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1年金田起义爆发,1864年太平天国灭亡。14年时间,清军、太平军都很少进行主力对决,尤其是野战厮杀,都是城池攻防战居多。1864年,太平军余部在大江南北继续抗清,却有许多大规模野战,给清朝重创。
1868年,遵王来赖文光在扬州被俘虏,写下自述,说出天京陷落后,太平军余部继续抗战,拒绝投降的原因。赖文光直言:“此乃形势所迫,不得不为”,说僧格林沁滥杀无辜,太军余部走投无路,被迫拿起武器,继续战斗。
僧格林沁,晚清满蒙阵营第一名将,是太平军劲敌。僧格林沁率领的关外八旗与蒙古骑兵,是清朝最后一支王牌,在抵抗英法联军,剿灭北伐军、捻军、新捻军的战斗中,都立下大功。
僧格林沁能打仗,但格局不行,胸怀不够,但凡僧格林沁具有胜保的胸襟,也不至于阵亡沙场,改变晚清军政格局。僧格林沁背信弃义,滥杀无辜,起义军除了血战到底,别无选择。
1853年6月,2万太平军北伐中原,半年不到就抵达天津。清朝组建胜保、僧格林沁两大军团,总计6万大军,围剿北伐军。胜保养寇自重,愿意为起义军将领做担保,僧格林沁则正好相反。
林凤祥、李开芳等数十位将领,僧格林沁都将其凌迟处死,或者就地处决。僧格林沁答应投降不杀,结果冯官屯的数百将士,刚出了村庄,就人头落地,用起义军鲜血染红顶戴。
1863年,捻军首领张乐行及其妻儿被叛徒出卖,送给僧格林沁。僧格林沁是如何对待他们呢?让张乐行看着妻儿被凌迟,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然后才将其凌迟处死,可谓暴虐。
1864年,陈得才、赖文光与李秀成约定“二十四个月后,回京勤王”到期,西北太平军20多万人分批南下,从汉中、关中回来勤王。
20万大军,精锐并不多,主要是陈得才、赖文光招募而来,以散兵、哥老会、流民为主,声势浩大,实际战斗力并不行。如此,天京陷落时,这20多万人还在湖北境内。
20万大军勤王,僧格林沁负责拦截,从河南一路杀到湖北,在英山、霍山一代拦住他们。由于天京陷落,幼天王被俘虏,太平天国大势已去,太平军余部没啥战斗信心,都在考虑自己的出路。
陈玉成麾下部将马融和率7万人先投降,跟着僧格林沁。马融和凭借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又去劝降其他将领。范立川、甘怀德便劫持蓝成春,带着11万人投降清朝。
陈得才见大势已去,不想沦为俘虏,又无法挽救颓势,便服毒自尽。陈得才的亲兵,也纷纷溃散,自谋出路。如此,江北起义军陷入低潮,掀不起大浪,但僧格林沁的虐杀与屠戮,终于引起了反弹。
僧格林沁认为,太平军、捻军已经被打散,灭亡指日可待,不必要招抚,还不如杀了他们,为将士争取功劳与赏赐。一声令下,十几万投降的太平军,都被清军处死。
僧格林沁滥杀,残暴,让本处在观望之中的赖文光无路可退。投降是死,战斗也是死,为何不血战一番,争取出路呢?赖文光重新聚集人马,带着4千人逃到两淮,与张宗禹、任化邦捻军联合。
赖文光有谋略,有太平天国大义名分,张宗禹、任化邦骁勇善战。这3位重量级人物聚集在一起,重新整编了太平军、捻军,组建新太平军,也称新捻军。
脱胎换骨后的起义军,继续打着太平天国旗帜作战,并接受册封。张宗禹,册封梁王;任化邦,册封鲁王;张禹爵,册封幼沃王;李允,册封魏王;牛宏升,册封荆王。再则,起义军以骑兵为主,机动性非常强,他们拿着削尖竹竿冲锋,让清军吃尽苦头。
1865年,高楼寨之战,八旗遭遇埋伏,阵亡一万余人,僧格林沁死于小兵张皮绠之手。僧格林沁及其骑兵败亡,清朝失去最后一支能打的直属部队,满蒙集团无人可用,曾国藩湘军、李鸿章淮军,走上了前台。
曾国藩、李鸿章相继督师,围剿赖文光、张宗禹、任化邦、李允等悍将,也付出惨重代价。淮军阵亡8千余人,悍将张树珊被斩杀;吉字营最后的余晖,彭毓橘所部4千人覆没,本人阵亡。
尹隆河之战,刘铭传所部差点被全歼,鲍超“霆军”惨胜。此战,湘军、淮军矛盾恶化到极点,李鸿章偏袒刘铭传,清朝“崇淮抑湘”,慈禧遣散“霆军”18000余人,淮军成为绝对主力。
1868年,起义军最终战败,但清朝的军政格局也发生改变。八旗、湘军都元气大伤,淮军成为香饽饽,驻防京师重地,在此基础上演变成为北洋军,成了清朝的掘墓人。
但凡僧格林沁格局大一点,有胜保一半的胸怀,晚清历史就是另外一番景象。僧格林沁善待捻军、太平军余部,愿意为起义军将领兜底、担保,也不会有高楼寨惨败。如此,八旗、湘军、淮军三足鼎立,清朝有更多的筹码,可以从容应对复杂多变的局势。
枪打出头鸟僧是自找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