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放战争快结束的时候,国民党军队在战场上败得一塌糊涂,大量部队被打得溃不成军,众多将领也被抓了起来。我们党对这些以前的对手展现出了极大的宽容,给了大多数人重新做人的机会,所以功德林战犯管理所接纳了很多这样的“客人”。这些人在思想还没转变之前,都是挺重要的战犯,因为地位高,所以他们经历的事情也就多。被关在功德林后,也没什么事可做,所以他们经常聚在一起回忆过去。1955年,新中国头一回搞起了军衔制度,这事儿报纸上也登了,功德林里面的战犯们也都知道了。那天,好多战犯心里不是滋味,聚在一起聊起了自己跟共产党的那些过往,言语间透着不少遗憾。
军统大佬沈醉曾略带伤感地提起,要是当初跟初恋一块去了延安,说不定自己也能混上个新中国将军的头衔呢。沈醉年轻时爱上了个姑娘,名叫白云,她去了延安后就改名莫耶,还写了那首很有名的《延安颂》。沈醉自己也挺有本事的,要是他早点跟着革命走,说不定还真能成大事呢。旁边的韩浚一听到这话,立刻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别提那些了,要说后悔,我才是最后悔的。要是当年没发生意外,我现在怎么也该是个大将了。”韩浚话音刚落,屋里顿时笑声一片。不过,等他分享了自己的经历后,大家竟觉得刚才那番听似吹牛的话,还挺有几分道理。那么,韩浚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自信呢?
韩浚1893年在湖北黄冈出生,他小时候上过好学校,心里也装着爱国梦。1911年,武昌起义闹得沸沸扬扬,韩浚一听,立马扔下笔去当兵,直接跑到了武昌。在部队锻炼了一年后,他觉得不管是国家前景还是自己的未来,都挺让人失望的,于是就退役回去继续念师范,读完书后还在学校里当了段时间的老师。1922年的时候,韩浚跑到南方去找孙中山先生,他先后在广东军政府的财政厅当过检查员,也在广州大本营的军政部干过科员。那时候,他认识了不少粤军里的重要人物。等到黄埔军校开始招生,他通过邓演达的介绍,成为了第一期的学生。
在学校里,他和陈赓特别合得来,同住一个宿舍,毕业后都留了下来,当上了四期学生队的连长。后来,他们还一起去了苏联深造。回国没多久,两人又一并被调往武汉,加入了共产党领导的军队。1927年7月,汪精卫革命变心,陈赓就暂时离开了武汉。但韩浚呢,他还是国民革命军第二方面军警卫团的参谋长。从这以后,这两个老同学的人生路,就走得大不一样了。南昌起义那会儿,警卫团没接到消息,等到8月2日一收到通知,就急忙往江西奔去。
他们用特别的方式取得联系后,在武汉与湖北省委的负责人向警予碰了头,紧接着就收到了新的任务:这次意外的碰面,彻底扭转了韩浚的命运。要是没碰上这事儿,就凭他秋收起义副总指挥那么高的位置,在咱人民军队里肯定能混得风生水起。可惜啊……
韩浚被抓后,透露自己是黄埔军校第一期的学生,这样一来,当地的民团就不敢随便杀他了。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关在牢里足足半年,好在朋友们费了好大劲,终于把他救了出来。起初,他打算回到组织里,还专门跑到武汉去找向警予。但那时候白色恐怖很厉害,以前的联系方式都变了,结果韩浚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她。他没放弃,跑到上海,拉起了一个黄埔革命校友会,打算把事情闹得轰轰烈烈,好让党中央注意到他。尽管临时中央就在上海,但大家心里都没底,不知道韩浚被抓后有没有背叛,因此两边没能再联系上。1930年夏天,国民党左派的大人物邓演达回到了国内,韩浚这些之前走散的黄埔军校学生就纷纷靠拢到他那里,一块儿偷偷商量怎么反对蒋介石。
可惜啊,还没等事情闹大,邓演达和韩浚两个人就都被抓住了。这时候,蒋介石派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的曾扩情来带话:黄埔的同学就跟亲兄弟一样,闹别扭分开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要肯回来,大家还是一家人。韩浚考虑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决定去南京,当上了军校的教官。老蒋对那些受过红色思想影响的学生仍然心存疑虑,一开始,韩浚也只是做了个没什么实权的政训处长和宣传队长之类的职位。一直到抗日战争全面打响,人手紧缺,韩浚这才又回到了打仗的前线。那段时间,他干得还不错,参与了南京守卫战、大别山的战斗、武汉守卫战,还有第三次长沙会战等等。1945年春天,韩浚因为打仗打得好,被提拔为73军的中将军长。后来,在王耀武的带领下,他参加了湘西大战,几乎是从头参与到了尾。他手下的73军也因为表现出色,换上了美式装备。
解放战争一开始,韩浚和他的73军就被归到了王耀武管的山东第2绥靖区。那时候,韩浚心里挺纠结的,他在日记里头写了,自己真不想跟以前的战友变成敌人,可这时候也是没办法,身不由己啊。鲁南战役结束后,蒋介石派了30万大军攻打临沂地区。但我们华东野战军按照“留住人,没了地以后还能夺回来;丢了人,地也保不住”的原则,主动放弃了临沂城。结果,国民党在前线指挥的陈诚夸大其词,说什么“临沂打了个大胜仗”,这让蒋介石昏了头,他急忙命令所有部队加快脚步,非要一举消灭华东野战军不可。王耀武瞧出了这里面的危险,本来不想去,但老蒋和陈诚一个劲儿地催,他没办法,只好让李仙洲带着两个军往南走。
挺有意思的,原本李仙洲打算带上12军和46军,可12军的军长霍守义不怎么听他的话。没办法,王耀武只好临时把12军换成了73军,这样一来,韩浚就走上了被抓的路。李仙洲手下有五万大军,但其中46军的军长韩练成其实是解放军的卧底,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几乎都暴露了。结果,没多久73军的77师就被全部消灭了。这个结果让李仙洲大吃一惊,他原本打算冲出去,可又被韩练成巧妙阻拦了一天,结果导致王耀武说出了那句广为人知的话:超过五万人,在仅仅三天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想象一下,即使是五万头猪随意散布在那里,让共军去抓捕,三天时间也绝对抓不完啊!
韩浚比李仙洲要聪明一点,他一发现不对劲,看到有埋伏,就马上带着手下逃跑了。不过这也白搭,因为他们还是被早就等着的华野9纵给抓住了。他起初被安排去了潍坊华东军区的教导团,接着又转到了功德林。韩浚早些年就加入了党组织,对马克思主义不反感,因此他没有任何不满,始终都很乐意接受改造。那些“同学”晓得韩浚以前做过秋收起义的副总头头后,就老爱拿这事儿来逗他玩。1961年,韩浚因为表现优秀被提前释放,按照他自己的想法,组织给了他路费,让他回到武汉开始新生活。到了1989年,韩浚在武汉安详离世。
其实韩浚呢,除了离开党组织,并没干过啥趁火打劫的事儿,比起好多叛徒来说,他算是好多了。他为啥会离开,这里面原因很多,说到底,都是命运的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