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明:本文情节存在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杨树,你又在村口晃荡什么?地里的活不用干了吗?"
"哥,天太热了,我头晕。" "你每天都头晕,这日子没法过了!"
"当初是你们逼我去湖区当上门女婿的!"
"那你怎么不到一年就回来了?"
"林家人看不起我,嫌我不够勤快。"
"你这辈子就这么过了?真是没出息!"
"我这样挺好,不用像你们一样累死累活。"
"也罢,随你吧,只希望你别后悔。"
01
我叫杨树,今年五十有六,从小生活在池塘村。
说起我家,池塘村的人都知道,我们兄弟俩性格天差地别。
哥哥杨松,老实巴交,话不多,人又勤快,村里人都夸他踏实。
我呢,性格开朗,嘴皮子利索,但干活总是三分钟热度,村里人背后都说我好吃懒做。
小时候,爹娘走得早,我和哥哥相依为命。
哥哥照顾我,从不抱怨。
我十六岁那年,哥哥结了婚,嫂子对我也很照顾。
可我就是不争气,总想着出人头地,却又不愿意下苦功夫。
村里姑娘都不待见我,到了二十七岁,还是打光棍一条。
"杨树,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嫂子总是这样说。
"嫂子,村里谁家姑娘看得上我啊?"我苦笑道。
"你要是能改改那脾气,勤快点,肯定有人愿意。"嫂子叹气。
我心里明白,嫂子说的是事实。

村里的媒婆来了又走,没人愿意把闺女嫁给我这个"懒汉"。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眼看着同龄人都娶妻生子,心里着急,却又拿不出实际行动来改变。
"杨树,听说湖区那边缺人手,你要不要去试试?"一天,哥哥提议道。
"去湖区?干啥?"我问。
"打零工呗,说不定能攒点钱,也能认识些新朋友。"哥哥说。
我心想也是,在村里待着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出去闯闯。
只是,当我提出找个伙伴一起去时,村里没一个愿意跟我结伴的。
"算了,我自己去!"我咬咬牙,决定孤身前往。
临行前,嫂子给我收拾了些衣物和干粮。
"杨树,出去了要改改你那爱偷懒的毛病,知道不?"嫂子叮嘱我。
"知道了,嫂子,你放心吧!"我笑着答应,心里却没当回事。
我揣着哥哥给的二十块钱,踏上了去湖区的路。
02
湖区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水面辽阔,村落星星点点地散落在湖边。
我来到一个叫鱼洲的小村,这里的人家主要靠打鱼为生。
刚到村口,我就看到一户人家门前贴着"招工"的告示。
"这位大哥,我是来找活干的,你们这招工是什么活?"我上前询问正在门口劈柴的中年男子。
"哦,是来找活的啊。"男子打量了我一眼,"我家有十几亩地,还有几条鱼船,缺个壮劳力帮忙。"
"工钱怎么算?"我问。
"管吃管住,一个月二十五块。"男子说。
我心想这工钱不算低,于是答应下来。
男子姓林,叫林大海,家里有老婆和一个女儿。
林大海带我进屋,我看到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正在灶台前忙活,旁边站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正在择菜。
"这是我老婆,这是我闺女林小燕。"林大海介绍道,"这是新来帮工的杨树。"
我冲她们点点头,心里却被林小燕吸引住了。
她个子不高,但身材匀称,脸蛋圆圆的,眼睛水灵灵的,看起来温柔又贤惠。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跟着林大海下地干活,有时也去湖里打鱼。
说实话,我干活确实不如林大海利索,常常偷懒,但我嘴甜,会说话,哄得林大海夫妻挺高兴。
尤其是林小燕,每次我逗她说笑,她总是脸红红的,我心里暗喜。
一个月过去了,我拿到了第一笔工钱。
这天晚上,林大海夫妻把我叫到堂屋,神色严肃。

"杨树啊,你来我家一个月了,为人处事我们也看得差不多了。"林大海说,"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成家的打算?"
我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还没有,村里没人愿意嫁给我。"
"那你愿不愿意留在我们家?"林大海问。
"留下来继续干活吗?"我问。
"不是,"林大海咳嗽一声,"我是说,你愿不愿意当我们家的上门女婿?"
我震惊地看着林大海夫妻,又看看站在一旁低着头的林小燕。
我心里盘算着,林家条件不错,林小燕长得也不赖,最重要的是,我终于可以结婚了。
"愿意!当然愿意!"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好,你先回家拿户口本,办好手续后就来我们家成亲。"林大海说。
我兴奋地点头,恨不得立马飞回村里。
第二天一早,我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到家后,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哥哥嫂子。
"杨树,你可要想清楚,上门女婿可不容易。"哥哥担忧地说。
"哥,我都二十七了,再不娶媳妇就真成老光棍了。"我不以为然。
"小燕家里什么条件?人品怎么样?"嫂子关切地问。
"条件不错,有地有船,人也好。"我笑道。
"那她爹娘对你怎么样?"嫂子继续问。
"挺好的,对我很客气。"我回答。
嫂子叹了口气,"杨树,上门女婿和自家娶媳妇不一样,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放心吧!"我不耐烦地应付着。
第三天,我带着户口本和一点简单的行李,再次前往湖区。
临行前,哥哥嫂子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改掉懒散的习惯,好好过日子。
我一一答应,心里却早已飞到了林小燕身边。
03
婚礼很简单,林家杀了一头猪,请了村里的亲朋好友吃了顿饭。
林小燕穿着红色的新衣,我穿着哥哥给我买的新衣服,两人磕了头,拜了天地,就算成了亲。
刚开始的日子还算和谐,我和林小燕住在西厢房,虽然简陋,但也温馨。
林小燕性格温顺,从不顶撞我,每天早早起床做饭,照顾一家人的生活。
可好景不长,婚后不到半个月,我就开始显露本性。
早上林大海叫我起床下地,我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
"爹,我昨晚没睡好,今天头疼。"
"爹,我肚子不舒服,可能吃坏东西了。"
"爹,我脚扭了,走不动路。"
开始林大海还信,后来就看出我是在偷懒了。
"杨树,你这样不行啊,家里地里的活都等着干呢。"林大海皱眉道。
"爹,我这身体一向不好,干不了重活。"我辩解道。
"那你会干什么?"林大海问。
我一时语塞,因为我确实啥也不会。
林大海失望地摇摇头,转身走了。
林小燕看在眼里,晚上和我说:"杨树,你得帮我爹分担些农活,不然他一个人多累啊。"
"你爹身体壮着呢,我这身子骨哪比得上他啊。"我嬉皮笑脸地说。
林小燕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林家越发懒散,早上睡到太阳晒屁股,起床后在村里闲逛,或者去湖边钓鱼,全然不顾家里的农活。
林大海夫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林小燕也开始对我有了怨言。
"杨树,你这样不行,我爹娘都对你有意见了。"林小燕一天晚上对我说。
"他们懂什么,男人嘛,就该活得自在点。"我满不在乎地说。
"可是家里的活谁来干?"林小燕急道。
"不是有你爹和你娘吗?再说了,你不也能干?"我理所当然地说。
林小燕气得哭了,"我嫁给你,不是让你来当大爷的!"
我一听就火了,"你什么意思?后悔嫁给我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勤快点,帮家里分担些。"林小燕抹着眼泪说。
"我看你就是嫌弃我!"我冷笑道,"当初是你爹非要我当上门女婿的,现在又嫌弃我,你们林家什么意思?"
林小燕被我吼得直哭,隔壁的林大海听见了,冲进来训斥我:"杨树,你怎么能这样对小燕说话?"
"爹,我没有,是她先埋怨我的。"我辩解道。
"你还有理了?"林大海气得胡子直翘,"你自己想想,你来我家半年了,干了什么活?"
我被问住了,确实,我这半年来几乎没干什么正经活。
"我看你是不行,当初真不该让你进我家门!"林大海怒道。
我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怎么,你后悔了?那我走就是了!"
"你!"林大海气得说不出话来。
林小燕赶紧拉住林大海,"爹,别生气,我劝劝他。"
林大海甩袖离去,临走前说了一句:"小燕,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管了。"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林大海不再和我说话,婆婆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失望。
林小燕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每天都愁眉不展。
我也不好受,但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低头认错。
我开始整天在外面游荡,回家就吃饭睡觉,基本不和林家人交流。
终于,在我进入林家快一年的时候,林大海忍无可忍,找我谈话。
"杨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大海严肃地说,"我看,你还是回你自己家吧。"
"你这是赶我走?"我冷笑道。
"不是赶你走,是你根本融不进我们家。"林大海叹气道,"小燕跟着你,只会受苦。"
"那你问问小燕的意思。"我倔强地说。
林大海喊来了林小燕,问她是否愿意和我离婚。
林小燕低着头,泪水滴在地上,许久才抬起头:"杨树,我们不合适,你回去吧。"
我心里一痛,没想到林小燕会这么说。
"好,我走!"我赌气道,"离婚就离婚,谁稀罕你们林家!"
第二天,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离开了林家。
临走前,林小燕塞给我一个包袱:"这是给你的一些衣物和干粮,路上小心。"
我接过包袱,没有道别,转身就走。
回家的路上,我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我为自己的婚姻失败感到羞耻;另一方面,我又觉得是林家对我要求太高。
"凭什么我就必须像牛一样干活?"我自言自语,"他们根本不了解我。"
就这样,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路。
04
回到池塘村,哥哥嫂子看到我独自一人回来,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失望。
"杨树,怎么回事?小燕呢?"嫂子急忙问道。
"离婚了。"我淡淡地说。
哥哥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
嫂子眼中满是失望:"杨树,你又做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们嫌弃我不够勤快。"我辩解道。
"唉,就知道会这样。"嫂子摇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知道改改你那懒散的脾气呢?"
我不想听嫂子唠叨,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走去。
就这样,我又回到了池塘村,恢复了以前的生活。
村里人听说我离婚了,议论纷纷,背后指指点点。
"听说了吗,杨树被赶回来了,连上门女婿都当不好。"
"可不是嘛,一年不到就离婚,肯定是他那懒性子又犯了。"
"杨松家真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不争气的弟弟。"
这些闲言碎语传到我耳朵里,我既生气又难过,但我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错,只能把怨气撒在家人身上。
"都是你们当初逼我去湖区,不然我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我对哥哥嫂子吼道。
哥哥默默承受着我的无理取闹,嫂子则直接和我吵起来:"怪我们?是我们让你不干活的吗?是我们让你偷懒的吗?杨树,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被嫂子说得哑口无言,只能躲回房间生闷气。
接下来的日子,我依旧我行我素,不是在村里闲逛,就是和一些狐朋狗友喝酒打牌。
哥哥嫂子对我已经不抱希望,只希望我不要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我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然后晃悠悠地出门,和村里的闲汉聚在一起,吹牛侃大山。
有时候哥哥会叫我去地里帮忙,我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
"哥,今天天太热了,我头晕。"
"哥,我昨晚喝多了,今天实在起不来。"
"哥,我约了王二去镇上有事,明天吧。"
哥哥听多了这些借口,渐渐地也不再叫我了。
一天,嫂子忍不住骂我:"杨树,你这辈子就这样了,真是没出息!"
我不以为然:"我这样挺好,不用像你们一样累死累活。"
嫂子被我气得直哭,哥哥在一旁只能干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劝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好像永远长不大,永远不会改变。
村里人都习惯了我这种废人一样的存在,甚至不再对我抱有任何期望。
我内心深处其实也有些迷茫和失落,但我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只能用无所事事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有时候夜深人静,我会想起林小燕,想起在湖区的那段日子。
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但那段时光确实是我人生中少有的充实时刻。
可这种念头很快就被我的自尊心压了下去。
"都是他们看不起我,我有什么错?"我常常这样自我安慰。
三十年转瞬即逝,我的头发白了,皱纹也爬上了额头,但我的性格和生活方式几乎没有改变。
我依然每天晃晃悠悠地过日子,村里人都习惯了我这种"老无所依"的状态。
随着年龄增长,哥哥嫂子也渐渐老了,身体大不如前。
哥哥因为常年劳作过度,腰腿落下了病,干不了重活;嫂子则患上了关节炎,干家务都很吃力。
按理说,这时候我应该挺身而出,承担起家庭责任,但我依旧我行我素,什么都不管。
村里的老房子越来越破旧,我的房间也堆满了杂物,满是灰尘。
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被遗忘的生活,也不再奢望什么。
05
五十七岁那年的一个夏日,我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我懒洋洋地问道,心想谁会来找我这个老光棍。
敲门声继续不断,我只好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青年,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体面,但眼神里透着一丝急切。
"请问,您是杨树吗?"青年问道。
"是我,你找我有事?"我警惕地看着他。
青年手里拿着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子。
我定睛一看,震惊地发现照片上的人正是林小燕,我当年的妻子。
"你是谁?"我声音有些发抖。
"我叫林小山,是林小燕的弟弟。"青年自我介绍道。
我愣住了,记忆中林小燕确实提过她有个小弟弟,但当时才几岁大,我从未见过。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问道,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姐姐去世了。"林小山说,声音有些哽咽。
我心里一阵刺痛,虽然我和林小燕分开了这么多年,但听到她去世的消息,我还是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她走得安详,临走前一直念叨着您。"林小山继续说,"她说您对她很好,只是命运弄人。"
我愣住了,没想到这么多年后,林小燕还记得我,而且对我的评价竟是"很好"。
"这不可能,我当年对她一点都不好,我是个懒汉,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我下意识地反驳。
林小山摇摇头:"杨叔,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姐临终前留下遗言,希望我能找到您,把一些东西交给您。"
他递给我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些旧照片和一封泛黄的信。
我颤抖着手打开信,信里是林小燕熟悉的笔迹:
"杨树: 三十年了,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我一直很想你,但不敢联系你,怕打扰你的新生活。其实,当年我们分开,不全是因为你。我有我的苦衷,只是不能告诉你。我那时已经患了病,医生说我活不了几年。我不想拖累你,所以才狠心让你离开。没想到我的病情奇迹般地好转,一拖就是三十年。 这些年,我过得还算平静。我一直没有再嫁,因为心里装着你。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很欣赏你的活泼开朗,那是我性格里缺少的东西。我爹娘走后,我弟弟照顾我到现在。这些天,我感觉自己时日不多了,所以写信给你,告诉你这些年的心里话。 杨树,无论你现在过得怎样,我希望你能快乐。人这一辈子,开心最重要。 林小燕"
我看着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想起了当年在湖区的日子,想起了林小燕的笑容,也想起了自己的冲动和不负责任。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林小燕不是嫌弃我懒散,而是为了不拖累我。
这个事实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坐在门槛上,泪如雨下。
"杨叔,您别太难过。"林小山安慰我,"姐姐说,她不希望您自责,她只是想让您知道,这三十年她过得很好,也一直记得您。"
我抬起头,看着林小山的眼睛:"你姐姐是个好人,比我好太多了。我这一辈子活得糊涂,现在才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林小山微微一笑,递给我一张照片:"这是姐姐生前最喜欢的一张照片,她说希望您能留着。"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林小燕,站在湖边,笑容灿烂。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照片,仿佛捧着一件珍宝。
"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三十年我其实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我对林小山说。
林小山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说话。
我们又聊了许久,林小山告诉我这些年林小燕的生活,我则讲述我离开后的日子。
天色渐晚,林小山起身告辞:"杨叔,我该走了,姐姐的心愿已了,我也放心了。"
我送他到村口,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夕阳中。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无比复杂。
一方面,我为林小燕的离去感到悲痛;另一方面,我为自己虚度的三十年感到愧疚和后悔。
回到家,我看到哥哥正在院子里休息。
"谁来了?"哥哥问道。
我把林小山的来意和林小燕的事告诉了哥哥。
哥哥听完,沉默良久,最后只说了一句:"命运弄人啊。"
这晚,我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林小燕的影子和那封信里的话。
我回想自己这几十年的生活,除了吃喝玩乐,几乎一无所获。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逃避,逃避责任,逃避生活,逃避成长。
我深深地自责,为自己浪费的时光,为自己错过的机会,为自己的固执和任性。
第二天早上,我破天荒地早起了。
我打扫了自己的房间,整理了那些积攒多年的杂物。
哥哥嫂子看到我的变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哥,嫂子,这些年我太不像话了,让你们操心了。"我诚恳地说。
哥哥嫂子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开始有了变化。
我不再整天无所事事,而是开始主动找些活干。
我帮村里人修修东西,照顾一些孤寡老人,甚至主动去照顾哥哥嫂子的孙子。
我的房间也变得干净整洁,我开始注重自己的形象,不再像以前那样邋遢。
父母看到我的变化,感到欣慰。
我也主动向哥哥嫂子道歉,承认自己过去的错误。
"这么多年,你们一直照顾我,我却不知感恩,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对哥哥嫂子说。
"能看到你改变,我们就满足了。"哥哥拍拍我的肩膀。
我开始重新融入家庭,也重新找回了生活的意义。
虽然已经晚了三十年,但我明白,总比不改变要好。
06
一年后的春天,我在自家院子里栽了一棵杨树。
"为什么栽杨树?"嫂子好奇地问。
"和我同名嘛。"我笑道,"希望它能像我一样,虽然起步晚,但也能茁壮成长。"
嫂子笑了:"你这人啊,现在倒是变得有心思了。"
我看着那棵嫩绿的小树,心中满是希望。
三十年前,我因为自己的懒散和不负责任,错过了可能是此生最珍贵的感情,也浪费了大半辈子的时光。
如今,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我相信,只要活着,就有改变的机会。
村里人看到我的变化,一开始都不敢相信。
"杨树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懒汉了。"
"听说他现在主动帮人干活,还不收钱。"
"这林小燕的弟弟一来,杨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只知道自己内心的变化是真实的。
每天早上,我都会早早起床,给哥哥嫂子准备早饭,然后出门干活。
我学会了耕田,学会了修理简单的农具,甚至学会了做一些木工活。
村里有什么活需要帮忙,我总是第一个赶到。
哥哥的腰腿病越来越严重,我便承担起了家里大部分的农活。
嫂子的关节炎也不见好转,我就负责做饭洗衣,照顾他们的日常起居。
"杨树,你真的变了。"一天,嫂子感叹道。
"嫂子,人总是要长大的,只是我长大得太晚了。"我笑着回答。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生活充满了新的意义和希望。
我常常想起林小燕,想起她在信中说的话:"人这一辈子,开心最重要。"
是啊,我现在终于明白,真正的开心不是逃避责任,而是勇敢地面对生活,为自己和他人创造价值。
两年后的一天,我收到了林小山的来信。
信中说,他根据姐姐的遗愿,在湖区建了一个小小的纪念馆,收集了林小燕生前喜欢的物品和照片。
他邀请我去参观,并在那里住上几天。
我犹豫了一下,但最终决定去看看。

临行前,我告诉哥哥嫂子:"我去湖区几天,很快就回来。"
"去吧,别担心我们。"哥哥说,"我们有邻居照应,不会有事的。"
于是,三十多年后,我再次踏上了去湖区的路。
这次的心情与当年截然不同,不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面对过去,告别遗憾。
湖区变化很大,但鱼洲村依然保留着朴素的面貌。
林家的老屋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小的展览室,里面陈列着林小燕的照片、日记、喜欢的书籍等物品。
林小山带我参观,一边讲述姐姐生前的点点滴滴。
"姐姐一直过得很充实,她后来当了村里的小学老师,教了几十年书,很多学生都很爱戴她。"林小山说。
"她从没怨恨过我吗?"我忍不住问道。
林小山摇摇头:"姐姐常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没什么对错,只有适不适合。她说你们不适合在一起生活,但这不代表你不是好人。"
我心里一酸,更加后悔当年的任性和不懂事。
"她生前最后几年,常常会坐在湖边,看着远方发呆。"林小山继续说,"我问她在想什么,她只是笑笑,说在回忆年轻时的日子。"
我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湖面,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林小燕,站在湖边,微风吹拂着她的长发。
"杨叔,这是姐姐的日记,她希望你能看看。"林小山递给我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我接过日记,小心翼翼地翻开。
里面记录了林小燕这么多年的生活点滴,有欢乐,有悲伤,还有对我的思念。
"五月十日,晴。今天是杨树的生日,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希望他能健康快乐。"
"九月二十日,阴。做了一个梦,梦见杨树回来了,笑得像从前一样灿烂。醒来后,枕边湿了一片。"
"一月一日,雪。新的一年开始了,我的病又严重了些。医生说我还有几年时间,足够了,足够我把所有想做的事都做完。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再见杨树一面。"
看着这些文字,我的泪水不住地流下。
原来,这么多年,林小燕一直记挂着我,从未忘记。
而我,却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十年,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杨叔,姐姐生前说,希望你能原谅自己,重新开始生活。"林小山说,"她说,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愿意改变,一切都来得及。"
我擦干眼泪,点点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记住的。"
在湖区住了几天后,我踏上了回家的路。
临走前,我在林小燕的墓前放了一束她最喜欢的野花,默默地告别。
"小燕,我会好好活下去,不再虚度光阴。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