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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远近闻名的“鬼不缠”

广州的吃早茶，历史悠久。稍微高档一些的早茶店，各种风味小吃，花色品种，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大都是顾客盈门，座无虚席。

我们在涂脂抹粉、两颐酒窝都充满笑意的曼妙女郎导引下，来到三楼大厅，挑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对面而坐。时不时俯瞰窗外，大街上的景物，尽收眼底。

一不注意，不知从何时起？太阳已经懒洋洋地爬老高了。宽阔的八车道的大街，人流、车流，都在缓缓地流淌着，蠕动着。

正在欣赏繁华热闹的街景时，随着一股香风飘来，一位高挑漂亮的女招待十分客气地双手奉上精致的茶点单。我从来不点菜，客随主便。他点了好几个我叫不上名字的风味小吃，每人一瓶125ml的百年糊涂，边吃边喝边聊。

小杨老乡似乎有些等不及似的，待拧开百年糊涂的瓶盖子往杯子里倒酒时，就急着说道：“大爷，俺很像俺爸，没事的时候喜欢喝一杯，讲故事。今天，俺就先给你讲一个俺们老家远近闻名的人称“鬼不缠”的故事。”

我正求之不得，赶忙应到：“好啊，我洗耳恭听。”他还没等我的话落音，他就边吃边喝边打开了话匣子。

“俺们老家山东高密故事多，大人小孩都喜欢讲故事，听故事，编故事。正因为如此，才出了一个最会编故事的人，还曾得到了外国洋大人的赞赏，还给他弄了个什么洋奖。

俺跟你说啊，别看他得了个什么鸟洋奖，那玩意不好使。在俺们老家，谁要是提起他，人们头都横摆，很多人都会说，“别跟俺提那个‘鬼不缠’，那个东西，拉屎狗都不吃，坏透了，没有一点人性。

有一句老话，叫作从小看大，三岁知老。那个东西，从小就是出了名的操蛋货，一肚子坏水。偷鸡摸狗，踢死蛤蟆弄死猴。不干人事，尽干坏事，没听说他干过一件好事。现在网络发达，您老大概都听说了，他喜欢吃煤球，为什么呢？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吃正经粮食长大的。别说吃煤球，一旦发起狠来，装疯卖傻，甚至于自己拉，自己吃，保管让你呕吐不止，叫你拔腿就跑，不敢再看。

就这都不算个事，还有更令人们厌恶的是，他从小就特别喜欢光屁股，最爱耍流氓，流氓成性。都十五六岁了，不穿衣服，上学也都精屁股，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大摇大摆，旁若无人。方圆十里八乡，无人不知，没人不晓。别说女学生，女老师，就连附近大龄妇女，没有不怕他的，见了他，就像见了瘟神似的，全都躲得远远的。他与同学交往，必须占便宜，毫亏不能吃的。谁要是得罪了他，麻烦可就大了。他跟你装疯卖傻，撒泼打滚，装神弄鬼，胡搅蛮缠，没完没了。

曾经有多人实在气不过，去找他家长，不找还好些，越找麻烦越大。他家大人也像疯了似的，说诬赖他家孩子了，他家的孩子是天底下最乖最老实的孩子，非要对方给个说法。正应了一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小就有老，上梁不正，下梁能不歪吗？因此，人们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鬼不缠”，也有称其“缠死鬼”。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不胫而走，到处传开了。

古语：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习以为常了，反正都不把他当人看。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在当地，他的名气可大了，能治婴儿哭。小孩哭闹再凶，只要说一声“鬼不缠”来了，小孩哭声就会戛然而止，再也不敢哭了。”

小杨老乡正讲得津津有味，猛听得有人鼓掌，朗声说道：“你讲的这人是谁啊？咋这么坏呢？”

我们回头一看，整个大厅的食客都在聚精会神地听小杨老乡讲故事，小杨老乡既十分得意，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借故说上洗手间，走到收银台前，正准备付款，谁知道被他一把推开，带点责备的口吻说：“您老这是不给我面子啊？”边说边拿着手机，微信扫码付款，然后拉着我的胳膊，一同进了电梯。

刚出电梯，突然，小杨老乡咧嘴“呵呵”一笑，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明知故问”。

到了大街上，回望三楼餐厅，还有不少人在窗口挥手致意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