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闺蜜打赌,输的人要当校草一个月的舔狗,
舔着舔着,
发现舔错了人。
后来,我的论文被男友偷去给他的小青梅,
一怒之下我给外科大佬审稿人疯狂输出小作文,
外科大佬揉揉我的头发,语气宠溺又无奈,“怎么这么多年还是只会发小作文?”
1
我肝了一年的论文被男友裴东送给他的青梅姚晶。
当然做了这种事后他已经变成前男友。
他还恬不知耻地叫嚣:
“姜与乐,做人大方一点,论文可以再写,但晶晶不能不晋升的啊。”
我直接被气笑。
“她要晋升,我就不要晋升了吗?”
姚晶跟我同年晋升主治医师,同为医生的裴东不是不知道。
而我为了论文,省吃俭用把工资省下来买实验耗材,熬得不眠不休研究统计学方法,一年里荨麻疹不知发了多少回……这些裴东也不是不清楚。
可他还是因为姚晶找他哭诉了几句,就“仗义”地偷了我的论文给了她。
我秒懂了夺子之恨。
也明白了在裴东心里,姚晶才是无与伦比的。
“你们这是学术造假!”我吼。
“证据呢?”姚晶不慌不忙地看一眼裴东。
“你所有的原始数据,还有原始图片我都给了晶晶。”裴东邪魅一笑,“毕竟,我很严谨的。”
去你大爷的严谨!
我怒火攻心,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后,闺蜜孙依守在我的病床边。
“这对狗男女,诅咒他们生出的孩子没有屁股眼!”依依一生气就口不择言。
看她出离愤怒,我反倒平静了,“大不了重写一篇。”
“来不及了,通知下来了,没有论文的医生,按医院最新规定要去医联体单位轮转一年。”
我的手一顿。
“那有同事跟我一起的吗?”
“没了,只有你。还有,姚晶已经拿你的文章投了微创外科,你说国家怎么就没拿她的脸皮研究防弹衣!”
依依口中的微创外科,是外科领域的顶刊。
之前有同事还因为在上面发表论文得过奖励。
现在姚晶拿偷来的文章发顶刊,得荣誉,而我被偷了论文不说,还要出去轮转,凭什么?
我握紧了拳头,做了一个决定。
我从床上挣扎爬起,熬了通宵找齐《微创外科》杂志审稿人的邮箱,把我的论文连同原始数据图片都打包一一发给了他们。
雷同的文章,很难不引起审稿人的注意。
发完后,我觉得意犹未尽,又在一堆外文名字里挑了一个看上去没那么复杂的名字,开始编辑小作文。
内容涵盖我实验的心酸以及被前男友盗取论文给他人的无奈,任谁看了不掬一把同情泪。
2
医联体单位所在的地方叫海城。
我临走之前又碰到了姚晶,她得意洋洋跟我炫耀,“我有个叔叔在海城医院当院长,你求求我,说不定我会考虑请他把你分到清闲一点的科室,这样你才有时间写论文。”
“你是什么牌子的塑料袋,这么能装?”
“你!”姚晶没想到我一上来就怼她,脸上顿时挂不住了。
裴东见状忙护住姚晶,指责我道,“姜与乐,好好说话,晶晶也是关心你。”
“那求求了,别跟我说话,我有洁癖。”
3
到海城医院后,医务科长让我去外科报道。
“最近外科来了位大咖,跟着他好好学,一定有收获。”她大概能猜出我来海城的原因,言语中透着关爱。
我谢过她。
海城医院的外科一共有五位医生,规模跟我在的江城医院根本没法比。
像看出我的心思,年纪稍长一点的医生解释道,“我们原先只处理外伤,只是最近来了位大佬级别,手术量才慢慢多起来的。”
护士喊他张哥,是位副高。
另外两位医生,跟我一样的职称,都是中级。
剩下的两个,是住院医。
由于年纪相仿,我们很快就熟了。
“我们的主任叫季屿,可厉害着呢。”其中一个叫陈程的住院医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
等等,季屿?
我忍不住想起了一双清冷的眸子。
不过那人大学毕业就出国了,怎么会来海城。
可是,当见到端坐在主任办公室里的人时,我的下巴惊掉到地上。
出了国的人,还回来干什么?
快十年不见,季屿还是那么高岭之花,只是多了岁月沉淀,越发禁欲迷人。
像是感受到我的注视,他缓缓抬起头,跟我来了个对视。
来不及收回视线,我只能挤出笑容,“主任好,我是江城医院来轮转的姜医生。”
他点点头,又重新看回他手里的资料,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分给我。
我松了口气,他应该不记得我了,毕竟过去了这么久。
4
刚上大学时,我跟依依打赌,输的人当校草一个月的舔狗。
不幸的是我是那个天选舔狗。
还好我的土味情话张嘴就来。
“和别的姐姐聊天聊累了吧,哥哥,地址给我,我给你点奶茶。”
“哥哥,天气越来越热了,没有哥哥的冷暴力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
本来就是打赌,对方回不回复跟我关系也不大,我搜肠刮肚每天发小作文。
现在想来,我的小作文基础也是得益于斯。
连续发了十多天,对方居然回我了,“老当舔狗不累?”
“什么舔狗,哥哥,人家只是犬系女孩。”
我拿给依依看,依依一脸惊恐,“宝,你好像发错人了。”
我还不信,翻出校草的手机号,对比后当场裂开。
我好像发给了传说中的那个不近女色的清冷学霸季屿。
还好一个月的限期到了。
我准备偷偷去营业厅注销号码。
当我在自助机上瞎摸索时,看到季屿推门而入。
“我女朋友的手机好像停机了,麻烦帮她充下话费。”
“号码是?”
当我听到季屿报出我的号码,险些没站稳。
“好的,机主叫姜与乐对吗?”
不等看季屿作何反应,我落荒而逃。
5
“姜医生,看急诊了!”护士的话把我从回忆里拽出。
是一位多发性创伤患者。
本来说好张哥跟我一同手术,没成想准备妥当,进来的却是季屿。
“开始手术。”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着,我缝合得不是过密就是过宽。
“江城医院就是这样教你的?”
季屿停下动作,看向我。
“对不起,季主任。”我闷声认错,“我平时不这样的。”
“那是紧张?”季屿顿了顿,“不过,姜医生紧张什么?”
这让我怎么说?
总不能直说我怕你吧。
战战兢兢结束了手术,季屿宣布了一个消息,从今天起我由他亲自带教。
陈程他们立刻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
不料下一秒,季屿薄唇吐出犀利的话,
“底子太差,科室不需要一个只知道混日子的人,如果一个月之内还是没什么长进,请你走人。”
羡慕的目光一瞬间变成同情的注视。
季屿走后,张哥他们围过来安慰我,“别往心里去,季主任比较严厉,不过这样才成长得更快嘛。”
“刚开始我也被季主任嫌弃过,别灰心哈。”
……
我却心乱如麻。
被人捏住了喉咙,无法发声,无法呼吸。
类似“混日子”之类的话,大学时候他不是没说过,甚至更不近人情的都有讲过。
只是如今再次听来,却多了说不出的滋味。
也许,他不是不记得我,而是根本不屑于记起吧。
6
大一快放暑假时,学校组织了场解剖学考试,季屿作为监考老师出现了。
这是继营业厅那次逃遁后我再次见到他。
同桌扯了扯我的衣角,“天呢,这是季学长,真人比照片更帅。”
我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哪知同桌不依不饶,又是一贯的大嗓门,“姜与乐,你老低着头干什么,有帅哥不看不是你的风格。”
感受到有如实质的目光,我只能硬着头皮道,
“他不是我喜欢的风格,我只喜欢有肌肉的黑皮体育生。”
同桌终于安静了。
下一刻,试卷分发到我手边。
我抬眼,猝不及防跟季屿对视了。
不知他刚才听见没有。
不过他清冷的眸子像大海一样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应该没有听到吧。
一场试考得我心猿意马。
最后交卷时,我准备趁季屿不注意放下试卷就溜。
不料季屿不客气地叫住我,“姜与乐。”
我身形一滞。
只见他捏着我的试卷,指着上面的空白,“你的心思都花在当舔狗上面了吗?大学就准备这样混日子了?”
我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他说的好像也没错。
在我以为他还要继续刀我时,我听见他说,
“明天开始自习室见,我给你补习解剖。”
就这样,我被季屿拎着恶补了半个夏天的解剖,好不容易把血管肌肉颅骨搞清楚了。
季屿趁机出了一张卷子要考我。
我没答上来。
眼看季屿又要讲我不求上进之类。
我头脑一热,先发制人,凑上去吻住他的嘴。
第一次接吻,憋红了脸也不知道要换气。
季屿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像刚解锁通关的新手,亲了一次又一次。
后来季屿不再轻易对我说教了,因为我找到了拿捏他的方法。
有次还是把季屿惹急了,他一脸正气地躲开我凑过去的脸,语气却有些不自然。
“姜与乐,你就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
“我们什么未来?”我一脸茫然。
“你不好好努力,将来我们怎么一起出国?”
“我在国内挺好的,为啥要跟你出国?”我不解。
“我的梦想是跟自己的爱人一起去国际最顶尖的安德森医学中心深造。”
“那是你的梦想,关我什么事?”我被他提议一起出国的事吓傻了,来不及分辨他话里的意思,立马跟他撇清关系。
“我本就无心招惹你,只是发错短信而已……现在天天被你逼着学习我都怕了你,我不想一直这样,更不要跟你一起出国!”
本以为我破罐破摔的态度会惹怒季屿,没想到季屿沉默了片刻,随后语气平静地问道,“那么,你那些小作文原本是打算发给谁的?”
我犹豫了一下,说出校草的名字。
“季学长,这件事本就乌龙一场,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你放过我行不行?”
“走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好的。”
没有季屿盯着的日子我总算如释重负。
开学后依依从老家回来,说起季屿,她把我从床上拍起,“你缺心眼啊,八成他是喜欢你啊!”
“怎么可能?”有哪个好人喜欢一个人天天逼迫对方做不情愿的事?
“听说季学长就要出国了,你去送送他吧。”
依依不由分说把我从床上拉起。
赶到宿舍楼下,季屿正把行李箱往车上搬,依依推我一把,“去道个别呢。”
我正犹犹豫豫要不要过去的时候,一道娉婷的身影走过来,往季屿手里递了瓶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我认出那个女生,是大三的学姐范冀,也是公认的校花。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范学姐才是要跟他一起去安什么医疗中心的人……
季屿这时正好看到我,面露一丝嘲讽。
“不是说过不要见面了,现在跑过来干什么呢?”
我拉起依依转身就走。
依依一脸茫然:“难道是我搞错了?”
“本来就是搞错了,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我不知是赌气,还是说给自己听。
只是每当黄昏时,我都会在无人知晓时一遍遍回想发生在自习室里的吻。
其实,我对他是心动的吧?
可那些动心,全部终结在自我怀疑里。
“他根本不喜欢你,只是拿你当消遣,不然怎么会亲完你就跟校花出国呢?”
7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
我决定尘封过往,以平常心面对季屿。
自从他说过要亲自带教我后,上门诊我要跟着,做手术我也得跟着。
如果不能以平常心相待,我八成会被自己内耗死。
比如此刻,刚结束门诊,我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往病房。
季屿脚步一顿,我差点贴到他背上。
我稳住自己,不满地看向他。
走得好好的,突然停下来干什么。
季屿指指门上的标识,“我要上洗手间,你也要跟进来?”
我一个激灵,立马退后三丈。
我百无聊赖地等在一旁,护士长见状把我拉到一边,
“小姜医生,我是看你可爱才提醒你的,别跟季主任走太近哦,听说他是院长看好的乘龙快婿哦,怕以后有你伤心的。”
“想多了护士长姐姐,”我摆摆手,“我也不想跟他走得近,是季主任说我底子太差,不想科室被我拖垮才手把手言传身教的。”
“哦,”护士长立即板起脸,“那你是要好好努力。”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怕我拖垮科室?
我正无语凝噎,季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知道底子差还有心情在这边闲聊?”
我赶紧溜了。
8
“姜医生总盯着我看,我脸上有答案?”
季屿的声音把我不知飘到哪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们在开一场MDT(多学科会诊),病例复杂枯燥,我忍不住神游。
可他刚不是在跟影像科专家讨论,怎么还注意着我?
季屿话音落下,原本在讨论的专家都停下来看我,有的甚至露出笑容。
还是陈程贴心,附在我耳边问道,“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季主任?”
我冲他笑得勉强,“怎么可能。”
看来之前是我过于乐观了。
我是达成自我和解了,但不代表季屿也有同等的觉悟。
原来真的会有人揪着多年前的乌龙不放。
我决定找季屿谈谈。
MDT结束,我跟着季屿回到办公室。
没等我开口,季屿摘下眼镜,捏捏眉心兀自说道,“下班后跟我去一趟邻市,有个会诊手术。”
明天就周末了,好容易不值班,我本打算约依依玩两天,这下要泡汤了。
“上次听陈程说他想跟您去会诊手术增长见识呢。”
我可不想周末还要跟这个鬼见愁一起。
“已经过去一周了,还有三周你没进步就要走人,如果我是你会抓紧一切机会练习,” 季屿戴上眼镜,“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因为你打自己的脸?”
“不敢不敢。”
我赶忙溜出办公室。
还是先活着吧,其他的再想办法。
9
到了邻市的高铁站已经是晚上八点。
“什么会诊手术要在夜里进行?”
“谁说这会手术了?”季屿慢条斯理地反问道。
“不是你说有台会诊手术?”
“那是明天。”
我气结,这人成心要捉弄我。
但看在他带我去吃宵夜的份上,我忍了。
一同的是一群中年大叔。
了解后才知道原来都是季屿的大学同学,当然现在是各大科室首屈一指的专家。
只是,谁能想到平时严肃一丝不苟的专家们私底下竟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