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横跨近四分之一世纪的特大冤案,真相揭开后令人唏嘘

秋收冬藏 2025-01-15 17:30:16

1992年深秋,当人们都在享受丰收的喜悦时,江西省某市公安局门前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 一位老者躺在公安局门前的地上,他身后的横幅写着「蒙冤已逾二十年,何日昭雪慰我心」。老人胸前还用红色写着「再死一回」几个刺眼的大字。路过的群众纷纷驻足观望,低声讨论着这位老人的身份和他的故事。 这位老人叫周樟平,要讲述他的经历,得回到七十年代说起。 1970年7月的一天,江西山区的西古汇村正经历着一场久违的暴雨。连日的高温之后,这场暴雨一直持续到深夜才停歇。

第二天,村里一个村民上山找蘑菇时,在靠近山崖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积满雨水的土坑。他走近一看,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一具尸体正躺在坑中。 「不得了啦,死人啦!」这位村民边喊边往村里狂奔,直接冲进村委会,结结巴巴地向村长描述了他的发现。 村长意识到事态严重,立刻派人报警。警方迅速赶到现场开展调查。 法医检查发现,死者是名女性,头发凌乱,衣着污秽。她的胸腹部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长约二十厘米,宽达十几厘米,内脏清晰可见。肝脏上还有五处疑似利器造成的创伤。 根据尸体状况,法医推断死亡时间已超过八小时。由于整夜暴雨的冲刷和尸体在水中浸泡,现场的重要线索都已被破坏。 西古汇村地处深山,平日极少有外人到访。警方据此推测,凶手很可能是本地人。从伤口的狠劲来看,作案人似乎与死者有着深仇大恨。

村民们向警方报告说,发现的尸体外貌特征与本村村民邸玉珠相符。原因是前一天,邸玉珠和村里的小朋友们一起上山玩耍,其他孩子都平安返回,唯独她一人未归。 警方随即通知邸玉珠的父母邸洪德、应红梅来认尸。看到女儿的遗体,邸洪德痛不欲生,应红梅当场昏了过去。 回到村子后,邸洪德情绪激动地对警方说:「这件事一定是周家兄弟做的,除了他们不可能有别人!」 这番话引起了警方的重视,立即展开调查。经过了解,周家与邸家有着世代纠葛,最近还发生过冲突,而且案发前周家兄弟还见过邸玉珠。 警方随后找来周樟平、周樟安兄弟了解情况。两人承认与邸家确实有祖辈遗留下来的矛盾,近期也和邸洪德起过冲突。他们表示曾找过邸玉珠,想请她帮忙向父亲传话,希望两家能够坐下来化解恩怨。

警方询问案发时两人的去向,周樟平称自己在山上砍柴,周樟安则说去县城购买农药。但是两人都无法提供证人证实行踪。 正当警方准备深入调查时,西古汇村支书汤其贤递交了一封控告信。信中详细描述了周家兄弟如何在村里为非作歹,称村民们对他们的行为敢怒不敢言,要求严惩这对「村霸」。信上附有四十多位村民的签名和手印。 这封信让警方陷入两难。此前接触和走访的结果显示,周家兄弟的表现与信中描述大相径庭。周樟平还是党员和村党支部委员,如果真如信中所说那般恶劣,上级部门不可能视而不见。但警方也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周家兄弟的清白,只能谨慎对待这封控告信。 就在警方为如何处理这封信犯难时,县革委会突然派出约五十人的工作组进驻西古汇村,宣布对周家兄弟展开调查。这个意外举动让警方感到不解。案件正在刑事侦查阶段,嫌疑人都未最终确定,县革委会此时介入难免让人质疑是否有先入为主的倾向。况且刑事案件本应由警方负责,革委会的介入似乎有越权之嫌。

面对警方的调查,工作组搬出了周樟平的党员身份和村党支部成员的职务,声称革委会有权介入此事。这个说法让警方一时哑口无言。 在那个特殊年代,警方也不敢与县革委会对着干,只好作罢。有人好心提醒周樟平兄弟俩要提防,但周樟平依然心存侥幸,认为自己行得正坐得端,警方也没查出什么,工作组应该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然而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工作组进驻仅仅一周,就宣布剥夺周樟平的党支部委员和村民协负责人职务,开除他的党籍,并将兄弟俩押往外地进行隔离审查。

这个结果令周樟平始料未及。他试图找工作组讨个说法,却遭到冷遇。在关押期间,周樟平始终坚持自己的清白,但周樟安经不住刑讯折磨,被逼承认与哥哥合谋杀害邸玉珠。 法庭上,审判极其草率,根本不给周樟平辩护的机会就宣判了结果:周樟平死刑立即执行,周樟安死刑缓期执行。 在刑场上,周樟平高喊「天理何在」「我是冤枉的」。他的喊声引起行刑人员的警觉,紧急向上级请示后暂停执行,将他带回继续关押。 周樟安在狱中得知哥哥即将被处决的消息,内疚万分。他趁吃饭时藏了一双筷子,回到牢房后戳瞎了自己的双眼。等狱警发现时,他已经血流满面,送医抢救无效死亡。

因为失去了同案犯的证词,加上周樟平坚持不认罪,法院在复审时将他的死刑立即执行改判为死刑缓期执行。之后,他被送往渤海盐场服刑改造。 在服刑期间,周樟平一直想不通县革委会是如何得知村里的命案,工作组又凭什么撤了他的职务。直到革委会撤销后他才得知,是时任村支书汤其贤向上级举报了这件事。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与汤其贤无冤无仇,为何要这样对他。但身在狱中的他,无法找到答案。 服刑期间,周樟平表现出色,三次获得减刑,最终刑期改判为有期徒刑22年。

转眼间二十二年过去,1992年,周樟平终于重获自由。

他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老家,映入眼帘的是杂草丛生的院子,破败不堪的房屋。妻子和女儿早已不在这里生活,只剩下一片萧条。 正当他沉浸在思绪中时,屋内传来响动。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里面的人察觉到动静,急忙往外走。两人面面相觫,都愣住了。原来是周樟平的侄女周海清。 「天啊,大伯!」周海清一下子跪在地上。周樟平赶紧把她扶起来,两人相拥而泣。 他们走进屋内,简陋的木桌上点着油灯,旁边摆着几张信纸和一支普通的钢笔。看到这一幕,周樟平心里五味杂陈。 周海清突然想起什么,从里屋的旧篮子里取出一个红包。「这是您大女儿结婚时留下的喜糖喜烟,一直没机会给您。」 周樟平紧紧抱着红包,泣不成声:「对不起啊,爸爸没能看着你出嫁。」 「大伯,是我没用,到现在都没能还您和我爹一个清白。」周海清也哭了起来。 「别这么说,都是我的错,连累了你们父女俩。」周樟平安慰道。 夜深人静,周樟平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想起因自己而死的弟弟,想起这些年来家人所受的苦难。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讨回公道。 年事已高的他深知,如果不能洗刷冤屈,就愧对祖宗,愧对受苦受难的家人,愧对多年奔走申诉的侄女,更愧对自己这二十多年的牢狱之灾。带着不白之冤离开人世,他死也不能瞑目。 他连夜准备好白布、墨水和毛笔,制作横幅。又拿来一块麻布,咬破手指写下几个大字,剪开后套在外套外面。 天刚蒙蒙亮,他就赶往市公安局,在门口静坐示威。

案件很快上报到市委政法委。政法委领导调阅案卷后十分吃惊:如此重大的案件,竟然只有三本薄薄的卷宗,每本只有几十页。翻阅内容后发现,当年的办案程序存在诸多问题。

过去二十多年里,周樟平不断提起申诉,案件经历了八次复查。 每次复查的时间点不同,经手的工作人员也各不相同,但得出的结论却出奇地一致——案情明确,证据充分,申诉缺乏法律支持,因此予以驳回。 这让政法委领导陷入深深的困扰:如果邸玉珠真的不是周家兄弟所杀,为何每次复查都得出相同结论?但如果确实是他们下的手,案卷中的证据又存在明显缺陷,无法完全证实这一说法。 经过深入研究卷宗和深思熟虑,政法领导最终决定:再进行一次复查。于是,由宋慈担任组长的专案组随即组建。 然而复查工作一启动就遭遇了意想不到的阻碍。二十多年过去,案件相关人员要么已经离世,要么已经搬离西古汇村,知情者寥寥无几,物证也早已消失殆尽。 就在专案组在村里调查时,他们意外发现了一份村集体出工表,上面记录着案发前一天周家兄弟的去向:周樟平去山上砍柴,周樟安则前往城里购买农药。 专案组为找到这条线索感到振奋,但这种喜悦很快就被新的疑问所取代。宋慈组长发现,除了这份出工表,没有任何其他证据能够证实其真实性。 专案组决定重返西古汇村走访,同时派人寻找当年的办案人员。经过不懈努力,他们终于找到了几位当年参与办案的人。通过询问和走访,专案组逐渐发现了新的线索:当年邸洪德得知女儿去世的消息后,表现异常平静,完全不像常人知道亲人离世时的悲痛欲绝。 更蹊跷的是,发现尸体的村民当时被吓得六神无主,根本没看清尸体状况就跑回村里报信,但邸洪德还没看到女儿的遗体,就断定女儿是被人剖腹致死。 此外,邸洪德的妻子应红梅在得知女儿去世后,也没有表现出寻常的悲恸,而是把自己关在家里,拒绝见任何人。 邸洪德夫妇的反常表现让专案组成员心生疑窦。经过讨论,专案组认为这对夫妻一定有所隐瞒,决定对他们进行审问。 虽然邸洪德现在已年过古稀,但当专案组询问起当年女儿的事,他仍然怒气冲天,只是不停诅咒周家兄弟心狠手辣,必遭报应,再无其他话语。

自从失去女儿,应红梅就像变了个人,成天在家烧香拜佛,专案组几次找她都被她置之不理。即便专案组多次上门,她仍然我行我素,整天念经拜佛,对传唤置若罔闻。

专案组只好继续在西古汇村走访调查,希望能找到新的线索。通过走访,他们发现了一个重要信息:原村支书汤其贤和邸洪德是姻亲,而且汤其贤在任时作风强横,很不得人心。 相比之下,时任村党支部委员、村民协负责人的周樟平在村里口碑极好,不少村民都希望他能接任村支书。这让汤其贤对周樟平充满了敌意。 这个发现让专案组警觉起来。汤其贤不仅与周樟平有权力之争,还与邸家是姻亲,他很可能知道些内情。但当专案组找到汤其贤询问时,他和邸洪德夫妇如出一辙,对案情表现得一无所知。 调查再次陷入僵局,但专案组没有放弃。通过进一步走访,他们得知应红梅常去寺庙礼佛。专案组借机在寺庙设法接触她,让值班僧人将她请到方丈室。 应红梅刚进门就发现方丈和专案组在场,想要离开,但被工作人员挽留。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耐心劝导,应红梅终于崩溃痛哭,让专案组去找一个叫徐钦时的人。 经查,徐钦时是江山县人,不是西古汇村村民。专案组找到他后,他沉默许久,最后痛哭流涕地说:「这个秘密压在我心里二十多年,日日夜夜折磨着我,让我睡不安稳,还总做噩梦!」 原来徐钦时是汤其贤的亲戚,案发那天因为下大雨,和汤其贤一起在邸洪德家借宿。当晚他无意中听到邸洪德告诉汤其贤,说下午已经找到了死去的邸玉珠。由于邸家和周家有世仇,加上汤其贤担心自己的村支书位置被周樟平取代,两人开始商量如何栽赃周樟平。后来的谈话内容徐钦时因太困而睡着,就没能听到。

那晚在邸洪德家借宿的木匠刘德,在案发后不知去向。 专案组经过持续艰苦的调查,终于在重新复查案件时有了突破性进展,让所有成员都感到非常振奋,他们立即决定再次传唤邸洪德问话。 面对专案组,邸洪德仍然表现得一无所知。但这一次,专案组发现了他供述中的一个重大破绽,不再给他狡辩的余地。 邸洪德称自己在山间密林寻找女儿时,每次巡查需要二十分钟,之后便到山崖边呼喊「玉珠」,如此反复多次都没发现女儿的踪影。 专案组组长宋慈亲自去实地勘察,走完同样路线每次需要六七十分钟。更关键的是,发现尸体的土坑距离山崖仅三米,站在崖边不可能看不到。 专案组抓住这个漏洞深入追问,最终击破了邸洪德的心理防线。他低着头,交代了与汤其贤合谋对女儿尸体做手脚,嫁祸周樟平的全过程。 专案组随后又审讯汤其贤,他见事情败露,也只好坦白了与邸洪德密谋作案的经过。

1970年7月的一天,邸玉珠上山采野果时遇到暴雨,不慎被山洪冲走。邸洪德当天下午找到女儿尸体,返回途中碰到汤其贤。由于邸家与周家有世仇,加上汤其贤与周樟平存在工作纠纷和利益冲突,两人一拍即合,密谋嫁祸周樟平。 当晚,邸洪德和汤其贤来到存放邸玉珠尸体的地点,邸洪德剖开女儿腹部,汤其贤又在尸体内脏上捅了数刀。回村后,两人散布谣言说是周家兄弟害死了女儿,汤其贤连夜伪造了联名举报信,企图致周家兄弟于死地。 木匠刘德当晚帮忙搬运尸体后,汤其贤担心他泄密,把他骗到洛俍山,将其杀害并就地掩埋。 1992年3月,市中级人民法院重审此案,判处邸洪德有期徒刑十年,汤其贤因数罪并罚被判处死缓。周樟平、周樟安兄弟被宣告无罪,获得一万元国家赔偿。 同年四月中旬,县里召开大会,县委政法委领导当场宣布恢复周樟平的党籍。 周樟平从外套口袋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布包,小心地打开,里面装的都是一分、两分、一毛、两毛的零钱。

他颤颤巍巍地把这笔多年积攒的党费递了过去,说这是自己省吃俭用存下的。县委政法委领导接过钱,眼含热泪说:「你是位难得的好党员,组织感谢你的付出!」 现场每个人看到这一幕都湿了眼眶。天空也开始下起雨来,像是要为周樟平洗去这些年的委屈。 周樟平重获清白后,听侄女周海清讲述这些年的遭遇。他的妻子早已离开,年迈的母亲只能靠讨饭活命,最后带着病痛离世。二女儿才五岁就在外乞讨时夭折,小女儿因为没钱医治落下残疾,现在生死未卜。 听到这些,周樟平痛不欲生,当场昏死过去。没过多久,他就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打击,心脏病发作在老家去世了。 周海清为了替父亲和大伯讨回公道,奔波了二十多年。她放弃了婚姻和个人生活,四处奔走申诉。因为没能照顾好奶奶和大伯一家,她内疚难当,最终选择离开西古汇村,再也没有回来。 有句法律格言说:「一次不公正的判决,比十次犯罪更具破坏力。犯罪只是污染了河水,不公正的审判却毁坏了水源。」 如果有朝一日你遭遇不公,请记住:即使命运让我陷入困境,我也要随时准备着重见光明。要相信,正义或许会姗姗来迟,但终究会到来。 周樟平兄弟的案子给司法机关敲响了警钟:你们经手的每一个案件,都关乎他人的一生,都可能改变一个家庭的命运。因此,请秉持公正,认真对待每一个案件,不辜负人民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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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最美丽的事情就是观看国际上的风云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