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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香港,一名刚获特赦的国民党战犯等待前往中国台湾团聚的机会。
然而,中国台湾拒绝接纳这位曾杀害杨虎城的“书生杀手”周养浩。
无奈之下,他辗转赴美,与亲人重逢。
晚年的周养浩在美国平静度日,却对外界表示:
“能与家人团聚,要感谢毛主席和共产党。”
曾策划屠杀的铁血特工,为何发出如此感慨?
从狱中拒不认罪到感恩中共政策,周养浩的命运充满矛盾与反转。
斯文外衣下的“书生杀手”
重庆白公馆,一个寒冷的冬夜。
监狱的灯光昏黄,几位战犯被关在一间小房里,各自琢磨着自己的命运。
这一天,周养浩的心情特别不好。
他在提审时无意间看到一份供词,里面竟夹着一张对他“建议判处死刑”的处理意见。
这还得了?
怒火“腾”地就上来了。
晚上,他坐在牢房角落,手里的烟头几乎烧到了指尖也没发觉。
对面沈醉正在吃东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可激怒了周养浩,因为他怀疑那个建议判处他死刑的人正是沈醉。
他猛地抓起身边的木凳子,直奔沈醉脑袋挥去。
“咚!”一声闷响,木凳被挡住了——多亏宋希濂反应快,伸手拦住了这致命一击。
之后,房间里气氛比冬天的夜还冷,俩人从此互相瞪眼,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这,就是周养浩,那个外表斯文儒雅、内心却阴狠的“书生杀手”。
周养浩,1907年出生于浙江江山,和戴笠、毛人凤是老乡。
别看他一表人才、温文尔雅,背地里可是军统有名的狠角色。
他毕业于上海法学院,1933年经戴笠介绍加入复兴社特务处,从此开启了特工生涯。
这位“书生杀手”最为恶名昭彰的,就是策划杀害杨虎城将军一家的行动。
除此以外,经他之手做过的恶事,坏事不计其数,人命在他面前宛如蝼蚁不值一提。
1949年,国民党在大陆溃败,他奉命在西南地区大搞“毁灭计划”,焚烧工厂、炸毁铁路、屠杀平民,可谓丧心病狂。
他的阴狠不止体现在行动上,还表现在监狱管理上。
担任息烽集中营主任时,他把“压榨价值”玩到了极致:开设工厂、组织劳作、挖煤种菜,犯人们不仅受尽折磨,还成了他的“经济工具”。
尽管如此,他依然被称为“斯文杀手”,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再厉害的杀手也有伏法之日。
被旧主拒之门外
1949年底,西南解放,国民党大势已去,周养浩在昆明机场被俘。
自此,他告别特工身份,成了阶下囚,被关押在重庆白公馆。
刚开始,他仍试图通过辩解为自己开脱。
在提审时,他用流利的法律术语为自己“辩护”,常常让审讯人员“招架不住”。
不过,这样的伎俩并没有帮到他,可他也不知悔改。
在监狱中,管教人员评价他“立场顽固”,平时沉默寡言,很少与其他人交往。
他最喜欢的是背诗,比如《金陵怀古》,又如“苏武牧羊”,然而,他之诗情并不在诗,而是或许是在借诗,不知不思悔改,怀念蒋介石。
尽管如此,他的生活逐渐平淡下来,直到1956年被转送至北京功德林战犯管理所。
在这里,他的“特务气”逐渐被磨平,但顽固的态度始终让管教人员头疼。
转折点发生在1975年。
这一年,为使两岸关系更好破冰,也为了向台湾人民彰显大陆诚意,大陆决定特赦一批战犯,周养浩赶上了“末班车”。
按政策规定,这些战犯可以选择返回家乡,也可以申请去中国台湾与家人团聚。
周养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他心里盘算得很清楚:去中国台湾,能过上好日子;留在大陆,怕是无法重拾往日辉煌。
况且,他的心中一直没有真正悔改,还在妄想跟随他的旧主,再起风云。
然而,其臣心可鉴,但国民党却不见得想要迎接他。
他的如意算盘被中国台湾当局一盆冷水浇灭。
接到周养浩等人的来台申请,中国台湾方面不仅拒绝接收他,甚至对这批特赦战犯的去台申请表现出极大的政治警惕。
理由荒唐得很:他们曾经将这些战犯包装成“烈士”,还将他们的牌位供奉在“忠烈祠”中,怎能承认这些人还活着?
一心编造大陆十恶不赦的中国台湾当局,怎么可能允许这些人“死而复生”呢?
更何况,彼时蒋介石去世,岛内正是民心动荡的时候,蒋经国担心这些人一旦回中国台湾,会动摇岛内反共宣传的“根基”。
周养浩等人的存在,是中国台湾不愿意看见的,也不愿意承认的。
于是,尽管香港记者多次周旋,大陆也表达诚意,台湾当局就是不接收。
之后滞留香港的140天里,周养浩既无奈又迷茫。
最终,他只能接受现实,辗转赴美定居。
晚年追忆,感恩我党
到了美国后,周养浩的生活平淡而低调。
他谢绝了所有记者的采访,也从不对两岸问题发表任何意见。
甚至当中国台湾的记者找上门来,希望他和段克文一起发表反共言论时,他不但拒绝,还直接斥责段克文“不是东西”。
更令人意外的是,他还公开表示:
“能和家人团聚,要感谢毛主席和共产党的伟大政策。”
这话让许多人吃惊。
要知道,他可是个曾经拒不认罪、心高气傲的特务头子。
为什么到了晚年,他会感慨毛主席和共产党?
在某种程度上,周养浩的转变并非偶然。
他在战争中的经历,使他更加明白,战争带来的创伤比任何政治口号都要深远。
无论是在大陆的监狱中,还是在美国的岁月里,周养浩不断反思:自己当年的选择,是否真的是正确的?
为什么?
因为在过去的岁月里,为国民党犯下累累罪行的他,被自己曾经可笑的“信仰”,以及历尽辛苦都要回去的中国台湾所抛弃。
而反观我党,在赢的这场战争以后,不仅没有像国民党一样,对所谓的政敌痛下杀手。
反正承认他们是新中国的公民,用心教育感化他们。
年轻时不懂,在监狱时不愿意承认,为何共产党赢得了胜利,受民众拥护。
晚年时期,他明白了,因为共产党才是真正为国为民的好政党。
是毛主席和中国共产党给了他“重生”的机会。
曾经,他是战争中的一名“敌人”,但正是中共的宽容与包容,才让他能够活下来,重返社会。
所以,“感谢毛主席,感谢共产党。”
在他晚年的自述中,常常能看到这样的话语。
也许对于他来说,这不仅仅是对过去历史的一种感慨,而是一种从心底涌现出来的、对宽恕与重生的深深感激。
参考文献:
昨日座上客,今天阶下囚——国民党息峰监狱主任周养浩的后半生,边芸,文史月刊,2010-10-01,期刊
军统“三剑客”昆明落网记,肖荣华,党史纵横,2014-07-01,期刊
特赦战犯申请去台湾受阻始末,毛峥嵘,档案天地,2008-08-20,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