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弟弟的彩礼我被迫嫁给仿生学教授。
工作面试频频因已婚未育被拒,老公和婆婆只想让我生个孩子。
没想到老公竟没有生育能力,婆婆却觉得是我克夫骂我“赔钱货”。
直到有天老公研发的仿生机器人开口说话:
“夫人,偷情吗?”
我知道,我逃脱的机会来了。
01
考研上岸那天,我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
在女孩不被看好的小乡村,22岁未婚简直是弥天大罪。
所幸我的父母向我保证,只要能顺利入学,就不再逼我嫁人。
我幸福地倒在宿舍的床上,反复查看着那张成绩截图,这简直就是我走向新生活的飞机票。
睡梦中吵醒我的是一阵电话铃声。
“囡囡,能不能来车站接接我,我带着你弟来给你庆祝了。”
不可置信。
我的父母竟然带着我那个啃老的弟弟来庆祝我的新生。
他们看起来没多高兴,也不打算让我陪着。但我也知足了,用勤工俭学的存款给他们开了房间,还塞给他们几千块让他们好好玩。
等他们满口答应着,因为几张红票子就乐得满眼开花,我才回到学校。
临走时弟弟那种带着挑衅的眼神让我不舒服,但我没有深思。
没想到晴天霹雳来得那么快。
我没能入学,不知是谁举报我的学历造假。
怎么可能,我有完备的证明材料。
可是没有用,我的档案里,每一张纸上的公章都透露着“假”这个字。
没人能为我作证,甚至我的父母也吞吞吐吐。
我的弟弟露出轻蔑的笑,用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告诉所有人:
“是啊,她花了家里所有钱,才搞来大学入学通知书,我可没说谎。”
研究生入学通知书被收回,紧接着学位证和毕业证也被吊销。
我失去了七年努力得来的一切,甚至还欠着三万多的助学贷款。
如坠冰窖。
我没有跟着父母回到那座逃不出去的山。
弟弟相亲说上了隔壁村的一个姑娘,对方要十八万八的彩礼,还要翻新家里的老房子。
这钱要从我身上出。
姜家看上了我的外表和身材,跟我父母谈拢,要用二十八万八的彩礼娶我回家,改善儿子下一代的基因。
姜知贺,隔壁学院数一数二有名的教授,身高160,每天窝在实验室,五官长得邪里邪气,传言他是个gay。
因为三万多的债务和姜知贺一句我能帮你拿回本科学历的承诺——
我认了。
不知道别人新婚时新房里放着什么,我的新房里,放着两本纸壳子,里面是我心心念念的学历证明。
02
面前的电梯在我目光中跳动着数字。
已经忘记这是这个月面试的第几家公司,我只知道我的所有面试都被拒绝了。
或许当真是我的能力不行。
走出那栋大楼,看着面前行色匆匆的人流,我叹了口气。
回到家,那栋房子冷冷清清。
姜知贺很忙,除了新婚那天,四个月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不过也好,我并不想看见他。
合着眼在沙发上假寐,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姜知贺就在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他手里还抱着笔记本电脑。
“……老公,你回来了。”
他没抬头,只是略略颔首。
我打开手机,里面静静躺着一条消息,是未通过面试的通知。
不知是否是太过压抑,我竟然对着对话框后的HR发起了脾气。
两条不太客气的话发过去后,我猛然清醒,抖着手撤回。
“很抱歉,你的能力我本人是认可的。”
“不过你刚毕业就结婚,公司不太好信任,如果入职后你怀孕,将会对我司和部门同事带来不小的困扰。”
“再次抱歉,希望你早日找到合适的工作。”
没想到对面看到了,还回复了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我是个已婚妇女,我的简历上并未标注,他们恐怕也不能清楚地知道我的婚姻状况。
我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对面的姜知贺。
婚后婆婆没有和我们住在一起,但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好好备孕。
我怀疑是他们做的。
“一直看着我是想说什么?今天面试有什么结果?”
我想质问他,可是我不能,现在的我没有收入,每个月姜知贺会按时往我的卡上汇款。
一共一万块,对他来说并不多。
对我来说也是。
姜知贺住在别墅区,交过物业费、车位费、水电费等,也不剩下多少了。
大城市的物价高得吓人,这些钱刚刚够日常开销。
我要买什么额外的东西,要向他再伸手,仿佛生怕我存到钱逃跑。
“还是一样。他们嫌我已婚未育,怕我……入职后怀孕。”
这个结果我在手机上告诉过他不止一次,他都没有回复。
“嗯。”
又是这样。
仿佛我们不是一家人,他一点都不在乎这栋别墅里是不是多了一个我。
但我觉得我好像是麻木了。
“你……”
他抬起头,厚厚的镜片下,那双透着算计的眸子锁定我。
“你觉得一个本科学历对社会有什么用,混过了也就是了,就是入职了也不过仨瓜俩枣。”
“今天爸妈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们早点生一个,越年轻生出来的孩子越聪明。以后我每天都回来,你先不要出去找工作了。”
我早该知道的。
这就是我的命。
“好。”
我点头应下,很干脆,但我的心一点也不痛。
晚饭是我做的,姜知贺破天荒地笑了,夸我做的饭真好吃,说我很贤惠,能娶到我也挺不错。
夜色降临的时候,我进了他的卧室。
关了灯都是一样。
暧昧的痕迹充满整个房间,泪水在夜色中顺着眼角流下。
姜知贺吻上我的眼角,咸咸的液体被他吮掉。
喘息间,我听见他的呢喃:
“别哭……”
03
自从我答应不再找工作,乖乖在家里备孕,姜知贺就假惺惺地成了顾家的好丈夫。
同时也变相把我软禁在家。
电子设备冠以辐射之名,统统被没收。
零食与重口味调料是垃圾食品,也全部被收缴。
书房被划作姜知贺的私人领地,不可进入。
每日都由姜知贺将食材买回来,除非必要,我不能出门。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身体越来越嗜睡,经常睡十几个小时,还依旧很困。
即便醒了,也觉得身体很沉,四肢乏力。
我告诉了姜知贺,让他带我去看医生。
姜知贺瞥了我一眼:
“春困秋乏,这日子嗜睡也正常。再说你也没什么事要做,多休息对身体也好。”
他顿了顿,眉眼间有些不满:
“你总是在家闲着也不是个事,上花园侍弄侍弄花草,也算是修身养性,陶冶情操,别总是这么焦躁。”
他不在乎我,我早知道,可我总觉得他需要我这个“容器”给他带来下一代,总会紧张我的身体,可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很快又出发去实验室了。
昏昏沉沉之间,一股困意又一次袭上来。
迷迷糊糊上楼,却转错了方向,推门进去,才发现是书房禁区。
地上一块白布,盖着什么东西,看形状,隐隐约约像个人。
我吓了一跳,瞌睡虫都被吓跑了。
那一刻我内心想了很多,难道姜知贺杀了人,放在家里。
稳住自己的身形和情绪,用力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
很干净,没有尸臭,或许只是我认错了。
但疑问总是萦绕在我心里。
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小心翼翼掀开白布,映入眼帘赫然是一个成年男性的面孔。
眉眼长得很像贺知秋,但五官端正,闭着眼睛。
“啊!”
我失声叫出来,跌坐在地上。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越是恐惧,目光越是挪不开。跌坐在地上缓了许久,我突然发现地上“男尸”的耳后似乎有一角黑色。
我缓缓趴下身子,随着视角的变化,我看到“男尸”耳后的黑色是一个usb插口。
这时我才想起来,姜知贺最近在研究仿生机器人,这大概是他未完成的作品。
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白布被我完全掀开,下面隐藏着的机器人完全露出来。
很真实,人体结构完善,触感软软的,还有些温暖,手感真实得让人头皮发麻。
我实在有些受不了,赶忙抓起白布把它盖了起来。
整理脚下白布的时候,我不小心碰到了后面的桌子,咕咕噜噜滚出一瓶药。
阿普唑仑片。
浑身的血管好像停止运送了。
想到备孕后姜知贺每晚睡前给我喝的牛奶,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给我下了安眠药,难怪如此嗜睡。
拧开瓶盖,里面只剩下半瓶。
白色的圆形药丸,和我吃的维生素片很像。
我赶快找到那瓶维生素,把里面的安眠药替换成维生素片。
妥帖地把药瓶放回原位。
做完一切,我只觉得气血上涌,浑身软麻。
趴在床上的时候,我才有力气复盘整件事。
姜知贺在害我。
姜知贺在研究仿生机器人并且很有成效。
仿生机器人研究如何,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可他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我和他并非自由恋爱,也非门当户对,我的存在无非是他的家里人看中了我的外表基因和不差的学习能力。
只是为了下一代的条件,也为了有一个好拿捏的媳妇。
那么安眠药呢?
这东西是备孕期间的禁药。
我的脑子里乱乱的,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我仍然没有任何头绪。
夜晚是一如既往几句无关紧要的攀谈和暧昧欢好。
洗完澡后,他把我揽进怀里,牛奶递上来,想要喂我。
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不似往常随意,反而一副要看好戏似的戏谑。
我低头试图掩盖心中的紧张,乖顺地攀着他的手喝了那杯牛奶。
我以为会发生什么,但什么都没发生。
躺在床上,姜知贺把我揽在他怀里,相拥而眠。
04
姜知贺醒了,或许说他根本就没睡。
他出去了,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冒险跟上的时候,他回来了。
随着他的靠近,我越来越紧张,甚至开始克制不住地四肢发麻。
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紧接着,我就被翻转过来,平躺着,仰面朝上。
细微的疼痛从胳膊上传来。
姜知贺在抽我的血。
我明确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从我的体内流失。
并没有很久,针头很快就拔了出来。
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姜知贺给我下安眠药是为了抽我的血?
可是,为什么。
几秒后,门关上了,姜知贺出去了。
我的内心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我要看看,我的猜想是否正确。
蹑手蹑脚地起床,我没有穿鞋,踩在地板上没有什么声音。
书房的门没关紧,光线泄出来。
我猫在书房门外的墙边,摒着呼吸往里看。
起先什么也没看到。
当我以为是我多想了的时候,姜知贺走到房间中央,掀开了那块白布。
夜晚那仿生机器人看起来更骇人。
姜知贺手里拿着的针管里就是从我身上抽出的血。
还有些别的液体,装在瓶瓶罐罐里,泛着诡异的光芒。
他坐在地上,很惬意地调着那些液体,嘴里还念叨着。
“我的宝贝,今天就让我赋予你生命。”
“姜七八,你是我的希望啊,可一定要争气。”
“你的哥哥们都死了,你比他们都像人,一定会成功的。”
调配药水对于他来说好像已经很熟练,几下就调配好了,然后姜知贺把血跟那些液体混合在一起,从仿生机器人的嘴里喂了进去。
仿生机器人没张嘴,那些液体却顺着他的嘴唇被吸收了进去。
姜知贺喂完,起身站在了仿生机器人的面前,挡住了我的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他弯腰把地上躺着的仿生人拉了起来,然后松开了手。
仿生人自主站了起来,惨白的顶光下,他睁开了眼睛,启唇对着姜知贺说出了一句话:
“父亲,给予我生命的人。”
在姜知贺愉悦至极的笑声里,我跌坐在了地板上。
活了,那东西活了。
不知是不是我过于紧张产生的错觉,站在姜知贺面前的仿生人似乎透过门缝——
发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