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在他爸的葬礼上说：“要不是看她肚子鼓了个包，我才不会娶她。”
此时的我怀着6个月的身孕，在礼堂整整站了4个小时。
2年后，江家再次聚会。
江允跪在我的面前：“欢欢，我错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救救江家吧！”
我选择不动声色，欺负过我的人，定不会轻易放过。
1
正月十四这一天，是江允爸爸的葬礼日子。
我，作为江允未过门的妻子，
即便怀有六个月大的宝宝，也只能坚持着参加。
站了整整四个钟头，
总算应付完了来吊丧的亲朋好友。
江允的近亲们聚在他爸爸灵位前面拉家常。
我感到身体疲惫不堪，
于是先去车里歇息片刻。
一觉醒来，我又回到大厅寻找江允。
"江允，你那位女友真不错，
这种日子也愿意来搭把手。"
我停下脚，侧耳细听，
还没等江允回答，
江允的母亲方如玉抢着开口：
"这不应当的吗？
姜随欢是咱江家未来的儿媳，聘礼都是十八万八呢。"
"那真是你们的福分喽！"亲戚有点尴尬地回话。
"对了，你女友是做啥工作的？"
又一个爱打听的插嘴问道。
"她在外资公司干过，
后来因为怀孕被裁掉了。
现在没工作，全依仗着我。
如果不是因为她肚子隆起，我还真不急着结婚，
原本想三十岁再说的。"
江允像开了闸的水龙头，
话儿滔滔不绝。
方如玉也在一旁随声附和：
"就是就是，货不对板的样子，实在惹人厌。"
听完这些，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随即转身，快步离开。
差点被门槛绊倒。
我望向玻璃门上反射出的自己，
身材臃肿，腰粗膀圆，
脖子和下巴快要连成一线，孕妇装都紧绷绷的。
那个曾经青春靓丽的女孩，已彻底变成妇人模样。
不曾想，
我一心一意想要托付终身的人，
对我远在他乡的境况毫不关心，
却在背后这样谈论我。
喉咙开始发紧，痛得难以吞咽，
鼻子酸楚起来，
视线慢慢变得模糊，泪水涌了上来。
头昏脑涨，浑身无力。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我才勉强走到车边，坐了进去。
2
回去的路上。
方如玉坚持要坐副驾驶位。
“允儿呀，我怕你爸会回来找我，一个人坐在后面感觉有点慌。”
方如玉说这话时，还不忘给我使了个眼色。
“欢欢，那你就受点委屈吧。”
江允想都没想就对我这样说。
我自己拉开车门，坐到了后排。
整理裙子的时候，
正好瞧见江允细心地帮他亲爱的妈妈系好安全带。
方如玉咧嘴笑得开心，
哪有一点像是刚刚失去丈夫的样子。
我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
脑子里不停回放着江允刚才说的话。
他是真的就那么说说而已，还是心里头根本就看不上我呢？
我还没想明白，他妈妈又开口了。
“欢欢，你们结婚的房子，首付是江家出的，理所当然应该写我们家的名字，这事儿你跟你家人提过了吧？”
江允没吱声。
“没事，反正钱是你们家出的，写你们的名字我没意见。”
我本来就不是图他们家什么。
“嫁进我们家，首先得学会精打细算过日子。
“现在全靠江允一个人挣钱养家，你得多理解他的辛苦。”
“好的，我记住了。”我努力保持着礼貌。
教训了我一通之后，
江允和他妈妈就开始聊起了家常，
讲他那些亲戚七大叔八大姨的事，
讲他在国企当部门经理的风光工作史。
江允好像完全忘了，后排还坐着个未婚妻呢。
3
第二天早上。
江允在餐桌旁边吃边对我说：
“欢欢，我觉得婚房最好登记在我妈名下，妈妈现在除了我就没什么别的了。”
“她总是觉得不安，把房子写成她的名字，算是给她一点心理安慰。
“欢欢，你能理解我的，对吧？等将来咱们经济宽裕了，再买套更大的。”
我琢磨了一会儿。
“这事儿你来定吧。
“毕竟……毕竟是你婚前的财产嘛。”
碗里甜甜的粥，突然间好像失去了甜味，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作祟。
下午，江允带我去了郊外散心。
一路上，他关怀备至，细致入微，
让我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那些轻松愉快的恋爱日子里。
回来的路上，
我看着窗外流动的风景，
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小曲。
心里想着，要是每天都能这么开心，肚子里的小宝贝也会更健康成长吧。
然而，这份短暂的宁静被江允打破了。
“欢欢，今天玩得开心不？”
我望着他，笑眯眯地回答：
“超级开心。”
“那下次咱们带着宝宝再来这里玩，怎么样？”
“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提到宝宝，我满心欢喜。
“欢欢，最近公司要有大动作，如果接下来的项目干得好，我还有晋升加薪的机会，那样我们就能给宝宝买更优质的奶粉了。”
我喜出望外：“真的啊？”
“所以，我得先把我的形象升级一下，这车开了好几年了，也该换个新能源车了。”江允认真地说着。
我问他升职和换车有什么关系，他解释说下一个项目跟新能源电池密切相关。
“欢欢，你家里不是有点积蓄吗？
“你爸妈在我们买婚房时都没表示什么，赞助辆车总不过分吧。”
我支吾着：“我家开支也挺大的，可能没多少存款剩。”
“那彩礼十几万呢？都用完了吗？”他问。
我诧异：“你是想让我回去要回彩礼？
“不行！我拉不下那个脸，我刚毕业一年就要结婚，还没怎么孝敬过他们呢。”
“而且，这笔钱本就应该是由我父母来处理的。”
为此，
我们争执了很久。
“买辆车就能确保项目成功？”
“你的面子非得靠这些外在东西来挣吗？”
结果，谁也没说服谁。
我气呼呼地说：
“停车！我要下去，不想和你一起了！”
让我意外的是，
江允居然真的照做了。
他猛地踩下油门，独自驾车而去，留下我一人。
4
天越来越黑。
我一个人走在高速路的应急车道上。
寒风穿过我的羽绒服。
刺骨钻心地疼。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望。
祈祷着有位好心人可以停下车来。
走着走着。
突然想起了大学时候的时光。
那时候的我，168的身高只有95斤。
个子高挑，身型完美，脸也算是端正秀气。
身边不乏追求者。
对比那些富家子弟。
江允有种朴实感、温暖感。
那时候的他替我打饭，为我养猫，给我做手工礼物。
他带着生病的我辗转各大医院，当着他的面呕吐，他竟直接拿手来接。
即便知道我可能做过子宫囊肿的手术很难受孕，依然坚定地跟我在一起。
我安慰自己。
或许是我说的话太重了。
伤害到了他的自尊心。
脑海中出现了两个我。
一个我让我原谅江允一次，毕竟我们的孩子即将出生了。
还有一个我让我远离江允这样的男人，未来可能没有好日子过。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看到了一辆出租车。
我举着手机手电筒，大声呼救着。
或许是宝宝给了我好运。
出租车司机发现了我，成功接上了我。
“天呐，姑娘，你怎么挺着个大肚子在高速上走路。
“这样很危险的。
“赶紧上车，冻坏了吧。”
陌生人突然的关心。
让倔强的我终于止不住泪流。
凌晨一点。
顺利回到家里。江允和他妈已经入睡。
我独自一个人来到客房，草草收拾一下就睡了。
5
醒来。
打开空荡荡的聊天软件。
我在动态发了一句：“再难熬的夜，也会等到天亮的那一刻。”
之后，我和江允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日子照常过着。
在怀孕快8个月的时候。
我和江允一起去民政局领了证。
考虑到江允父亲刚离世。
我们没有拍婚纱照，也没有办婚礼。
为了买房，为了攒生育金，我们的戒指都是某多多上面淘的。
没有收入的我，虽然心有不满但也不敢吱声。
孕晚期。
为了不打扰江允休息。
我听了方如玉的话，跟江允分房睡。
产检后，医生说胎儿偏小，需要多补充一些营养。
没有时间陪我产检的江允开始献殷勤：
“欢欢，我在网上下单了猪筒骨回家，你让妈煲汤给你喝。
“以后每天我都换着花样下单，医生不是说每天都喝汤长胎嘛。”
突如其来的关心，我受宠若惊：
“谢谢老公！”
我散步回到家，原以为能够喝到香喷喷的汤。
“妈，饭菜都煮好了吗？”
她不搭理。
我又问了一嘴。
“就知道吃吃吃，什么都不干，
“还要挑三拣四，吃好的。”
方如玉没好气地回应我。
我看她有怨气，不敢再说话。
我自己去厨房帮忙摆好碗筷，然后装了一碗汤。
正准备喝的时候。
她突然伸手抽走了我的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