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3日新华社援引朝中社的报道称:自4月底以来不明原因的发热在朝鲜全国范围内爆发式蔓延已在短时间内造成超过35万例发热病例超过35万例(其中16.22万例已治愈)。5月12日一天之内朝鲜全国范围内新增发热病例1.8万例。目前朝鲜已有6名发热病人死亡(其中包括一名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此外另有18.78万人正在接受隔离治疗。这是自2020年新冠疫情全球大爆发以来朝鲜首次确诊新冠病例。
在过去的两年内新冠疫情席卷蔓延全球两百多个国家和地区,而朝鲜则凭借硬核的防疫措施成为了全球仅有的4个零感染国家之一。尽管目前为止朝鲜官方只公布了一名新冠肺炎确诊病例,但不排除那些不明原因的发热病例中可能有的就是新冠患者(只是还没确诊而已)。考虑到新冠病毒的高传染性、潜伏期较长等因素不排除疫情在朝鲜已蔓延扩散开来的可能性。
早在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之初朝鲜就关闭了与中国东北的边境。朝鲜经济对外依存度相当低,因此朝鲜人在国外工作、生活、旅游的情况其实相当少,这也就是说朝鲜与外界的人员流动频率小。朝鲜与外界的人员交流基本局限于与中、俄两个邻国之间的外派劳工、外交人员以及游客。随着中朝边境关闭之后朝鲜实际上就处于一种封国状态。由此对中朝经贸交流造成的限制让朝鲜承受了不小的经济代价。
可朝鲜出于疫情防控的需求在很长时间里不敢轻易恢复中朝边境贸易。朝鲜在封国的同时在国内也采取了一系列硬核的防疫措施。朝鲜在关闭边境后对进入朝鲜的外国人执行隔离一个月的政策,对国外出差人员、相关接触者及有异常症状者强化了医学观察和隔离。朝鲜在外防输入的同时也严防内部扩散:增强了对公共场所的管控,严禁民众在餐厅等公共场所聚集、聚会、聚餐。
朝鲜的疫情防控工作中还有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对物的管控是和对人的管控一样高度重视的。疫情期间入境朝鲜的商品全部无条件隔离10天。在这10天之内进行消毒处理,然后再投入市场,从而杜绝了物体包装物表面沾染病毒造成扩散这种可能性。在如此硬核的防疫措施下朝鲜在过去的两年内始终维持着新冠零感染的纪录。为什么在朝鲜如此高强度的封控管理下零感染的纪录还是被打破了呢?
被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排挤孤立使朝鲜在国际体系中处于一种与世隔绝的封闭状态。可这种封闭状态也只是相对而言的:朝鲜尽管只与中国、俄罗斯等为数不多的几个国家有经贸往来,但在疫情爆发前每年还是有来自全球各地的游客进入朝鲜。朝鲜关闭边境后外国人在理论上已无法进入朝鲜,但实际上朝韩边境上却始终存在一些非法的地下人员、物资流通渠道没完全切断。
朝鲜封国只是在官方公开层面上切断了外国人通过合法途径入境朝鲜的可能,但这种非法的地下潜入却是始终无法完全禁止的。朝鲜只能加强管控遏制这种非法行为的发生,但却无法保证彻底杜绝这种现象。朝鲜被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长期排挤孤立导致与国际贸易体系脱节。这对朝鲜的经济发展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因此朝鲜为了生存不得不从海外进口一些生活必需物资。
朝鲜封国以后在官方公开层面上切断了外部人员的流入,但海外物资进入朝鲜的渠道并没被关闭。无论疫情多严重都不可能改变人们对衣食住行等生活必需物资的需求。朝鲜在封国以后还是会从海外进口一些物资(这其中主要是粮食和一些朝鲜工农产业所必需的资源)。这其实就相当于是国家层面的大宗快递。我国之前的防疫经验已证实快递携带新冠病毒这种可能性是客观存在的。
我们在上文中也提到朝鲜对这些从海外进口的商品采取了严格的10天隔离消毒措施。这种硬核的防疫措施在过去的两年间是确保朝鲜零感染的重要原因之一。问题是现在的奥密克戎变异株比起之前的阿尔法、deita具有更强的传染性。以前可能隔离10天进行消毒处理就够了,那么现在这样的防疫措施可能已不足以确保安全了。更何况进入朝鲜的物资还不只是通过正常贸易途径进来的。
4月29日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曾报道:韩国激进反朝团体在三八线附近放飞了20只带有传单的气球。事实上韩国方面一直有人持续对朝鲜使用空飘气球等方式穿越38线进行宣传战。曾经作为防疫模范生的韩国如今早已躺平。目前韩国每天新增几万到十几万不等的确诊病例。韩国方面向朝鲜投放的气球、传单在生产、包装、投放的过程中不排除可能会被携带病毒的韩国人接触过。
这也就意味着新冠病毒可能会附着在传单、气球上进入朝鲜境内。通过这种方式进入朝鲜境内的物体不同于通过正常途径进口的物资:这些东西不一定会被有防疫经验的工作人员捡到,而是很有可能会被朝鲜的普通老百姓捡到。缺乏相关防疫知识的朝鲜民众捡到这些东西后也根本不懂得如何进行消毒隔离处理,那么这就很容易导致接触到这些物品的朝鲜民众感染新冠病毒。
除此之外还有两种更加防不胜防的可能性:一种可能性是奥密克戎已变异到能通过空气流动传播的地步。就算你用再硬核的手段遏制病毒通过人流、物流传入本国境内,可你总没办法控制空气的流动吧?还有一种可能性是病毒可能通过飞鸟走兽传播。目前人类已在29种动物身上检测出新冠病毒。朝鲜锁国能控制进入本国的人流,但总不至于连边境上的飞鸟走兽也能管得了吧?
我们甚至还可以假设一种比较极端的可能性:某个对朝鲜不友好的国家有没有可能故意把感染病毒的动物或物资投放到朝鲜境内呢?缺乏防疫知识的朝鲜普通百姓有没有可能在接触这些物资后被感染呢?当然以上所说的这些统统都只是我的假设而已。这些可能性的确客观存在,但目前为止我们无法判明新冠病毒究竟是通过什么渠道进入朝鲜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只能有待朝鲜医疗部门给出专业的解释了。
疫情防控本来是一个严肃的医学问题,可总有些人总试图将疫情政治化。前段时间上海疫情期间国际上某些人就巴不得看中国的笑话。如今朝鲜确诊新冠病例后同样也有人质疑朝鲜过去两年的防疫政策。有些人的逻辑是这样的:朝鲜如此严格的封控也无法杜绝病毒的传入就证明严格封控没什么意义。如果我们照这样的逻辑可以推导出相当可怕的结论来。
朝鲜在过去两年多来的严格封控真是错误的吗?在全球化的时代任何一个国家想要在这样的大规模传染病面前独善其身几乎都是很困难的。事实上正是这样的严格封控使朝鲜在疫情全球大爆发的背景下始终保持着零感染的纪录。尽管现在朝鲜零感染的纪录已被打破,但这并不能证明朝鲜的防疫措施是错误的。朝鲜的硬核防疫的确没能做到始终保持零感染,但朝鲜的硬核防疫使疫情在朝鲜的蔓延被大大缓解了。
新冠病毒作为一种人类之前从未打过交道的新型病毒目前在世界范围内都是一个无法得到根本性解决的难题。无论多么硬核的防疫措施都只能遏制疫情的蔓延传播,但迄今为止没任何一个国家敢说自己能彻底消灭新冠病毒。这就意味着我们可以放弃努力吗?请大家思考为什么一些明知医不好的癌症患者仍要接受治疗呢?尽管以目前的医学技术是医不好癌症,但却能通过治疗成功缓解癌症病人的痛苦。
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索性不去解决问题这样的逻辑是相当危险可怕的。抛开新冠疫情不谈还有很多疾病是我们人类目前的医学手段无法治愈,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就此推断发展医疗技术是没意义的?无论一个国家的社会治安有多好也总无法完全杜绝违法犯罪活动,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就此推断打击犯罪是没意义的?一个国家无论怎么反腐倡廉总还会有新的贪官落网,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就此推断反腐工作是没意义的?
我们每天吃饭之后还是会饿。我们对此的解决办法是接着吃一顿,而不是认为既然会饿就证明上一顿饭吃得毫无意义。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我们生病后都会去看医生,那么为什么没人说既然反正要死就证明看病是没意义的?请问有谁能从根本上解决生、老、病、死、饿这样的问题吗?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人的生命是无价值无意义的呢?
我们总爱说办法总比问题多,可实际上问题永远比办法多。人类的力量永远不可能解决自然界客观存在的所有问题。人类的科技为什么会永不止步的发展?就是因为人类永远面临一些需要解决而无法解决的问题。人类的科技正是在解决一个个现实问题的过程中得到了发展。无可否认即使在科技已相对发达的今天仍有很多问题是我们无法解决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可以不去解决这些问题。
事实上绝大多数病毒类疾病都是“无药可治”的。当然细心的朋友可能已发现这里的“无药可治”是打引号的。如果你去问一个学医的人:病毒类疾病能治好吗?那么他会告诉你病毒类疾病是可以治疗的。事实上在抗击新冠疫情的过程中也确实有被治愈的患者。不过目前我们针对病毒类疾病的治疗主要是通过医学干预帮助人体免疫系统战胜病毒性疾病,然而我们并没任何专门的特效药物能直接杀灭病毒。
当年的非典疫情其实并不是被我们人类所战胜的。非典实际上是在传播路径被切断后自然消失的,所以我们只是成功遏制了疫情的蔓延而不是战胜了病毒本身。我们只是用严格的防控措施阻断了病毒的传播途径,但我们并没找到能直接杀灭SARS病毒的办法。如今的新冠从传播方式、防控的难度和临床表现等各方面都比当年的非典更为复杂,所以新冠疫情在肆虐全球两年多以后仍未见到任何结束的迹象。
事实上新冠病毒不仅没任何销声匿迹的征兆,反而还不断变异出传染性更强的新变体。如今很多国家面对防不胜防、无孔不入的奥密克戎选择躺平,而我国则提出了“动态清零”的方针政策。所谓动态清零其实是一个动态化的过程:对发生的新冠肺炎疫情只要发现一起就扑灭一起。动态清零并不意味着绝对意义上的零感染,而是在动态化的过程中无限趋近于零感染。
疫情发现得越早就意味着疫情规模越小,所以就越容易做到动态清零。事实证明我国的动态清零原则最大限度保护了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最大限度减少了疫情对于国家整体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和我国类似的是朝鲜在过去的两年多时间里通过严格的管控最大程度遏制了新冠疫情的输入蔓延。要知道在过去的两年多时间里美国可是被新冠疫情夺去了100多万人的生命。
如果朝鲜发现一名新馆确诊病例就证明朝鲜的防疫政策有问题,那么美国100多万新冠患者的死亡岂不证明问题更大。用朝鲜发现确诊病例这件事来质疑中、朝等国严格管控的政策显然是站不住脚的。再说中、朝等国的严格管控也不是绝对意义上的闭关锁国:我国作为一个下决心遏制境外输入的国家不也照样成功举办了冬奥会吗?今年前四个月我国实际使用外资金额同比增长了20.5%。
至于朝鲜在客观上的确处于一种相对封闭的状态。可这种状态是朝鲜自己主动造成的吗?还不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排挤孤立造成的。朝鲜发现新冠疫情并不能证明严格管控是错误的,反而表明这场抗疫斗争可能远比我们很多人想象的要复杂。当初疫情刚爆发时可能很多人都以为这场疫情会像当年的非典一样随着气温的升高在夏季结束。如今我们等过了2020年、2021年两个夏季后也没看到疫情结束。
随着新冠病毒的不断变异使抗疫形势变得越来越复杂化。要知道韩国、越南、新加坡等国在2020年可都是抗疫模范生啊,可如今还不是都一个接一个选择躺平了吗?保持了两年多零感染纪录的朝鲜如今也沦陷了。这只能证明新冠病毒远比我们想象的要狡猾。新冠病毒的变异使一些原来行之有效的防疫措施如今可能不管用了。这就要求我们必须根据形势的变化不断对防疫措施进行调整。
新冠疫情的出现对朝鲜的公共卫生系统是一次严峻挑战。在此之前朝鲜一直通过硬核管控遏制疫情的输入蔓延,但朝鲜国内的医疗基础设施目前很难满足进行大规模核酸筛查或接收大量重症病人的需求。朝鲜此前没接受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捐赠的新冠疫苗。这意味着朝鲜现阶段的疫苗接种率较低。新冠疫情早已成为一场世界性灾难。如果没“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那么任何一个国家都很难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