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大事》: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杀手里昂 2022-06-24 20:39:42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死亡是禁忌话题。殡葬师这个职业,对大多数人来说,也是陌生的。就连国内的影视作品,也很少以此拿来作为创作素材。相反,对观众印象最深的,倒是一部曾拿下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日本电影《入殓师》。可见,无论是普通大众,还是艺术创作,对于这份职业还是存在着一定社会偏见。

《人生大事》算是填补了国内这一题材的空缺,导演将故事聚焦在殡葬师这个职业上,从这个职业切入,去讨论生死、亲情关系以及人生的意义,传递出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那浓浓的市井烟火气,却最是治愈人心。

编剧及导演刘江江的爷爷和大伯从事木匠工作,经常给逝者制作棺材,自小的经历使他对殡葬业产生敬畏,能够投入更多的情感去创作。这种带有敬畏心的创作,赋予了人物和故事更多的温度和更浓烈的情感。

不过,导演在创作主人公莫三妹这个角色时,采用了欲扬先抑的手法。片中,朱一龙饰演的莫三妹留着寸头,穿着花衬衫、虎纹短裤、趿拉着拖鞋,操着一口武汉方言。他第一次出场的戏,是坐在车里用武汉方言给女朋友发语音:“你微信不回,电话不接,你怎么回事啊”,语气中充满了埋怨,但没过几秒,又语带温柔的发语音给女朋友道歉。随后,他下车走在巷子里,嘴里衔着一根香烟,随手捡起路边的烧纸,弯着腰边走边去点烟,烧纸快烧到手时,赶紧用手抖掉。

朱一龙饰演的殡葬师,与大众普遍认知的殡葬师形象不太一样。莫三妹外表痞气十足,之前为了女友和别人打架进过监狱,性格粗犷中又带着一丝柔情。

电影开场不久,就有一场朱一龙整理遗体的一场戏,先是用热水浸透毛巾,将毛巾敷在关节处,再给遗体活动关节,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在这场戏中,殡葬师对于朱一龙饰演的莫三妹来说,只是一份工作,还谈不上热爱。因为他每天要面对很多陌生人,更多是陌生的逝者,等着他来入殓,他对待陌生人早已变得冰冷。

直到小文的突然闯入,让他的生活发生了变化。

最初,莫三妹和小文两人是一种对抗关系。小文一直问莫三妹找外婆,还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将骨灰盒涂鸦,差点酿成大错。但随着两人慢慢的相处,看似粗犷、放荡不羁的莫三妹,逐渐释放出内心温暖柔软的部分。

两人之间产生了依赖,莫三妹想方设法领养小文,让她上学,有了父女之间的情感关系。

片中有两场前后呼应的戏,很巧妙地展现了两人的关系。最开始小文吃饭时,热干面都掉在桌子上。莫三妹训她:“你下巴上是长了个洞吗?”小文将桌子上的面拿起来吃掉。莫三妹继续训斥:“掉在地上的东西就不要再吃了”。而之后有一场过早戏,莫三妹将掉在桌子上的食物吃掉,被小文教训。莫三妹说:“你外婆说的对,粒粒皆辛苦”。

在表演上,朱一龙很好的完成了这种角色情感上的过渡,将莫三妹粗糙野性和柔情温暖的部分,尺寸拿捏得恰到好处。他找到了角色身上的烟火气,这种烟火气与武汉这座城市的市井气息完美融合。片中,朱一龙过早、打麻将,穿梭在大街小巷,已经完全沉浸到了角色里,沉浸到这座城市的烟火气中。观众早已忘了他是朱一龙,而就是片中的莫三妹。

片中特别动人的一场戏是,走丢的小文自己回来了。朱一龙饰演的莫三妹跑过去大声训斥:“你跑哪里去了,大半夜瞎跑什么,你跑丢了怎么办?”小文哭着说:“我的爸爸叫莫三妹,我家住在延江路雨花区槐安路七十三号上天堂,我不会丢。”

朱一龙嘴唇上下抖动,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他在用最愤怒的语气说着最暖人的话。

原来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却因为彼此陪伴,有了情感,相互依赖、相互救赎,也让莫三妹逐渐理解到自己的职业的意义,理解了父亲对自己的期许,更加尊重殡葬师的身份,也更加敬重这份职业。

还有有一场戏,父亲带着莫三妹去给因车祸毁容的遗体整理遗容。整个过程,父亲全权交给儿子处理,有种子承父业的感觉,这时候的莫三妹不仅仅是为了完成工作,还有对死者家属的慰藉,从心底里燃起了对殡葬业的敬畏之心。

电影中有句台词:“人生除死,无大事”。而朱一龙通过莫三妹这个角色,也向观众传递了“好好活着”的生活态度,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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