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为阅读方便，本文用第一人称写故事，情节虚构处理，切勿对号入座！原创文章，拒绝搬运抄袭！
我永远记得去年那天的场景。那是个阴沉的下午，天像是要下雨，云压得特别低。父亲站在老旧的电话机旁，手里攥着手机，眉头紧锁，嘴唇微微发白，一遍又一遍地拨着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始终是那句机械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父亲的手指抖了抖，像是有些不甘心，又重新拨了一遍。
我站在旁边，不敢说话，也不敢问。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父亲如此焦急。
平时，他总是沉默寡言，遇事不动声色，仿佛天塌下来也能稳稳接住。可是今天，他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心情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扯着。
“爸，怎么了？”我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声。
父亲没回答，眼神依旧死死盯着手机屏幕，耳朵贴在话筒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奇迹的发生。
这一幕在之后的很多个夜晚里不断出现在我的脑海中。那是大伯住院的日子，父亲像是突然被什么事情惊醒一般，打了十几个电话，试图联系上这个十五年来从未主动联系的兄长。
父亲和大伯断了十五年交，从我有记忆起，他们之间似乎就没有什么来往。
小时候，我总是好奇为什么家里从来不提大伯的名字。每次过年，家家户户都是亲戚朋友走动热闹，而我们家，却总是冷冷清清。也许是天性使然，我总喜欢问些大人们不愿回答的问题，关于大伯的。我问过母亲，母亲只摇摇头，叹了口气，似乎不愿多说。
“你爸和你大伯之间的事，不是咱们能插嘴的。”母亲总是这样搪塞我。
后来，我渐渐长大了，懂得了有些事情不能问，但内心的疑惑却未曾散去。直到我读高中那年，有一次我从学校放假回家，正好听到父母在客厅里说话，似乎是吵了起来。
我躲在楼梯口，听到父亲低沉的声音：“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跟他联系了，他不把我当弟弟，我也没必要把他当大哥！”
随着父亲的话音落下，母亲没有再回嘴，空气中只剩下沉重的沉默。
那一刻，我隐约明白，父亲和大伯之间，曾经有过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事情的来龙去脉，直到后来我才慢慢拼凑完整。
大伯和父亲从小感情很深，曾经是村里出了名的“铁哥儿俩”。父亲比大伯小五岁，从小跟在大伯屁股后面，帮他跑腿、打水、干活。
大伯也疼父亲，小时候家里穷，母亲给他们兄弟俩做鞋，总是先给大伯做，父亲却从不抱怨。大伯每次都有好吃的，总会偷偷留一半给父亲。
两兄弟一直这样相依为命，直到父亲二十岁那年，大伯结了婚，家里的氛围开始微妙地变了。
大伯娶的是村里一个有些强势的女人，嫂子进门后，家里的事务渐渐地由她做主。
父亲那时还没成家，依然住在老宅里，可嫂子却对父亲的存在颇有微词，嫌他吃得多、干得少。父亲是个要强的人，听到这些话后便主动搬出了老宅，自己去了邻村打工，和大伯一家渐渐少了来往。
真正让两兄弟彻底断交的，是十五年前的一场纠纷。
那年，爷爷病重，家里需要一大笔医药费。大伯家条件还不错，然而在最需要钱的时候，大伯却迟迟没有拿出一分钱。
父亲心急如焚，托人四处借钱，最后还是爷爷没熬过来，去世了。爷爷去世后，老家房子该怎么分的问题又摆在了两兄弟面前。
大伯觉得父亲这些年住在外面，没怎么管过家里的事，房子该留给他。父亲却觉得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外打工赚钱贴补家用，理应有份。两兄弟因此争执了好几次，最后关系彻底破裂。
“这种人，不值得交情！”父亲在气头上说出了狠话，从此再也没有和大伯联系。
十五年过去了，生活似乎也平稳了下来。父亲依旧在外打工，我长大了，考上了大学，家里的日子虽不算富裕，但也过得去。
直到去年，那天，突然接到母亲从老家打来的电话。
“大伯病了，很严重，医生说可能撑不过去了。”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你爸知道吗？”
我愣住了。十五年，这十五年里，父亲从未提起过大伯的名字。可心里却不知为何，突然涌上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我告诉了父亲。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父亲的脸色变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便拿起电话，一连拨了好几个号码。每次都是无法接通，他却固执地坚持继续拨，仿佛这电话是他与大伯唯一的联系纽带。
“爸，还是我来联系吧。”我试图接过他的手机。父亲却摆摆手：“不用，我自己来。”
那天晚上，父亲一夜没睡。电话一次次拨出去，一次次被挂断。后来，终于有个陌生的号码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是老刘的弟弟？”
父亲声音有些哽咽：“我是他弟弟，我是他弟弟刘勇。”
几天后，我们赶去了医院。
病房里，大伯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整个人瘦得像皮包骨头。父亲站在床边，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能开口。大伯缓缓睁开眼，看了父亲一眼，眼中有一丝惊讶，更多的是疲惫。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过了很久，大伯忽然开口：“来的……是你？”
父亲点了点头，手指微微颤抖，伸向大伯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你……不该来的。”大伯的声音很低，像是透着一股无力。
父亲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扫过大伯瘦弱的身躯，最后定格在那张苍老的脸上。
“我是你弟，我不来谁来？”父亲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见。
大伯的眼角似乎湿润了，他想说点什么，却又闭上了眼睛。
大伯终究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他走的那天晚上，父亲坐在床边，握住大伯的手，一直没有松开。那双曾经强壮有力的大手，如今已经瘦得只剩下骨头，父亲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手背上。
我站在门口，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两兄弟之间那些年来的恩怨，仿佛在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生死面前，所有的隔阂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父亲后来没有再提起大伯的名字，也没有再说过他们之间的往事。
只是每次提起大伯的孩子们时，父亲总是语重心长：“兄弟之间再大的矛盾，终究还是亲人。有什么事，能说开就说开，别像我们这样，等到想和好时，已经来不及了。”
人这一生，走走停停，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复杂。俗话说：“血浓于水”，可是现实生活中，很多时候，亲情也会因为种种原因变得淡如清水。
父亲和大伯，曾是一对感情深厚的兄弟，却因为生活中的琐事断了十五年的往来。直到大伯病重，父亲才意识到，亲情是无法割舍的。可惜，等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生活中，亲人之间难免会有争执和矛盾，但正如父亲后来所说的那样，“再大的矛盾，也不该让亲情成为牺牲品”。很多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早些说开，或许就能避免许多遗憾。
这只是一个故事，不希望你们过多地带入其中。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尽相同，但希望这个故事能让你们有所感触：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