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日媒在采访日本便利店打工的外国留学生后,竟然发出了“其他国家的来日留学生不像中国留学生那样幸运”的感概。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九月的日本,一批新鲜出炉的外国留学生踏上了这片土地。他们带着梦想与好奇,从世界各地奔赴而来,怀揣着不同的故事和文化背景。大多数新来的留学生选择在便利店打工,这是他们融入日本社会的第一步,同时也成为了他们生活的主要经济支柱。在东京、大阪等大城市里,便利店里的员工几乎清一色是外国人,除了老板和经理,其他工作人员几乎都是这些年轻的留学生。虽然疫情曾让留学生人数骤减,但如今,他们又一次涌入日本。便利店里的中国留学生
早晨七点,25岁的中国女孩梁雪茵(化名)已经在千叶市的一家便利店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这是梁雪茵在日本工作的第三家便利店了。她对商品扫码器和触摸屏的操作已经非常熟练,把商品迅速装入购物袋的动作也是轻车熟路。凭着微笑和开朗的性格,梁雪茵成了店里的“气氛担当”。她的日语也十分流利。但和其他留学生打工是为了生计不同的是,梁桑因为有家里的经济支持,打工纯纯是为了学习日语。她每周打工两次。星期一,她从早上七点开始工作三个小时,然后乘电车前往位于东京新宿区的两年制专科学校上课。梁桑来自中国东北,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都是公务员。她第一次来日本是在18岁念高中的时候。当时她所在的高中与京都的一所高中之间有交换留学制度,因此她在京都度过了高中最后的一年。也正是因为这段经历,让她萌生了在日本上大学的想法。于是在高中毕业后,梁桑搬到了千叶市,在一所日语学校学习,然后进入了一所私立大学学习心理学。不过在日本,学心理学找工作不容易,所以她毕业后又进入了一所IT专科学校继续学习。谈及为何高中毕业后不回中国,她这样说道:“因为国内的高考竞争真的太激烈了......
和梁雪茵一样,接下来受访的这位名叫王俊宇的中国留学生也同样25岁。他曾就读于中国一所相当知名的重点大学,主修机械工程。然而,研究生考试的失利让他陷入了迷茫,最终决定来到日本寻找新机会。王俊宇的父母曾在日本生活过,这让他从小对日本文化充满了好奇。王桑是在2022年春天来到的日本。不知道是不是中国学生学习能力特别强的缘故,他在入学的日语学校里仅用了三个月就通过了N1考试。目前,他作为国立大学的研究生,正努力备战研究生考试。虽然是家里的独生子,但他并没有单纯地依靠父母的经济援助。在来日本几个月之后,他看到便利店店头的招聘海报后就去应聘了。即使现在,他也在没有课程的周六、周日为主,每周打三次工。王桑:“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不熟悉烟的种类,感到很困难。有时候顾客看到我花时间太长,还会大声嚷嚷,‘这种孩子怎么能让他打工啊,叫上面的人过来’。”但现在,他已经能很熟练的完成便利店里的各种工作了。面对这样的王桑,日本记者不禁问道:现在日元贬值的这么厉害,你明明有着很好的学历,为什么还想要在这里就业呢?王桑表示:在日本,许多人从事着与学历竞争无关的职业,却依然对自己的工作充满自豪。可能活得轻松才是自己想要的吧。除了中国留学生之外,日媒也采访了不少在日本便利店打工的其他国家的留学生。但了解过后发现,并非所有留学生都像梁雪茵和王俊宇那样的幸运。比如下面这位来自尼泊尔的留学生“阿尼尔”,就正处于相对艰难的境地。
这位23岁的尼泊尔年轻人居住在东京,白天上课,晚上在便利店和快餐店打工。他的每一天都在疲惫和焦虑中度过,因为他不仅要支付学费,还得负担生活费,而这一切几乎都靠他打工的微薄收入。阿尼尔:“现在我在便利店和快餐店打工,加起来一周大约工作20个小时。可是,这样下去,我迟早会交不起学费。”阿尼尔语气中透露着无奈。“在之前的埼玉县,我跟店家说‘想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多工作一些’,他们答应了。而在东京,一听说我在其他地方已经做满了20个小时,这家店只允许我再工作8小时。”根据日本的出入境管理法,留学生在申请许可后,每周最多可以工作28小时(长假期间可达40小时)。但对于许多像阿尼尔这样的尼泊尔留学生来说,要维持学费和生活开销,每周28小时的工作根本不够用。阿尼尔回忆说,来日本时大约花费了150万日元,涵盖了语言学校一年的学费、宿舍费和机票等费用。这笔债务加上未来的学费和生活费,都需要通过打工来偿还。在埼玉县生活的两年时间里,阿尼尔几乎每天都在便利店、快递分拣中心和便当工厂工作,每周的工作时间超过50小时,假期期间甚至超过80小时,主要集中在深夜和休息日。尽管他知道身边有些同伴因为超时打工被出入境管理局发现后遣返回国,但他也只能反复提醒自己“不要被发现”。因为“那些每周28小时工作就能维持学费的人,只是少数能够得到家里汇款支持的幸运儿,而他,肯定不是其中的一员。阿尼尔:“语言学校对出勤要求很严,我常常累得只想睡觉。现在这所专门学校一年的学费大约是90万日元,每个月必须支付8万日元,否则就会被退学。所以,我必须每周至少工作45小时。”为了节省开支,阿尼尔和三位尼泊尔朋友合租了公寓的一间房,房租和水电费用每月加起来只有大约2万日元。在来到日本之前的几个月里,阿尼尔在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的一所语言学校学习日语。当时,他满怀憧憬地想着“到了日本不仅可以赚钱,还能继续学习,甚至还能寄钱回家”。他说,一些便利店的招工人员还会专门去尼泊尔招揽留学生。“我从没想过在日本需要这么拼命工作。我也不知道这里的物价和工资水平,以及每周只能打工28小时的限制。”阿尼尔声音渐低,满是困惑。“借来的钱还没还清,我不知道来日本是对是错,但现在想这些也没有意义了。”他说,他知道有些同胞因为无法支付学费或还清债务而不得不回国,甚至还有人选择了自杀。“但我想撑下去,毕业后留在日本找到一份工作,这是我唯一的希望。”阿尼尔说着,眼中闪烁着一丝坚定。
日媒:对于很多外国留学生,尤其是来自尼泊尔、越南等国的年轻人来说,留学不过是个名义,他们的真实目的是通过打工来改善家乡的生活。然而,现实却远比他们想象的残酷。学费和生活费的双重压力,再加上语言和文化的差异,让他们的生活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各种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