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耳东东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
大伯是个脾气特别好的人，哪怕85岁了，还天天推着小车去市场卖菜，忙得不亦乐乎。
前几天摊位上遇到两个小伙子欺负他，不但弄坏了菜，还不肯道歉。
按理说这事怎么也该讨个公道，可大伯却连赔偿都不要，反倒贴钱送了一些菜过去。
可谁能想到两天后，那两个年轻人竟带着人找上门。
01
我的大伯，今年85岁了，是村子里出了名的乐天派，他一生种地为生，年轻时家里穷，常年在田间地头辛苦劳作。到了晚年，他却闲不下来，总喜欢找点事情做，说是“不想闲着废了身体”。
几年前他在村里分到了一小块菜地，种些自家吃的蔬菜。
可菜地年年丰收，光自家吃根本吃不完，于是他干脆在村口的集市摆了个小摊，把多余的菜拿去卖。一斤白菜、一把青菜，价格都比超市便宜不少，加上菜新鲜又是无公害，吸引了不少老顾客。
“这菜怎么卖的？”“一块五一斤，新鲜得很，刚摘的！”他总是笑呵呵地回答，手脚麻利地帮人装菜、称重。虽然每天起早贪黑，但他从不抱怨，反而常常说：“我能动，就多做点事，闲着也是浪费。”
我常劝他别那么辛苦：“大伯，您年纪大了，这点钱赚不着啥，还累着自己，歇歇吧！”可大伯总是摆摆手：“种菜卖菜是我的乐趣，钱多钱少无所谓，关键是活着得有点事做。”
我知道他是个倔强又乐观的人，从不会让人因为他操心。可正是这样一个宽厚善良的人，却在前几天发生了一场让人气愤的事情。
事情发生在一个清晨，那天大伯像往常一样，早早推着小车去集市摆摊。他卖的菜不多，摊位也很简单，只是铺了一块旧帆布，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白菜、萝卜、青椒和一些小青菜。
刚摆好摊，两个年轻人就走了过来，他们二十出头的样子，一看就是外地来打工的，穿着普通，说话口音有点土气。他们在大伯的摊前站了一会儿，随手拿起一颗青菜掂了掂：“这菜怎么卖？”
“一块五一斤。”大伯热情地回答。其中一个小伙撇了撇嘴，嘟囔道：“这菜也不咋样，还卖这么贵？五毛一斤卖不卖？”
大伯笑了笑，语气依旧温和：“孩子，这都是我自己种的，绝对新鲜，这价钱真的很实在了。”
另一个小伙一听，不耐烦地嚷嚷起来：“老头儿，你这菜都蔫了还敢卖一块五？坑人呢吧？五毛都嫌贵！不卖就拉倒，看谁买你的破菜！”
说着他竟一把将摊上的几颗青菜推到地上，脚下一踩，弄得泥水四溅。大伯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两个小伙便笑着转身离开了。
旁边的摊主和顾客都看不下去了，有人试图上前拦住那两个小伙，但被他们凶巴巴的眼神吓得不敢动。还有人气愤地对大伯说：“老李，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可大伯却摆摆手，蹲下身慢慢捡起地上的菜，用手拍了拍上面的泥土，轻声说道：“算了，都是年轻人，脾气大，闹起来对谁都不好。”
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冒了火，立刻跑去找大伯：“大伯，这事不能忍啊！他们欺负到您头上了，得报警让他们赔偿！”
大伯却还是那副憨厚的样子，笑着对我说：“别激动，跟孩子们计较啥？他们一看就是刚出来打工的，日子不好过，闹大了，对他们没好处。”
“大伯，他们都欺负您了，您还替他们着想？咱村里的人谁不知道您老实，可也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啊！”我气得不行，可大伯的态度却很坚定：“吃点亏没啥，大不了以后少见他们就行了。做人啊，别总揪着别人的错不放。”
我听着他的话，虽然满心的不服气，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大伯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他就是这样一个心软的人，宁可自己吃亏，也不愿给别人添麻烦。
第二天早上，我又听到了一件更让我难以理解的事，菜市场里的摊主告诉我，大伯居然主动去找那两个小伙了！
他推着装满蔬菜的小车，走到市场另一头，找到那两个小伙的摊位，把一包新鲜的青菜递过去：“孩子们，昨天的事是我不对，这些菜你们拿去卖吧，别嫌少。”
两个小伙显然没想到大伯会这么做，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围观的人更是议论纷纷：“老李这是咋想的？人家欺负了他，他还主动送菜，真是菩萨心肠啊！”
我听到这件事后，心里五味杂陈。大伯明明是受害者，可他不仅不计较，还主动给人送菜。他的行为让我又气又心疼，同时也感到疑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晚上我忍不住问大伯：“大伯，您这是图啥？他们欺负您，您不但不追究，还贴钱给他们，您这是惯坏他们啊！”
大伯放下手里的烟杆，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人活一辈子，不就是图个心安吗？
他们年轻不懂事，我要是跟他们闹起来，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件大事，甚至毁了他们。可我呢？一把年纪了，赔点菜算啥，咱不能跟孩子一般见识。”
我听了半天没说话，只觉得大伯的心胸太宽广了。他那句“图个心安”让我陷入了沉思，也让我第一次意识到，他的世界里，善良和宽容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02
事情过去两天后，我以为这事就这么翻篇了。没想到，当天下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我从屋里走出来，打开门一看，竟然是那两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男人。
两人神情紧张，低着头不敢看我，而中年男人手里拎着几样礼品，脸上满是歉意。他看到我后连忙开口：“您好，我们是专门来找李大伯的，有些事情想当面说清楚。”
我愣了一下，警惕地问：“你们还敢来？”
年轻人连连摆手，其中一个红着脸说道：“我们是真心来道歉的，求您给个机会让我们见见大伯。”
看着他们低头认错的样子，我的火气消了一半。虽然心里还有些不信任，但想着他们毕竟是晚辈，也不好撵人，就让他们进了院子。
大伯正在院子里择菜，见我们进来，他抬头看了一眼，立刻认出了那两个小伙，眼里却没有丝毫责怪的神色。他放下手里的菜，慢吞吞地站起身：“哟，你们来了，快进来坐。”
两个年轻人一听这话，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那个中年男人连忙也低下头，满脸愧疚地说道：“李大伯，孩子们年纪小，不懂事，那天的事真是我们家不对，您大人大量，别跟他们计较！”
大伯愣了一下，赶紧摆摆手：“哎呀，快起来快起来，跪啥啊？地上凉，别冻着了。”
可两个小伙却死活不肯起，另一个声音发颤地说道：“大伯，您真是个好人，我们那天那么对您，您不但没生气，还送菜给我们，我们真没脸见您！我们错了，求您原谅。”
大伯听完这话，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来意，他弯下腰，把两个小伙子扶起来，一边轻声说道：“哎呀，我早就没放在心上了，年轻人脾气大，难免有点冲动，谁没个错呢？以后懂事了就行。”
几人坐下后，那个中年男人才开始解释，他是这两个小伙的叔叔，两人父母早年因意外去世，他便把侄子带在身边抚养。然而他常年外出跑运输，顾不上他们，只能任由他们在城里闯荡。
“他们俩从小没吃过啥苦，脾气也不好，总觉得别人欠他们的。这次的事我真是愧疚，听到您还主动帮他们，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中年男人说道，语气里满是愧疚。
“其实那天您送的菜，他们卖了好几天，结果赚了钱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我是听他们回来后哭着说，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个年轻人点头附和：“大伯，您是我们见过最善良的人，之前我们真的太混账了。以后我们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敢欺负别人了。”
大伯听完叹了口气，说道：“孩子们，人活一辈子，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别总想着占便宜。做人讲良心，你们现在年轻，有时间改，以后多做点好事，才对得起自己。”
两个年轻人连连点头：“大伯，您放心，我们一定改。以后要是再敢欺负人，天打雷劈！”
大伯摆摆手，笑了笑：“哪用得着发这么重的誓？只要心里记住今天就行了。”
中年男人临走时，硬是把带来的水果和礼品塞给大伯：“大伯，这点心意您务必收下，不然我们心里真过不去。”
大伯推辞了几次，拗不过他们，只好收下，他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嘴里轻轻念叨着：“这些孩子，本性不坏，早点懂事就好了。”
从那天起，两个年轻人的小摊发生了很大变化，他们不但改掉了蛮横的态度，还常常帮其他摊主搬货、干杂活。有时我去市场买菜，还看到他们热情地招呼顾客，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而大伯依旧每天推着小车去卖菜，但摊位前似乎多了一些陌生的顾客。听说都是那两个年轻人介绍来的。有人问大伯：“你怎么对他们那么好？他们可欺负过你。”
大伯只是笑着回答：“人这一辈子，谁没犯过错？给别人一次改过的机会，也是给自己留一份心安。”
03
那次道歉之后，两个年轻人的小摊子逐渐有了变化，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满脸戾气，而是变得谦和有礼。
遇到老人、小孩来买菜时，他们主动帮忙挑选、称重，甚至经常抹去零头。渐渐地，附近的顾客开始信任他们，愿意多光顾他们的摊位。
我有一次去买菜，特意站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和每位顾客交流时都带着笑容，偶尔还会主动聊几句家常。这与最初那两个满脸不耐烦的小伙判若两人，摊主之间提起他们，也都竖起了大拇指：“这俩孩子，现在真是学乖了。”
听着这些夸赞，我心里暗暗佩服大伯，他那句“给别人一次机会，也是给自己留一份心安”真的做到了。
大伯的善良，像一颗种子，在这两个年轻人心里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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