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老公好像有点力不从心。
我怕伤他自尊心，偷偷去看中医。
找熬药瓦罐时却意外碰到当年他为表忠心联通公司办公室监控的录像机。
他跟合作商的对话传来。
“这才几天啊?新来的那个小模特就把你拿下了?”
他轻笑一声，“没办法，在公司到处勾搭人的小东西，我只能把她收了。”
“不过这年轻小姑娘可真能折腾，最近我都快交不上公粮了。”
我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关上监控，默默拨通了一个电话。
“司夫人，我想离婚，当初的承诺还算数吗？”
......
1
瓦罐破碎，将我拉回神。
监控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行啊！你以前可是人家小姑娘脱光躺你床上都叫人给丢出去的，怎么突然转性不给老婆守身如玉了?”
司景澄轻叹了一声。
“五年，再好的宝贝也难免会厌倦，这身也该守得差不多了，而且......”
他像是想到什么，轻笑了一声，“说实话，你不觉得田希长得有点像我老婆吗？有点像找回来了五年前我和云云的感觉，不过她性格辣点，这体验感嘛，也......”
男人的哄笑声响起。我胃里顿时翻江倒海，慌乱的关上录像机。
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么把碎片收拾完的，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我已经站在我和司景澄的婚纱照前很久很久。
“云云，我在心理治疗室等你了，这次我够自觉吧？”
他雀跃的声音就像小孩子要奖励一样。
可此刻，监控视频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好。”
我听见自己艰涩的声音落下，司景澄却没有察觉，挂断了电话。
回想起司景澄病情，我心底划过苦涩。
因为儿时的绑架事件，司景澄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
七年前我开始给他做心理疏导才慢慢好起来，只是我不放心，这些年依旧坚持定时给他测试。
来到心理治疗室，看着人来人往的顾客，这还是司景澄花费上百万给我投资的。
我忍不住想，早上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场噩梦。
“云云，今天可能要快一点点，我等会还有个会要开!”
司景澄过来拉住我的手前往心理诊断室。
被碎片划破的手指传来剧痛，我没有作声。
司景澄却捕捉到了异常。
他心疼的将我的手指含进嘴里。
“云云，怎么不小心一点？”
我对上他视如珍宝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因为自己就是心理医生，所以这些年只要察觉到一丝异样，我就会疏导司景澄。
这几年来一直保持得很好，这次也不例外。
但现在，司景澄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云云，我就说我早好了，你非要每年让我做测试，咱们明年就不做了吧？天天来心理咨询传出去也不好。”
我定定看了他几秒，然后点头。
“好，以后都不会做了。”
他露出满意的笑，“那我就先去开会了，助理等下就来接你。”
他吻了吻我的眉心，身上的香水味却快让我窒息。
就要离开，门突然被敲响。
我看见进来的女人，眼底闪过震惊。
我确定这就是司景澄出轨的女人，因为她的眉眼真的跟我很像。
但与我的清冷不同，她眼波一转便尽显风情。
“司总，好巧呀！我来看心理医生呢！”
“这位是姜医生吧？我叫田希，可以给我看看吗？”
她挑衅的瞥了我一眼，目光有恃无恐的落在司景澄身上。
2
我看向一旁有些慌乱的司景澄，眼底闪过自嘲。
下一秒。
“有病就去找其他医生，我老婆不给你治!”
司景澄搂住我的腰，带着冷意的声音落下，似乎很不耐烦。
田希作出受伤的表情，“司总可真小气，可是我最近真的很纠结，我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无论他怎么对我，我都放不下......”
说着，她满眼落寞，眼含泪光却是看向司景澄。
“司总，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司景澄。
尽管他掩饰得极好，可我还在注意到了他那一秒的纠结。
那我便替他选。
“好啊！先去前台预约吧，最近人多，估计下个月可以排到。”
我淡定的朝田希开口，看见她脸色一瞬间僵硬。
她怒气的咬着唇刚想反驳，可没想到司景澄突然出声。
“我给她安排其他医生!”
他说完又拉紧我的手，轻声解释，“云云，这是公司员工，不能完全不管，但还没必要来麻烦你。”
“乖，我先赶去开会了。”
他揉了揉我的头，抬步离开。
田希也跟着转身，我跟了上去。
拐了一个弯，我就看她追上司景澄，将他拉进厕所。
“司总，你也太慢了，人家都想你啦！就主动来找你啦！”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开会。
“是吗？来找我可以，但找上我老婆，不行!明白吗？”
司景澄是笑着开口的，但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语气陡变，眼底寒光闪过。
田希却不怕，甚至娇嗔一声，环住司景澄的脖子，送上红唇。
我呼吸一窒。
司景澄眼底染上欲念，戾气消散:“浪成这样，真的只跟过我?”
田希凑到司景澄耳边吹了口气，“司总这是吃醋了吗？那......今晚司总好好验验货?”
隐晦的暗喻让我胃里翻滚。
我强压着满心的不适，执拗的看着没有动作的司景澄。
可下一秒就见他一把掐住那女人的腰，用力压在墙上。
“等会就收拾你。”
他狠狠的堵住女人的唇。
几秒，又移开拍了拍皱起的衣服。
“走吧！这是云云的心理咨询室，你以后不要来这边，等我来找你!”
说出这句话时，他的语气有些冷。
田希不满的赌气咬住司景澄的喉结，又舔了一下。
“司总对老婆可真好，那还来找我干嘛？”
司景澄轻嗤一声，捏了把田希的臀，“那还不是你到处勾搭人，我不收了你，让你将公司里都勾搭一遍吗？”
“讨厌!”田希怒瞪他一眼，扭着腰走出来。
我紧紧抓着呼吸不过来的胸口，慌乱的闪身避开。
看着司景澄几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假装陌生人的身影。
我狼狈的顺着墙滑落在地。
泪水砸在地板上，我浑然不觉，整个人踉跄的爬起来。
转身的瞬间，我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泪眼模糊，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蒋颂。
司景澄的死对头，同时也是我的患者。
“姜医生，需要帮忙吗？”
他绅士的朝我伸手，没有戳破刚刚的那场笑话。
我摇摇头，就想离开，被人撞破这种事未免太过难堪了。
眼前却出现一张手帕，“擦擦吧!姜医生值得更好的人。”
我犹豫着接过，道了声谢。
司景澄曾提醒我，蒋颂不是好人，让我离他远点。
我起初对他有戒心，可耐不住他一次又一次的来咨询室找我当心理医生。
我依旧没有松口，直到有次司景澄突然让我给他看看。
不过他不放心，每次给蒋颂看诊都要在一旁守着，直到......最近。
连着三次，他都以工作为理由没有来。
现在想来，他哪里是工作，是忙里偷闲密会新欢吧？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我拨通了那个好久没有联系的电话。
“司夫人，我想离婚，当初的承诺还算数吗？”
3
五年前，是司景澄的母亲司夫人找到我，以月入十万的工资让我给他做心理医生。
这事是瞒着司景澄，因为司景澄厌恶他母亲不顾家庭，只有事业。
准备和司景澄结婚那天，我打算结束雇佣关系，以最纯粹的感情至以婚姻。
司夫人却跟我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儿子我了解，他本质上跟他爸是没什么区别。”
“所以，交易依旧保持，哪天你要是想离婚了，向我要一百万，你随时可以离开，后续离婚我来处理。”
我那时自信的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用到，司景澄见过他父亲出轨的前车之鉴，又怎么会重演在自己身上呢？
可现实给我重重一击。
果然知子莫若母。
“他虽然是我儿子，但作为女人，我只想劝你，不要留恋。”
司夫人轻叹了口气，似乎想起了司景澄的父亲。
我点头，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挂了电话。
一路去了心理咨询室。
这里承载了太多的记忆，是我和司景澄的开始，就让结束也从这里开始吧！
我让助理安排了咨询室转让的事，又把员工的工资交代结算清才回到自己办公室。
只是没想到刚进屋就紧跟着走进来一个人。
“司夫人，都说你的能力强，我想还是你帮我帮我分析分析吧！司夫人应该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我看着眼前已经自来熟坐到椅子上的田希，忍不住皱眉。
司景澄这些年越来越注重体面，我以为他至少不会让外面的女人闹到我面前的。
“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值班。”我冷声拒绝，继续收拾自己办公室的材料。
田希不屑的笑了一声。
“其实我能感觉到我喜欢的那个人也是对我有感觉，不过他看家里的女人太可怜才忍着没有提离婚。”
“毕竟心理医生这种职业做久了，估计自己也是有心理疾病的，像我们这种健健康康的人难免会膈应的!”
我嘴角勾起讽刺，她看来还不知道，司景澄当年病得有多严重。
可下一秒她突然掏出了一块手帕。
我瞳孔紧缩，死死盯住帕子上那一行小字。
注意到我的失态，田希得意一笑，“不过我相信我们一定会修成正果的。”
“哦，对了，这是司总的手帕，他落在我那里了，麻烦司夫人带回去吧！”
我听不清她的话，目光里只要那行“云云”的小字。
司景澄喜欢用手帕，这是以前他听话配合治疗向我要的奖励。
而如今这条我亲手做的手帕上赤裸裸的一个口红印。
红得刺眼。
我接过，在田希震惊的目光中随手丢进垃圾桶。
“不用了，脏了。”
司景澄，脏了的东西，我是不会再要了的。
田希强压着怒气，正要发作，却突然铃声响起。
她瞥了一眼电话就匆匆离开。
我收完最后一打资料，看着书桌上我和司景澄的合照。
我没再犹豫，将它一同扫落进刚刚那张手帕的归处。
回到家，司景澄神色慌乱的就拉着我坐下。
“云云，今天休息怎么也去咨询室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4
我摇摇头，推开他的手，将装资料的盒子抱进房间。
看来他知道了，刚刚应该是他叫走的田希。
“怎么还把这么多资料带回来了?”他明显松了口气。
见我没有回答，他忐忑的又提起结婚纪念日。
“云云，我已经把结婚纪念日的旅行计划都安排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看着他递过来的计划，我只是随意扫了一眼。
“嗯，那我今天就早睡了，明天起来准备。”
我假装没有看见他欲言又止的落寞，洗漱完便快速上床。
灯光熄灭，司景澄躺下来将我拉进怀里。
温柔至极的吻落在我的眉心，双手紧紧环住我的腰。
可我却只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次日，我将收拾好的行李箱提出来，司景澄就急忙接过。
他掂量了一下，笑道:“怎么这么重，云云是不是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啊？”
我对上他期待的眼神，想到这一箱子是我要带走的行李。
我淡淡一笑，“也许算是吧！”
一路驱车来到机场。期间司景澄不断看了十次手机信息。
最后在即将到站的时候他叫停了司机。
“云云，公司出了点急事，我马上去处理一趟，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
我被放下车，看着车子远去的身影，心底传来丝丝缕缕的抽痛。
这场旅行我以为可以算做我们最后的告别。
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我默默改成了最近一趟出国的航班，拖起行李准好打车。
一辆黑色小车却径直停在我面前。
车窗摇下来，露出蒋颂硬朗的脸。
“姜医生去哪里，我送你?”
想到中途失约的司景澄，鬼使神差的我上了他的车。
趁着还没开车，我问道:“蒋先生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他沉默。
我察觉到他的紧绷，忽然笑了。
下一秒，我倾身猛得凑近他，似乎只要轻轻一动，两唇就会相触。
“姜医生，我要开车了。”
蒋颂微微偏开头，可沉重的呼吸出卖了他。
我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脸掰回来。
“蒋先生是不是喜欢我啊？”
我的呼吸撒在他脸上，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了摸他的喉结。
喉结滚动，下一秒我被反压在座椅上。
我忍不住有些慌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脸，我下意识想躲，却被蒋颂捏住下巴。
“撩了我就怂了?”
我哑口无言，想到刚刚自己冲动干的浑事有些懊恼。
我抬手抵住他压过来的身体，“对，对不起，我刚刚脑子不清楚。”
我承认司景澄还是影响到了我。
是我高估自己了。
我垂着头，不敢看气压微低的蒋颂。
半响侵略的气息移开，我下意识松了口气。
“以后想清楚了再做，我是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的！”
我微微点头，脑子彻底清醒了。
一路到机场，蒋颂什么都没有问，我也因为刚刚的事尴尬得没再开口。
他离开后，我坐在候机室等待。
“叮咚”一声，手机上弹出一条陌生短信。
“手指受伤了，司总就立马给我买了创可贴亲自送过来，还说我这手他可是要用的，让我好好保护，他说他什么意思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