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林雁子，在一家超市上班，月薪3500。
我是被养父母见回家的孩子。养父姓林，就给我起名为雁子，希望我像大雁一样自由。
虽然是养父母，可在我心里，他们就是我亲爸妈。爸妈以收废品为生，每天走街串巷地吆喝：收旧冰箱、旧彩电、旧手机……
虽然他们很辛苦，收入也只能勉强维持温饱。
长大后，我才知道，我妈之前遭遇过一场车祸，有幸捡回一条命，可再也不能生育。
求医问药很久，花光了所有积蓄，也没能如愿。
好在遇到我，爸妈说，我就是上天赐给他们的孩子。
我不想爸妈还那么辛苦，高考落榜之后，就选择自食其力。但是也不想离他们太远，只好就近上班。
几年后，我在培训课上认识了陈阳。他长得很帅，特别有书卷气。那天他主动要了我微信，聊了一年后，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
2
第一次见准婆婆是陈阳提出来的。他说，是他妈妈的意思。
考虑到第一次去婆家，我爸妈就把家里做的
熏腊肉和香肠，让我带过去一些，我还买了一些水果。
到家男友家门口我才知道，他家是一栋三层小洋楼，像电视里一样豪华。
反观我家两间简易房，我默默低下了头，迟迟不敢向前踏进一步。
看我有点犹豫，陈阳拉着我的手说：“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走吧，我妈很好相处的。”
一进门，沙发上坐着一位卷头发微胖的中年女人，打扮特别时髦。陈阳说，那是他妈。
我上前，递上手里的礼物，礼貌地说：“阿姨，这是我给你带的腊肉香肠，我爸妈亲手做的，您尝尝。”
陈阳妈斜视了一眼，有些不乐意地接过，转身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她出来，指着沙发说：“坐那吧！儿子，你去给雁子切点水果，橙子多放一点。”
陈阳拍了拍我的手，转身离去。
陈阳妈客气了几句，就开始盘问我的父母，我的工作，我的存款。
虽然不太乐意，我还是如实说了，陈阳妈听后，脸越拉越长。
直到陈阳端着水果过来，才打破这僵局。
吃橙子时，橙汁沾到我的白毛衣上，陈阳陪我到厨房清洗。
我这才发现，我带来的腊肉香肠被丢在了垃圾桶。
我愣住了，捡起来也不是，不捡也不是。毕竟送出去的东西就不再属于我了。
出去后，我拿起包找了个借口要走，陈阳妈假意说：“吃了饭再走啊，我定了饭店。”
我没理会，依然开门走了。
陈阳追出来：“你太不礼貌了吧？”
“不礼貌的你妈吧？我爸妈的心意，被你妈丢进垃圾桶？太过分了！咱们不是一路人！”
陈阳一个劲地跟我道歉，还说，他保证回去一定处好这事，给我一个交代。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3
回去之后，我拼命工作，还报了一个绘画学习班。陈阳用新号码联系我很多次，也在我上班的路上堵了我很多次。
我跟他讲，咱们门不当户不对，没啥可聊的。
陈阳说，他非我不娶，等我多久也愿意。
为了表示决心，他还从家里搬出来单住了。见他这么坚持，我动摇了。
我生日正逢周末，为了庆祝，陈阳花6000块给我买了一条金项链，还发在了朋友圈。
没想到，我们正在餐厅吃饭的时候，陈阳妈气呼呼地走过来。她端起桌上的饮料一股脑泼在了我脸上，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玩儿？凭什么和我儿子一起？这么贵重的金项链，你也配？”
说着，她就要过来抢我还没带热乎的金项链。
我瞬间变成了落汤鸡，气得说不出话来。顾不上议论纷纷的围观群众，我一把扯下来项链丢给她，逃似地离开饭店。
背后传来陈阳妈骂骂咧咧的声音：“你找什么样的不行？非得这种家庭的丫头片子？”
4
从那以后，我和陈阳几个月都没联系。
那天，我正在帮我爸妈整理废铁，陈阳开着一辆电驴过来了。
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蜡黄，和我爸妈打过招呼后，他来到我跟前，半跪着对我递给我一张银行卡，说：“雁子，我妈同意我们在一起了，主动给80万当彩礼，都由你支配，你愿意原谅我吗？”
“之前都是我没做好，让你受委屈了，我现在愿意弥补你，给我一个机会。”
我拍怕手上的灰尘，拒绝的话在嘴里转了两圈，最终我没说出口。
就靠我那一点微薄的工资，和爸妈这几毛几毛地攒钱，什么时候才能凑够首付啊？
我爸的风湿关节炎又犯了，特别是下雨天，用白酒反复揉搓也不管用，想买点好一点的膏药都舍不得。
我心里明白，这是环境的潮湿引起的。
如果我们能住上新房子，那真是做梦都会笑醒。
我看着这张银行卡，思来想去，问出我的疑惑：“天下不会掉馅饼，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妈生病了，没多少时间了。她希望我们早点结婚，让她抱孙子。这两天你去做个婚检，合适咱就生孩子，家里所有的财产都给我们。”
“那你呢？你去检查吗？”我忍住心底的怒火，故意问陈阳。
“我就不用了，哪有男人检查的道理。”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看起来是关心我，实则是一种轻视，把我当什么了？
我生气地指着陈阳来时的路：“我不是生育机器，更不需要你的财产，滚！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吼完，我抓起一旁的扫帚，朝着他挥过去。陈阳灰溜溜地走了。
5
我其实不反对婚检，可是针对我一个，很明显是一种试探和轻视。
这也说明，陈阳根本就没有那么爱我，何况他是因为他妈生病，才想着急急找个对象结婚。
看着满地的狼藉，我明白一个道理：没有尊严的爱情，不要也罢。
回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很多时候我都是在迁就陈阳。
我承认，我想过更好的生活，但是别人给的始终需要付出代价，我承受不起。
以后，我会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不攀附，不依赖，活出自己的精彩。
对，最重要的是，早日凑够首付，给爸妈买一套电梯房。
