不过当时内迁的少数民族众多,并且势力各不相同,并不具备统一北方的条件,所以北方的很快掀起了圈地夺权的狂潮,各个少数民族先后建立起了十六个政权国家,这便是五胡十六国时代的出现。
3.现状与汉文化渗透原因
无论是五胡乱华还是十六国共治时期,最典型的社会状况就是少数民族与汉族的冲突,当然,这种冲突并不单指双方的短兵相接,更多的是两种不同文化的碰撞,尤其是在十六国时期,文化的交流最为显著,甚至可以说是不可避免。
因为当时在北方地区建立政权的,并不全是少数民族,还有少数残余贵族附庸下的汉族势力群体,以及拥有兵权的地方诸侯王所建立的割据政权,这时候的北方,实际上是处于一个汉夷共治的阶段。
在这种社会状况之下,以儒家思想为代表的汉族文化开始逐渐向少数民族一方渗润,当然这种渗透并不是汉族的文化袭击,更多的是少数民族出于一种学习态度的主动接受。
因为当时北方被多股势力共同占据,彼此之间小规模的冲突依旧存在,为了保证自己统治的安定性,少数民族政权的领导者只能通过发展自己的方式来提高国家实力,让政权在混乱的大背景下有立足之地,而强大自己的唯一方法就是向先进的汉文化学习。
1.汉族政权的挣扎中的“忠德”
其实五胡乱华与十六国初期的战争之所以频繁,和儒家思想的渗透是关系重大的。早在春秋时期,儒家学派就提出了“身为人臣,应当忠君又忠于社稷”的观念,这种想法一直贯穿落实到了西晋时期。
在当时人们的认知之中,华夷的对立几乎没怎么发生改变,所谓君就代指当下中原执政的封建王朝皇帝,他乃是人民心中至高无上的存在;而社稷,乃是江山社会的意思,即中原正统王朝统治下的领土和人民,这里是不把少数民族包括在内的。
“忠”乃是忠心于自己的君王皇帝,“德”乃是只镇守帝王的江山社稷,一切对这两者造成伤害的人,儒家的思想观念都将其定义为侵略者,所以在五胡和十六国初期,少数民族进入中原之时,当地的汉族人民才会如此的抵触。
因为这些蛮夷之人,将自己忠心的“君”,赶到了江南地区,将自己曾经誓死守护的江山社稷瓜分占领。对于这些人,汉族是坚决仇视和反对的,这就是儒家思想中的“华夏忠心论”,它强调“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所以在五胡内迁初期,连中原王室都被打得溃逃江南了,汉族人民却坚守在北方,处处针对少数民族,甚至不惜聚集势力,建立政权同少数民族对峙,这其中所体现的,就是儒家思想中的“忠德”思想观念。
2.民族融合中的认同
当时认同西晋王朝正统地位的,不仅仅是汉人,一些少数民族对西晋中原正统的地位也是非常支持,比如鲜卑族,这个少数民资在政权建立初期就是以西晋为主的,即使在西晋王室南逃之后,鲜卑依旧保持着对中原文化和西晋的尊重。
在十六国动乱北方时期,东部的鲜卑部落强调,“世受重恩,不忘忠孝”这便是对汉族儒家思想的最好的践行,即使后来因为实力不足被其他政权俘虏,也不曾改变自己的观点。
鲜卑族除本身对儒家思想的坚守之外,也主张通过主动学习的方式来实现儒家文化的贯彻,这是一种主动的儒学渗透形式,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北魏孝文帝的汉化改革,为了能够更快促进国家发展,孝文帝在登基之后进行了一系列的汉化学习。
首先是就是从日常生活方面的汉化,姓氏方面,由最初的拓跋改为姓刘,在穿着和服饰方面,也开始向汉族靠拢。鲜卑族特有的短衫变为了汉族的长袍大褂,语言上,禁止使用原本鲜卑的复合语,改为使用汉族的单音节语言。
北魏孝文帝改革之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对“孔子”和“儒家文化”的尊崇,这一点在当时涉及到多个方面的改革。
孝文帝迁都到洛阳的第一件事,就是修建孔庙,并举行大规模的祭祀活动,为的就是确立孔子在臣民心中的地位,以便日后思想的推广。
尊孔之后,孝文帝决定在中央设立学堂,寻找孔子的后人或儒家的大能担任老师,先给朝中的大臣和官僚传授儒学思想,主要就是传授以人治国和忠君爱国的思维模式,此外推广“以仁治国”的国家运行方法,中央学习完成之后,再向地方上普及。
在孝文帝的推动之下,北魏各地先后出现了多个汉族文化学堂,以孔子的儒家思想为核心理念,进行传道授业解惑。
重要的是,课堂中负责教授的老师会有两位,一者为学习儒家文化的本民族教师,一者为遵从儒学的汉族老师,二人分别教授。
教育事业的汉化代是儒学“忠德思想”渗透的重要阶段,因为教育代表着下一代人的细想,从知识传授上抓起,远比多年之后的习惯革除作用更加明显,就这样,儒学文化在北魏朝政之中潜滋暗长。
多年之后,北魏臣民不仅养成了“忠德”的儒学理念,甚至还落实了儒学的伦理纲常,君臣先后,长幼尊卑,忠孝礼仪等多方面的儒学文化思维开始与北魏等少数民族融合。
尤其是“孝”这一方面,几乎得到了五胡十六国时期所有帝王的共同肯定。
从总体上来看,五胡十六国时期民族冲突下的儒家思想传播,大致有两种状态:一种是旧有汉族人民的坚守和保持,另一种就是少数民族的认可和发扬,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北魏孝文帝改革,其中对“儒学”的推崇与融合接受在当时是绝无仅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