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小说，伏线千里。

其中许多秘密不为人知，如达摩老祖是否被人打败过？

书中并未交代。

今日咱们便立足于金庸作品之上，依赖书中细节借题发挥，恰如品读三国般，戏说金庸作品。

话说这江湖风云录，少室山上的晨钟总在寅时三刻敲响。那钟声荡开山间薄雾，惊起林间宿鸟，倒似在提醒武林群雄：任你七十二路烟尘，终究绕不开这棵菩提树下的江湖。金庸先生笔下十五部天书，哪卷不沾着少林寺的香火气？今日咱们便掀开这佛门帘栊，说说那位被供在莲花座上的达摩祖师，当年如何被逼得面壁九年的秘辛。

《天龙八部》里藏经阁那位扫地的老僧，萧峰的降龙十八掌到他跟前，竟如泥牛入海；《神雕侠侣》中挑着铁桶健步如飞的觉远，九阳真气震得杨过黯然销魂。这些惊鸿一现的高僧，不过是少林底蕴的冰山一角。真正镇着武林气运的，还得数那三位传奇——达摩祖师自不必说，二十三绝技神僧更是了得，七十二门绝技竟能通晓小半，至于扫地僧嘛......

列位看官且慢拍案，今日要说的可不是这些明面上的故事。诸位可记得《九阴》《九阳》两部真经？在新修版里说是黄裳与斗酒僧所著，可在最早的报纸连载时，金庸先生笔锋一转，竟把这天大的造化安在了达摩头上！

话说达摩当年踏浪东来，原是要传那"直指人心"的禅宗妙法。谁料中土武林早有豪杰林立，那会儿的江湖可不比后世。按金庸先生的说法，武学之道越是古早越是精深，唐宋时已露衰微之相。达摩祖师在珠江口登岸那日，码头上等着他的不是香花供果，而是个葛衣芒鞋的中原武士。

那人抱剑立于潮头，浪花打湿裤脚也不挪半步。达摩合十行礼，却见寒光乍起——剑锋离咽喉只剩三寸时，老和尚方才惊觉，这中土竟有如此快剑！但见他袈裟鼓荡，凌波步法踩得水面绽开九朵金莲，可那剑光如附骨之疽，始终追着后心三寸之地。

这一战从日出斗到月升，达摩七次被逼入绝境，全靠易筋经神功护住心脉。最险时那中原人的剑尖已挑落他胸前念珠，十八颗菩提子坠海时激起的浪花，在月光下竟凝成"败"字形状。达摩长叹一声，踏着半截桅杆飘然北去，自此在少室山后寻了处山洞。

列位莫道这是杜撰，《射雕英雄传》旧版白纸黑字写着："达摩东来，与中土武士较技；面壁九年后参透武学精奥，写成二书。"您细品这话里滋味——若不是被打得灰头土脸，何必面壁九年？再想那无名剑客，九年光阴竟不去寻仇，分明是笃定这胡僧翻不出掌心！

达摩在洞中面壁的头三年，石壁上尽是用指力刻下的剑招残影。某日暴雨倾盆，山洪冲开洞门，老和尚望着水帘外扭曲的天地，忽然顿悟：武学至境不在破敌，而在度己。自此改以《楞伽经》为纸，蘸着晨露写就《九阴真经》总纲，又取《华严经》精义揉入内功心法，终成《九阳真经》。

这段公案里藏着金庸先生的慈悲。您看后来华山论剑为夺真经死了多少豪杰，却不知这祸根早在达摩面壁时就埋下了。更绝的是那无名剑客，金庸连个名号都没留，倒像刻意要后人记得：武学再高，终是镜花水月。您说这位可比剑魔独孤求败？依我看，独孤老儿还留着剑冢标榜战绩，这位却连名字都懒得刻。

再说那两部真经，看似是武学宝典，实则是达摩的"忏悔录"。他在《九阴真经》开篇写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话明着讲武学至理，暗里怕是在叹那中原剑客——此人武功已近天道，自己创经破招，实属逆天而行。

果然真经现世后，江湖再无人能使出那日的惊鸿剑法，仿佛天地间容不得第二道这般惊艳的剑光。

有趣的是，金庸在三联版里改了设定。有人说这是先生向佛门致歉，要我说，这是悟透了"不立文字"的禅机。武学秘籍本就虚妄，何苦让达摩背着这口黑锅？倒是苦了考据党们，至今还在争论黄裳和斗酒僧的来历。

暮色渐沉时，少林寺塔林中那些高僧的灵骨塔高低错落，恰似武林百年风云。有时西风掠过塔尖，恍惚能听见达摩面壁时的呼吸声——悠长似海潮，沉重如山岳。想来他在第九个年头的某个雪夜，终于参透：当年不是败给那中原剑客，而是败给了自己的好胜心。

所以金庸先生后来让扫地僧说出那句："武学障在知见障里。"怕是早就想通了这层关节。七十二绝技算什么？面壁九年又如何？终究不如无名剑客的逍遥，不如独孤求败的寂寥，更不如后世张君宝在武当山上观雀蛇相斗时，嘴角那抹了悟天道的微笑。

钟声又响，惊回游思。香客们正在大雄宝殿前叩拜，他们哪知道，佛像低垂的眉眼里，藏着半部江湖恩仇录。达摩若泉下有知，看见今日少林弟子为练七十二绝技熬筋锻骨，不知会不会想起那个浪花凝字的月夜？

或许他会拾起扫帚，把藏经阁前的落叶扫成当年中原剑客的剑招——毕竟在金庸的江湖里，最高的武学从来不是杀招，而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