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小云)
“妈妈和后爸一起打了我五年,是大伯救了我。”小云(化名)一脸平静的说道。今天是大伯的生日,小云起了个大早为大伯煮了一碗长寿面。5年的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让这个花季少女变得自卑、沉默,只有在面对大伯一家人时,才愿意露出些许笑容。“娃才14岁,受的罪比别人一辈子受都多。”把面汤都喝干净后,小云的大伯阿国(化名)点了支烟,缓缓的说起小云悲惨的遭遇。
(图为小云大伯)
小云出生在云南的一个小山村,妈妈智力有问题不会说话,亲生爸爸在她4岁的时候因肺癌去世。爸爸走后,小云的妈妈带着小云改嫁到另一个穷苦的小山村,一座黑乎乎的矮土房成为了她的新家。以前妈妈发疯打她的时候,爸爸就会护着她,小云不怪生病的妈妈,满心渴望着新家可以成为她的避风港。但新爸爸和妈妈一样智力有问题,只会嘿嘿的傻笑和胡言乱语。从此以后,小云便过上了爹不疼娘不爱,有时候还要挨双份打的日子。
怕自己不懂事惹爸爸妈妈发病,小云从小就学会了洗衣服,烧火,一双小手经常磨出水泡。怕后爸嫌弃自己,六七岁的小云还学会了看脸色过日子,老老实实的做家务活,好不容易闲下来也总是躲在墙角,生怕自己贪玩让后爸赶出家门。然而就算是这样,后爸和妈妈发病时小云还是会遭到一顿打,每次挨打后看着依旧傻笑着喊她的后爸和妈妈,小云只能无助的流泪,爸爸走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将她护在身后的人了。
妈妈和后爸三年生了三个孩子,有了弟弟妹妹之后,小云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妈妈和后爸没有任何的劳动能力,一家六口只靠爷爷奶奶种地养活着。家里经常没有饭吃,孩子们就去爷爷奶奶家找吃的,小云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就默默的排到最后面,好的时候能分到半碗饭或者半个土豆,坏的时候甚至没有一口吃的,饿的不行了就去喝凉水。后爸糊涂的厉害了,连弟弟妹妹弄湿衣服都要怪到小云身上,拿棍子把她的腿抽的青紫。
说到这,大伯把烟屁股狠狠地摁在了地上,“那年我去看侄女,娃瘦到皮包骨头,脸快和头发一个色了,蜡黄蜡黄的,被她妈追着打。”大伯赶紧把小云救出来,小云认了他好一会,才哭着喊大伯。“当时我就想再不把孩子带走,怕是要死在这个家里头了”大伯气冲冲的回到屋里给小云收拾东西,却发现小云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大伯对着发疯的弟媳无可奈何,气得直骂老天不长眼,带着小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折磨人的家。
“我跟娃说,以后你就把我当你爹,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大伯的妻子早些年因为尿毒症去世,家里只剩他和女儿。大伯将苦命的小云领回了自己家,为了让小云养好身子,他拿出存款,成箱的往家里买营养品和钙片,然而因为以前的经历,就算是在亲近的大伯面前小云依然小心翼翼,碰倒了瓶子都会连连赔不是,到哪里都是怯生生的。大伯知道小云心理有阴影,就耐心的陪伴她,从来不跟小云说一句重话。
在大伯的细心照顾下,小云渐渐地走出了妈妈和后爸的阴影,如今上初中的小云个头已经比同学都高半个头了,还能帮大伯做些农活。大伯知道,小云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惦记着报恩,每次大伯上山干农活,小云就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还学会了做饭,大伯的衣服她也抢着洗。小云的学习成绩也很好,经常得奖状回家,大伯逢人就夸自己的侄女又乖又聪明,以后要把娃供出去继续念书,指定有出息。
因为把小云接回家的这件事,大伯的女儿没少和他吵架,大伯怕小云听见多心,总是笑呵呵的糊弄过去。然而有一次女儿说小云不是亲生的,大伯也没有养小云的义务,这个黝黑的庄稼汉子跟女儿急了眼“咋就不是亲生的,这是我亲侄女,跟是我生的一个样”大伯说:“我早把娃当做自己的孩子了,这是亲弟留下来的孩子,我是他亲哥,他不在了,那就我养,我对的起弟弟,也对的起自己的良心。”
但毕竟家里多了一口人,还有老人要养老,生活的重担全压到了大伯一人的身上,不上山种地时,大伯就到处打一些零工。大伯自己的身体也不好,经常腰疼,干不了重活,不想花钱去医院就咬牙忍着。面对生活的压力,这个朴实又伟大的男人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家里有点地勉强够吃,就是老人身体不好得去医院,孩子学习好,以后还得上大学,这年头挣钱哪有花钱快啊,我自己不怕过得苦,就怕委屈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