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院子里的杏花开了,古诗说一枝红杏出墙来,但邻家的杏花是白色的。


邻家的杏花一半墙里,一半墙外。墙里的蜜蜂轻佻,墙外的也有蜜蜂轻佻。其实还是有点春寒料峭的,杏花便开了,蜜蜂也勤快着。春天,即便有点寒凉,终究会百花争艳百虫惊觉。


这种场景唐代的戴叔伦在《苏溪亭》中是有描述的:“苏溪亭上草漫漫,谁倚东风十二阑。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
有风拂过杏花,缤纷如雨,那杏花天上一半,小溪一半。天上的一半如飞雪妖姬,小溪的一半似娥姐敷粉。想起宋代王安石的《东坡杏花》:“一坡春水绕花身,身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


前几天去梅园寻梅,梅开正浓。昨天有人告诉我梅花已经开始凋零。我婉惜梅花凋敝的同时,又在想着梅花过后杏花来,这不正是大自然的瑰丽之处吗?清代汪琬在《杏花》诗中云:“烟雨迷离古岸斜,淡红浅白撩村家。绯桃未放湘梅落,占断风流是此花。”


昨夜雨斜,晨起窗外一片烟岚迷离,邻家杏花便在烟岚的朦朦胧胧中,在迷离的春色无边中令人想入非非,正是那“蜡红枝上粉红云,日丽烟浓看不真。浩荡风光无畔岸,如何锁得杏园春。”
再看邻家杏花,一半墙里,一半墙外,一半墙里的端庄绮丽,一半墙外的罗裙半卷。
邻家杏花,已是惹人遐思,风情无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